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瓜聽到請回答!”又等了一會,瞄準鏡中的蜀國騎兵漸漸多了起來。
“雪狼,地瓜收到,請指示!”那邊傳來羅文的聲音。
“分一隊小地瓜讓白地瓜領着繞到這隊騎兵先鋒隊的後面,你讓白地瓜注意看,只要那名扛大旗的騎兵一倒下,就弓弩齊射,每人五發,打完後原路返回。”雲七佈置了一系列任務,隨後屏住呼吸,瞄準鏡內的十字刻表中心對準了那名扛大旗的騎兵。
蜀軍由北而來,雲七所處的位置在蜀軍的西面,而此時雲七正在調整瞄準鏡一側的刻度表,口中還唸唸有詞道:“距離八百三十二米,東南風,風力……”說到這裡,雲七騰出左手,伸出大拇指放在口中舔了一下,舉在半空中感受着風力。
“風力偏弱,可無差異直接射擊。”說到這裡,雲七一邊瞄準着扛大旗的那名騎兵,一邊用餘光注意瞄準鏡中數碼屏上的距離:800米……750米……700米。
此時,步話機內又傳來了羅文的通話聲:“報告雪狼,小地瓜全部就位。”
“收到!”雲七應了聲,然後調整了下姿勢,讓身體平衡達到最佳協調,接着便是調整呼吸。
“噝……呼……,噝……呼……”隨着雲七悠長的呼吸,還能感覺到心跳聲從快變慢,漸漸和呼吸形成一致。
“瞄準鏡的十字刻表不再不規則浮動,雲七緩緩將食指扣在扳機上。
550米……
500米……
400米……
“呯!”M200爆出一團火焰,子彈以肉眼難尋的速度,瞬間擊中那名騎兵。
雲七通過瞄準鏡看到那名士兵被擊中的瞬間,整個脖子都被打斷,頭顱直接向西瓜一樣爆了開來,連身體都來不及顫抖一下,便跌落馬下。
蜀軍還未來得及驚慌,忽然聽到東面樹林傳出一陣喊殺聲,嚇得騎兵隊長趕緊抽出腰刀,大吼一聲:“敵襲!”
就在這時,樹林內飛射出一排弩箭,蜀軍騎兵較爲密集,只看見陣型內血花不斷綻放,一輪便帶走數十條生命,乘着蜀軍的驚慌,白依風指揮的連隊所發射的第二排弩箭已然跟到。
“噗!噗!噗!”任憑蜀軍騎兵的盔甲再厚,也難以防禦改良後的弩箭的穿透力。
騎兵隊長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搞得頭昏腦脹,慌亂之下,揮舞着戰刀大聲吼道:“結陣!都給我結陣!”
“呯!”騎兵隊長前一秒還在嘶吼着,而現在卻是人頭分離,脖子上同樣爆出一團耀眼的血花,頭顱一直滾出十多米遠才停了下來,死不瞑目的騎兵隊長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厲害的武器奪去了他的生命。
蜀軍一下失去了首領,下面士兵一下羣龍無首,更是如炸了窩的老鼠到處亂竄。雲七收起槍,對着步話機中說道:“地瓜,讓白地瓜回來。”
雲七這邊剛一說完,對面一枚紅色信號彈就直衝雲霄,這也是聯絡方式之一,綠色代表進攻,紅色代表情況危急,立刻撤退。
白依風看到了那枚紅色信號彈,但他遲疑了,現在正是蜀軍大亂的時候,他想乘機多撈些油水,左右爲難之下,他對身後的副連長道:“你帶人回去,我隨後就到。”
“連長!一起走吧,你忘了團長早就下過命令,一切行動聽指揮。”副連長是個文弱之人,他在連中也主要負責連隊的思想工作,此時更是竭盡全力的勸阻白依風。
“廢話那麼多幹什麼,你是副連長,我纔是連長,我說了算!快點,帶人先撤,我斷後!”白依風怒道。
“唉!那你保重!”說完,副連長不敢耽擱,一個連的小命都在他手裡握着,萬一出了差池,他可擔待不起,在給白依風敬了個軍禮後,帶着一個連的地瓜重新撤向羅文。
羅文見回來的士兵一個不少,唯獨少了白依風,連忙厲聲喝問道:“白地……白依風人呢?”
那名副連長被羅文這麼一喝,嚇得不輕,吞了口吐沫才斷斷續續說道:“白連長……白連長他……他要斷後!”
“什麼?”
“什麼!”
羅文和步話機另一端的雲七同時喊道,羅文因爲第一次使用步話機,忘了關閉頻道,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和他周圍人的每一句話,都被雲七聽的清清楚楚。
聽到雲七的喊聲,羅文一愣,隨即意識到壞了,趕緊下意識想要去關掉頻道,哪知道手剛一伸過去,還沒碰着按鈕,雲七的聲音就傳來:“不許關步話機,你問他有沒有在撤退前告訴白依風一切行動聽指揮!”
羅文照着雲七的話對副連長重複了一遍,得到對方的肯定後,雲七暗罵一聲:混蛋。重新架起M200,打開狙擊鏡的前後蓋,開始在早已慌亂的蜀軍中尋找白依風。
幾乎沒有意外的,很快雲七便在滿是銀白色盔甲的蜀軍中找到一抹深綠色,那便是穿着迷彩服的白依風,雲七肺都快氣炸了,他本以爲白依風早前有所收斂,誰知到了真正的戰場上,還是我行我素,對於不服從命令的士兵,哪怕再有理由,也堅決是雲七的眼中釘。
只見白依風手持閃着寒光的長劍在蜀軍騎兵陣營中左竄右突,近戰不是騎兵的優勢,往往在調轉馬頭的時候,白依風的長劍就已經穿透了那名士兵的胸膛。
一炷香功夫內,白依風共殺了三十多名蜀兵,勢頭非但沒有減弱,反倒更甚。白依風穿着迷彩服,如果此時他穿的是一襲白衣,倒有些江湖上的年輕俠士,可這是在軍隊,軍人必須有軍人的樣子,對與白依風的行爲,雲七決定堅決不會放過。
又看了一會,雲七見白依風已然遊刃有餘,便對步話機另一端的羅文說道:“白依風是幾營的?”
羅文想了一下,回道:“三營的。”
“好,很好!武霆延降至副營長,原副營長接替營長位置,白依風……繼續當他的連長。”
對於這樣的處罰決定,羅文大感意外,連忙問道:“團長,爲何只降老武,卻不降白依風?這……不合情理啊!”
“哼!”雲七冷哼一聲,道:“我要讓他徹底感到內疚,這樣的人,你若是直接降他職,恐怕他還無所謂,我這麼做或許能換取他的內疚,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帶來的是別人受罰,這樣下次他便會收斂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