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讓劉海舟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乾咳一聲說道:“趙館長,讓下面的患者一起上來吧!”趙雲飛回頭看了一眼方文遠,後者點點頭,趙雲飛趕緊示意助理小婉將患者帶上來。
小婉聽話的下樓了,蕭辰一臉隨意的對薛莫問說道:“打算怎麼個比法?”
薛莫問淡淡的說道:“這些患者的病情都較輕,沒有什麼挑戰性,很難分出勝負。這樣吧,我們增加點難度,中醫分爲望聞問切。最後一項是切,說明切最難也是最行之有效的。不如我們閉着眼切脈診斷,然後行盲針如何?”
在醫學界中有一個傳說,古代有一位醫術國手遭遇意外,雙目失明!但是他的醫術非但沒有退步,反而得到長足的進步!一手盲針更是出神入化!盲針不但要求行鍼之人對穴位極爲熟悉,還必須有一定的氣功底子。
在方文遠的感覺中,蕭辰就是個普通人,而薛莫問身上有着不俗的力量波動。方文遠笑眯眯的說道:“切脈診病我沒意見。但是盲針就免了吧!剛纔蕭辰說的對,學醫就是爲了治病救人。只要能將病人醫好就行,沒必要非要用高難度的盲針。一但出了醫療事故,那就弄巧成拙了。”
薛莫問自負的說道:“方前輩,你說的有道理,我就不堅持了!我對自己很有信心,絕對出現不了醫療事故。但是這位蕭醫生什麼水平我就不知道了。”
薛莫問的言下之意很明白,指出了方文遠對蕭辰沒信心。錢學光不屑的說道:“盲針豈是普通人能掌握的?就是方老頭你都不行吧?別讓那個姓蕭的丟人現眼了。”
劉海舟怒了,彷彿他的聖母瑪利亞被褻瀆了,他不屑的說道:“不就是盲針?對蕭醫生來說那就是小菜一碟!蕭醫生,答應他!讓他見識一下,到底什麼是行鍼之術!讓這些人明白,他們就是坐井觀天的青蛙!”
蕭辰淡淡的說道:“方院長,盲針就盲針,只要他敢提出來,我就敢比。雖然我壓力大一些,但是還在能控制的範圍內。”
方文遠心道,孫女婿這是咋了?怎麼被劉海舟三言兩語就說動了?而且聽蕭辰說的也不是很有信心,他趕緊勸道:“孫女婿,這可不是小事!一但出了什麼醫療事故,你得負全責!我可不想小怡守活寡。”
蕭辰一頭黑線,這都什麼和什麼,八字都沒一撇好吧?其實他很想說,不要迷戀哥,哥是有證的人。不過,當着這麼多人反駁,方怡肯定會下不來臺,蕭辰只好捏着鼻子認了。
其實方文遠想錯了,蕭辰的壓力確實來自於薛莫問,不過卻不是怕比不過他,而是怕薛莫問出現醫療事故。他在擔心,一旦薛莫問出了醫療事故,他能不能把患者救回來。
輸贏是次要的,在開業的當天,一但醫館出了醫療事故,這個醫館就沒必要再開了。蕭辰是在爲醫館的聲譽考慮。
蕭辰正在思索,小婉領着重患者上了二樓。錢學光一臉小人得志的表情說道:“姓蕭的,你要是怕了就認輸!我們扛着牌子立刻走人!”
蕭辰淡淡的說道:“開始吧,薛先生,你看這樣成不?單數的患者歸我,雙數的患者歸你。”
薛莫問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單數的歸我,雙數的歸你!我這個人不習慣佔便宜。”薛莫問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斷然不會在乎這些細節。
患者一共七個,倒數第二個,也就是第六個上樓的患者是薛莫問安排的。這個人,必須留給蕭辰。要不然薛莫問的苦心就白費了,這個人薛莫問原本是給方文遠準備的,既然蕭辰湊了上來,就算他倒黴。
蕭辰聳聳肩,然後一臉無所謂的點點頭。蕭辰在周圍瞅了瞅,目光落到了方文遠旁邊的中年人臉上。蕭辰淡淡的說道:“我也是個不愛佔便宜的人,這位是黃校長吧?黃校長的身子應該有點不妥,我給你扎幾針,你會有意外收穫。”
這位黃校長是中海醫科大學的校長,他叫黃修身,黃修身在中海也算一號人物。他臉色變換了一下,呵呵笑道:“小蕭說笑了,我很健康。不過,既然你還缺一個患者,我不介意客串一下。鍼灸保健也是很有效果的嘛!”
