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施斌和錢永隆兩個人心裡對於劉宗瑞變成這個樣子,還是多了幾分同情和悲哀,畢竟大家以前都是南江市官場裡面的人,擡頭不見低頭見,可是從今往後呢?只怕以後真的再也無法看到對方了,但是同情歸同情,但是他們絕對不會任憑對方繼續胡說八道下去的,因爲萬一引起唐軒的誤會,那自己豈不是也要跟着倒黴了?
郝施斌登時氣的破口大罵起來:“劉宗瑞,我看你就是一個瘋子,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認,你還是人嗎?哼哼,我告訴你,你給他們錢的時候,他們生怕你最後把他們兩個人賣了,所以偷偷準備了錄音筆,把你們的談話內容都錄了下來,你以爲你不承認就管用嗎?”
“什麼?他們準備了錄音筆?”劉宗瑞驚得是冷汗直流,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原本以爲自己沒有給他們寫什麼票據,就沒有留下什麼把柄,卻恰恰忽略了這麼一個重要的東西。現在社會爾虞我詐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很多人都害怕自己被其他人賣了,所以錄音筆這種東西也就開始大面積的普及起來,而且孫建武和劉克宣又是警察,經常接觸這些東西,所以他們手裡面拿着錄音筆,也不是什麼太稀奇的事情。
郝施斌看到劉宗瑞終於不再那裡胡說八道,心裡還是說不出的得意。
幸虧自己提前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不然的話,任憑對方胡說八道,那豈不是要把自己拖下水了?看來這個劉宗瑞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爲了給他自己脫罪,竟然想要把自己牽扯進來,真的是一個超級大混賬。
錢永隆又輕輕嘆息了一口氣,道:“老劉,你說你這次犯下的這叫什麼事情?竟然敢指示警察陷害他人,你知道你這個罪過有多大嗎?你這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我,我只是一時氣憤,纔會做出的糊塗事,所以,所以希望你們能夠理解!”劉宗瑞看到這件事情已經避無可避,只能是避重就輕的解釋起來。
唐軒冷冷的說道:“哦?一時氣憤,才做出的糊塗事?劉市長,那我倒要問問你,你因爲什麼事情而變得氣憤呢?似乎我和你之前並沒有見過面吧?我哪兒得罪過你呢?”
劉宗瑞被他這麼一問,登時啞口無言,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郝施斌想到對方剛纔使勁辦法的陷害自己,便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劉市長,看來這其中真的有誤會,我真不知道你和這個小兄弟之間竟然有這麼深的矛盾,竟然要以販賣毒品的罪名陷害他,還直接關進南山監獄裡面。那是什麼地方,我們也都知道,如果不是深仇大恨之人,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我,我……”劉宗瑞被他說的更是火冒三丈,可是卻是無言以對。
自己怎麼能夠說是因爲那個滴血玫瑰呢?那豈不是要把自己犯下的事情徹底公開嗎?可是如果不找一個理由的話,那自己又怎麼能夠解釋清楚這個問題呢?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立刻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登時哭喪着臉,低聲說道:“其實我而已不想這樣的,主要還是我那個兒子一個月以前無意間和他有了一點小矛盾,所以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我的耳邊說他的壞話,我一直沒有控制住自己,所以,所以就做出這麼一個決定。”他這番解釋如果換做是平時,倒是也解釋的通,畢竟小矛盾這個詞語可以適用在任何地方,鬥兩句嘴,也算是小矛盾,打一場架也算是小矛盾,而且相互之間瞪了幾眼,也算是小矛盾,而且是一個月前的事情,對方又怎麼能夠記得清楚呢?
“什麼?因爲你的兒子?”錢永隆和郝施斌兩個人都有些傻眼了。
這個劉宗瑞還真的太不要臉了?
直到這個時候還在這裡胡說八道,真以爲大家都是白癡嗎?
“是啊,我也知道他那個兒子不是個東西,成天就知道給我惹禍,可是他求成我那個樣子,我身爲父親,怎麼能夠袖手旁觀呢?所以我一時糊塗,纔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劉宗瑞爲了能夠把自己的罪責減輕到極點,可以說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差點就把自己那個倒黴兒子叫過來,當着這些人的面暴揍一頓。
唐軒卻是從懷裡摸出一把扇子,輕輕的打開,裝模作樣的扇了幾下,笑眯眯的說道:“劉市長,你剛纔說什麼?你兒子和我有過矛盾?我怎麼不記得呢?”
“那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你怎麼能夠記得那麼清楚呢?”劉宗瑞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唐軒又笑着問道:“那是在什麼地方發生的呢?”
