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劫匪們整出了一桌子菜,看樣子過去也沒少動手做這些事。幾個劫匪此刻都取掉了頭上的面罩,圍坐在桌邊,地上放了不少酒,白酒啤酒都有。
衛東笑着對江若塵說道“別看我們都是大老爺們,做飯這事可沒少做。這社會不好混,不會自己做飯,我們每個月工資還不夠在外面吃飯的,來,嚐嚐我們的手藝,兄弟不用客氣!”
江若塵笑了笑,跟劫匪們開起了玩笑“我想我一定是世界上待遇最好的人質了,這裡有酒有肉,我都不願意回去了。”
“哈哈。”衆**笑,幾人都跟江若塵合得來。江若塵還救了他們,玩笑也開得到一起,所以劫匪也沒把江若塵當做人質的覺悟。
“兄弟,先給你介紹下。這瘦子你叫他高杆就行,這傢伙叫元吉。這個是田立,長的跟娘們一樣的這傢伙叫包金元。”
“包金元?哈哈,兄弟,你這名字好啊!在古代只有財主纔會起這名字。”江若塵哈哈大笑起來。
包金元翻翻白眼,無奈道“我他孃的要真是財主,誰跟這羣混蛋幹這營生啊?”
“你丫的,叫誰混蛋吶?來來來,跟哥先走幾個,今天不讓你鑽桌子下面睡,我跟你一個姓!”高杆一瞪小眼睛,就要找包金元拼酒了。
這地方很安全,劫匪們都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下來。人質關押好了,特意選了密封性最好的房間,窗戶小門結實,不用怕人跑了。所以衆人此時喝酒,也很放心,江若塵的萬事配合,讓他們都很放鬆。
幾個兄弟開始拼酒了,但衛東卻依舊只是淺嘗即止,江若塵畢竟不是自己人,多少得有人防備着,雖然他重傷做不出什麼。不過他卻能放出人質,這多少讓衛東多了些警惕心。
酒過三巡,江若塵身上有傷,身體狀況不好,不免也有些醉意了,江若塵突然笑呵呵的對衆人說道“兄弟幾個,你們有信仰嗎?”
“啥?”一羣大老粗愣住了,衛東也不例外。
“信仰,顧名思義,就是你所信奉的東西。有人信佛,有人信道,有人信基督,也有人信自己。”
一羣人沉默了下來,江若塵淡淡說道“信仰是一種力量,一種強大的力量。它源於內心,指引迷途的人們尋找到正確的方向,讓人不再迷茫,人…如果內心不夠強大,會迷茫,那麼,你就需要有一個信仰。有了信仰,我們去看世界的角度便會與衆不同。”
所有人都開始思索起了江若塵所說的話,高杆張張嘴愣愣問道“兄弟啊…我咋感覺你跟那些老道士,洋和尚一樣…不像個當兵的啊?”
“軍人好像不興信這些吧?”田立也撓着腦袋問。
“呵呵,我以前是軍人沒錯。不過…現在我是一名神職人員,俗稱神棍。”江若塵打趣道。
“感情咱綁了個跳大神的啊?難怪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幹,哈哈!”元吉大笑。
“哎…咱幹這活,估計沒哪個神仙願意保佑我們。古代這行就被人說是傷天害理,連神仙都不願意救…”衛東自嘲道,心裡不是個味兒,要不是無良的老闆,誰願意幹這個。
本來都是普通老百姓,也很好說道,工錢發夠就願意幹活,苦點累點沒啥,這是自己勞動得來的。
“上天總是公平的,那些不好的人,總有上天會去懲戒。下面有地獄等着他們,你們也不用妄自菲薄。雖然這行當不是什麼好事,但不管什麼神,總是仁和包容的,向自己所信奉的祈禱,或許,心裡會得到一些寧靜…”
江若塵說的很隱晦,他並未說要求他們自首什麼的,只是側敲旁擊,讓他們有自己的信仰,向神祈禱獲得內心的安寧,同時也能讓自己多些悔悟。
一時間衆人都沒了話語,低頭思索着。吃過晚飯,衆人回到了房內休息。留下一人看守人質,衆人躺在牀上都有些失眠了。
江若塵忙着修復身體,吸收天地間能量強大自己,鞏固着自己剛剛進階的力量,這是小鑫吩咐的,一旦進階就必須要快速鞏固新的力量,這樣才能使力量更加穩定如臂驅使。
今天的一切,小鑫並未說話,而是附身在了江若塵身上。之前無法自如附身是因爲等階太低,此刻已經到了成長期二階,隨意附身自然不在話下。
這房子很大,看來蓋的時候花了不少功夫,至少一人一個單間是沒問題的。臨睡前,江若塵想了想,還是派出枕邊妖,讓它去探聽下。
另一間房內,田立盯着粗糙的天花板,輾轉難眠,江若塵的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雖然沒啥文化,幹這事當時也沒多怕,不過現在想想,又開始有了後怕,無數槍口對着自己,一雙雙鋥亮的手銬,在眼前晃悠着,怎麼也揮之不去。
“佛祖啊…我做了什麼,我到底該怎麼辦?”