蕭辰淡淡的笑道:“多謝黃校長挺身而出!我相信,今天這一針一定會讓黃校長回味無窮。黃校長一定還會再找我。”
黃修身眼睛一亮,笑眯眯的說道:“希望吧。”
兩人說話間,趙雲飛將患者分爲兩組。
薛莫問笑眯眯的和他這一組的患者閒聊,他的樣子看似隨意,其實他大腦在飛速運轉。將患者的體貌特徵和臉上的病理牢牢的印在腦海深處!這樣一會行鍼的時候不至於出差錯。
蕭辰看出了薛莫問的小伎倆,不過他沒有揭穿,而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方怡聊天。對付這種選手,蕭辰還不需要忌憚。過了好一會,蕭辰看到薛莫問眼中一亮,他知道薛莫問應該是準備充分了。
薛莫問準備完畢之後掃一眼蕭辰的方向,他心中大定!真沒意思,對手這麼託大,肯定會出醫療事故!看來後手是用不上了!蕭辰打了個哈欠說道:“準備好了吧?我們可以開始了嗎?你要是沒有把握,我可以再給你十分鐘。免得一會你出了醫療事故,我還得給你擦屁股。”
擦屁股?衆人石化了!除了劉海舟,大家都想不通,蕭辰爲何會有這麼大的自信?薛莫問終於保持不住謙謙君子的樣子了,他冷着臉說道:“牙尖嘴利,我們手底下見真章!”
說完薛莫問不再理睬蕭辰,他心中暗道,如此拙劣的激將法怎麼會影響我?這就是他的依仗?笑話!薛莫問果然是個人物,很快就將心情平復了下去。
趙雲飛親自給薛莫問蒙上了黑紗布,看到這一幕,錢學光終於找到了報復蕭辰的機會。他搶過小婉手中的黑紗布說道:“黑紗必須我來蒙!姓蕭的是你們自己人,要是作弊怎麼辦?”
說完錢學光向蕭辰走來,他臉上的表情很精彩,有興奮,有懼怕。蕭辰淡淡的掃了錢學光一眼,他的身子一下子停了下來。錢學光略略有些後怕的摸了摸臉,他的大半子臉火辣辣的。錢學光畏畏縮縮的說道:“姓……姓蕭的,你不要亂來!你要按照規矩來!”
蕭辰伸出手,淡淡的說道:“拿來。”
蕭辰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充滿了毋庸置疑的味道。在蕭辰的注視下,錢學光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錢學光心裡雖然十二萬個不樂意,但是他還是顫抖着把黑紗布遞了過去。
接過黑紗布之後,蕭辰並沒有立刻給自己把眼矇住。而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薛莫問的動作。薛莫問挨個給患者把脈,每說出一個病情,蕭辰就點一下頭,顯然他的診斷都對。
看到蕭辰的動作,方文遠雖然略略有些失望,還是鬆了口氣。看來孫女婿並沒有真的想要比試盲針?而是要消遣一下對方?趙雲飛卻有些着急了,他對蕭辰說道:“蕭醫生,你怎麼還不診脈?”
蕭辰笑笑沒有答話,一眨不眨的盯着薛莫問。因爲薛莫問已經診脈完畢,他要開始行鍼了。方文遠低聲呵斥道:“雲飛,稍安勿躁!蕭辰他自有主張!”
趙雲飛嘟囔道:“鬼醫門的聲望都放在他的身上,怎麼能不着急?”
錢學光爲剛纔的行爲羞愧不已,他終於又找到一個打擊蕭辰的機會,陰陽怪氣的說道:“怪不得這個姓蕭的答應了比試,原來是在偷師啊!姓蕭的,你想的太多!我師兄的盲針經過了多年的苦練,豈是看兩眼就能學會的?”
蕭辰完全把錢學光當成了空氣,他長出一口氣,薛莫問第一針扎的穴位異常準確!蕭辰對他多了幾分信心。劉海舟不屑的發出一聲冷哼:“偷師?笑話!就這水平,連給蕭醫生提鞋都不配!”
“劉海舟!你!”錢學光指着劉海舟的鼻子,那架勢,大有一言不合揮拳相向的味道。錢學光對蕭辰忌憚,對劉海舟就沒有那麼客氣了!好你個劉海舟,剛纔居然敢反水!你等着吧!
蕭辰看到薛莫問的手輕輕的抖了抖,差點扎錯位置,他淡淡的說道:“錢學光,你想讓你主子出醫療事故就使勁吵。”
錢學光扭頭看向薛莫問方向,看到薛莫問的腦門出現汗珠,他趕緊閉上嘴。沒有了吵鬧聲之後,整個二樓彷彿變成了薛莫問的舞臺,他行鍼越來越快!越來越流暢!衆人在他的針尖上依稀看到了幾毫米的微光!
衆人都是識貨之人,方文遠臉上露出幾分蕭瑟,有些吃味的說道:“以氣御針!居然是以氣御針!自從老會長雲遊之後,多少年沒見過以氣御針了?即使是剛剛踏入以氣御針的門檻,也難能可貴了!真是後繼有人啊!”
蕭辰不屑的撇撇嘴,以氣御針?這頂多是在銀針上加持了真氣,距離以氣御針還很遙遠。
黃校長和其他幾個老頭也發出驚歎聲,他們看向薛莫問的目光發生了一些變化!其中明顯有了一些敬畏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