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爲首男子轉身的一瞬間,他用眼神對那些站好位置的同伴示意了一下。
“噗!噗!噗!”
一連數聲鐵器入骨的聲音先後傳出,隨行的騎兵緩緩的倒下馬來。
爲首男子停住腳步,撕下臉上的妝容,這才露了真實面容。
“楊連長,都檢查過了,全部斃命!”
“呵呵。”露了真身的正是東禁衛特種偵察連的連長楊文官,此時他揹着雙手,一臉淡然笑意。
過了一會,楊文官開口道:“一排長,二排長。”
“到!”兩名偵察連的排長口中應道,迅速跑到楊文官面前。
“二排和三排在外圍協同作戰,一排抽調出兩個班化妝成這兩隊騎兵,我和一排長就是兩個騎兵隊長。”
“是!”衆人異口同聲。
“別急,我還沒說完,任務完成後,我們在水牢關匯合。如果……如果有人不幸被捕,若是生還無望,便咬舌自盡吧。”
“是!”衆人沉默了一刻,又紛紛應道。
隨後在楊文官一聲令下,偵察連各自行動,而他自己帶領着一排的兩個班僞裝成了先前的那兩支騎兵小隊,重新利用化妝技術使得自己與原本那名小隊長有了七分相像,如若不仔細觀察,很難能發現差異。
“出發!”楊文官大喝一聲,提起兵器,策馬揚鞭。見楊文官當先駛出,其餘裝扮完畢的士兵緊隨其後。
半個時辰後,楊文官瞧見不遠處的蜀軍,早已列開了陣勢,停在離水牢關前不足半里。守關的魏軍將士早前便有情報,只有兩千人,守城的也是冷家的家將,叫做:冷戰。
南宮昊天此時立在陣首,擡眼望着關防之上,滿眼的輕視,在他眼裡縱然是天險難攻,兩千魏軍依舊與螻蟻沒有分別,他目視着前方,對一旁的南宮飛道:“南宮飛,此戰你作先鋒,本帥與你一個時辰,如若攻不下來,軍法處置。”
“是!末將得令!”南宮飛言語間有些興奮,連忙大聲應道。
此時楊文官等人已經成功混入陣中,並無引起別人察覺,着實暗地裡鬆了口氣。
……
“報!”一名魏軍匆忙趕上城頭,跪倒在一名將軍模樣的壯漢面前大聲說道:“將軍,援軍……援軍……”
“援軍什麼?”冷戰立在城頭,負手問道。
“原本寒亭關有守軍萬名,守關將軍歷萬秋曾言明會出兵五千援助我水牢,但又有一支蜀軍出現在我魏境,所以……”
“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會。”冷戰面無表情說道。
“將軍!”士兵還待言語,卻見冷戰擺了擺手,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全軍加緊提防!”冷戰轉身對着城頭上的將士們大聲吼道。
“是!”所有將士應聲。
……
南宮飛換好盔甲,手中拎着一柄九月凌齒槍,一臉容光煥發走到陣前。
“大帥!”南宮飛立在南宮昊天身前,合手抱拳道。
“你準備好了?”南宮昊天淡笑道。
“是!大帥!”南宮飛回頭望了一眼水牢關高數丈的城牆,又回過頭來道:“待末將取了那關口上守將的首級,打開城門再向大帥領功!”
“好!不愧爲我南宮家的後人,你且去吧,本帥這便下令爲你擊鼓!”
“好!”南宮飛大喝一聲,翻身上馬高舉手中長槍,大吼一聲:“隨我攻城!”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戰鼓響起,南宮飛當先一騎率先殺向水牢關下,身後五千精銳步卒揮舞着手中長刀,奮力衝殺在後。
……
此時城上,冷戰兩眼一瞪,雙手扶在城牆上,冷目凝眉急促喊道:“守城!”
“喝!”兩千守關將士,紛紛聚上城頭。
所有人握緊手中兵器,五百弓箭手拉緊弓弦,隨時等待命令。
城下蜀軍已經衝到城下,八架加長的雲梯被護在人羣當中,直往城牆根而去。
“放箭!”冷戰大喝一聲。
“吱……嗖嗖嗖!”五百弓箭手箭陣齊發,五百支精鐵羽箭順勢而發,從城頭上飛出城外。
“防禦!”南宮飛見此情形,急忙吼道。
“噌!”數千名衝在最前的步卒,聽的命令,架起手中的長盾,舉在頭頂。
見蜀軍早有防備,冷戰知道弓箭可能毫無建樹,待放眼看去,果不其然,中箭的蜀兵不過二三十人,而喪命者幾乎沒有。
冷戰咬牙一拳砸在城牆上,首輪便出師不利,而此時蜀軍的雲梯已經架在城頭上,眼看便要開始蹬城,冷戰連忙喝道:“準備守城,全軍聽令,死戰到底!”
“死戰到底!”兩千人魏軍大聲吼道。
而在蜀軍後方,楊文官兩眼一直沒有離開戰事,他四下觀望,發現先前的他們扮作商隊的貨物此時正擺放與糧草輜重擺放在一起,只有少數老弱殘兵把守。
楊文官拉了一下身旁一排長的衣袖,小聲說道:“你看那邊。”
順着楊文官所指,一排長看到了底層被事先安放轟天雷的貨車,隨即明白了楊文官的意思,只見他搖了搖頭,小聲道:“連長,此時不適合行動。”
“我知道,如果現在引爆轟天雷,恐怕我們難以逃脫包圍圈,但現在你看他們的糧草輜重全在這裡,如果這時候引爆,效果是最好的。”
“連長,您忘了團長說的話麼?執行任務中,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哪怕任務失敗。”一排長小聲道。
“呼……”楊文官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說。
此時,蜀軍已然蹬上城頭,與城上的魏軍戰做一團,冷戰見此情形也抽出兵器加入戰圈,蜀軍的戰鬥力非同一般,常年征戰,使得臨場經驗豐富,魏軍被殺的節節敗退,很快左右兩節城牆便落入蜀軍的控制,不斷又有打量蜀兵從城下通過雲七攀登上來,魏軍的壓力越來越重。
冷戰掃視了一眼城頭上的戰況,只眨眼間,魏軍損失便過了半。
南宮飛此時正領着一隊精銳立在城下,等待城上佔領後,從裡邊打開城門,他的嘴角從最初始便一直露着一抹冷笑,彷彿水牢關早早便成了囊中之物一般。
楊文官此時的呼吸聲越發粗重,他不時的望着一邊的貨車和糧草輜重,他知道城上的魏軍恐怕已經撐不過一刻鐘,如果機會錯過,恐怕再難找到這麼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