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的!”姚政重重的在後面推了羅大秘書一把,隨後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親密的在他身後解釋着。“北區有很多不祥之地,這裡就是一處,也就膽子大的人敢在這裡做生意。”
羅大秘書乾笑了幾聲,眼前一亮。類似於冰雕的建築上方懸掛着北宮二字,龍尾特殊的建築下是一道金色大門,兩個一米七以上的迎賓小姐穿着旗袍,見到嚴娟娟後紛紛彎腰作禮,對她的態度相當的尊敬。
一路上並不是羅大秘書不與之交談,而是本身這個女人也未曾讓姚政進行過介紹,彼此對視了一眼後就沒有什麼交流,這個與姚政之前所說的話出入很大,對此羅大秘書一笑了之,之後有的是時間,一開始就這樣的禮遇想必之後還會有所不堪。
真正的北宮一半在陸地上,另一半修建在人工湖上,就像是一艘龍船,龍頭對着外面的風景,而嚴娟娟帶他們落座的地方就是龍頭的最中心眼睛的位置,茶色的玻璃望出去一片湖景,綠樹徭役,還有飛鳥在空中飛舞,湖景中的兩座牆上來往着行人。
“羅秘書,這裡就是北區最有名的中心湖泊了,對面就是學府路,燕京大部分學府都在那邊,有時間我陪你過去觀瞻一番,很有書香門第的雅靜,每次過去巡查都有想再次回到校園重新來過一番的念頭。”姚政一邊感嘆着,一邊在青色瓷杯中倒入琥珀色的茶汁。同時也爲嚴娟娟加滿。“嚐嚐我們嚴總親自種植的茶葉,可是今年的頭把啊,是不是這樣嚴總?”很自然的將話題帶到了嚴娟娟身上。
“韓飛活着的時候就特別喜歡喝西湖龍井,在北方不好種植,一般拿到手也耽誤了新鮮度,所以就跟着幾個專家學習,隨便弄弄。只是……”想到傷心處,嚴娟娟不由的眼眶紅了起來。
“韓夫人的難過,我很能理解。還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工作。”姚政萬萬沒有想到羅大秘書會一上來就那麼直接,害的他連接口轉移話題的機會都沒有。
嚴娟娟哀慼的表情僵在了臉上,黑白分明的雙眸流露着無法相信的神情。“理解?請問怎麼理解?”
對於嚴娟娟的激動羅大秘書只是微微一笑。“關於韓飛的事件。市委也正在做進一步的調查,在真相發佈之前,我還是希望韓夫人能給我們一點時間,好給你一個最後的說法。”
“謝謝羅秘書的好心不必了,你們政府的那個什麼組織,今天已經把當時處置我丈夫的理由傳真給了我,真是好理由,我斷然無法相信政府在面對一條生命是如此的草率,對於韓飛的死,我一定會追究到底。不管要我花上多少時間和金錢,我對會給我的丈夫要回一個名譽和說法,人不能這麼白死。”
“韓夫人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市委都還沒有接到龍魂的最終報告,你這邊怎麼會先收到傳真?”羅大秘書放下杯子。他詫異的認爲這種存在的可能少之又少。“我覺得還是應該慎重對待,不要中了危險分子的圈套才行啊!”
“白紙黑字還有錯的嗎?”酒菜上桌卻沒有人動筷,六個人的小桌,三個人坐,空間足夠,不擁擠也不會覺得距離太過寬敞。姚政左右看着兩個人,他覺得自己插不上話,想示意嚴娟娟不要那麼情緒激動,然而看到羅大秘書嚴肅的表情後,他端起杯子,喝茶是最好的選擇。
嚴娟娟氣憤的站了起來,看着像是早就準備好的一般將傳真紙丟到羅大秘書跟前。真是不給面子啊,羅秘書暗暗想着,沾着油脂的一角迅速擴大了溼地。傳真紙上的字跡有點淺,不過還是可以看清上面的內容,龍魂的特有標誌卻又過於招搖。
“羅大秘書,這是能假造的嗎?”嚴娟娟嘲諷的詢問着。“我很想聽聽市委對於這句‘此人該殺’的解釋,作爲一個保護國家安全存在的部門,就是這樣對待平民百姓的嗎?雖然我是一介女流,可也活了數十年,懂得先禮後兵,講事實說證據的,這個算什麼?”
事發突然,羅大秘書也是無法言兌,看着傳真上的內容不像是作假,但是他並沒有聽華慕雲說起過這件事,那麼嚴娟娟是怎麼收到這份傳真的呢?
