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人這麼一說,林顏夕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直接給胖子一個白眼,“亂說什麼呢,夜宵也送完了,還不走?”
胖子聽了頓時苦起臉來。
離開軍營前,按慣例依舊是寫遺書,小隊的人各處在坐在桌前,房間內異常的沉靜。
林顏夕快速的寫好,將信裝進了信封裡。
而一擡頭看到牧霖也已經在摺疊信紙了,忙一腳踢了過去,“獨狼,你箱子裡裝子彈的那個盒子有沒有大一點的?”
牧霖詫異的擡頭看了過來,卻見林顏夕拿着張照片,正是她在狙擊點拍的那張,頓時笑了出來,指着一旁放空箱子的櫃子,“那裡多大的都能找得到。”
見林顏夕去挑選鐵盒,拿起照片,看着上面笑得燦然的那張臉和她身後漂亮的景色,頓時笑着點了點頭,“照片是不錯,可你也不用什麼都放這裡吧?”
“我是看到這張照片得到了啓發。”林顏夕邊坐下邊說道,“你想想我每次不管是演習也好,執行任務也罷,都是在最高處的,如果每次都留下一張照片最後一定很有意思。”
牧霖聽了頓時失笑,剛要點頭就想說什麼,可沒想到林顏夕反應比他還快,馬上保證道,“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是一定不會影響到任務的。”
聽到她的話,牧霖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就好。”
邊說着,幫她將遺書和照片分別裝好,整齊的擺回鐵箱中,“不過這主意也不錯,想想等你再跑不動了、爬不了高的時候,把它們拿出來看看……”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林顏夕一巴掌打了過來,“你纔要老的跑不動呢。”
兩人的話讓大家頓時都笑了出來,寫遺書的氣氛也不再那麼沉重了。
一行人終於出發,林顏夕發現自己雖然不需要帶各種武器裝備,但自己的行李依舊是最多的。
看着滿滿一行李箱的衣服,忍不住嘆了口氣,“這怎麼比帶武器裝備還要麻煩?”
聽到她的抱怨,幾人不禁都笑了出來,“誰讓你的身份特殊,既然要有去正式場合的職業裝,又要有酒會的晚禮服,連鞋都要多少雙。”
說着相視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做女人還真是麻煩。”
林顏夕直接給了他們個白眼,“你們當我願意,如果不是執行任務,誰願意參加那個什麼硬酒會。”
看她不情不願的表情,幾人不禁都笑了出來。
當雙方見面,罌粟爲他們介紹之後,只留牧霖他們三人在,畢竟一個是安保的指揮、另兩個是貼身保護他安全的人,纔剛剛接觸,雙方要進行一下交流。
各自坐下,牧霖也沒有什麼寒暄的話,直接說道,“宋教授,我是牧霖,這個小隊的指揮,從今天起我和我的小隊成員將負責您的安全。”
宋英博不禁笑了出來,“這些罌粟都已經同我說過,真是辛苦你們了。”
“應該的。”牧霖輕點了下頭,隨後指着林顏夕和胖子,“這是林顏夕和陸東偉,因爲這次出行的特殊性,所以他們兩個將不會以安全人員的身份出現,而是一個以你女朋友的身份一個以你助理的身份陪同您出國。”
“而且他們兩個在來這裡之前,已經詳細的看過你所提供的資料,所以除了安保的工作,也可以爲你的工作提供幫助。”
聽到最後一句,宋英博眼神動了下,顯然是不相信這麼短的時間他們能記住什麼,尤其是目光落在林顏夕的身上時,那種不信任的感覺卻更加的強烈。
於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林顏夕,“我還真得謝謝你們,爲我找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不過我工作上的事,更習慣用我自己的助理。”
聽到他的話,林顏夕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等罌粟開口,她就直接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宋教授的助理即不是化學高才生,也不是火箭、導彈甚至是偷武器方面的研究生,而是一個京都大學畢業的文科生,可以說和您的專業風馬牛不相及。”
“所以我大膽的猜測,您根本不需要一個多瞭解您的專業、研究的幫手,也不需要他在研究上可以幫得上什麼忙,而只是需要一個有文字功底、條理分明,即能爲您整理好資料,卻不會對你的研究多感興趣的助理。”
“我和胖子的確沒有帝都大學的高學歷,沒有名牌大學的名頭,但我敢保證,在這些方面我們兩個一定不輸你的助手,且我們還可以提供他所不具備的安全保護工作。”
見眼中疑惑的目光,林顏夕直接又說道,“宋教授這次演講的論文並不是您擅長的科研方面,而討論在現在戰爭中軍人與武器的關係,是武器主導人還是人來使用武器,是否在武器越來越先進的今天,軍人的強勢與否是不是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另外,您參加的研討會中會討論關於各國現在所研究的導彈對抗系統,在交流會中你們闡述我國關於各種導彈與殺傷性武器的使用。”
“你不喜歡將資料按名頭排序,而是按使用順序進行排列,並且不喜歡有人在您的資料上做標記,所以需要憑記憶準確的找到每一份資料。”
說到這裡林顏夕擡頭帶着幾分挑釁的看向他,“怎麼樣宋教授,我記得還算清楚吧?”
宋英博頓時一窒,怔怔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而林顏夕卻不等他說什麼,馬上又笑着說道,“他能做的事我能做,可我能做的他做得到嗎?”
