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面帶微笑,語氣平靜,溫煦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慈祥,單單從他現在的神態來看,只會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鄰家老爺爺,可老管家聞言之後,心裡頭卻是微微一動,微笑着說:“放心吧,朱老。”
老管家辦事,朱老放心,甚至比他那些子孫後*事都要放心,老管家跟了朱老幾十年,一直把朱老當成親生父親看待,對待朱老中心耿耿,也正是常年跟在朱老的身邊,辦事爲人方面都沾染了朱老的習氣,沉穩內斂。
老管家離開書房,朱老坐在書桌後突然笑了起來,喃喃道:“臭小子,還知道來看我,好吧,這次不管你遇到了什麼事,爺爺都幫你給擺平了。”
……
此時,燕京城某分區的警察局內,林昆坐在審訊室裡,兩名警察坐在對面,徐尊確實叮囑過張德彪,讓他多照顧一下這位自己外甥女的朋友,但同時徐尊不知道的是,遲勇早就知會過張德彪,要好好的‘照顧’這小子。
徐尊的話和遲勇的話,張德彪自然更是聽遲勇的,徐尊雖然官位比他高,但兩人分屬在不同的區,徐尊就算是記恨他,有意要給他穿小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但遲勇就不同了,背後靠着的是遲家這棵大樹,想捏死他一個分區的小警察局局長,那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就像是老虎拍蒼蠅一樣。
當然了,張德彪還有另外一層考慮,畢竟徐尊只說是他外甥女的朋友,又不是他徐尊的朋友,就算真因爲這件事徐尊來怪罪自己了,他也好把遲勇搬出來,一個是自己外甥女的朋友,和自己沒多大關係,另一面是遲勇,徐尊自然不會那麼沒腦子的非要和張德彪過不去,冤家宜解不宜結,徐尊這點道理肯定還是懂的。
這兩名警察一臉的嚴肅,把林昆緊緊的銬在了座位上,聽說這小子身手了得,他們這也是以防萬一,別到時候這小子狗急跳牆把他們倆給襲擊了。
實際上林昆根本沒有要在警察局和警察動手的意思,這裡是燕京又不是中港,即便他是漠北曾經的狼王,審時度勢這種事情他還是懂得的,他是不怕事情鬧大,可他怎麼也的在乎一下自己的名聲,也懶得惹出事後還得擦屁股。
“說,你爲什麼要襲警!”
審訊的警察冷冷的開口道,語氣嚴肅,充滿威嚴,另一名警察手裡拿着筆等待着做筆錄。
“他們太粗魯了,我和他們講道理他們不聽,而且是他們先對我動的手。”林昆吊兒郎當的說,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怎麼警察就牛x啊,警察就可以隨便動粗?
“他們是在執行公務,而你涉嫌犯罪嫌疑,在抓捕的過程中你沒有配合,而且還對警察動手,我可告訴你了,這罪名可不輕,足夠量刑坐牢了!”
“喲,你們警察就牛x啊,說抓人就抓人,證據呢?這天到外面開房的小年輕多了去了,人家情侶倆在牀上火熱,你們撞門要進來抓人,還有沒有點道德底線了?我看兩位警官的年紀都不大,你們就沒談戀愛出去開房的經歷?這時候要是也有警察說要進來抓*,還很粗魯的要對你女朋友動手,你如果是個爺們的話,會老老實實的看着他們在那兒耍橫動粗!?”
林昆說的義正言辭,目光更是犀利的盯着審訊他的民警的眼睛,一股強大的威壓無聲的蔓延,這種審判一樣的質問,頓時讓審訊的民警一時間無言以對。
是啊,在這種情況下,但凡是個有膽量有勇氣的爺們,都會站起來和警察……
不對,自己是警察,自己是來審訊這小子的,怎麼反而被他給問住了!
“你這是在污衊我們人民警察,我們人民警察出來辦案都是接到舉報並獲得證據以後才執行任務的,接到舉報說你涉嫌*,就一定有作案的嫌疑,如果不是你拒捕,我們人民警察怎麼可能會對你動粗,你這是污衊,赤裸裸的污衊!”
審訊的民警一副義憤填膺狀,言罷砰的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林昆就罵道:“像你這種小流氓我見的多了,我警告你,別想往我們人民警察的身上抹黑,就憑你襲警外加上出示*這一事,我現在就有權利扣押你48小時!”
林昆表情愣愣的看着這位義憤填膺、慷慨激昂、一身正氣的優秀人民警察,說的簡直太好了,他就是雙手被銬着無法鼓掌,否則非要鼓掌三分鐘以示敬意,能夠黑白顛倒到這份兒上,並且還說的這麼正氣凜然的,這可不光臉皮厚那麼簡單,簡直就是臭不要臉到家了吧,林昆還不能這時候拆穿他,因爲他不想和這個警察墨跡,實際上他心裡也有了推測,今天晚上這一出八成是有人要故意整他,韓心被帶出去再沒回來,肯定是被保釋出去了,韓心出去以後肯定會央求她舅舅也把他給保釋了,之所以他還在這裡,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和韓心接觸的不多,但這點信心林昆還是有的。
林昆有些不耐煩的說:“行了警官,你吵吵吧火的給我扣了這麼兩頂大帽子,不就是想把我拘留起來麼,拘留就拘留吧,趕緊痛痛快快的帶我去牢房,對了,我想打個電話給我朋友,告訴他我出事了,這個要求成不?”
