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無數次戰場,遇到過無數種敵人,卻都不曾像現在這邊具有壓迫感。不是蕭凜不想動,而是因爲空氣中的氣壓在一點點的降低,讓他感受到了壓迫,心攪的發慌。
這種感覺他有過一次經驗,在中東那個帶走四爺的男人,而此刻這樣的壓迫感只有比那個時期更甚之。
“什麼人?”暗自提起一口氣在胸口,蕭凜緩緩的發出詢問,平穩的聲線傳遞到了對方的耳朵裡,產生嗡嗡的共鳴聲。
“人死不能復生!”對方以同樣的聲線將蕭凜的耳朵震的隱隱作痛,單手不由自主的握起虹的手,戒備的凝視着前方。“如果我能讓你旁邊的人死而復生,你怎麼答謝我?”
“開什麼玩笑!”蕭凜不相信鬼神之說,他也不相信什麼人死了還能復活的事情,無論是中國還是外國,所有鬼神之論,那只是神話,不可能存在。
“呵呵呵!”對方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他也比辯駁而是凌空而起,對着一邊的書蟲而去,像一隻大鳥展翅高飛,俯衝而下,沒有多久,他的手裡多了一隻夜貓,而這個時候蕭凜也看到了這個人,很高大,也很魁梧,只是帽子遮掩了大半張臉,只能看見下巴和半張嘴脣。
下巴上長着鬍子,嘴脣偏厚,沒有印象。卡擦一聲,神秘的男子扭斷了貓的脖子,在發出慘叫聲後,貓死了!
神秘男子嘿嘿的舉着貓,耷拉着腦袋,四肢垂擋着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凡人無法做到的事,你現在看清楚。”
他是怎麼做到的?蕭凜真心的看不真切,只是被捏着的貓抽搐了幾下伸展開四肢,尾巴也緊緊的繃直,隨之一聲清楚的鳴叫聲,貓掙脫開神秘男子的掐制,竄逃了出去,跳進了下面的樹叢中失去了蹤影。
“怎麼可能?”即使是心裡素質再好的蕭凜,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親眼所見。他瞪着眼前的神秘男子,骨頭的斷裂聲,他比誰都熟悉,剛纔貓的確是被掰斷了脖子,而他的眼睛也沒有花,那麼這個人……“你很後悔!”神秘男子並不要求蕭凜做什麼,突然發軟的音調像是在蠱惑人心一般,傳進了蕭凜耳朵裡。“你想要他活着!”
一聲聲的音律傳遞進鼓膜中,並不是敲擊在心口上,而是迴盪在耳膜深處,像是迴音箱一樣被震盪開,充塞着整個腦袋,無法抹去。
當蕭凜意識對這種音律的危險處時,已經晚了,他無法避忌的甩動着腦袋,好像有什麼從耳朵裡流了出來,蕭凜伸手一摸,一股血腥在鼻尖化開。
“很強的意志力!”神秘男子用着讚賞語調,音律轉化爲平常人能接受的範圍,蕭凜沒有那麼難受的從坐着的地方站了起來。“比蕭震楓強!”
“你究竟是什麼人?”
“哈哈哈,我不是人,我是鬼!”神秘男子突然探出雙手,蕭凜身邊的虹漂浮了起來。“你可以叫我死神,也可以當我是收屍的人。”
“不,你不能帶走他!”情急之下,蕭凜衝口而出。
“想通了?”神秘男子並沒有收回雙手,虹依舊漂浮在半空中,“你的條件。”
“一個遊戲,只要你能找到我,我就把他完好無損的還給你,你交給我的時候他是死的,我還給你的時候他是活的,你很划算。”
“我上哪裡去找你?”
“告訴你就沒有意思了,還有半個時辰天就亮了,到時就算你同意,我也救不活他。”
“我憑什麼相信你?”
“哦,這樣啊!那先給你點利息吧!”說着,神秘的男子嘴裡唸叨着,像是靡音,只是蕭凜聽不見。
虹奇蹟般的睜開雙眼,他轉向一邊。“凜!”
震撼了!蕭凜被這一聲虛弱的聲音震撼了,他以爲自己是幻覺,但是虹清明的雙眸正注視着他。
“成交,我會找到你。”
“很好!”雙臂一收,虹又像是死去了一般沒有動靜,人已經到了對方的手中。
“穆容允,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蕭凜對着面前的神秘男子,他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無論結果是怎樣,他都會去拼一下。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叫過我,你比你家的老頭子有膽識,蕭家由你做主,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神秘男子停頓了下。“可惜我現在已經超越了肉體,你不是我的對手。”
變相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同時,神秘男子帶着虹消失在了蕭凜的面前,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空氣中的壓迫感隨着時間的轉移平緩了下來。
像是被解開了束縛一般,蕭凜癱坐在海盜船的椅背上,只有交過鋒才知道對方有多厲害,穆容允的強大已經超越了他的理解範圍,真的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已經不是人,而是鬼?死神?
