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蓉蓉好像聽到了他們的話,猛然轉過頭,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兩人渾不在意,仍然嘻嘻哈哈,李丹琪這花花公子到也挺好玩的,而且主動和華彬說:“一會的測試我肯定是過不了關了,不過我到希望你能通過,這樣去苗疆我們還有個伴,總算有個能談得來的人,也免得旅途寂寞。”
“嗯?”華彬不解的看着他:“怎麼你自知無法通過,卻還能去苗疆呢?”
李丹琪直言不諱道:“因爲我是財神爺。千年何首烏這幫老傢伙志在必得,但也甚至對方一定是世所罕見的疑難雜症,所以才故意派出我們這些年輕人去應診,一旦失敗,就可以歸結於我們太年輕,不至於使門派太丟臉。
可就算失敗,千年何首烏也不想放棄,那就只能開價和人家購買了,他們有錢嗎?還不得是我們家出錢!”
華彬笑了起來,這一點和自己所料相同,只是沒想到李丹琪竟然主動說了出來,很率真的兄弟。
“那何必要你這個公子爺親自跑一趟呢?”華彬問道。
“因爲苗家姑娘漂亮啊!”李丹琪擠眉弄眼的說:“而且我聽說,這次患病的這個苗醫,是他們城寨中最後也是最純正的苗醫,本身醫術通玄,猶如聖女一般的存在,更是美若天仙,是苗寨的明珠。
雖然我不太懂得看病,但我對美女,始終有一顆火熱的心,沒準和她來一番‘話療’,也能英雄救美呢!”
“原來如此!”華彬笑道:“我還真不知道對方是美女,但之前接觸過一個苗族姑娘,確實淳樸美麗,是大都市見不到的。”
李丹琪隨性的伸了個懶腰,道:“中秋佳節,正是山花爛漫爛漫時,咱也迴歸大自然吧!”
兩人正聊着美女,忽然範蓉蓉走了過來,李丹琪對她不感冒,主動走開了。
範蓉蓉湊到華彬身邊低聲問道:“你們剛纔在說我什麼?”
“他就是問問我,和你洞房沒有。”華彬隨口道。
範蓉蓉頓時緊張起來,連忙問道:“你怎麼說的?我警告你,別胡說八道,我……”
說完,她又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張同哲,顯然是告訴華彬心有所屬了。
華彬還沒開口,冷傲的張同哲竟然走了過來,似乎注意到了範蓉蓉的目光,而且看範蓉蓉的眼光也不在那麼冷漠,而是多了一絲溫暖。
這目光頓時讓範蓉蓉臉紅了起來,嬌滴滴的摸樣,彷彿有心儀的學生要向她表白似得。
“蓉蓉,我們好久不見了,真沒想到你已經訂婚了,恭喜你呀!”張同哲的聲音有些清冷,雖然在笑,卻仍然給人一種遠在天邊的感覺。
範蓉蓉一怔,當即就要矢口否認,但強咬着牙忍住了,她輕輕嗯了一聲,明顯心不甘情不願。
而華彬在一旁看得明白,他是何等樣人,閱歷何其豐富,是人是鬼自然一目瞭然。
這張同哲過來,故意玩溫柔,並不是想和範蓉蓉套近乎,而是知道範蓉蓉勢必會有這樣的反應,藉此來打擊自己的。
如果自己的未婚妻,對另一個男人表現出嬌羞的愛慕,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極度鬱悶,情緒瞬間就會失衡。
張同哲就是意識到了華彬的強大,所以纔在比試之前故意藉助範蓉蓉,來擾亂他的情緒的。
“蓉蓉,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上山採藥,那時候真是快樂呀,只是我們現在都已經長大成人,各自揹負着光大師門的使命,很多事情真是身不由己呀!”
張同哲溫柔又略顯無奈的說着,明顯表現出了對範蓉蓉有意思。
範蓉蓉臉紅如火,恨不得現在就和他私奔似得,小拳頭緊緊的攥着,看來很快就會吐露實情的。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決不能因爲她的兒女情張而破壞掉,華彬當機立斷,立刻從旁邊拿起兩杯酒,一杯主動遞給張同哲。
張同哲一愣,但還是接過酒杯,只見華彬一手端着酒,一手摟住範蓉蓉顫抖的肩膀,臉上帶着邪邪的笑容,道:“張醫生,初次見面,請多關照。我先幹了,你隨意!”
“噗……”就在旁邊品酒的李丹琪聞言,直接將一口酒全噴了出去。
這話說得太狠了,你要敬酒直接敬就好了,幹嘛還偏偏摟住範蓉蓉之後,再說這番話呢?
你說先乾了這杯酒,還是先幹了這個女人呀!?
很快,張同哲和範蓉蓉也都體會到了這句雙關語的含義,張同哲臉色一愣,他顯然不在乎範蓉蓉,只是華彬能說出這句話,說明他的情緒一點都沒有被擾亂。
張同哲揚了揚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點到即止的禮貌,隨後轉身走了。
範蓉蓉感覺好像要與張同哲生離死別似得,很想上前,卻睜不開華彬的懷抱,耳邊是華彬的低語:“收起你的花癡心,別誤了大事兒!”
