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謎題的解開!蕭凜將視線轉移到牀上的年輕人身上。
“我的父親是個男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他的女人衆多,但是他的精子很無能!”哈桑說到這裡,蕭凜不由的輕聲咳嗽了兩聲,對於西方與東方文化上的差異還是有着不同,儘管他很欣賞西方的直言不諱,但是還是希望有着東方人的含蓄在裡面。
對於蕭凜的反應,哈桑很直白的笑了起來:“我的父親雖然很男人,但是他無法讓女性懷上他的種子,這個其實對我來說事一件好事,畢竟同手足相殘不是一件值得炫耀和誇大的事。”說道這裡哈桑並沒有覺得他的話裡有着什麼不對,他的潛臺詞裡似乎在說,如果有這些兄弟姐妹的話,他必定會一個個消滅掉,來鞏固他的地位:“不過好在有些女人肚子還算爭氣,至少在萬分一的可能下有了我。俊哲是我父親和一個東方女人的孩子,父親臨終時,說他最後一個女人在東方的山溝裡,假使我能在他死掉前找到這個女人,那麼我將繼承他的一切,相反,他所有的財產都將捐給慈善機構。”
哈桑又抽了口煙,他笑的很無奈,但是從蕭凜的角度上來說,他有一點理解他的心情:“父親從來沒有愛過我母親,甚至談不上喜歡,頂多是看上眼了的女人,他心裡念念不忘的是俊哲的母親,這個是不是聽起來很老套。呵呵。我也這麼覺得,我父親就是一條種馬,可惜沒有種子。”
不難從哈桑嘴裡聽出他對父親的仇恨,這是一個很能忍的男子,不過在這個世界上唯有忍耐才能做到最後,成爲一個強者。
“父親死的那年我是十三歲,我去了東方,沿着父親走過的路,我有了一邊,找到了那個女人。很不信,那個女人有了孩子。當時女人帶着孩子嫁個了當地一個農民,還生了兩個孩子。我第一眼看到俊哲就知道他是父親的孩子,眼睛很像。但是俊哲更像他的母親,東方女人皮膚很白,五官特色都是那麼的細膩,我帶走了俊哲,因爲他過的並不好,想比我的童年,我要比他幸福很多,至少我的物質條件要比他優渥很多倍。”
“我送他去了最好的學校,學習最好的技術,而俊哲偏偏喜歡功夫。就像你們中國人那樣,對功夫的癡迷,所以我毫不阻攔的讓他去學。”
“因爲最後他可以幫你?”蕭凜對於這樣的故事,並不感興趣,這種情節幾乎每天都有可能上演,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有可能有人被拋棄,有人被找到,有人會認親。
“也許從你們這些龍魂人身上來看,我是有帶着目的,但是對於俊哲。我沒有,他自己選擇走那條道路,都在於他,選擇我還是選擇另一個哈桑,都是他自己的意願。”
“我救他。等於是讓這個世界多存在一個危險分子。”蕭凜也同樣直白的回答了哈桑的問題,任何一個有可能存在危險的人。都有必要扼殺在搖籃裡。
“你不覺得應該先看看他的問題再說。”哈桑沒有想到軍醫會拒絕,而且是以這樣的理由來拒絕。
“不用看,他會這樣是我下的重手,正因爲如此,我更不能將他救醒。”蕭凜鎖上門,是這裡沒有其他人,所以他將風險降低到最小,一對一的贏面會比較容易些,何況這裡還有一個擋箭牌。
呵呵呵,哈桑再一次發出誇張的笑容:“東方人很有意思!俊哲的能力有多少,我相當的知曉,軍醫認爲我手底下沒有能人嗎?”
蕭凜聽着哈桑的話,不由的注視起這個男人:“既然如此,就好辦了。”
有些話不需要挑明,蕭凜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包,從裡面取出一塊有點老舊的破布,攤開在桌面上,破布上一字排開各種形狀、長短、粗細的銀針,隨後他又從小包裡拿出一塊整潔的白色棉布,用繩子扎着,緩緩打開裡面擺放着各種刀片和刀柄。哈桑見着這些小巧精緻的器具不由的發出感嘆的嘆息聲。
“中樞神經被破壞,軟組織錯位,骨骼分裂,我保他一條命,是因爲他是個好手。”蕭凜冷酷的將俊哲的問題一一彙報給哈桑聽:“換言之,你是要一個殘廢還是要一個植物人?”
