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顏夕藉着他的力站了起來,而聽到他的話後,卻笑的更是開心。
轉身上前看了眼被她一槍打中的許志義,此時已經躺在地上動也不動。
待走到他的身邊就看到胸前正中心臟處的彈孔,整個身上已經滿是血跡,而就是這樣,卻發現他竟還沒死。
林顏夕上前一腳將他手中的槍踢,這才發現即便是不踢開,他也沒有力氣開槍了。
要知道,林顏夕剛剛那一槍雖然是在黑暗中擊發的,但卻是早就已經找準了方位,對着他的心臟處打過去的。
那麼近的距離,如果再打不中,那她可真的不用做狙擊手了。
而低頭看去,只見他雖還睜着眼,但卻也只是拼盡最後一絲的力氣想看向林顏夕,顫抖着張了張嘴似還要說什麼,但最後卻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見這情況,林顏夕笑着對着牧霖伸出拳頭。
牧霖無奈的與她對撞了下,“乾的不錯,但下次記得注意!”
“是!”林顏夕說完,自己卻先笑了出來。
可沒想到這一笑,頓時拉動了臉上的傷,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樣,疼的厲害?”牧霖再顧不得訓她,伸手想去檢查她的傷,可才一碰到她的臉,就感覺到她本能的一陣瑟縮,頓時更不敢再碰,“我給你叫醫生。”
但林顏夕回過神來,擺了下手,“沒事,都是皮外傷。”
牧霖聽了卻更是沉下臉去,“是不是隻有子彈打過來,纔不是皮外傷?”
林顏夕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忙笑着拉住他的胳膊,“不是你讓我拖延時間的,我當然要好好做。”
“怪我嘍?”牧霖沒好氣的看着她,可雖然這麼說着,卻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你確定沒事嗎?”
“真的沒事。”林顏夕確定的搖了搖頭。
而這時緊跟着進來的警方人員已經將大部分人質帶出去,劉語安和艾夢當然馬上也被人保護起來。
但他們卻並沒有離開,而是來到林顏夕的身邊。
劉語安直接拉住她,“小夕,你沒事吧,身上的傷怎麼樣,怎麼不讓醫生過來?”
見剛安撫一個,這又來一個,頓時一陣無奈,“我沒事,你們先出去吧,這裡還不安全。”
劉語安卻搖了搖頭,“剛剛都沒事現在還有什麼危險,既然有危險你怎麼還在這裡?”
而邊說着,竟感慨的說道,“你說你是不是有柯南體質啊,你自己算算纔回來幾天,就遇到兩次這樣的事,真不知道你再留下來,還得有什麼事。”
林顏夕聽了,下意識的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自己也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可聽了劉語安的話,牧霖卻臉色一變,冷聲問道,“林顏夕,這又是怎麼回事?”
林顏夕忙敷衍的說道,“唉呀,這個回去再和你彙報,先處理眼前的事。”
而說着,看向劉語安笑了下,“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心態真是好了。”
說完,卻嘆了口氣,“不過,這次我的假期應該真的結束了,下次再見面又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聽她這麼一說,劉語安頓時有些失落,但也明白,她不可能一直留在北江,更不可能一直在家,“又要回去了?”
“你們那裡……這麼危險,以後自己多小心。”
“知道了,都快比我媽還囉嗦了。”林顏夕笑着打趣她,但也用力的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卻在兩人說話之時,艾夢突然開口問道,“你其實不是演員也不是北江影視學院的,是不是?”
聽到她的突然問話,幾人不禁都看了過來,林顏夕直接說道,“抱歉,之前不是故意騙你,只是一開始替一個學姐去做的工作,不太適合說實話,而後來……”
艾夢忙搖了搖頭,“我知道,這不能怪你,而且也沒什麼可怪的,我還得謝你……今天救了我們。”
“什麼救不救的,這是我的工作,就像你要去演戲一樣。”而說着看出她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太適應這場面?”
