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淒厲的一聲嚎叫,彷彿凝聚了世間無法抗拒的悲涼,那看似瘦弱的身軀裡,北方大山裡歷代傳承的狼王血液覺醒,這一聲嚎叫,似乎是無數狼王先祖們那悲壯的歷史在迴盪。
小灰灰目光冰冷的看着已經倒在地上的扭玻利頓惡犬,這條身形足有它三四個大的惡犬倒在血泊中,掙扎着,抽搐着,那一雙瞪大的眼睛裡滿是不甘與恐懼,生命的氣息隨着身體的血流不止在一點一點的流逝,濃濃的血腥瀰漫開來……
腥臭!
所有人瞪大着眼睛,此一瞬間,所有人的心底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過——震驚!
如果說剛開場的時候,在座的人當中有對小灰灰抱有期望的,在前幾個回合扭玻利頓惡犬單方面的屠殺之後,沒有人還會覺得那隻半大的小狼會贏,它真的是毫無招架之力。
可接下里的劇情極速反轉,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那隻瘦弱的小狼居然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一般,硬生生的將那隻兇惡的如同小牛犢一般大小的惡犬給幹了。
靜靜的……
整個鬥狗場裡靜寂了兩秒鐘,接着開始有人揉眼睛,懷疑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覺,眼花了,這結果怎麼可能嘛……
可不管他怎麼揉眼睛,好好的一雙眼睛揉的通紅通紅的,眼前的場景卻是越來越清晰,那條扭玻利頓惡犬已經徹底嚥氣了。
於是乎……
有的人開始滿心的歡喜,激動的快要流下了眼淚,有的人癲狂的喊叫着,來表達內心裡這突如其來的喜悅,這都是那些在小灰灰的身上下了重注的人,本以爲要輸的傾家蕩產了,可沒想到最終居然還是意外發生,贏的盆滿鉢滿。
而有的人開始跳腳大罵,在那嗷嗷的喊叫着,“這怎麼可能,這裡面一定有詐,還老子的錢,你們這裡有陰謀!”
還有的人乾脆嚎啕大哭起來,挺大的一個男人哭的像女人。
這些人都是在扭玻利頓惡犬的身上下了重注的,本以爲馬上就能贏的滿堂喝彩,從鬥狗場的大門出去以後,今天晚上自己可以盡情的揮霍,可沒想到劇情反轉的太過猛烈,太刺激,太要人命了,這就好比已經確定自己中了500萬的彩票,結果回過頭來再仔細的一查,自己買的號碼是上一期的。
往往說飛的越高,摔的更狠,可這賭場裡也一樣,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而此時的林昆,臉上沒有太多的歡喜,只有淡淡的微笑,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鬥狗籠前,籠子裡渾身是血的小灰灰目光溫順的向他看過來,身上剛纔那一瞬間的所有戾氣消失。
林昆笑着衝小灰灰豎起拇指,林昆肩上的小海冬青也開心的撲棱着翅膀。
這時,鬥狗籠的另一邊,兩個黑衣人掏出黑黢黢的手槍,對着籠子裡的小灰灰就要射過來,林昆的眉頭突然一皺,肩上的小海冬青撲棱的一下飛了過去,對着其中的一個人的眼珠子就啄了下去,頓時就聽淒厲的一聲慘叫,那黑衣人的眼珠子整個被啄成了一片血肉模糊,徹底的瞎了。
而林昆此時也突然來到了掏出槍的另一個黑衣人的面前,這黑衣人先是一愣,沒料到林昆會過來的這麼快,手中的槍剛要扣動扳機,想要射殺籠子裡的小灰灰,槍可卻是被林昆死死的握住,林昆這隻一記重拳向這黑衣人的面門砸下。
黑衣人一聲痛叫,連連倒退,林昆抓着他手中的手槍不放,噼裡啪啦的一頓令人眼花繚亂的拆解,好端端的一把手槍,就這麼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被拆成了一堆零件掉到了地上。
眼前的這黑衣人完全驚呆了,林昆緊接着握着他的手腕一扭,嘎嘣的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這黑衣人頓時疼的哭爹喊娘起來。
林昆接着又抓起了他的另一隻手,嘎嘣的又是一扭,這黑衣人又是一聲慘叫,兩條胳膊軟趴趴的耷拉了下來,算是廢了。
林昆一腳將這黑衣人從鬥籠的臺上給踹了下去,緊接着目光兇狠的看向坐在臺下面色鐵青,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的王勤虎。
