當葉天走進裡間後,穿過了一條長長的通道,最後來到了一座寬敞的院子裡。
只見這個院子裡只有一個人,此人年紀約有七十多歲,身穿一身灰色的長袍,手裡拿着一柄太刀,正在練習劍道。
這老者雖然年紀七十有餘,但精神矍鑠,一雙眼睛裡神光奕奕,枯瘦的雙手緊握刀柄,嘴裡低喝一身,凌空一刀斬出。
隨着這一刀劈下,葉天頓時覺得周圍的空間都凝固了,呼吸隨之一窒,他趕緊收緊心神,瞳孔一縮。
葉天立即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畫面,只見天上的一片雲彩突然從中間一分爲二,變成了整齊的兩片!
“我的天!這一刀之威,居然將天上的雲都劈開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武功!”葉天內心狂震不已,他自以爲燕王劍譜已經是冠絕天下的劍術了,萬萬沒有想到世間還有這樣恐怖如斯的劍法,居然能一刀劈開雲彩,這老人的武功高的超出他的想象。
“絕對是練神境的高手!想不到東瀛的幾位絕頂高人,居然跟風雲九變都是處於同一境界的!”葉天的額頭冒出了一些冷汗。
那個老人一刀劈出後,緩緩收刀,他看到葉天震驚無比的神色後,得意的哈哈大笑道:“這位一向宗來的朋友,你看老朽的刀法如何?”
葉天這次驚醒過來,他趕緊恭敬的走過去,拱手說道:“在下拜服的五體投地,教尊大人的劍術讓人大開眼界,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厲害的劍法,請問這是什麼劍術?”
那老人正是神道派當今的教尊-安室源三,他滿意的將太刀遞給旁邊的隨從,回答道:“這是老朽自創的劍法,名叫破天斬。”
葉天更爲驚訝了,“居然是教尊大人自創的?看來教尊大人已經是武林一代大宗師了,古往今來都極其少有的大高手啊。”
聽了葉天的吹捧後,安室源三更加得意了,同時也對葉天增加了不少的好感。
“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在一向宗怎麼沒有見過你?”
葉天這纔回答道:“在下其實並非一向宗的人,而是華夏商人,此來只是代表一向宗來跟教尊大人談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說完他有意的看了看旁邊的幾個隨從。
安室源三立即明白了,他擺擺手,那幾個隨從立即退出了院子,只留下他們兩人。
“這裡沒有別人了,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葉天點點頭,回答:“請問教尊大人,可曾聽說過織田信長在京都城留下的寶藏?”
安室源三一聽,立即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問道:“織田信長的寶藏?你說的是真的?”
葉天從對方的反應立即推測出,這個驕傲的安室源三沒有撒謊,他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到現在還矇在鼓裡。
於是葉天立即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最後這才說道:“大僧正派我前來,就是想請問一下,昨晚去本願寺搶人的高手,是不是教尊大人?”
安室源三一聽,立即皺眉道:“我身爲堂堂的教尊,豈會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大僧正真是多次一問,哼!”
葉天見對方上當,於是裝作放心的樣子,說道:“既然不是教尊大人乾的,那我們就放心了,在下告辭。”
說完葉天就要離開,安室源三自然不會讓他這麼隨便離開的。
“慢着,你大搖大擺的上我陰陽寺來,就是問我這個問題?問完了一拍屁股就想走人?”
葉天立即轉身,裝作驚訝的說道:“既然此事跟神道派無關,在下也沒有必要留下打擾您了吧?”
安室源三冷哼一聲,“本來是跟我們神道派無關,但你們如此無禮的前來質問我,真是不把我陰陽寺放在眼裡!既然我們知道了這件事,那這件事就跟我們有關了。”
葉天立即裝作爲難的樣子,說道:“那教尊大人想怎麼辦呢?”
安室源三呵呵一笑,拉着葉天走到走廊上,在椅子上坐下後,這才說道:“朋友,你也不用再演戲了,咱們都不是傻瓜,你今天來究竟是什麼目的,老朽心裡一清二楚,聰明人就不用拐彎抹角了,直說吧,大僧正想怎麼樣?”
葉天頓時明白了,這個安室源三雖然高傲自大,但並非傻子,他也看出葉天此來是故意將織田家寶藏的事情告訴他的,他也猜到了本願寺的大僧正在打什麼主意。
於是葉天哈哈一笑,說道:“教尊大人果然洞若觀火,明察秋毫,那在下也就直說了吧。大僧正的意思很簡單,織田家的寶藏這塊肥肉太膩了,三大宗派任何一家都難以獨吞下去,爲了這塊肉爭的頭破血流,對誰都沒有好處,不如三家平分,將此時平息下來,所以派我特來告知教尊大人,不知道大人以爲如何?”