另一間房內,高杆跪在地上,望着窗外的明月,口中唸唸有詞,也不知在祈禱着什麼…
衛東躺在房內,眼神渙散的盯着天花板,顯然是在想什麼心事。
這一夜,所有人都沒睡好,包括被抓的人質。小女警葉婷和王強默默坐在一個角落裡,那個渾身金鍊子的胖子此刻倒是放鬆了些,見匪徒並沒其他什麼打算,也鬆了口氣。不時的和那個美女搭訕,套着近乎,別人卻毫不領情,根本不理那胖子。
“葉婷,那人不簡單…我想他或許有別的打算。”王強皺着眉,階下囚的感覺並不好,尤其是身爲警察,居然做了匪徒的人質。
“哼,那人?你還沒看出來嗎?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他只不過是個內應,他是不簡單,我猜他肯定是那夥人的首領!”葉婷冷笑着說道,江若塵給她造成了極壞的印象。
“他們不可能是一夥的,葉婷,你冷靜點,仔細想想。他身上的氣質,跟劫匪完全不同。我有足夠的信心相信他是個危險的人物,但是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是一路人,那羣劫匪看上去更像跳樑小醜,而那個男的,則…更像一隻危險的野獸!”
“哼,那你告訴我,不是一夥人,他們會在一起大吃大喝?這是劫匪跟人質之間正常的關係嗎?”
王強苦笑一聲,女人較真起來,真是不可理喻。男人之間的感情,跟她說也不懂。
“事情很快會有分曉的,那人受了重傷,對劫匪沒有威脅。而且他們合得來,最重要的是他救了劫匪一命不是嗎?”
葉婷沉默了一下,頓時眯着眼說道“我不管他是什麼人,爲什麼和劫匪在一起。但是…他是個危險分子,留着他說不定以後會對社會的威脅更大,總有一天,我要親手將他繩之以法!”
王強點點頭,不可置否的說道“他的確是個危險人物,但抓人總需要依據的,如果他露出馬腳,我們一定將他繩之於法!”
想起江若塵當時隱約露出的殺氣,王強就有些冒冷汗。當初他在監獄裡見過這類人,一些瘋狂作案的連環殺人犯兇手,他們身上那股毫不掩飾暴戾和殺機,讓人脊背發涼。
然而,江若塵的殺氣,卻隱晦而凌厲,更像一頭蟄伏的兇獸。
………
第二日天明,衆人緩緩醒來,這一夜沒人睡的好,江若塵側敲旁擊,讓他們心裡有了些壓力,也爲自己所做的事有了些後悔。
只有江若塵一人精神抖擻,清晨醒來,江若塵掀開紗布看了下傷口,已經恢復了許多。三階的靈能,不僅讓自己的恢復能力更強,尤其是靈能產生了變化,多了許多生機,更是加速了恢復能力,那些猙獰的傷口,此刻已經長上了新肉,看這樣子,兩三天就能恢復如初。
枕邊妖跑回來了,忠實的向江若塵彙報了房內發生的一切,眼巴巴的盯着江若塵,期待江若塵給他上次對付孫偉的任務,江若塵搖頭失笑,示意這次並不適合。
走出門,見到幾個悍匪,江若塵一愣,問道“哥幾個昨晚沒睡好啊?咋那麼重黑眼圈?”
幾人翻翻白眼,心中暗罵,這不都怪你昨晚沒話找話?你當你的神棍就好,給我們宣傳個什麼勁?
江若塵當然知道這黑眼圈是自己造成的,嘿嘿笑了聲,坐到一邊,運上靈能於雙眼,他想確定兩件事。
看了幾個粗礦漢子一眼,沒有‘邪’,也沒有‘邪’的氣息。用了十秒鬼瞳後,江若塵散去了靈能,心裡直罵娘。因爲他發現一個問題,自己進階後,靈能起了變化,但不知道爲什麼,使用鬼瞳的時候,靈能的流逝加快了幾十倍。
過去使用鬼瞳,靈能只不過像是一滴滴的朝下倒水,而現在,簡直就像把水龍頭擰到最大,靈能的使用量大到根本不能用道理記了。
“小鑫,這是咋回事?”
“我也不清楚,這種情況在以前的伴生之主身上沒見過。你先嚐試儘早到達四階吧,或許進階後會讓你恢復正常。”
江若塵點點頭。衛東突然走過來說道“兄弟,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吧,這裡呆着也無聊。”
“行,沒問題。”江若塵站起身陪衛東走了,順手拿了個塑料袋,這邊的人質他也很放心。看這情況,昨晚的話,讓他們都多少有點觸動。連最好色的高杆,都不去打那兩個漂亮女人的主意了。
衛東在前走着,江若塵跟在身後慢悠悠的晃着。深山的空氣很好,少了城市裡汽車尾氣的污染,和工廠的轟鳴,只有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的小鳥,讓人的心情格外的平靜。
江若塵邊走邊觀察周圍的植物,他並不去問衛東要去哪,知道衛東肯定想說些什麼。江若塵時不時的在地上挖出一些植物,這舉動引起了衛東的好奇。
“你挖這些花花草草的做什麼?”
“哦,這些東西在城市裡可找不到,以前住農村的時候,這些東西很多。現在看來蠻懷念的,採一些回去看看能不能養活。”
衛東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再度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