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一見杜仲走過來,那頭野狼頓時就無力的掙扎着挪動身子,似乎是怕杜仲殺了它一樣。
然而,無論它怎麼掙扎,杜仲還是兩步走到了它的身前。
手掌一伸。
按在野狼的受傷部位。
能量涌動。
快速的將野狼的傷勢治好。
“嗷嗚……”
傷一好,野狼就立刻站起身來,圍繞着杜仲跑了兩圈,然後屁股一坐,呼嘯起來。
“恩?”
捆好狼王的陸小顏轉過頭來,剛好見到這一幕,當即就眼前一亮。
在陸小顏一臉好奇的觀望中。
杜仲快速的將三十多隻野狼的傷完全治好。
“嗷嗚……”
三十餘隻野狼,圍繞在杜仲身周,如衆星捧月一般,全都蹲坐在地上,大張着嘴巴仰天長嘯。
叫了三聲之後。
這些野狼才站起身來,低着頭圍繞在杜仲的腳邊。
“嗚嗚……”
弱弱的嗚鳴聲從羣狼的口中發出,彷彿是在對杜仲表示感謝。
“你把它們全都治好啦?”
陸小顏無比驚喜。
“我是醫生。”
杜仲微微一笑。
隨後,驅散狼羣,直接扛着暈倒的狼王,飛速的朝山下的車子狂奔而去。
“跟上!”
飛奔的同時,杜仲還不忘回頭對陸小顏大喊一聲。
陸小顏也是武者,速度雖然不及杜仲,卻也不慢。
當即就追了上去。
沒一會兒,杜仲就帶着狼王回到了車上。
“跑死我了……”
杜仲把狼王仍進後車箱的時候,陸小顏才趕上來。
“你在這裡待着,自己小心點,我去去就來。”
望着坐到副駕上的陸小顏,杜仲張口說道。
“你要去做什麼?”
陸小顏疑惑的問道。
“我感覺我的戰友就在附近,我必須去把他給找回來。”
杜仲張口道。
“真的?太好了。”
陸小顏急忙點點頭,面帶微笑的說道:“你趕緊去,我在這裡等你,順便呼叫同事過來。”
“恩。”
杜仲點點頭,轉身飛奔上山。
“唰!”
再度來到狼窩,杜仲直奔發現鱷魚衣服的位置走去。
“有腳印!”
仔細的排查了一圈,杜仲忽然發現,在狼窩邊緣處,有幾個略顯模糊的狼腳印。
從腳印來判斷,鱷魚的衣服,正是這隻狼叼回來的。
也就是說,杜仲只要跟着這隻狼的腳印,就能快速的找到鱷魚曾經出現過的地方。
想到就做。
杜仲立刻順着腳印追逐。
“恩?”
然而,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狼的腳印忽然沒了。
就好象從沒有出現過一般。
因爲下了青山就是沙漠,雖然還有着少許沒有化盡的積雪,但是要繼續追蹤腳印,幾乎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
“這裡是半山腰,腳印怎麼會突然就沒了呢?”
杜仲沉思起來。
“除非,這裡就是發現衣服的地方。”
杜仲眼前一亮。
他甚至可以猜到,鱷魚遭遇到野狼的時候,肯定是用衣服擦趕身上的汗水,然後用衣服包着幾個石塊,僞裝成動物的模樣,來吸引狼羣。
“狼的腳印沒有,而鱷魚又來過這裡,肯定會留下他的腳印!”
一想到此處,杜仲立刻在周圍尋找。
結果,除了幾個乒乓球大小的坑洞之外,什
麼都沒有找到。
“柺杖!”
見到那小型坑洞,杜仲當即大喜。
這些坑洞,顯然就是柺杖留下來的。
杜仲立刻順着柺杖留下來的痕跡尋找。
一直下了山。
來到對面幾座不黃不綠的山裡,轉了個彎,拐進山谷的時候,杜仲突然停下了腳步。
雙眼死死的盯着前方。
眼眶泛紅,眼眸瞬間變得溼潤。
前方,山谷最裡面,另外一座青綠的山腳下,一個人影正獨腿站力着,依靠在樹杆上,高舉的手中,捏着一塊石頭。
此人正是鱷魚。
一張方型臉上,神色堅毅。
雖然全身蒙塵,沒有外套,手臂上還有不少劃痕,但他卻沒有絲毫疲態。
望着鱷魚,杜仲不自禁的咬起嘴脣。
眸中淚光閃爍。
“再等等,再等等……”
依靠在樹上,鱷魚嘴巴微動,暗自呢喃。
手中的石塊,不由得緊緊的捏了起來。
在他前方的雪地裡,一隻灰白的野兔,微微露頭,一邊咀嚼着雪地中的青草,一邊轉頭四望。
見到鱷魚的時候,撒腿就跑。
“唰!”
與此同時,鱷魚猛的一甩手。
石塊頓時脫手而出,猶如飛射出槍膛的子彈一般,精準無比的砸在野兔的頭上。
“啪!”
野兔頓時倒地不起。
“哈哈。”
砸中野兔,鱷魚開心的哈哈大笑一聲,一邊走向野兔,一邊呢喃道:“終於可以給兒子吃點肉了。”
話聲還沒落下。
鱷魚的腳步就突然一頓,彷彿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猛的回過頭來。
只見,站在遠處的杜仲,紅着眼眶,嘴角卻流露着微笑。
“你來了?”