羅大秘書看着嚴娟娟,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擺出了趾高氣揚的架勢,她並沒有想要做和談的準備。他不由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玻璃桌上,玻璃與玻璃之間撞擊出來的聲音可大可小,全憑與當事人的手中力道,也從中來分辨這個人此刻的心情。
當羅大秘書放下杯子時,姚政心跳快了半拍,他轉向這位,臉上的表情依舊掛着笑,跟站立着的嚴娟娟相比,讓人覺得受欺負的反而是坐着的這位。
“嚴總!”姚政適時的站了起來。“你這個是在做什麼?今天是我做東請羅秘書吃飯,怎麼不給我面子嗎?”姚政沉下聲,他瞪着嚴娟娟。
“對不起,姚區長。”嚴娟娟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我這個心痛啊!就這麼一句話,你讓我怎麼忍得下去這口氣?我們韓飛究竟做錯了什麼?如果真的犯了什麼重罪,我也就認了,可是,可是……你知不知道,小強一直在說要找爸爸,我……”嗚咽聲起,嚴娟娟無法控制的哭出聲來。
“呵呵!”姚政尷尬的對着羅大秘書。“真是不好意思,這事看我辦的。”
“大哥做的很好,你讓我見識了韓夫人最真實的一面。”羅大秘書安撫着姚政。“今天的確不適合談事,我想還是由大哥在此安撫韓夫人,我還是先走一步。”
羅大秘書的話一出口,姚政更是無不爲難,一邊的嚴娟娟哭聲逐漸增大,像是要把所有的悲憤都宣泄出來一般。“你看這裡……”
“大哥不用在意,請替我另外安排時間,我單獨見見韓夫人。”羅大秘書不再給姚政有任何推脫的機會,已經站起身,保持着謙和的笑容走出了包間。
路過那座人工砌成的人工橋是,他獨自站立了會,姚政的話在這裡給他留下了不少的印象,讓他不由的在想一個問題,姚政與嚴娟娟之間的關係。一個死過人的地方,呵呵,說的真是輕巧啊!
“你們暫時不用跟着我,二十四小時密切注意嚴娟娟的行動。”羅大秘書坐進了門口的車,而之前送他們過來的黑色牌照的車停在他們的後方,在上車之前,羅大秘書向着後面的車輛望了眼,姚政的司機已經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開車。”
坐在車裡,羅大秘書鬆開脖子上的領帶,他一直在思復着姚政在橋上說的話,這是警告嗎?“去查查北宮的資料,當時建築北宮的人和現在經營者,以及近幾年來的營業稅收。”難怪華清逸會對北區如此重視,這裡水很深。羅大秘書掛上電話,他拍了拍駕駛座椅。“不用急着回賓館,我們在北區繞上幾個圈再回去。”
“秘書長,我們並沒有被人跟蹤!”司機一邊打着方向盤一邊注視着反光鏡後面的車輛,羅大秘書揉着眉頭,他並不敢把華慕雲身邊的人都抽走,只帶了三個。退役前都是在特種部隊服役,對於偵查力和反偵察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司機說沒有就是沒有。
“不是爲了避開,只是想熟悉下北區的街道和環境。”
“知道了!”司機將車速放慢了下來,順着逆時針的方向行走起來。一般大多數跟蹤者的思路會以常人的思想來分辨被跟蹤者的思維,但很多人的生活方式都是以右手爲主,這也奠定了順時針的習慣,反其道行之會相對的比較保險。
突然接到姚政的電話,羅大秘書讓電話響着,直到快要掛斷的前幾秒鐘接起。“姚區長有什麼事嗎?”
“沒有沒有,只是想了解下羅秘書有沒有平安到達住處。”姚政對着正在喝酒的嚴娟娟擺着手。
“我還沒有回去,想隨處逛逛,看看北區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小弟要是想去娛樂場所的話,紅街是一條不錯的選擇,那裡可是有很多人慕名而來,環境也可以,小姐們也很漂亮得體,比較有素質的。”男人嘛,有幾個是不玩女人的?姚政想着給羅大秘書指出了一條路,難怪想這麼早走。
“是嗎?那要過去看看的,哈哈哈!”順着姚政的話頭往下說。“大哥要不要過來一起?”
“我還在北宮!”
“哦,那你多陪陪嚴總,替我多多安慰幾句。”
“行,改天再陪小弟。”
姚政輕輕關上手機,並調成了靜音,他脫掉外套,右手理了理油光光的髮絲,另隻手夾着煙,眯起眼注視着嚴娟娟。
“別抽了!”被盯得有點煩躁的嚴娟娟衝着姚政就是一聲輕喝,她此刻的心情有點複雜,也有點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