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反倒讓他越來越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熱流開始沿着身體緩緩遊動,凡是它流淌過的地方就像有人拿把鑿子敲打過去的一樣,那種疼痛簡直無法言喻,即便沈飛受過專業的抗打擊訓練,依然被痛的生死兩難,想喊又喊不出來,喉嚨裡只能發出沙啞的嘶吼聲。 熱流循着他的經脈在身體遊走一圈,最後停留在肚臍下方三寸的位置便縮成了一團,此時的沈飛如果不是在自己夢裡只怕已經被疼暈過去,身體不受控制的打着哆嗦。 鏘! 忽然,耳邊響起寶劍出鞘的聲音,渾身熱汗的沈飛豁然從夢境中驚醒,睜開眼睛,只見一道寒芒直斬而下,正衝着他頭部而來。 來不及思考,沈飛腳一蹬順勢翻身滾到了牀下,只聽上頭霎時傳來哚的一聲,只差那麼零點幾秒自己就要身首異處了。 還沒等他搞清到底怎麼回事,人影不肯罷休從牀上向他撲來,只能看見自己那把寶劍在黑暗中帶着一串殘影,頭頂的牀頭櫃直接被削去一角。 寶劍雖然鋒利無匹,但持劍人的殺人手法卻很稚嫩,沈飛躺在地上眼看劍就要斬了下來,他才突然出手一把抓住對方握劍的手腕,另一手直接敲着對方脖頸上。 持劍人身體一軟就倒在他的懷裡,沈飛沒有繼續出手,反而嘆了口氣,伸手按下牀頭燈的開光,昏倒在懷裡的人不是張佳怡還能是誰,這妞也算倒黴,接二連三被人算計,現在看來,王星介紹的那個心理醫生才很有問題。 他正想通知王星,王星的電話卻搶先一步打了進來,按下接聽鍵只聽那小子在電話裡頭火急火燎的嚎道“兄弟,小心張佳怡,宋初雅對她進行了二次催眠,我們馬上趕過來!” 這個消息來的有點太晚,要不是沈飛睡覺時依然沒有放鬆警惕,只怕現在頭都讓張佳怡給剁下來了。 …… 渝州沙北路看守所,秋天已經在這裡呆了兩天,女監一共有16個鋪位
,從她進來後,又陸陸續續進來了幾人,還剩兩個鋪位沒人。 快到晚上的時候,又送進來一個五大三粗長的就跟男人一樣魁梧的女子,如果不是她有些下垂的胸部,或許大家真會把她當成一個男人。 大塊頭女人進來後就沒說過話,像是巡視一樣沿着鋪位一路看過去,最後停留在角落裡最後一個人身上,那人正是秋天,看到大塊頭女人那仿似要吃了她的眼神,秋天嚇的趕忙避開了她的視線,心臟卻在噗通噗通劇烈跳動着。 來這裡兩天,秋天卻像是度日如年般難受,雖然警察事先打過招呼並沒有女犯欺負她,但無邊的精神壓力卻讓她幾近崩潰。 等待開庭期間,不能探視,不能踏出牢房一步,其他犯人習以爲常的事情,對她來說就是一種難以想象的折磨,一向乖乖女的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冤屈,好幾次她都偷偷躲在泛着酸臭味的被子裡失聲痛哭,這簡直就是一個噩夢,卻不知何時才能醒來。 深夜十二點,沒有任何娛樂的看守所裡早就鼾聲一片,就連監控室裡值班的民警也是杵着下巴昏昏欲睡,三號女監室,最後一個關押進來的大塊頭女人豁的從鋪上坐起,輕手輕腳下了牀,瞄了眼秋天所睡的鋪位,卻沒急着動手。 藉着外面昏暗的燈光,她先在地上揀了一塊小石頭,來到牢門邊上,手從鐵柵欄的縫隙伸出去,將這顆石子塞進了鎖孔中。 確認鑰匙插不進鎖孔後,她纔回過身,用手指在自己喉嚨里扣挖了幾下,隨着喉頭一陣蠕動,只見她居然從嘴裡夾出一塊用膠帶包裹起來的刀片,雖然刀片只是半塊,但鋒利依舊,用來割破人的喉嚨那是綽綽有餘。 她撕開了外面的膠布,踮着腳無聲無息的來到目標牀前,秋天將整個人都蒙在被子了,渾然沒有發覺死神的降臨。 輕輕掀起被子,露出半邊潔白如玉的臉頰和一截粉嫩的脖頸,大塊頭手裡的刀片緩緩的伸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