審訊的警察見林昆服了軟,嘴角得意的一笑,“這個具體的我還要向上級請示,現在就帶你去牢房裡待着,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別再惹什麼事。”
林昆一副我很冤枉的表情說:“警官,你都我說是小流氓了,你見過哪個小流氓到了警察局還敢鬧事的?行了行了,趕緊帶我去牢房裡吧,我不想在這待了。”
兩個民警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裡泛起一抹奸詐狡猾的光芒,冷冷的衝林昆笑道:“這可是你急着要求的,待會兒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可別怪我們。”
林昆馬上就聽出來這民警的話裡有話,不過他也沒再繼續和這民警墨跡,根據他多年看人的經驗來判斷,眼前這位民警的智商和心態都有問題。
林昆被帶到了警察局裡的臨時牢房,這間臨時牢房裡關了不少的人,有的長得凶神惡煞的,有的一臉窩囊沮喪相,兩位民警把林昆關進來後,沒給他打開手銬就走了,臨走前還特意的陰測測的衝着牢房裡說一句:“我們出去吃個飯,暫時不會在這,你們都給我聽着,都給我老實本分一點,不準打架啊!”
另一個民警看起來是在小聲的對同事說,可說話的聲音卻是很大:“這監控今天好像壞了,他們不會趁着咱們不在亂來吧,事後也沒個證據。”
兩位民警說完,回過頭衝林昆陰測測的一笑,然後便向外走去,林昆站在欄杆旁衝他們兩個大喊:“喂,你們是不是應該把我的手銬鬆了再走啊!”
離的很近,兩位民警卻像是根本沒聽到似得,有說有笑的離開了,吱嘎一聲關上了牢房外的又一層鐵欄杆門。
“喂,喂!我跟你們說話呢!”林昆站在牢房的門口大喊,完全無濟於事,看來那兩個民警是擺明了要故意刁難他了,林昆嘆了口氣剛轉過身,就見牢房裡本來坐着的幾個犯人站了起來,爲首的是一個膀大腰圓中年漢子,剃着光頭,脖子上有紋身,臉上表情陰鷙橫肉亂顫,無一不標明他是一個惡人。
在這光頭大漢的身後跟着幾個差不多二十幾歲三十多歲的年輕人,一個個臉上的表情也都陰鷙的很,那眼神看在身上,能感到一股實質化般的涼意。
林昆皺了皺眉頭,旋即咧嘴一笑,“幾位哥們,你們這是……兄弟我初來乍到,還請幾位哥們多多關照,咱們遠日無仇近日無冤,應該互相友好對吧。”
“呸!”
爲首的大漢一口唾沫向林昆吐了過來,被林昆機敏的躲開了,旁邊的小青年頓時破口大罵:“麻痹的小崽子,大哥吐你口水是看得起你,你還敢躲!”
“就是,咱們大哥的口水,那是對你的照顧,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
餘下的幾個小青年也跟着紛紛起鬨,爲首的大漢一擡手,嘰嘰喳喳的幾個人頓時鴉雀無聲,一副同仇敵愾而又視草芥的凜然表情瞪着林昆,爲首大漢咧嘴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嘴裡的兩排黃牙尤其瘮人,喉嚨裡發出兩聲積痰的聲音,道:“小子,剛纔聽你一番話說的還挺懂事,現在老子我給你一個機會,跪下去把老子剛纔吐的口水舔了,老子幾天就放你一馬,否則的話……”
“呸!”
不等着大漢把話說完,林昆反的一口口水吐到了大漢的腳下,咧嘴一副嬉笑的模樣說:“行了兄弟,別在那一口一個老子了,我也給你一個機會,不不不,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低下頭把我的口水舔了,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爲首的大漢和身旁的幾個小青年同時一愣,面面相覷,大傢伙都沒出聲,但彼此的眼神都在確定着,剛纔的話真的是那小子說的?那話是真的麼?
這牢房裡還有其他幾個看起來窩囊的犯人縮在牆角,這幾個人正眼都不敢看大漢幾個人一眼,顯然都是被大漢這幾個人給欺負怕了,聽了林昆的話後,幾個人下意識的就小心翼翼的向林昆看過來,只見這小青年瘦高個,兩隻手被抱在身後,不像是很牛x的模樣,但卻敢那麼對大漢幾個人說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想要自尋死路……
牆角縮着的這幾位剛進來的時候都和林昆有過同樣的遭遇,只不過最後他們都選擇跪下來舔口水,儘管是舔完了口水,結果還是捱了一頓羞辱。
“小子,你是在跟老子說話麼!”爲首的大漢怒瞪雙眼,一副要吃了林昆的表情,兩隻拳頭握的咯吱咯吱的響,撐開的鼻孔裡似乎能噴出火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