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潔?
華彬大吃一驚,道:“這名字可真是如雷貫耳啊,久聞大名啊,聽到這個名字,總會讓我不自禁的想起那部經典名著,以及曾經年少輕狂的流‘精’歲月!”
女殺手秀眉微蹙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什麼如此激動,而她顯然並不知道白潔這個名字有着什麼樣的影響力,白潔老師和蒼井老師,可謂是爲人溼婊的典範。
不過華彬也知道,這名字可能是她隨口編的,殺手怎麼會有名字呢。
但是白潔這個名字編的好,簡單好記,朗朗上頭,如雷貫耳,念念不忘。
女殺手不明白華彬爲何如此激動,華彬語重心長的說:“以後若是遇到一個叫王申的男人,就嫁了吧,都是命中註定的事兒。”
“你說什麼呢?”女殺手一臉的茫然。
華彬正色道:“就衝你這個名字,註定了你的一生將無比豐富多彩。”
華彬興奮的說着,腦中滿是那個譽滿天下,傳奇女子的故事,伴隨着自己度過了那懵懂的青少年時期,永遠值得回味的流‘精’歲月。
女殺手沒想到自己一個名字引起他這麼多感慨,看着華彬那詭異的眼神,她說道:“你別跟我說話了,我都聽不懂,另外也別盯着我看,我害怕!”
害怕?這話出自一個殺手之口,真是天大的笑話,華彬苦笑道:“我人這麼隨和,你有什麼可怕的呢?”
女殺手坦然的說:“可能是你給我造成的心理陰影,也是由於你太過強大而讓我產生了不安,人是很容易在這種情況下產生恐懼感的。”
華彬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雖然戰士和殺手一樣,工作就是殺人,但工作性質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但論殺人,戰士的方法更直接,而殺手的方法更豐富,瞭解的也更深,他非常有興趣深入探討。
女殺手貌似也想要對華彬主動示弱,示好,所以也暢所欲言的說了起來:“人性是非常脆弱的,尤其是外界的環境改變,和突然出現什麼人,更容易產生恐懼感。”
女殺手看了看全神貫注配藥的沈藝馨,低聲對華彬說道:“記得之前有一次執行任務,那是個大人物,家世顯赫,成長過程更是一路順風順水,從未遇到過任何逆境,所以他的心是非常脆弱的。
我們通過種種渠道散佈了要刺殺他的消息,結果他被嚇得惶惶不可終日,隨後我們只是少做手腳,在他身邊製造一些意外事故,如發生在眼前的車禍,家裡的開關突然漏電,高空墜物等等。
這一連串的時間之後,他自殺了!”
華彬有些吃驚,這種情況對他來說自然是無法想象的,一個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世間已經沒有能讓他害怕的事情了。
可對於一朵溫室的嬌花,根本不用經歷什麼狂風暴雨,可能只是和風細雨它就會枯萎凋零。
女殺手打開了話匣子,殺手自然是壓力最大的工作了,都積壓在心裡無人傾訴,所以慢慢就會變成變*態殺手,以殺爲樂,手段也會越發的殘忍。
現在,女殺手和華彬更像是一種心理治療,只聽女殺手說道:“曾經有人做過一次實驗,將一個精神脆弱的人抓來,蒙上眼睛,捆綁在椅子上,假裝用刀背劃過他的手腕動脈,然後再一旁打開水龍頭,緩緩流動的水滴就像不斷涌出的血液,最後那人真的就像失血過多休克而死了!”
