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胖子的問話,其他人也向章勝看去,可章勝根本沒有給他們多打量的機會,看也不看他們一眼,轉身離開了。
“不是,這麼能裝比的人誰啊?”胖子看到他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再加上對方根本沒戴肩章和任何標誌性的東西。
做爲新人的胖子,自然也不可能認識他,看向莫雷他們下意識的問道。
莫雷聽到他的問話,臉上頓時有些古怪的表情,“他是白頭蝰,血刃特戰大隊的傳奇狙擊手,現在爲止,是現任狙擊手中擊斃目標最多的。”
聽到這話,胖子不禁打了一個激靈,要知道莫雷所說的擊中目標最多,那麼……也就意味着殺的人最多,而想想剛剛他身上的那種感覺,似乎的確是冒着陰風的。
一想到這些,頓時讓胖子又打了一個哆嗦,但還是色厲內荏的說道,“功勳狙擊手怎麼了,他就是大隊長,也不能來挖我們的牆角吧?”
“大小姐可是我們小隊的寶,整個血刃不知多少人盯着呢,我們得看好了,就是這白頭什麼的,也不行。”
聽了他的話,幾人都笑了起來,野狗卻突然問道,“那公主呢?”
“什麼公主,在大小姐面前她連個丫鬟都不如。”胖子很有義氣的站到了林顏夕這邊,而說着看向野狗,“你不會真的拿她當公主了吧,不過你別說,那矯情勁還真有點像,可公主也不應該來這啊,應該留在snu被衆星捧月不是?”
野狗聽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一手摟住胖子的肩膀,“這話也就我們說說算了,千萬別當着他們snu的人說。”
“我又不傻,在說,人家也沒看得上我,眼皮都懶得擡一下,怎麼可能和我說話?”胖子不屑的笑了下,“每天都圍着咱們獨狼轉呢!”
“咳……”卻在這時,莫雷輕咳了聲,還邊給兩人使了個眼色。
胖子兩人見了,下意識的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卻正看到孫倚雪正站在他們的不遠處,而從她那難看的臉色,不用問也能看得出來她顯然是聽到了他們剛剛的話。
兩人一時不是一般的尷尬,相互看了眼,到是胖子反應的快,忙拉住野狗,“那個……野狗啊,我餓了,陪我去找點吃的吧。”
“呃……沒問題,你想吃什麼,我來做。”野狗邊說着,兩人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頭都不敢回一下。
而林顏夕自然不知道這邊發生的情況,此時已經跑回自己的寢室樓下。
擡頭看了看沒有任何可供攀登的突起處,林顏夕卻突然想到了那次爲埃裡克訓練傭兵,第一次也是同樣的沒有護具,同樣的攀爬陡峭的山體。
而那次死的人,她到現在都記得,從山頂重重的摔下,頭破血流的還算好的,有的甚至面目全非,能活着爬上去的,已經是幸運的。
可沒想到,不過才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自己卻成了這個角色。
雖然和他們有本質的不同,一方面這裡只有自己,不受他人影響要安全的多,另一方面,自己受過的攀爬訓練比他們也多得多,相對來說,還是沒什麼危險的。
可就算是這樣,林顏夕也不禁暗自嘀咕,還真是風水輪流轉,現在卻輪到她了。
但抱怨歸抱怨,以她和章勝合作這麼多天來看,他是不太可能取消這個命令的,所以去想這些,到還不如去研究怎麼安全的爬上去。
林顏夕不是沒徒手攀爬樓房,可不管是訓練還是任務的時候,大多都是有安全繩或是其他的保障,像這樣還是第一次。
這樣的攀爬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可林顏夕還是硬着頭皮開始向上攀爬。
其實平時就算是有安全繩,她也從沒出過問題,但有那麼一層保護,會給人以安全感,當那根繩子真的沒有了,真的覺得自己孤立無援了。
所以當爬過了三樓,腳下距離地面是盡十米的距離,只低頭一看都會有種恐懼的感覺,腳下會下意識的有些發軟。
但林顏夕清楚,這些恐懼並不是她真的恐高,而是來自於心理上的懼怕。
於是也不再低頭,邊向上小心的攀爬着,心裡邊告訴自己,“有保險、有安全繩,我很安全……”
終於最後的兩層樓結束,到了自己寢室處,看到房間內有人影,似乎還不止一個,林顏夕也就懶得自己去開窗,於是輕輕拍了下玻璃。
房間內正聊着天的人嚇了一跳,柳涵陽看到是她,纔回過神來,忙跑過來把窗打開,邊拉她進來,邊問道,“你什麼情況,好好的門不走走窗戶,這跑出去一個月把人都練傻了?”