鱷魚臉皮一抖,眉頭緊皺着,眸中淚水打轉,硬是不願意眨眼。
生怕一眨眼,眼淚就會掉下來。
“我來了。”
杜仲笑着,重重的點頭。
“啪嗒啪嗒……”
話聲剛落,就風一般的跑上前去,緊緊的一把抱住鱷魚。
“對不起,我來晚了。”
杜仲深深的吸了口氣,就連喘息聲都是顫抖着的,說道:“哥,你受苦了!”
鱷魚反手抱着杜仲,不停的搖頭。
兩個男人臉上,忍受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是在這一刻,傾泄而下。
良久,兩人才分開。
“這些天,讓你受苦了。”
擦掉眼角的淚水,杜仲望着全身破爛,衣褲千瘡百孔的鱷魚,自責的張口說道。
“這點苦算什麼?”
鱷魚伸手擦掉眼淚,笑着問道:“對了,你怎麼來了?”
“我是專門過來找你的。”
杜仲笑了笑,解釋道:“一聽你這邊發生了瘟疫,我就馬上趕過來了。”
“好兄弟。”
鱷魚重重的點點頭,旋即卻又輕嘆了一聲,說道:“也不知道鄉親們怎麼樣了,在瘟疫剛剛傳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情況很難控制,所以才立刻帶着老婆孩子躲進山裡。”
聞言,杜仲瞭然的點點頭。
原來鱷魚早就發現了瘟疫,難怪會突然離開。
“你知道發生了瘟疫,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杜仲張口追問。
望着杜仲,鱷魚苦笑一聲,搖搖頭。
“唉……”
杜仲知道,鱷魚是不想打擾不想麻煩他,當即就忍不住的嘆了口氣,說道,“瘟疫已經解除了,慶陽鎮的鄉親們,全都好了!”
“真的?”
聞言,鱷魚頓時就一臉驚喜的問出了聲。
“真的。”
杜仲點頭確認。
“那可太好了!”
鱷魚一臉笑顏的說道。
“走,我帶你去見見你嫂子和你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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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的同時,鱷魚猛的往杜仲肩上一拍,說道。
“好。”
杜仲立刻點頭。
似乎是驚喜來得太突然,鱷魚甚至忘了去揀野兔,就拉着杜仲的手,一步一拐的朝山的另一邊繞了過去。
很快的,在鱷魚的帶領下,兩人就來到了一個非常小的山谷裡。
山谷的谷底處,有一個山窩。
像是被炸開的。
山窩裡還燒着篝火,在篝火周圍,幾塊石頭堆成的凳子上,一個女人正抱着一個小男孩烤火。
“翠菊,看我帶誰回來了。”
剛見到妻兒,鱷魚就一臉喜悅的大喊了一聲。
山窩裡,女人一愣。
然後猛的擡起頭來。
“杜仲?”
張翠菊抱着小男孩,一臉驚訝的站起身來。
“嫂子。”
杜仲點點頭。
“我把當兵時候的照片給你嫂子看了,她對你印象最深。”
鱷魚笑着解釋道。
杜仲也隨之呵呵一笑。
他跟張翠菊從沒有見過面。
“這是我兒子,楊延昭。”
介紹完妻子,鱷魚一把抱起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一臉興奮的說道。
“你還真給取這名啊?”
杜仲兀自一愣,旋即咧嘴大笑起來。
他清楚的記得,有一次和鱷魚一起執行任務,在危機重重的山林裡,陷入敵人包圍圈的時候,鱷魚跟他談論到了未來。
當時,鱷魚就說要給他兒子取楊延昭這個名字。
跟楊六郎同名,爲的就是要孩子,日後能跟楊六郎一樣,成爲精中報國的漢子、英雄!
“當然能取。”
鱷魚得意的一笑,旋即把孩子抱到杜仲身前,高興的說道:“兒子,快叫叔叔。”
“叔叔!”
楊延昭瞪着大大的眼,一臉好奇的望着杜仲,沒有絲毫怕生的張口喊了一聲。
“好。”
杜仲高興的點點頭,蹲下身來,望着楊延昭問道:“這聲叔不能白叫,小昭跟叔去大城市裡上學,怎麼樣?”
聞言,張翠菊的臉上,頓時抹上了一絲驚喜。
反到是一直高興的鱷魚,臉色突然就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他從來不是一個麻煩自己兄弟的人。
即便是杜仲主動開口,他也不想去麻煩杜仲,耽誤杜仲。
“小六,快答應你叔啊!”
張翠菊開口說了一句,旋即不好意思的望着杜仲,解釋道:“因爲跟楊六郎的名字一樣,平日裡我們都叫他小六。”
杜仲瞭然的點點頭。
然而,就在張翠菊把話說完的時候,臉色不好的鱷魚突然轉過頭來,白了張翠菊一眼。
顯然是不贊同張翠菊讓兒子答應杜仲的事。
此時,小六也是高仰着頭,望向鱷魚。
似乎沒有鱷魚的允許,他就不敢胡亂答應。
見狀,杜仲笑着搖搖頭。
把手往鱷魚的肩膀上一拍,說道:“哥,實話告訴你吧,我準備在城裡成立一個公司,其他的都沒有問題,就缺一個安保隊伍,其他人我信不過,所以我想請你出山,幫我訓練保安。”
鱷魚一愣,眉宇間流露着愁意。
“就算爲了小六考慮吧,你也不想讓他一輩子待在山裡吧?”
杜仲繼續勸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