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區死者之一王滄海,王家的旁支,是這個地區的一級供應商;死者之二小媚,是王滄海的另一個合作伙伴,人稱大老闆的看中目標,許多方面的情報,確定這個女人是客戶羣直接銷售者;死者之三阿三,小媚的男友,與小媚在同一天死亡,死因不明;死者之四張強,北區派出所一名小警察,我的推測是殺人滅口。”華清逸頓了頓,他給吳霜有足夠的時間將着四個被害人身份記錄下來後,他一隻手指着本子上最後一個人的名字。“張強是你突破這個案子的關鍵!”
“他已經死了!”
“正是因爲他的死,所以才說是這個案子的缺口所在。”
“因爲我的介入。”華清逸點點頭。
“北區一直都被很好的保護着,從上到下每個環節都是相互關聯和穿通,所以在你們市警局的檔案中,這裡的犯案率很低,事實上在昨天發生阿三的那個房間中,你所看到的血跡恰恰說明那裡不止一次發生過血案。”
“所以你才問我這裡是否有死亡人口上報。”
“吳警官 你知道你要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個或兩個以上的殺人犯,很有可能是一個組織,還有你無法動搖的地方官員,你現在看到的只是一個冰山小角而已。”
“華清逸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既然是上下整個官官相護,你又如何收場?”
“這個問題,我老頭子也問過我,曾經我也一度迷茫在這個區域中。”華清逸吐出一口氣,這雖然是一個問題,不過這樣的問題在任何時候對會有。“放在古代,鰲拜不就是一個禍害?難道因爲這個就不除掉了嗎?燕京很大,少一個區不影響任何局面。”
吳霜似懂非懂,她在張強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圈。“我懷疑趙所長與這個人有關。”
“在北區你要注意幾個人,趙所長、招待所老闆和他的夫人、五金店的少女!”
“招待所老闆也有問題?”
“應該是個不小的人物。五金店是整個北區一個渠道的中心點。你可以從邊界點開始打擊,密切注意來往的客人,順藤摸瓜進行打擊,後臺老闆很快就容易付出檯面,至於唐小霞這邊,你的希望不大,王佔庭想要搞掉的人,你應該是保不住的。”
“王佔庭!”吳霜不相信的重複了一邊她聽到的人物名字。
“吳警官,你太大驚小怪了。王滄海是王家的人,唐小霞是因爲藥物發作,你覺得這兩件事沒有關係嗎?你偶爾也關心下政局,對你有好處。”
“我只是覺得說這個話是要有證據的。”
“證據?當然需要,這個就是你的職責了,找到它,收集它,但不需要你做掉它。”
“明白了!”
“在整個事件中。你破你本身該破的案子。找出王滄海與王佔庭私有有關聯的地方,至於趙所長和招待所老闆,你只要找到證據等我和蕭凜回來就可以了,千萬不能輕舉妄動,不管發現什麼重要線索都不要一個人去追查,這個不是你逞個人英雄的事,我會調些人手給你使用,暗中監控和收集。你進入北區查案已經造成了對方暫時性的恐慌,這對你來說是有利,不過個人危機意識也要有。”
“我知道了,那我怎麼聯繫你?”
“不聯繫!”華清逸將菸蒂掐熄在菸缸中。“你一定要記住遇到與四爺有關的事或人盡一切可能的避開,我不想因爲你前功盡棄。”
“你在矮平房裡找到了什麼線索嗎?”吳霜奇怪的是爲什麼華清逸會突然對她說這些。
“沒有,找不到留下的線索就硬闖了。”從地上拿起他一直背在身上的包。“從裡面挑幾件你適合用的。”
“什麼?”打開包一看,吳霜傻眼了。“你這是私藏軍火。”
“我是合法攜帶。不要那麼多廢話了,快點,我沒有什麼時間了,就快天黑了。”
吳霜拉起拉鍊將包推回到華清逸跟前。“我不需要這些,你們可能更用得上,不過個人覺得這些好是好,但不能當飯吃。”
“有道理!”華清逸聽明白了吳霜在說什麼,再厲害也要吃飯的事實,他呵呵笑了起來。“三天後,如果我們還沒出現,就回去,不要在這裡多呆。”說完,他拎起包就跨出門。
望着這樣的背影,吳霜不知道是不是有着感慨的情緒在裡面,多少會有點傷感。“還是少算了一個人。”她坐在原地一個人自言自語起來。“穆容允在你們心裡究竟算是怎樣的一個角色?”