“我也不想,可我師傅要求的,以後都不許走樓梯。”林顏夕邊說着直接跳了下來,卻也暗自鬆了口氣,“第一次難免會有些害怕,以後習慣了應該也就沒什麼了。”
“可怎麼連個安全繩都沒有?”柳涵陽見她跳下來,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卻發現她竟就是這麼爬上來的,頓時都替她一陣後怕。
林顏夕不在意的笑了下,“特種兵的任務不可能永遠都能有安全保障,尤其是我們狙擊手,看好了一個制高點,你總不能等有了安全保障之後再上去吧?”
“說的沒錯。”卻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特種部隊的訓練就是要特別一些嘛!”
林顏夕這纔想起來,房間內還有其他人,下意識的看去,對方卻已經自我介紹起來,“你好,我是雷霆小隊的副隊長謝立誠,代號驚雷。”
“你好,我是……”林顏夕剛想自我介紹。
可對方卻已經開口打斷她,“我知道你,林顏夕,代號大小姐嘛,我想現在血刃還不知道你的人應該不多。”
而說着看了柳涵陽一眼,“她剛剛說的沒錯,做爲特種部隊的人,就得有特殊的訓練方式,似這種爬樓梯應該是所有人都經歷過的。”
“那也不能一點安全保護吧?”柳涵陽白了他一眼。
可沒想到謝立誠卻突然開口說道,“所以特種兵這種事不太適合女人來做,這種危險的工作還是我們男人更適合。”
說着看向林顏夕,“我到是覺得,你與其吃這麼多的苦,忍受着這麼大的危險訓練,到不如像涵陽一樣,做其他的沒有危險的工作不是也很好?”
雖然聽着這話似是爲她好,可林顏夕卻怎麼聽不出來,他對自己其實是看不起的,或者說根本沒覺得女人能做特種兵。
可還不等她反駁,柳涵陽卻已經不滿的看向他,“你說什麼呢,什麼叫女人做不了,她明明已經做到了好不好?”
“別的我不知道,至少在心理素質和承受力方面,女性就是比男性要強得多,你當初戰後綜合症多久調整過來的,可林顏夕只用了不到一週,而且現在已經學會了自己調整。”
謝立誠見她爲林顏夕辯駁,還有些意外,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可那又不是戰場上,心理素質好是優勢,可其他方面的能力卻是心理素質所彌補不了的。”
“再說了,一個女孩天天打打殺殺的做什麼,有我們男人在,什麼時候能輪到她?”
柳涵陽聽了一窒,臉色刷的就變了。
而林顏夕眼見氣氛不對,也顧不得理會這個謝立誠,忙拉住柳涵陽,“柳姐,別生氣,沒必要和他計較這些嘛,上戰場是靠槍的,又不是靠嘴的。”
說着看向謝立誠,“謝副隊長,你這麼能說,其實不應該來血刃的,去師部做個文職說不定比這有前途,說不定你還可以說服他們,不要讓女兵來血刃。”
這次卻輪到謝立誠變臉色了,“林顏夕,你這是在侮辱我,我要你向我道歉。”
“真是笑話,那剛剛你的話算什麼?”林顏夕不屑的冷哼一聲,見他要開口說什麼,“你別說什麼你說的是事實,女兵在許多方面上的確是不如男兵,這點我承認,可有些方面卻是比你們更有優勢。”
“而你剛剛的話是看不起女兵,但是我沒看不起男兵,只是……看不起你!”