不,他不相信!但是身邊的空蕩正在告訴他事實已經發生,那並不是他的幻覺。
“老大!”
天已經開始見亮,恍若夢魘,蕭凜注視着船頭,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個人沒有影子,在中東的第一個照面的時候,他似乎也是沒有影子,而這次他所帶來的氣勢遠遠超過那時。
“老大!”
“你們不要上來。”蕭凜望向底下的人,焰燕也在其中。“焰燕你上來。”
焰燕很憋屈,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那麼老實的聽命他的吩咐,明明自己是給他老子幹活的。雖然是這麼想,人已經跳上了海盜船。
“把我叫上來,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坐在蕭凜前面一排的椅背上,與他面對面相望。
“你跟我老頭子多久了?”整個人可以動了之後,這是蕭凜第一次抽出一根菸點上。
“你應該叫他父親。”焰燕糾正着蕭凜對蕭震楓的稱呼,這個讓蕭凜有點意外。“差不多有十年了。”
“十年?!”蕭凜忍不住叫了起來,正好是老頭子圍剿的那個時間段。
“事實上,在兒時我們見過面。”
“我怎麼沒有印象。”
“嗯,在機場一面之緣,我們坐同一個時間的航班,只是去的方向不同罷了,而且當時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而已。”焰燕對着知道頭髮吹了一口氣。“我應該是以你的影子存在的,不過你的優秀超過了他們的預料之外,所以我就留在了老爺身邊。”
焰燕總是看着蕭凜,覺得有哪裡不對,看着就是不舒服,有點詭異,但是他想不出來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那關於十年前的那個圍剿,你也一定參加了。”
“我並沒有參加,因爲我還太小,戰事太過血腥,老爺不希望我還那麼小就沾血。”
“哦!”蕭凜沒有了問題,事實上,他不知道該問什麼。
“蕭少,老爺希望你坐上蕭家的位置,你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嗎?蕭家上上下下不缺乏人才,卻惟獨看好你,知道原因嗎?”見蕭凜沒有反應,焰燕黯淡下雙眼。“老爺做到現在並不容易,你不爲自己也爲老爺考慮下他的心境,你的存在關乎到蕭家上下那麼多口人。”
“我身上究竟有什麼?”焰燕是想告訴他,蕭家會有危機,而他是拯救蕭家的人嗎?這個也太鬼扯,是在上演苦肉戲嗎?“你不要告我,你要我爲了蕭家好好保護自己什麼的。”
“我當然不會這麼說,你豈是我們這些人可以拉的住的,只是希望你明白老爺不容易,而你做事請多多考慮老爺的難處。”說着人已經跳下了海盜船。
“怎麼樣?老大和虹都還好嗎?”紫默率先迎了上來,一件焰燕就追問着。
“虹?”焰燕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覺得蕭凜那麼奇怪了,原來他身邊少了一具屍體。“上面只有他一個人。”
一個人?紫默回頭看着自己的兄弟,他沒有聽錯吧!紫鱗對着他搖搖頭,證明他沒有錯。“守,你確定老大把虹的屍體帶出來了嗎?”
守不明所以的點點頭。“我確定。怎麼了?那個怪傢伙說了什麼?”
“上面只有老大一個人。”紫默突然覺得一身惡寒,陰風陣陣的。
“喂,你們幾個不要再這裡亂說話啦,現在纔剛剛天亮,那些東西還都沒有回去睡覺。”果果一個人被扔在了很後面,一聽到他們說這些有的沒的,立刻打起冷戰來。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那個孩子,一直都在內疚着,如果當時是她受傷了,以那個醫生的技術,自己一定沒有問題,但是她真的不知道那個孩子有那麼嚴重的病,從院長那裡聽說之後,果果就一直在後悔,一路的後悔,一路的哭。
“走吧!”不知道蕭凜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的身後,沒有解釋,也沒有一點悲傷。
姚政坐在辦公室裡,面對着羅大秘書的愁容,他不知道如何來安慰,連連嘆息着。“羅秘書,這件事,實在是愛莫能助,派出去的人都已經彙報過來說沒有見過華少,你確定是在我們北區失蹤,而不是離開北區之後再失蹤的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