這兩個黑衣人都是王勤虎的手下,王勤虎輸的痛心疾首窮兇惡極,於是暗暗的示意兩個手下,把那個小狼給幹掉。
這其中的一個小弟還好,只是胳膊廢了,重新去醫院裡接上,就算是留下殘疾,也是一個囫圇的人,而另一個小弟可就慘了,兩顆眼珠子已經被小海冬青給啄碎了,殘疾了。
王勤虎本來就難看的臉色,更難看了,現場裡的人目光紛紛的聚向他和林昆,一些個人小聲的竊竊私語,說的大多是王勤虎不地道,輸了不說,居然還想使陰招黑人家,這人品可真不咋地啊。
王勤虎和林昆對視着,林昆微笑着從臺上下來,向他走了過來。
本來聚在王勤虎周圍的幾個道上的大佬,這時紛紛的向一旁讓開,就好像是立馬跟他劃定界限似的,擔心待會兒林昆過來跟王勤虎動起手來,濺到身上血了。
這些個道上的大佬,平時滿嘴江湖道義,真正到了危機的關頭,哪一個心裡不想着保全自己,再說了王勤虎在他們的心裡頭只有威壓,他們又不是打心眼裡敬佩王勤虎,至於這遼疆省地下世界未來的天下是誰的,他們不在乎,只要有他們一口飯吃,他們可以繼續逍遙的過日子就行了。
林昆走過來,王勤虎身邊的幾個保鏢馬上護過來,林昆冷冷的道:“我要是想殺了你們虎爺,你們幾個根本攔不住。”
王勤虎咬了咬牙關,衝身旁的幾個保鏢揮手示意,幾個人馬上散開,但目光依舊是警惕的盯着林昆,隨時準備動手。
林昆坐到了王勤虎的對面,臉上微微一笑,道:“虎爺,今天晚上咱們願賭服輸,剛纔的事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計較了,但從今天晚上開始,這鬥狗場還有外面的酒吧,可都是我的了!”
王勤虎陰沉着一張臉,冷哼了一聲,站起來轉身離開。
林昆笑了笑,站起來當着在場所有人的面宣佈道:“在座的各位兄弟姐妹們,今天晚上開始,這酒吧還有這場子就姓林了,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就是夜場皇后酒吧裡的酒水免費三天,壞消息是這鬥狗場以後將永久關閉,不過大家也不要氣餒,我林昆只是覺得我們人類不應該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狗狗的廝殺上,這裡以後會變成一家正規的賭場,或者一家合法的拳場。”
臺下的衆人現實微微一愣,聽到這鬥狗場要關閉,一個個的心裡都不大願意,在場的多數人都是在這鬥狗場裡輸了錢的,這鬥狗場要是關閉了,那他們可就失去翻本的機會了。
其實這些人也沒想明白,這鬥狗場就算是不關閉,他們也根本難以翻本,賭博這東西,想要一本萬利一夜暴富不容易啊,倒是有不少的人一夜之間輸的就剩條褲衩了,找誰哭去。
不過聽到這裡以後將會變成一家正規的賭場或者拳場,在場的這些人裡,大多數又都看到了希望,啪啪啪的鼓起掌來。
王勤虎從鬥狗場裡走了出來,對身旁的丁錦玉知會說:“給南天打個電話,馬上行動。”說完,徑直的向外面走去。
丁錦玉答應了一聲,卻是放慢了腳步,掏出手機撥了出去,不過撥的不是李南天的電話,而是林昆的電話,電話接通,對面的林昆沒說話,走在丁錦玉前面的王勤虎卻是回過頭。
丁錦玉笑了一下說:“虎哥,李舵主的電話沒有接通,我再打一下試試。”
丁錦玉啪的掛了電話,這一次真的給李南天打了過去。
鬥狗場裡,林昆馬上給餘志堅打了個電話,道:“要開始了。”
姜夔生走到林昆的身邊,語氣低沉的說:“我現在回去?”
林昆笑着說:“不用,你去跟上王勤虎。”
姜夔生微微動容,旋即笑道:“好,我知道了。”眼睛微微一眯,一股冰冷的殺氣透了出來。
在場的這些個遼疆省的大佬們,一個個眼神猶豫,最終還是有人上前來跟林昆主動打起了招呼,林昆站在鬥狗籠旁的臺上,笑着對衆人說:“大家的好意林昆心領了,今天晚上就不一一接受各位的祝福了,咱們都在遼疆省混,以後有的是機會。”
此番話一出,其他人也不好再上來噓寒問暖的糾纏,紛紛退下,林昆從鬥狗籠旁邊的工作人員手裡接過鑰匙,打開了鬥狗籠,小灰灰馬上跑出來向他撲過來,林昆一把緊緊抱住小傢伙。
小灰灰的身上還在淌血,林昆就用衣服給他擦,鬥狗場裡的專門獸醫趕過來,拿出了專業的工作替小灰灰處理傷口。
而至於那條扭玻利頓惡犬,林昆笑着對樣的工作人員說:“拖出來收拾一下,今天晚上讓後廚給大傢伙加個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