華彬面無表情的聽着,他知道,這都是可怕的心理暗示,殺人於無形。
所以,培養出一個人堅韌不拔的意志,與無所畏懼的氣魄是何其重要,這纔是培養一名合格軍人最重要的部分,而並非什麼戰鬥技巧,精神與意志纔是一切的基礎。
那女殺手看着華彬說道:“現在你就給我造成了這樣的心理壓力,我看着你,不自禁的就會擔心,擔心你可能隨時都會對我動手,擔心你在計劃着什麼針對我的陰謀,我剛纔甚至在想,你會先掏出你懷中的哪把槍對我設計,也許是兩把槍同時開火……”
華彬微微一怔,沒想到這姑娘眼力不錯,他自認隱藏的非常好,而且總是有肥大的外套或者白大褂作掩護,不過還是被她看出來了。
他更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給她造成了如此大的陰影和困擾,幾次對她硬碰硬的挫敗,這真是被打服了。
華彬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只要你沒有歹意,我自然不會對你怎麼樣,以德報怨是我做人的準則,與人爲善是我的行爲標準,尤其是對女性,我更喜歡使用第三把槍。”
女殺手白了他一眼,始終保持着冷靜的狀態,看來她還是在防備着華彬,比且直言不諱:“其實你只是一個環境因素,真正的恐懼還是來自我心裡,和裡呆的時間越近,我的思緒就會越亂,會不自禁的擔驚受怕,甚至想先下手爲強。”
華彬明白她的這種心情,恐懼是可以無限擴大的,尤其是當你覺得危險就在身邊,或者即將降臨的時候。
想到這,華彬忽然想起了什麼,頓時一臉緊張,猛地站起身。
那女殺手嚇了一跳,不過華彬並不是針對他,而是另外一個人讓他牽腸掛肚,就像她說的,恐懼是會無限擴大的,在這種恐懼的壓力下,人很容易會鋌而走險,做出什麼事兒來。
“我出去一趟。”華彬交代一聲轉身就走。
沈藝馨擡眼看了看,無奈苦笑。
華彬穿着白大褂,掛着工作證,急匆匆的走進了幹部病房的專用電梯,電梯員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女人了,不知是換了班,還是不舒服。
電梯員看了看華彬,顯然不是所有人都能乘坐這個電梯的,華彬主動說道:“我去幹部病房會診。”
電梯員點點頭,按下了按鈕。
華彬非常擔心,就像那女殺手說的,環境的變化會讓人的恐懼感無限擴大,爲此甚至不惜鋌而走險,那現在,樓上那個胡醫生,豈不是正被恐懼的浪潮吞噬着嗎?
她助紂爲虐,竟然敢囚禁巡查組組長,簡直是罪大惡極,雖然現在正在戴罪立功,將功贖罪,可最終還是免不了法律的嚴懲。
現在她又脫離了警察局,在這裡配合演戲,儘管如此,未知的恐懼仍然在她心中不斷的擴大,她的心思很容易理解,此時她一定在想,事情結束後,一定會被關進監獄,那混亂可怕的環境,之後還要面臨審判,幾年甚至十幾年的監禁生活,出獄後人老珠黃,還有什麼生活可言……
她現在已經是一個等待審判的囚徒,此時內心正在承受怎樣的煎熬可想而已。
而最關鍵的,也是劉子昂的致命失誤,那就是太低估這個胡醫生了,她是一個可以從蟾蜍身上採集蟾酥,並活用到人體上的生物工程專家,雖然她已經被劉子昂嚇傻了,並願意配合警方的工作。
可現在脫離了警察局,沒有了那種絕望感,而恐懼感卻在不斷增加,難免會鋌而走險的逃走,何況這裡又是她熟悉的環境,身邊只有花慕藍一個人,冒險一試,成功的機率是非常的的。
所以,現在華彬非常擔心花慕藍的安危,也非常的生氣,劉子昂習慣性的把花慕藍當成了特種偵察營的戰士,那些戰士每個都可以以一當十,力戰強敵,軍事素質過硬。
可花慕藍不過是靠在富貴人家臥底起家的小妞兒,按摩手法比格鬥技巧更出衆的二把刀警察,這不是給胡醫生創造機會逃跑嘛!
‘叮’,就在這時,電梯到了。
華彬非常緊張,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花慕藍,可就在艙門打開的一瞬間,他更緊張了,因爲一出門就看到了胡醫生。
胡醫生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鏡,一臉的緊張與焦急,瞥了他們一眼就要擠進電梯。
她這明顯是要逃跑啊?果然對花慕藍下手了嗎?
華彬心中巨震,但又不敢輕舉妄動,也許花慕藍被挾持了,或者中毒了。當然他也決不能讓胡醫生跑掉。
看着急匆匆的胡醫生,華彬故意擋在電梯口,那巨大的身軀胡醫生跟真無法穿過,只聽華彬說道:“胡醫生,你這是去哪啊?”
胡醫生一愣,顯然她並不認識華彬,也沒有和其他醫生有過太多接觸,不明白他怎麼認識自己的,但還是硬着頭皮迴應道:“我,我出去辦點事兒。”
華彬一本正經的說:“那我勸你還是等一會再去吧,外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批警察把我們醫院都包圍了,各個出口,電梯口,樓梯口全都有警察把守。”
“啊!?”胡醫生大驚失色,本就緊張的臉瞬間垮了下來,變成了絕望的死灰色,她無意識的倒退兩步,險些摔倒在地。
她自己心裡有鬼,自然認爲這些警察都是來監視她的,隨時會把她帶走,自認插翅難逃的她,瞬間崩潰了。
華彬連忙伸手扶住了她,同時也是將她擒在手中,故作熟稔的說:“我是被叫來會診的,有什麼特殊情況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拉着胡醫生往病房走去,而胡醫生已經徹底絕望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