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槍聲還是爆炸聲,都帶着幾分沉悶,憑着她的經驗便可以聽得出,不僅僅是距離遠,甚至還受到了什麼的隔絕。
站在這裡,只能看得到外面依舊安靜的樹林,如果不是聽到了聲音,林顏夕甚至覺得這似根本不存在一樣。
而從這聲音卻也能大概猜得到,這些爆炸聲至少是在樹林之外。
這一片茂密的樹林很好的隔絕了聲音,所以傳到這裡時便也有些異樣的沉悶感。
只想到這些,林顏夕便也明白了,這不可能是來營救她的。
不管是牧霖他們重新回來,還是其他隊伍來營救,都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動靜。
再加上之前他們救了罌粟的事,**武裝的防範一定會更加的嚴格,不是能那麼輕意的進得來的。
想到這些,心中莫名的還是有些失望,但卻已經是意料之中的事。
雖然李飛一直在想辦法,可這麼久都沒有籌劃好,顯然是營救計劃異常的困難,畢竟這是在他國的領土上,她此時又在重重包圍之中。
想到這裡,林顏夕不禁深深的嘆了口氣。
隨着槍聲愈發的雜亂,林顏夕意識這很有可能是**武裝與哪個勢力再度交火了。
林顏夕看着那似依舊安靜的樹林,卻明白,雖然遠處打得熱鬧,卻對這裡沒有絲毫的影響。
再度頹然的坐了下來,也明白外面的那些混亂與她沒有半分的關係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聲音漸漸的消失不見,最後又恢復平靜。
林顏夕本以爲這與她半點關係沒有的,卻沒想到,在深夜時分,房間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看到她如此狼狽的樣子,李飛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走到了她的身邊。
“你怎麼來了?”林顏夕開口問道。
她在喬水生那裡這麼久,和他的人早熟悉了,根本不需要再裝什麼陌生。
“我替喬先生來看看你。”李飛直接開口說道,而邊說着邊打量了她一眼,直接搖了搖頭,“把自己弄成這樣,唉。”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不用繞彎子。”林顏夕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雖然這裡是米國人的地盤,他們並不會在意李飛如何,但卻也不敢大意。
李飛聽了只是笑了下,“先不急,都這麼晚了我給你帶了點夜宵,相信你一定愛吃。”
林顏夕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可看他竟拿出一碗長壽麪來,不禁一怔。
輕輕的將保溫杯放到了她的面前,“時間過的還挺快的,從你單槍匹馬闖進來,竟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今天都十五號了。”
林顏夕一怔,心中頓時一酸。
瞬間也想到今天竟是她的生日,而李飛不但記得,還在這種情況下給她送來長壽麪。
再顧不得什麼演戲,直接拿了起來坐在那裡便吃了起來。
家鄉的味道和熱氣撲在臉上,刺得她眼睛發酸,險些落下淚來。
李飛見了心裡也不好受,別過頭去不看她,待好一會忍下了心中的不適,這才深吸了口氣,“今天的槍聲你應該也聽到了,我們與平民組織交火,不但死傷慘重卻也打破了我們原本簽訂好的界線,而現在這裡已經不再安全了。”
“威爾他們覺得這裡已經不再適合他們,所以打算明天就離開,而且把你一起帶走。”
林顏夕的動作不禁一窒,瞬間明白他來這裡要做什麼了,是來告訴自己威爾他們的打算,那也就意味着她的出逃計劃很有可能徹底中斷。
她沒有打斷李飛的話,任他繼續說下去,“喬先生一直很看重你,也一直想你爲他所用。”
“本打算也就這個月末就與威爾商量將你要回去,可聽說你惹到了威爾,他們根本不可能把你留下來。”
幾句話,林顏夕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李飛這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甚至已經做了營救計劃,可卻因爲各種原因,不得不拖到月底去做。
可現在威爾要將她帶走,那就徹底改變了原本的計劃。
而且如此急着離開,營救計劃根本來不急,也就意味着她很有可能這輩子都再回不到自己的國家。
想明白這些,林顏夕一陣陣的心驚,現在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李飛看了看她,故作勸說的說道,“你可以想想,如果跟着威爾離開,到了米國你會遭遇什麼,想想你受的苦,他們會讓你比這更痛苦的。”
“可如果留下來,喬先生是個愛才的人,他一定會善待你的。”
而說着,卻緊緊的盯着她,林顏夕卻在這時看到他手指在輕輕的敲打着。
見此,林顏夕心中一凜,在這裡可以說大家都不是傻子,甚至可以說都是專業人士,所以任何一個小動作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可現在李飛卻顧不得這麼多了,直接用暗號傳遞起暗號。
果然與林顏夕所猜測的一樣,他已經準備好了營救計劃,到時裡應外和把她救出去。
可現在突然出了這個意外,時間上卻來不急了,所以李飛想借着喬水生的名義將她救出去。
但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如果真的行動了,那就不僅僅是冒險那麼簡單了。
林顏夕卻突然按住他的手,冷眼看向他,“我是不會和這樣一個人合作的。”
“你……”李飛頓時有些急了。
而林顏夕卻馬上又說道,“你們自己不是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平民武裝已經打進來,你們還有心思想我的事?”
“我可聽說平民武裝的是個什麼傭兵集團的,他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放過你們的。”
李飛怔了下,猛的看向她,可林顏夕卻只能用脣語輕輕說了兩個字,“找他!”
雖然不明白她的爲什麼會對這樣的一個人抱有希望,但既然林顏夕這樣篤定的樣子,李飛也信了她,用力的點了下頭,回道,“等我!”
隨後猛的站了起來,低頭看了看她,“冥頑不靈,我到要看看你落到了威爾的手裡還能不能這麼嘴硬。”
說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卻誰也沒有人注意到他握緊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