看氣氛有些僵,罌粟忙開口說道,“宋教授,請相信我們,在接到任務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將一切因素都考慮進去,一定可以在不影響您工作的情況下保證安全。”
宋英博剛剛已經被林顏夕的表現驚到了,此時聽到罌粟的話,也終於回過神來,看了看幾人,最後終於點了點頭,“好吧,既然是你們負責,我也只能服從了。”
但說着,卻看向林顏夕和胖子,“不過……你們都已經這麼瞭解我,可我對你們卻還除了個名字之外,都還什麼也不知道。”
聽了他的話,林顏夕看了眼時間,“我們距離上飛機還有十三個小時,去掉吃飯、休息至少還有五到六個小時可以相互瞭解。”
“所以從現在起,您的安全將由我們負責,我和胖子會對你進行二十小四時不間斷貼身保護,你去任何的地方、做任何的事都要提前報備,以便我們做好安全預案。”
宋英博聽了一驚,“現在不是還沒出國,爲什麼要限制我的自由。”
“現我們的任務已經開始,在任務結束的命令下達之前,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您的安全都由我們負責,希望宋教授可以理解。”林顏夕不卑不亢的正色說道。
宋英博頓時一窒,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看到宋英博吃癟其他幾人也暗自偷笑,但卻也不敢表現在的太過明顯。
罌粟輕咳了聲,掩飾自己的笑意,“既然你們已經達成共識,那麼我就先告辭了,當然宋教授如果有什麼不明白,或是其他的方面的事情,可以隨時間聯繫我。”
牧霖也站起身來,“我和小隊的其他人就在外面,有情況會隨叫隨到。”
而說着,忍不住看了林顏夕一眼,不無警告的味道。
林顏夕見了卻笑了出來,回了他一個眼神,示意只要他不再挑釁,她也不會主動的找事的。
牧霖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也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內只剩下三人,氣氛頓時更加尷尬了起來,宋英博看了看嚴肅的林顏夕,一時手腳都不知放在哪裡。
林顏夕看了看他,冷哼了聲,“胖子,宋教授不是想了解一下我們嗎,把你的情況說一下。”
陸東偉哪裡看不出此時的尷尬,但聽到林顏夕的話也只能硬着頭皮說道,“我只是個助理,宋教授知道我叫什麼就可以了,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可以拿我當你真正的助理。”
有了他的開口,到緩解了幾分此時的尷尬,宋英博的表情也正常了許多,輕點了下頭,下意識的看了林顏夕,這才說道,“我之前向罌粟提供了一些相關的資料,如果這些資料你們真的都已經記錄下來的話,那人做我的助理完全綽綽有餘了。”
而說着,目光落到了林顏夕的身上,“其實你假扮我的女朋友不需要了解這麼多的東西,我如果找女朋友是一定不會去找同行的。”
林顏夕頓時失笑,“您找什麼樣的女朋友和我沒什麼關係,我只知道我的任務是假扮你的女朋友,保護你的安全同時還要協助你的工作,在陸東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會兼職助理。”
而說着,拿出一份資料,放到了他的面前,“另外,宋教授,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簡介你可以相應的瞭解一下,當然如果你覺得沒必要並不需要去記。”
宋英博邊拿起資料邊看向她,“我剛剛沒有看不起你們的意思,只是術業有專攻,你們在其他方面已經那麼厲害了,在其他方面差一些也是正常的嘛!”
“可誰想到你真的把我拿去的資料都背了下來,剛剛……就當是個誤會吧。”
聽到他這變向的示弱的話,林顏夕心情到是好了些,而剛剛他到也沒真的說什麼,她如果多去計較反而顯得她太斤斤計較了。
於是輕點了下頭,“宋教授都這麼說了,我哪裡還會去計較。”
“你都是我‘女朋友’了,就不要教授教授的稱呼了,可以叫得……親密一點。”宋英博見她點頭,竟馬上笑着調侃了起來。
一旁的胖子聽了一愣,隨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卻見兩人都已經看了過來,頓時一窒,“那個……我的事沒什麼可說的,先出去了,你們有事叫我。”
見他逃也似的離開,林顏夕這纔看向宋英博,經過剛剛胖子一打岔,此時他的表情已經正常了些,頓時明白他剛剛是故意的。
見此,林顏夕無奈的暗歎了口氣,沒想到這還沒出國面對敵人呢,先要和自己人鬥智鬥勇,尤其還是自己要保護的人。
不過他這樣林顏夕到也不意外,她雖然不是柳涵陽,但從那些資料裡也大概能看得出來宋英博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不是那種刻板的研究型學者,更像年輕一代的教授專家,不與社會脫節,有自己的興趣愛好,甚至會去接觸許多普通人所喜好的事。
但因爲接觸的是保密研究,所以不管對事還是對人,都會保持懷疑的態度。
而這一點從剛剛他故意試探的話中能聽得出來,他在試探自己。
林顏夕不明白他爲什麼會試探自己、懷疑自己,但她卻能看得出來,宋英博現在不信任她。
不過這對於她來說,似乎並不重要,她只要完成她的任務就可以了,至於宋英博的態度對她來說,她一點也不在乎。
想到這裡,林顏夕擡頭看了看他,突然笑了出來,“那……我叫你什麼,英英還是博博?”
“咳……”宋英博一口水嗆到,忙擺了下手,擡頭看向她,“我記得罌粟說你是軍人來着,軍人有這麼不嚴肅的嗎?”
林顏夕收起笑意,向後靠坐好,“那教授有你這麼不嚴肅的嗎?”
而邊說着,邊看了眼四周,“另外,從現在開始,我的確就是你的女朋友,而從今天起我會對你進行二十四小時不離身的保護。”
“所以你最好信任我,不用再對一個職業軍人報什麼懷疑態度,也不需要再用你那並不專業的方式來試探我、探究我,否則不管是你還是我過的都不會舒服。”
聽了她的話宋英博臉色變了變,她是沒想到林顏夕會看穿她,但他卻馬上反應過來,不敢相信的看向林顏夕問道,“你……你剛剛說你要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