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愧是新型的軍艦,不僅僅是艦上的裝備完全都是新型的,其他地方的設計也改進許多。
而做爲一個外行來看唯一感受最大的,就是空間會大上許多。
不說別的,就是這個醫療室,比之前林顏夕曾經上過的船上要大上許多,這麼多的傷員在這裡,竟也不會太擠。
不過還好的是這些人,都不算是大傷,否則就是醫療室再大一些,也不見得夠用。
見到這情況,林顏夕看了看已經上前幫忙的人,卻直接拉了一個軍醫,“這些人都是第幾批的,怎麼會這麼多的傷員?”
軍醫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還是馬上說道,“是這樣的,我們這條軍艦的醫療體系是最完全的,這次救援的所有傷員都被送到了這裡,不管是之前的幾批次,還是最後你們保護着過來的,所以看起來有些多。”
林顏夕聽了頓時明白了,怪不得救人會偏偏選擇這艘軍艦,首都的人員中已經沒了傷員,反而是被營救的人很有可能受傷,如果是輕傷到還好,可萬一有重傷傷員,在這裡可以得到及時的治療。
瞭解完這些,林顏夕也不再多問,上前幫忙轉移傷員。
卻在這時,處置室內竟用輪椅推出一個傷員來,林顏夕下意識的看了過去,竟是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
不禁詫異的走了過去,“王思可,你怎麼在這裡,什麼時候受傷的?”
邊問着,林顏夕上下打量着王思可,似除了肩頭上被包紮的嚴實,卻再沒其他的傷,到也沒那麼擔心了,只是更好奇她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原本剛剛處理完傷的王思可也還算可以,但此時看到林顏夕,再聽到她的問話,頓時忍不住,看着她眼淚噼裡啪啦的就落了下來。
林顏夕見此不禁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又哭了?”
邊說着走了過去,看着她身後的人問道,“她的傷很重嗎?”
已經被王思可哭得懵掉的醫生,此時聽到林顏夕的話,終於回過神來,看了看還哭着的王思可才遲疑的說着,“傷說重是有一些,她肩上畢竟是槍傷,還失血不少,可因爲治療及時,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聽了他的話,林顏夕才低頭說道,“你也聽到了,傷並不重,還有什麼可哭的?”
王思可忙搖了搖頭,邊抽泣着邊說道,“我不是因爲受傷才哭的,我是想告訴你,我……我真的做到了,我不再是個沒用的人了。”
卻在林顏夕聽得雲裡霧裡的時候,一旁終於有人開口替她解釋起來,“王思可受傷是爲了救人。”
林顏夕看了過來,那人這才又繼續說道,“我們來的時候車隊受紗晃的時候有一輛車被損壞,需要都轉移到其他的車輛上去。”
“下車的時候她爲了保護一個孩子受的傷,所以她雖然不是戰鬥人員,但今天也是立了大功的。”
聽到他的話,林顏夕卻終於明白王思可爲什麼會這樣了。
雖然她是在哭,但這次卻可以理解爲喜極而泣,她之前一直想做什麼,一直想做一個真正的軍人,可一直在拖自己的後腿,一直在被救。
可以說會有沮喪感和挫敗感,甚至會泛起自己很沒用的感覺。
這些林顏夕都能理解,可她畢竟只是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甚至還僅僅從事文職的人員,能做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
但這次林顏夕卻真的很意外了,之前聽說有人受傷了,她到是沒有多想,卻沒想到竟是王思可,而且在那種情況下她不但沒有像之前一樣幾乎崩潰,甚至還救了人,這一點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
驚訝之後再看向王思可,不禁笑了出來,“看來你的確是做到了。”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受了傷,先回去休息吧。”
邊胡亂擦着眼淚的王思可只能用力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林顏夕笑了出來,從醫生手中接過輪椅,“她的休息室在哪裡,我送她回去吧。”
聽了房間號碼,林顏夕輕點了下頭,推着王思可出了醫療室。
而看到還沒止住淚水的王思可,不禁笑了出來,“我知道你現在有些激動,但你身上有傷呢,情緒太激動不好。”
“而且你現在其實不應該哭,反而應該笑的。”
王思可點了點頭,“我這次沒有丟人,我……我其實一聽到槍聲又有些腿軟了,在車裡的時候甚至動都不敢動。”
“可偏偏我們的車壞了,不得不下車,那個時候我恨不得躲在車裡動也不動。”
林顏夕笑了下,“我說過,你不是做戰軍人,這些都可以理解,而且你也真正的做到了。”
“誰都有害怕的時候,誰都不是永遠強大的,可你在該勇敢的時候,站了出來,這就再沒有什麼可說的了,王思可,你戰勝的不是那些子彈和敵人,是戰勝了你自己。”
聽到林顏夕的話,王思可已經止住的淚水卻又落了下來。
林顏夕笑着搖了搖頭,“差不多就行了,如果再哭下去,就矯情了啊!”
王思可聽了忙一下止住哭聲,卻嚥了一下,疼到傷口頓時輕呼一聲。
林顏夕邊推着她走向她的房間,邊說道,“王思可,其實你一點也不差,你心裡有那股勁,只是差那麼臨門一腳而已。”
“現在這一腳被你踢開了,原本壓在你身上的那些不管是壓力也好,愧疚也罷,都可以挪開了,從今天起你可以擡起頭來。”
“我不管你以後是去參加選拔,還是去繼續做你的外交人員,我相信有了今天的這些事,你一定會有所不同了。”
聽到她的話,王思可下意識的擡起頭看了過來,“林顏夕,謝謝,真的謝謝你。”
林顏夕聽了,看着她輕聲笑了出來。
而看着此時的王思可,林顏夕卻突然有種感覺,似看到了當初的自己,那個被血刃淘汰時的自己,而如今,她卻已經可以站在這裡去說服他人,這真的是一個太大的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