“是我兒子和你發生的矛盾,我怎麼可能記得那麼清楚呢?反正是在我南江市的某條街上,至於因爲發生什麼矛盾,我也不記得了。”劉宗瑞爲了能夠堵住對方的嘴,便把一切事情都推到自己兒子身上,反正他們如果詢問自己兒子的話,那自己也能夠找其他理由推脫。
唐軒忍不住仰首大笑起來,其他那些人也都笑的合不攏嘴。
“你們,你們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劉宗瑞隱隱覺得有一些不對勁,急忙問道。
曹毅俊朝着他做了一個鬼臉,道:“我說小劉子,你如果找其他理由的話,或許還能夠勉強湊合騙過其他人,可是你剛纔說的這個東東,在我老大身上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爲什麼?”劉宗瑞反問道。
曹毅俊指了指唐軒,笑嘻嘻的說道:“因爲我們都不是本地人,而是東海市人,十幾天以前纔剛剛來到的南江市,所以你說的什麼一個月以前,我老大和你兒子發生矛盾,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我看你這次還有什麼好說的?”
“什麼?你,你不是南江市人?”劉宗瑞一臉驚駭的失聲叫道。
“沒錯,我十幾天以前纔剛剛來到南江市的!”唐軒笑着點了點頭。
劉宗瑞只感覺到自己眼前一黑,差點就昏倒在地上。
原本以爲自己的藉口天衣無縫,對方就是想要查,也絕對什麼都查不到,可是誰知道這卻成了最大的漏洞,讓自己的整個藉口變得是漏洞百出,還成爲了對方的笑柄。
恐怕他們之前已經知道了這一切,所以故意這麼和自己說的。
太可惡了!
他們竟然把自己當成是跳樑小醜,任意的戲弄!
劉宗瑞已經感覺到他們挖出一個又一個的陷阱,等着自己跳進去,只怕如果自己繼續說下去的話,漏洞會更多。他緊緊咬着牙齒,大聲說道:“沒錯,剛纔那個藉口是我自己編的,我就是因爲看他不順眼,所以就想狠狠的修理修理他。”
“理由呢?”郝施斌又問道。
“沒有理由,就是看他不順眼,難道不行嗎?”劉宗瑞擺出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道,“我可是堂堂的南江市副市長,看到一個人不順眼,想要整治整治他,還需要理由嗎?”
郝施斌忍不住大笑起來:“劉宗瑞啊劉宗瑞,你自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是誰能夠知道你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被我們知道呢?要不要我提醒你一點呢?”
“你,你說什麼呢?我,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呢?你,你別以爲這一點詐術能夠騙過我。”劉宗瑞臉色微微一變,底氣有些不足的說道。
郝施斌看了看錢永隆,後者點了點頭,笑着說道:“老劉,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清清楚楚告訴你吧。你之所以要這麼對付唐兄弟,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吸引那個滴血玫瑰出來,是不是?因爲他手裡面掌握了你大批收受賄賂的證據。”
“什麼?你們,你們怎麼知道的?”劉宗瑞雙目圓瞪,失聲叫道。
“因爲就在昨天上午,有人把一個信封郵寄到我們紀委,裡面就是她從你那裡偷到的證據,我們已經都親眼看過了,就這些東西,你這輩子是休想從監獄裡面出來了。”
“這,這不可能,你們,你們怎麼能夠這麼對我?”劉宗瑞最後一根稻草也折斷了,他臉色變成了土灰色,失聲尖叫起來。
郝施斌冷冷的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劉宗瑞,我看你這次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我劉宗瑞沒有想到努力了這些年,最後,最後竟然輸在你們這些人的手裡面,我,我心裡不甘,我心裡真的不甘啊……”劉宗瑞直到這個時候,才徹底明白過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已經在人家的掌握之中,剛纔自己的那些表演,真的和跳樑小醜一般,除了逗得人家笑一笑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作用。
唐軒冷冷的說道:“你不甘心呢?到底是誰不甘心呢?劉宗瑞,你這些年利用手裡面的權利,你做了多少壞事?你又使得多少人家傾家蕩產呢?我看你就是到了地府裡面,也是要進十八層地獄吧?我看像你這樣的惡人,一槍把你斃了,都是便宜你,應該把你活活折磨死,這纔是對你最大的懲罰,這樣才能夠對得起南江市廣大的民衆。”
劉宗瑞被他說的是冷汗淋漓,臉色蒼白。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利用手裡面的權利,做了多少禍國殃民的事情?可是自己那時候已經被一堆堆的鈔票所吸引,根本就沒有理會這麼多,可是現在呢?真的是追悔莫及。他緊咬着牙齒,大聲說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知道,如果不是你的話,我肯定不會這麼早倒臺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大慈大悲的告訴你,我是上面派來的人!”唐軒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覺得我會販毒嗎?全國上下十幾億人口,就是你有可能販毒,我也不可能販毒的,所以你這次栽贓的手段,的確很差勁。”
劉宗瑞立刻面如土色,渾身瑟瑟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