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快到了三更,三更是部隊最安靜的時候,錢華光爬出地下道,他看了一眼昏暗無光的夜空,夜似乎也在悲傷蓮月的死。
沒有風,也沒有螢火蟲,錢華光摸了摸口袋裡的鋼筋頭便徑直走向幹部樓,不等哨兵開口盤問他便搶先說道:“天王蓋地虎”
幹部樓的燈幾乎全熄滅了,只有童文賢房間裡的燈還亮着,他也許正玩女人,也許與兩位頭馬打牌,不管他在幹什麼,錢華光都要讓他躺下來。
靜靜的走廊裡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錢華光直挺挺的站着,他將軍帽壓得很低,低得遮住了鼻樑。
門吱呀一聲開了,開門的是個女人,錢華光看着這個女人吃了一驚,因爲女人是蘇琴。
沒有多餘的話,他擡足踏了進去,他在想蘇琴是不是出賣了他,不過當他看到西門春貪婪的看着自己的時候,他知道擔心是多餘的。
“童文賢回來了嗎?”錢華光進來便往沙發上坐,西門春斜臥在沙發的另一端,他的肌膚很白,白得像嬰兒,這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膚色。
沒有人睡下,司馬風依舊坐在上次的位置上,他腹部很痛,痛得他怨恨的看着錢華光,因此手上的匕首轉得比風車還快。
蘇琴開門便進了臥室,大廳裡三人各懷心事,西門春的心事最簡單,他在想怎麼勾搭錢華光,司馬風則想如何幹掉錢華光,而錢華光卻沒將這兩匹馬放在眼裡,他的敵人只有一個,那便是童文賢。
房間裡傳來拖鞋聲,錢華光知道童文賢要出來了,他的眼睛盯着房門一動不動,片刻之後,從房裡走出來一人。
他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戴着黑色鏡框的眼鏡,他的手指修長且白,尤其當他笑的時候,更是魄力無限,看着他這幅模樣,錢華光很難想象他便是混球童文賢。
人的外表與內心常常背道而馳,童文賢便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衣冠禽獸最合適不過了。
“我就是童文賢,聽說你想找我談談!” 童文賢扶了一下眼鏡,他的眼很深邃,瞳孔裡看不到一絲光亮。
戴眼鏡的一般都比較深沉,這是錢華光總結的,童文賢的深沉不光是在眼鏡裡,從外表看,他就像一個文人,絲毫沒有絕頂高手的氣勢。
錢華光沒有說話,他取下脖子上吊墜放在了茶几上,吊墜很亮,在熒光燈下閃着異樣的光芒,他指着吊墜說道“你認識嗎?它是戴在一個女孩脖子上的!”
童文賢搞蓮月的時候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他知道爽,所以他不認識吊墜,但加他摸着下吧幽默的說道:“你不會是來給我送禮的吧,我可不喜歡男人!”
童文賢不認識,但司馬風認識,他記得這個吊墜,是掛一個叫蓮月的女孩脖子上的,蓮月死了,死得很慘,在幾個男人的摧殘下死的。
刀光一閃,司馬風如同一頭獵豹撲向錢華光,他大叫一聲:“他是錢華光,老闆快走!”
童文賢一驚,急忙閃身退後,西門春卻突然躍起,一雙修長的白腿猛然踢向錢華光的腦袋。
司馬風與西門春的確是高手,錢華光幾乎招架不住了,他們分上下左右四路攻擊,錢華光知道,要幹掉童文賢就必須先幹掉這兩匹頭馬。
司馬風一拳打在錢華光的臉上,錢華光閃身退後摸着不是很痛的臉說道:“怎麼就這兩下子,還不夠爺撓癢,讓你嚐嚐爺爺的厲害!”
說完錢華光突然凌空躍起,他暴喝一聲:“降龍在天!”
他已經打通奇經八脈,黑龍一出,如同江河決堤,雪上崩塌般席捲一切,茶几飛起,地板捲起,就連天花板上的燈也爆裂了,司馬風慘叫一聲四周便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黑對於錢華光來說沒什麼,因爲他視夜如晝,他看到童文賢陰沉的笑着撥出了槍,槍如果響了,錢華光插翅難逃,因爲這是特種部隊。
沒有很花哨的動作,三截鋼筋頭呼嘯衝往童文賢,黑暗裡司馬風突然擋在童文賢面前,童文賢冷哼一聲,左手上下翻飛,鋼筋頭居然全被他拿住。
“砰,砰,砰!”
槍響了,整整三聲,打破了夜的寧靜,驚醒沉睡的士兵,就連含羞躲在雲後面的月亮也嚇得露出了半邊臉。
“哈哈……!”童文賢放聲大笑起來,笑得很陰險,這與他文質彬彬的模樣並不相配:“錢華光,我未去找你,你不燒香拜佛,反而送上門來,你的人頭值幾個億你可知道,哈哈……!”
錢華光一躍而起,他想一舉滅了童文賢,這笑聲讓他很反感,可惜西門春一雙玉腿踢了過來,他這雙白皙的腿曾踢斷過不少人的脖子。
錢華光閃身躲過,他本想,不等他再次攻擊,軍營的警報卻拉響了,走廊上也傳來噼裡啪啦的腳步聲。
“哈哈……錢華光,這裡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童文賢鬆開司馬風身子一晃便到了錢華光面前,錢華光甚至看不清他的動作。
錢華光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該走了,所以他激發所有的潛能閃到陽臺,摟不是很高,才10曾,他果斷的跳了下去。
沒有知道他是怎麼安全着陸的,反正他着陸之後便急速奔跑,因爲他穿着軍裝,所以並沒有人盤問,但他知道,按照火雲軍團的規矩,他今天是逃不掉的。
縱然如此,他還是覺得有收穫,起碼幹掉了司馬風,這讓他仇恨的心稍微好過一些。
當錢華光茫然找不到出路的時候,軍營的普通士兵宿舍裡突然傳來了一陣噼裡啪啦的槍聲,槍聲像爆豆子一樣,許久才停歇。
原本混亂的軍營更亂了,亂成一鍋稀飯,錢華光笑了,他知道這槍聲是誰放的,那是麻子。
沒有人,也沒有風,剛露臉的月亮又躲了起來,錢華光解開井蓋跳進了排污通道,他在想如何才能成功的幹掉童文賢,這個實在太陰損了,要幹掉一個陰損的人,只有比他更陰損才行。
天放亮的時候,錢華光回到了工地,他呼來柱子,想與他商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