“你!”謝立誠指着她一口氣險些沒上來,“你這什麼人啊,我這是爲你好,反而成了我的錯了?”
“我這也是爲您好嘛,你說血刃這麼危險,你這麼厲害的一張嘴、這麼高的思想覺悟,留在這裡真是可惜了。”林顏夕絲毫不相讓的說道。
謝立誠卻在無法反駁之時,突然說道,“有你這麼和上級說話的嗎?”
“你誰上級啊?”不等林顏夕開口柳涵陽卻率先開口,“先不說你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小隊的,她根本用不着你管,如果真的按軍銜來說,我比你的軍銜還高,你什麼時候向我敬禮過嗎?”
謝立誠的臉色頓時青一陣紫一陣,站在那裡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到是柳涵陽看到他這樣,無奈的開口說道,“如果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我們要休息了。”
這也算是給謝立誠一個臺階下,他自己自然也清楚,深吸了口氣,忍着怒氣開口說道,“那我先回去了,下次有時間再來看你。”
而看着他離開,柳涵陽終於鬆了口氣,再看向林顏夕時,兩人卻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柳姐,我是不是耽誤了你什麼好事了?”笑過之後,林顏夕才反應過來,這個時候雖然是休息時間,可謝立誠出現在這裡,似乎也有些不對。
而再想想他最初的態度,到也就想到了什麼,不禁也有些猜到了什麼,頓時不懷好意的笑了出來。
可沒想到,聽她這麼說,柳涵陽反而嘆了口氣,“什麼好事啊,根本就是一牛皮糖,還自我感覺良好,一直覺得我是在不好意思,我是婉拒也試了,直接回絕也用了,可根本還是沒用。”
“只要一有時間就出現在我的面前,躲都都躲不開,別提有多煩了。”
林顏夕聽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那當然,你也不看看他是做什麼的,早偵察好你的位置,怎麼躲得掉。”
“今天還好你出現的及時,要不然非拉着我出去看電影,你不知道,他這個人,如果不翻臉真的很難拒絕得掉,可大家都在一個營區,我是實在不想給他難堪。”柳涵陽無奈的搖了搖頭。
但說着卻又看向她,“不過你剛剛到是給了我一個啓發,對待有些人真的不能太過客氣,否則他是真的不懂什麼叫知難而退。”
“有了今天這件事,相信他以後應該有了教訓,不會再來纏着我了。”
“不過剛剛的事……我得替他向你道歉,你明明做的那麼好,比許多男兵做的都好,他卻那麼說你。”
聽了她的話,林顏夕無奈的笑了出來,“你道什麼歉啊,又不是你的錯。”
“而且面對他這樣的人,我也習慣了,他不是第一個,也一定不是最後一個,如果我每個人都那麼在意的話,可能你又有得忙了。”
柳涵陽見她這麼豁達,不禁欣慰的笑了出來。
“再說了,面對這樣的人,讓他們閉嘴的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用真真正正的實力打擊他們,現在他們嘲笑的越狠,以後臉就會越疼。”林顏夕邊說着,還做了個打臉的動作。
見柳涵陽終於笑了出來,這才又說道,“不和你聊了,我得去好好的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否則我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柳涵陽聽了她的話,這才注意到她身上似乎還帶着枯草和污跡,不禁忍不住問道,“你這不會是纔剛剛回來嗎,沒聽說最近有什麼任務啊?”
“我沒執行任務去,我是閉關修行去了,一個月的時間,我功力提升了可不是一點半點的。”林顏夕提起這個,到笑的更開心。
提起自己幾十公斤的揹包,抱着狙擊槍直接就向浴室走去。
“喂,你洗澡還拿着槍啊?”柳涵陽看到她的動作頓時嚇了一跳。
而已經進了浴室的林顏夕卻伸出頭來,“它現在比我男朋友都親,當然得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