“不要想那麼多,就當是拍戲好了,你們拍戲的時候不是常有死人和槍戰?”
聽了她這麼安慰,劉語安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那能一樣嗎,那都是羣演化妝化出來的。”
“不過你放心吧,我來幫她,不會有事的。”劉語安邊輕拍着艾夢,反而安慰起林顏夕來。
林顏夕輕點了下頭,看了看臉色依舊不好的艾夢,卻也沒別的辦法,這畢竟不是她的專業。
“好了,都別說了,閃電,把人質都撤出去。”牧霖打斷了她的客套,直接下命令。
聽到他的聲音,馬上有人過來,勸說兩人離開。
劉語安對着她笑着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看着他們的背影,林顏夕忍不住笑了出來,一手擡着搭在牧霖的肩旁上,“怎麼樣,我乾的不錯吧?”
“是,我的大小姐厲害着呢!”牧霖無奈的配合着她,“就是不知道被你救的這些人質在看到你這付樣子,是不是剛剛建立起來形象就徹底破滅了。”
“所以不能讓他們看到啊。”林顏夕不無得意的說着。
而牧霖卻又想到什麼,忙問道,“剛剛她說的是怎麼回事,你之前也遇到人質劫持了?爲什麼不知道?”
被他一問,林顏夕頓時一窒,而眼睛一轉,頓時來了主意,身子一彎摸着膝蓋就叫了起來,“唉喲,腿好像傷了,好疼……”
牧霖聽了先是一驚,可林顏夕這表情實在太浮誇,怎麼看也不像是真的。
只想了下,也頓時明白,無奈的瞪了她一眼,“腿疼了,那不是路都走不了?”
林顏夕聽了馬上順勢點頭,“是走不了了,那要不你揹我好了。”
聽了她的話牧霖頓時一窒,可看她故做可憐的樣子,到真的有幾分委屈。
不知怎麼的,牧霖竟真的點了點頭,“上來,揹你出去。”
這次卻輪到林顏夕驚訝了,怔怔的看着他,連裝疼都忘了。
“還傻看什麼呢,怕了?”已經轉過身去的牧霖回頭看了她一眼。
林顏夕頓時被激了起來,“我有什麼可怕的啊,背就背,有本事你揹我回軍營。”
說着一下蹦了上去,直接趴在了牧霖的背上。
牧霖就真的這樣揹着她走了出去,也不管四周警察看過來的異樣目光。
“牧霖,這些天你都幹什麼去了?”邊走着,林顏夕還試圖轉移話題,免得他又想起來。
可牧霖又哪裡不知道,但聽了她的話,還是說道,“在解決贊巴的事,戶籍的問題可以解決,就差學校的事了。”
“本來打算再有幾天就處理完了,可還沒等找到學校呢,就來任務了。”
聽了他的話,林顏夕笑着輕拍了拍他,“辛苦你了,回去繼續努力。”
“不心苦,命苦,你說我年紀輕輕的,帶着他到處找學校,弄得所有人都異樣的眼光看我,還以爲是我私生子呢!”牧霖自己吐槽着說着。
林顏夕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但卻沒好意思再打擊他。
兩人出了影視城,就看到一羣記者圍在那裡,而劉語安和艾夢卻還被檔在那裡,遠遠的站着,不敢上前,與記者間隔了一個真空代。
而就是這樣也還使得那記者像見了血腥味的鯊魚。
牧霖停下腳步,“不去幫幫他們?”
林顏夕搖了搖頭,可還不等她開口,就見劉語安看了過來。
她不禁笑了下,對着他們說道,“這是你們自己的事了,應付記者你應該比我有經驗。”
牧霖聽她這麼說,也不多做停留,揹着她轉身離開。
卻聽到劉語安對着她大聲喊道,“自己要小心,不要再受傷了。”
可只看到林顏夕揹着她擺了擺手。
聽到她的話,艾夢也看了過去,忍不住問道,“她常常這樣嗎,這麼危險?”