範蓉蓉頓時無力的垂下頭,在這傳統的門派之中,女人永遠是悲情的角色,命運都無法自己做主。
可笑她還瞧不起華彬這種無門無派的遊醫,相比之前,她哪有一絲一毫的優越感?
沒多久,那司儀出現了,對衆人說:“比試題目已經準備好了,請大家都到樓上的大會議室去。”
衆人頓時緊張起來,李丹琪走到了華彬身邊,道:“哥們加油啊!”
華彬微微一笑,信心十足。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大會議室,一進門就看到了那七個老輩坐成一排,感覺就像評委面試官一樣。
而更顯眼的是,在他們身前的大桌子上,竟然躺着一個人!!
這是一個衆人都沒見過的人,是一箇中年男人,平躺在那裡,臉色蒼白如土,嘴脣發紫,緊閉雙眼,無聲無息。
別說在場都是醫生,就算是普通人也看得出來,這人沒有絲毫的呼吸,胸腹部死水一般平靜沒有起伏。
人們不由得害怕起來,男人這是個死人!?
“這就是考試題目,你們七個人看着動手吧!”老會長忽然開口道,語氣很平靜,而且還透着得意。
參賽的七人紛紛看向自己師門長輩,那幾個老人神色各異,有的犯愁,有的爲難,有的無奈,有的偷偷使眼色……
可不管怎麼看,這確實是一個已經沒有了生息的人,常理來說,就是個死人。
但這幾個老傢伙總不會弄來一具屍體做比試題目吧,一定是被做了手腳。
“開始吧!”老會長吩咐道。
“我先來!”李丹琪有恃無恐,也非常有自知之明。
他第一個下場,有模有樣的抓起那男人的手腕,診了診脈,然後又試了試鼻息,翻開眼皮看了看,忽然大驚道:“我擦,瞳孔都散開了,這特麼分明就是死人!”
李丹琪蹬蹬蹬幾步退了回來,連連搖頭道:“這還怎麼救?你們從哪弄來的屍體呀?這可是犯法的!”
“閉嘴!”他母親李紅英厲聲喝道:“不學無術的東西!”
李丹琪心有餘悸的推開,在華彬身旁道:“氣息全無,瞳孔散開,而且沒了心跳,這不是死人是什麼?”
只不過沒有人搭理他,所有人都盯着男人看,就好像學霸們在審題。
“下一個!”老會長喊道。
“我試試吧。”一個女人站出來說道,不過聲音微弱,一看就沒多少底氣。
這女人是攻邪派的傳人,這一派本身就是劍走偏鋒的門派,行醫手法就是以毒攻毒,有很多出汗,嘔吐,下泄等刺激性療法,但效果顯著,只不過治療的時候患者會增加額外的痛苦,現在很少被人接受了。
女人快速走上前,查看了一下男人的情況,看起來像是死人,但也可能是昏迷或者休克,造成的假死現象,正常這種情況,中醫會選擇刺激敏感穴道,使患者塑性。
女人取出銀針,分別在常用的人中穴,合谷穴,內關穴,曲池穴,還有十宣穴,也就是手指之間甲溝的位置,那是神經末梢,十指連心最痛的地方。
銀針刺下去之後,人們看着都覺得疼,可奇怪的是,那男人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任憑銀針如何捻動,刺入多深,就是一動不動,真如死了一般。
五分鐘後,女人放棄了,收回銀針,神情和剛纔的李丹琪一樣:“他,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衆人沒搭理他,只是越來越緊張,越來越害怕,不管這個人是什麼情況,這麼半天沒有呼吸和脈搏,不及時有效的救治,恐怕真就死了。
可偏偏那七個長輩穩如泰山的坐在那裡,顯然信心十足。
年輕人不由得鬱悶起來,這幾個老傢伙都是業內頂尖的存在,這不會是故意刁難年輕人吧?誰知道他們聯手施展了什麼魔法?
接下來,又有一人走上前,是溫病派的年輕人,他手裡那這個小瓶子,也不知道是什麼獨門秘方,走上前用小瓶子在男人的鼻翼前晃了晃,就像鼻菸壺,又在下脣內抹了一些,太陽穴已經後頸。
人們靜靜的看着,忽然那男人眉頭微微跳動了一下。
衆人又驚又喜,這簡直就是起死回生啊,各大門派果然都不簡單,各有精華啊。
溫病派的青年也是大喜過望,立刻如法炮製,不過可惜的是,這一次不管他如何加大劑量,更換藥物,男人都如屍體一般,再也沒出現過任何反應。
但在做的七位長輩卻欣慰的點了點頭,顯然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接下來,溫補派的無計可施無疑被淘汰了,匯通派是中西結合的門派,竟然想要給人家做手術,直接被師門長輩臭罵一通,無疑也出具了。
轉眼間四人出具,一人通過,就剩下張同哲與華彬還沒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