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顏夕逃也似的回到房間的時候,卻發現王思可也在房間。
見此時正背對着她看着書的王思可,忙深吸了口氣掩飾自己的情緒,悄悄的走到桌邊將花放在瓶中。
可她的動作雖然小心,卻還是驚動了王思可,一擡頭看到她手中的花,不禁一聲輕呼,“呀,誰送的花啊?”
卻剛問完就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林顏夕拿回來的花,不是牧霖送的還能是誰送的啊?
邊笑着起身幫她插花,邊說着,“沒想到牧霖看着一個那麼糙的大男人,竟然也會這種小浪漫,還真沒看出來。”
“你沒看出來算什麼,我都沒看出來。”林顏夕看着桌上的花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還是我們在一起後收到的第一束花,不過竟然是他自己採的,也算是有心了。”
王思可聽了卻不滿的看了她一眼,“你啊,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明明心裡偷着樂呢,嘴上卻一付不在意的模樣。”
林顏夕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我不用偷偷笑,我可以正大光明的笑。”
王思可一窒,頓時給了她一個白眼,“我們這裡拒絕虐狗。”
林顏夕聽了不禁笑了出來,“剛剛不是還和我抱怨今天工作太多忙不完,現在還有時間和我鬧?”
聽到她的話,王思可不禁一聲驚呼,“都怪你,害的我把正事都忘了。”
林顏夕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這也能怪得到我頭上?”
不過卻也不再和她多說,笑着說道轉身回到自己的桌旁,打開電腦接着下寫材料。
和牧霖不同,她不需要彙報整個做戰經過,只是將卡爾文的事講清就好,但這個卻也不是那麼容易講清楚的,不但要涉及到自己身世的問題,還要涉及到她父母。
甚至還要提到當年的事情,可以說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所以林顏夕不但要寫得詳細,還要小心措辭,畢竟現在不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事。
但不過是一份材料,就算是再複雜也很快就打了出來,邊整理修訂着,邊看了眼時,可算一下時差這個時間國內也是下班時間了,發出去不太適合。
於是停下來伸了下懶腰,看着那一串串的文字,最後還是直接保存、關閉,不再去多想。
卻在這時看到王思可起身接電話,不知在說些什麼,只是一直在應着什麼,林顏夕也沒注意,起身拿起睡衣要去浴室。
可王思可放下電話卻突然拉住了她,“林顏夕,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林顏夕怔了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可還沒等問,就被王思可拉到一旁,給了她個眼罩。
“這什麼意思啊?”林顏夕還有些發懵。
王思可見了忙把眼罩拿在手裡給她戴上,見林顏夕要問,馬上說道,“你先別問了,一會就知道要做什麼了。”
“弄的這麼神秘?”林顏夕有些疑惑的問着,“你還沒說要我幫你什麼呢!”
“先跟我一起出去。”王思可忙拉着她向外走去。
兩人住的是三樓,又是裡面的房間,想走出大門到還有一段距離,可林顏夕上上下下也走了幾天,早記住了每一處的地形、每個角落的特點。
所以走下來基本不需要王思可幫忙,靠着自己就走下了樓。
“可以啊,竟然比我都熟了?”王思可看着她熟練的動作,不禁感慨的問着。
林顏夕笑了下,“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做什麼狙擊手?”
而她不無得意的說着的時候,卻不知道王思可悄悄的對着前方比了一個手勢。
卻在林顏夕還要再問什麼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陣輕柔的吉他聲。
林顏夕一怔,側耳聽去的時候卻聽到已經有人開口唱歌,而這聲音卻是熟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瞬間明白王思可哪裡是要她幫忙,根本就是想把她騙下來,於是不再猶豫一下將眼罩扯了下來,卻看到眼前被擺了着一地的點亮的蠟燭和心形的鮮花。
還有站在中間拿着吉他正在彈唱的牧霖,一時怔在哪裡,早忘了剛剛還要質問王思可的話。
吉他聲、歌聲都不見得多好聽,更不可能和專業的相媲美,但此時在林顏夕的心裡,卻是最好聽的歌聲、最深情的吉他。
林顏夕的手慢慢的垂了下去,眼睛怔怔的盯着眼前的牧霖,聽着那學的並不算熟練的情歌,心裡一陣酸澀涌上心頭。
如果說之前送花只是偶爾的驚喜的話,那這就是精心策劃的。
雖然在感動中,但林顏夕卻清楚,牧霖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她,他在改變,在努力的讓兩人的關係走到正常的軌跡上來。
一曲結束,林顏夕才終於回過神來,看着牧霖突然伸出手來。
牧霖會意的笑了下,上前一步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裡。
卻在這時,突然一陣掌聲口哨聲響起,林顏夕才恍然想起,這裡可不止他們兩個,還有一羣跟着一起預謀的人。
可剛要離開,卻被牧霖一把拉回,一下又跌回牧霖的懷裡,還不等她再反應,‘嘭’的一聲輕輕的‘暴炸’聲響起。
煙花瞬間在天上炸開,照亮了夜空。
緊着一個個的煙花綻放,連成一片,瞬間讓林顏夕忘了掙扎,倚在牧霖的懷裡看着天上。
好一會才又笑着問道,“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我自己……”牧霖剛想說是自己想的,可一低頭對上林顏夕的目光,頓時說不出口了,“好吧,是胖子教我的。”
林顏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說的話你也信,就不怕反而搞砸了?”
“我又不傻,也不能全聽他的,總要自己加工一下嘛!”牧霖笑着解釋着。
林顏夕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看你就是傻。”
而牧霖聽了,卻笑的更開心了,“你已經不怪我了是不是?”
聽到他語氣中還不無擔心,林顏夕輕笑了下,“其實早就不怪你了,畢竟我也有錯,只是一直糾結在那裡想不開罷了。”
“現在……我明白了,既然能在一起的時間不多,爲什麼不去珍惜,而我們又是軍人,軍人就要做軍人應該做的事,私人的感情……我也可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