安室源三頓時目光一閃,但立即又懷疑的說道:“大僧正真的這麼慷慨大度?本來這不關我們神道派的事情,他居然主動分一杯羹給我,我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了。”
葉天微笑道:“大僧正的意思也很明確,他不想因爲這筆寶藏鬧得滿城風雨,想盡快將事情平息下來,單憑一向宗的力量還力有未逮,但如果貴教能夠介入進來,新影流就會感受到壓力,不敢將事情鬧大,被迫接受三家平分的條件。這也是爲了大局考慮。”
安室源三想了想,點頭說道:“既然是這樣,那老朽就多謝大僧正的好意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回去告訴大僧正,陰陽寺欠他一個人情,以後一定會報答他的。”
葉天立即站起來,恭敬的說道:“多謝教尊大人,那在下告辭回去覆命了。”
安室源三看着葉天說道:“朋友,你雖然武功不錯,但你如果隻身去見佐佐木西流,只怕會有一些危險啊,那個老傢伙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你最好帶上一向宗的高手一起去,保險一些。”
葉天一愣,新影流的宗主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多謝教尊大人提醒,在下記住了。”說完轉身離開。
這時安室源三在背後又說道:“這件事結束後,老朽很想看看朋友你的真面目,你到底是華夏的哪位高手?”
葉天頓時渾身一震,自從他以雷德利的身份出現在世上後,沒有一個人能看出破綻,這個驕傲自大的安室源三是如何看出來的?
不過還好神道派跟華夏的武林宗門沒有勾結,他倒是不必太過於擔心,所以立即回頭道:“在下有難言之隱,還望教尊大人爲在下保密,等事情結束後,有機會的話,在下一定會登門拜訪的。”
安室源三點點頭,一揮手,“去吧,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老朽不管你們華夏的
事情。”
葉天這才大步離開了陰陽寺,一直走到山腳下後,他才感覺自己的背後全都溼透了,因爲剛纔跟安室源三見面的時候,他一直在承受着巨大的威壓,要不是他武功精進不少,已經是練意境的高手,根本無法抵擋這種威壓,換做三年前的葉天,只怕連話都說出來。
“好厲害的老人,這個老人的武功修爲簡直深不可測,想不到東瀛也有如此厲害的絕代高手,看來大僧正和佐佐木西流恐怕也是練神境的高手,我跟他們打交道的時候,要小心了。”
回到了本願寺後,葉天將此行的經過告訴了智慧禪師,只是隱瞞了最後的那一段對話。
智慧禪師聽完後,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施主有勇有謀,確實是一位人才,貧僧真想將施主留在一向宗。”
葉天連忙說道:“在下何德何能,留在一向宗只怕會墜了大僧正的威名。那麼我明天就去見那個佐佐木西流?”
智慧禪師想了想,點頭說道:“是的,不過施主要小心一些,這個人可沒有安室源三那麼好打交道,安室源三雖然孤高,但也是個通情理的人。但這個新影流的宗主,卻是個性格古怪,喜怒無常的人,施主要多加小心。”
葉天點頭說道:“在下自會小心行事的,這次咱們將神道派拉下水了,想必新影流的人也會有所顧忌,明天一行應該問題不大吧。”
智慧禪師沉默了一會,說道:“施主,萬一佐佐木西流要爲難你,你就跟他說,大僧正欠他的東西,一定會還給他的。”
葉天一愣,問道:“大師,您欠他什麼東西?”
智慧禪師微微一笑,回答:“這就是我們兩人的秘密了,阿彌陀佛。”
葉天也不好再問了,只好告辭而去。
當夜無話,到了第二天,葉天收拾好東西,前往新影流的大本營-松濤館,也是東瀛第一的劍道館。
新影流是戰國時期的大劍豪佐佐木次郎創立的劍道流派,後來經過了幾百年的發展,逐漸成爲了東瀛第一劍道流派,而且勢力大到可以跟一向宗神道派爭鋒,這可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因爲三大宗派裡,一向宗和神道派都是有宗教背景的,門徒數量衆多,多達幾十萬人,而純粹的武林宗派,人數往往只有幾百或者幾千人而已,像新影流這種幾萬人規模的武林宗門,已經是古往今來都少見的。
以純粹的武林宗門對抗宗教組織,別說在東瀛了,即使在世界其他地方,都是極其困難的事情,所以這個新影流倒是有值得人敬佩的地方。
只不過從大僧正和安室源三的嘴裡得知,這個新影流的宗主佐佐木西流,似乎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葉天乘車來到了京都城郊的一座小鎮子,松濤館就坐落在這座鎮子上,而這座人數兩萬多人的小鎮裡,有一半的人都是新影流的,所以這裡是新影流的大本營所在地。
來到松濤館的門口,葉天發現,相比於本願寺和陰陽寺,這兩座龐大的宗教建築羣,新影流的祖庭所在地松濤館,規模就小了許多,佔地只有數千畝,氣勢也沒有那麼宏大。
但這座建築的名氣可以很大的,很多東瀛的上流人物都曾經在這裡跟隨佐佐木西流學習劍道,這裡可是東瀛劍道的聖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