劉語安聽了卻沉默了下,“我也不知道,我們其實好久沒見了,她在做什麼,我也不清楚,只是她這次……真的變了好多。”
“可我想,剛剛那樣的情況,那麼危險,也許有的人一輩子都不會見過,可她呢,在親自經歷之後都可以這麼平靜的對待。”
“可以想象,平時不知經歷了多少,現在纔可以如此的冷靜。”
艾夢震驚於她的話,但想了想剛剛走過去的林顏夕,臉上的輕鬆笑容,到真的一點也不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激戰。
就像……他們在激烈的一場戲收工後的場面,似對於林顏夕來說,那真的不過只是一場戲,而不是剛從生死邊緣走了一圈。
在一陣陣的心驚的同時,卻也忍不住發自內心的佩服。
待回過神來,擡頭看了看劉語安,“今天爲什麼主動去拿那把槍,明明可以有一半的機會……”
“我先拿槍不是爲了你,我可沒那麼高的風格去捨己爲人。”劉語安直接打斷她的話,“我是太瞭解小夕了,做爲軍人,理智上她知道是應該選擇我的,因爲選擇我,場面至少還能控制。”
“可我們是朋友,她一定不希望我面臨危險,所以當時心裡一定很掙扎。”
“我不想讓她陷入兩難的境地,尤其在那個時候,她不能失去冷靜,所以我來幫她選擇,纔拿起那把槍,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用那種辦法來救我,看來真的是太久沒見,都不敢再說了解她了。”
聽她這麼說,艾夢心裡一陣陣複雜的滋味,看了看她才說道,“我一直不相信這個世上還有朋友這種東西,或者說已經不信任身邊的人了。”
“他們會爲了利益而出賣你、會爲了名利而背叛你,甚至只是一個角色甚至是一個男人,就成爲敵人。”
“所以我覺得即便是沒有背叛你的,也只是利益還不夠大,讓我覺得這世上……也許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可今天……”艾夢說着忍不住看向劉語安,才繼續說道,“不管你拿起那把槍的時候是爲了什麼,我都真心的謝謝你,也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是認你這個朋友了。”
“你想的太偏激了。”她的話讓劉語安不禁笑了出來,“其實即便是在這個圈子裡,我相信也會有真心的。”
“而且你既然認了我這個朋友,我當然不會拒絕,你可是影后呢,有機會抱大腿我怎麼能錯過?”
聽了這個詞艾夢一陣無奈,“影后又有什麼用,到了這個時候,影后的名字又不能檔子彈,還不是得靠別人救?”
“這次事是意外,一輩子就這麼一次了。”劉語安說着輕拍了拍她,“而除了這次意外遇到綁匪,平時你的影后頭銜還是很有用的。”
聽到她的話,艾夢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兩人在這裡有說有笑,卻讓不遠處的記者只能看着乾着急,即採訪不到也什麼都問不到,只能一個勁的不停的按動快門。
當看到兩人沒問題的時候,她也就不再多看,任牧霖揹着向外走去。
而這一晚上精神緊張着不覺得什麼,現在一放鬆下來,不但感覺累得厲害,剛剛還沒感覺到的傷處也開始疼了。
於是就任自己趴在牧霖的後背上,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感覺到她的動作,牧霖輕嘆了口氣,也沒有再破追問什麼,直接說道,“累了就睡一會吧,我直接送你回去。”
林顏夕聽了笑了出來,輕點了點頭,到真的閉上了眼睛。
但卻也沒有注意到,在戰鬥結束後,馬自指揮部沖沖趕出來的李飛。
原本還在沒頭蒼蠅的四處亂闖着,可一擡頭就看到被牧霖背在身上的林顏夕,頓時傻在那裡,怔怔的看着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
她太瞭解林顏夕了,如果不是真的太過放心和信任的話,即便是真的受傷了任人揹着,也不會是以這樣一個信賴的姿勢。
而看到林顏夕就那樣整個人都貼着他前方男人的後背上,李飛也停了下了上前的腳步,一時看着她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