她覺得很複雜,明明是敵人,而且跟這個組織背後的首腦有着某種聯繫,卻像不當一回事一般讓他存在着,甚至是如此透明化的存在,這是爲了什麼?
吳霜懊惱的扯着自己的長髮,華清逸是一個有頭腦的人,用很簡短的語言就將北區的問題給囊括在腦海中,但整個思路中沒有牽扯到任何一個高官,也沒有涉及到所謂的大人物,僅僅是在她的範圍內將問題清晰化,這是他的溫柔吧!
想到這裡吳霜不由的輕笑起來,望着盤子裡都不曾動過的食物,她叫了客房服務。
華清逸望着天空已經飄起的紅雲,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跟吳霜說那麼久,一時性的決定,他覺得自己有在冒險,不是用人的冒險,而是對吳霜執行上的冒險,她很肯定的不是一個好執行者,個性取決了行動,她是個行動派的人。
這是他第三次來到這裡,每次都是直接下車前進的華清逸在停下車後,只是熄火關上了所有的燈,將自己和車融入寂靜一面漆黑的環境中,腦海中閃過蕭凜留下的記號,一個手掌,一條橫線跨過大拇指開始到中指結束,這是一個新的暗號,他還不是很清楚蕭凜想要告訴他的意思,他凝視着眼前那棟建築,聆聽着自己的呼吸聲。
從自己的呼吸中,華清逸知道自己很緊張。當最後一點點光線被自然循序的黑夜替代時,華清逸跳下了車,揹着他的包一步步靠近那扇門。
“我感覺到有人在那裡面看着我們。”這是早上吳霜對華清逸說的,他一隻記着這個,所以當他來到門前,手電筒的光束直接打在了底部。與他想的一樣這裡有着關卡,除非裡面有人打開,否則從外面是無法進入的。
華清逸向後退開四五步,這裡他記得是一間封閉式的廠房,這道門是唯一進出的地方,牆體高大四五米,相當於兩層半樓房的高度,而燒製磚窯的煙囪是掩埋式的建築,只露出房頂大概一米的距離,典型的正三角形設計。
在這扇門的背後一扇窗戶,高度在三米左右,四周用來排氣通氣的設計在牆體與房頂連接的地方,有一整圈的空隙,每個空隙小的只夠飛鳥的進出,恐怕大點的老鼠都嫌肥胖。
華清逸回到門前,他拎起鐵鏈找到上面的鎖釦,是鎖着的,如果門是從裡面打開的,那麼製造出無人進出的假象就很容易,這把鎖沒有什麼作用只是給人制造出假象的存在。用兩根鐵絲就輕易打開的鎖,被丟棄在一邊,鐵鏈掉落在地上時發出巨大的聲響,像是在告訴裡面的人,他的到來。
試着朝裡面推動下門,紋絲不動。華清逸舉起自己的手電筒朝着門上每一處照射過去,一直以來他都沒有仔細觀察過這扇門,只是把注意力放在門把上,鐵鏈成爲他的一個關注點。
門是用木板與鋼鐵混淆的產物,手電筒的光在門板上游移着,有的地方已經掉了漆,但是整個門板保存的很好,應該是一直都不曾被使用過,這讓華清逸有一個疑問產生,假設裡面有人,進出就會有痕跡,但這樣的痕跡並不明顯,所以說這裡應該還有其他通道,門是做給外人看的。
就在他想放棄的時候,左邊那扇從不從動過的木板上有三個很細小的洞,成倒三角形排列着,華清逸湊了過去,在三個點下,又出現了與牆體上相同的印痕,三根手一條直線究竟是什麼意思,哥想告訴我什麼?
同樣的時間,同樣夜晚,可是沒有同樣的情景出現,華清逸看了下手錶,兩次出現門縫的時間前後不超過半個小時,而今天似乎裡面的人不想讓他進去,還是說他只對着他以外的人開啓?哈哈,華清逸苦中作樂的下,也不再糾結在這上面,從揹包裡找出八爪和兩根三米長的登山繩。
“還好多弄了一個,不然老子就要做飛人了。”熟練的將繩子用水手結固定在了八爪上,華清逸繞到建築物的後方,這裡有一扇在三米處,如果這扇擺在這裡是用來作爲監控的場所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只是在他身後的這片空曠的地表上回有什麼?除了那個逐漸延伸到底下的管道外,什麼都沒有,邊上就是那天清澈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