哈桑挑起眉,這是一個難以選擇的抉擇,對於俊哲來說倒不如永遠這麼沉睡着更好。
“第三種可能!”蕭凜翹起嘴角,他似乎很樂意聽到這樣的答案。
“龍魂很需要這樣的人。”
“哈哈哈,軍醫果然是軍醫,想用俊哲來牽制我嗎?”哈桑的反應力很強,蕭凜的話一出口,他即便明白了他真正的意義:“要知道,這裡沒有我的命令誰都別想出去。”
“這個我很相信,但是……”蕭凜故作停頓,隨後他開始用極其緩慢的速度將手術刀一點點的捲了起來:“如果要說武力,你未必是我的對手,要講人數,那是自然比不過你,不過我相信我們未必就真的會輸在你的人數上,而你必定少掉一個弟弟。”
“交易中我能得到什麼利益?”
“一個弟弟,至於其他的,就要看這邊了。”
哈桑沒有猶豫,他點了點頭,瞬間做出了決定。
年輕人的肌膚很乾淨,他被人照理的很好,身上也沒有異味和任何痔瘡等一些因爲長久不動而造成的潰亂。蕭凜戴上醫用手套站在哈桑莊園內的私人手術室裡,這裡有着極其完善的設備,就像是一個小型診所,只不過藥劑用量還是顯得單薄了點。
帶着口罩,穿着消毒服走進手術室,裡面已經站立着好幾位醫師,看起來各個都可以做他叔叔了。蕭凜朝着他們點了點頭,走到俊哲面前,連接人體的中樞神經並沒有先例,或者說沒有人相信神經組織還可以在斷層後做鏈接,即便有這樣一個科研,那也是在理論上可以實施,而在實踐中,就像是天方夜譚一般,沒人會相信。
蕭凜當然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他並不會去做多餘的解釋。他用一根針阻礙了俊哲整個身體的血脈,周身氣血逆流而走,導致體內壓力過重而是神經組織遭到瓦解,另一方面是因爲骨骼的斷裂,很有可能在搬運途中,將碎裂的骨片扎入了軟組織,導致了移動時的錯位。
事態要比他當時嚴峻了很多,而這次手術只是在簡單意義上將碎裂的骨頭復位,剔除軟組織上不必要的雜物,至於中樞神經的斷層,就完全不需要手術室這種繁瑣的裝置。
“開始!”一個號令而下,麻藥正一點點進入俊哲的體內,蕭凜雙手摸索着他的全身,尋找着骨頭碎裂的原點,很仔細,也很緩慢。
然而有人卻提出了疑問,蕭凜擡起頭直視着那個人,無聲的將他的話語給塞了回去:“任何人再有異議將被請出手術室,這裡不需要廢話。只有接受。”
張狂的讓人發出唏噓聲,要知道在座的都是名人,豈是願意受得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的氣,本來被當做他的副手參與手術,就已經很窩火,現在還要聽到如此誑語,更是叫人難堪,有一個人放下手裡的工具退出了手術室。
“還有嗎?”蕭凜冷靜的問了句,手裡並沒有停下任何動作,摸到俊哲膝蓋骨時,他冷不防從破布中抽出一個比較粗的銀針紮了進去,隨後取出手術刀劃開表層:“如果沒有人再出去,請左邊第二個醫生頂替剛纔那位,我需要止血鉗。”
沒有情緒的發好着施令,而這股捏人之氣卻毫無疑問的震撼住了全場。
手術在進行中,哈桑透過顯示屏注視着蕭凜的一舉一動,包括他從頭至尾的每一句話:“這還不算軍醫真正的樣子。”
清逸走到哈桑身後,與他一起從顯示屏中觀看着整個手術:“你要爲有他感到慶幸,軍醫說能救的人就一定能救,除非他不想救,另外你還要感謝他惜才的渴望精神,不然那個人是不可能醒過來。”
“你似乎對這個軍醫很瞭解。”
“何止是瞭解,太熟悉了。”
華清逸一隻手搭在哈桑的肩膀上:“不要怪我沒提醒你,違背了軍醫,結果會比現在更慘,你應該懂我的意思,耍小聰明會適得其反,他是個注重信用的人。”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蕭凜從裡面走了出來,汗水浸溼了他的衣服,剩下的是縫合工作,就交個了那些自以爲是的人,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手術了,有點累。進入盥洗室,他用冷水衝着臉,本可以現在就取下俊哲後腦勺中的銀針,但是他沒有,骨節碎裂的情況很嚴重,看來他還要在中東待上一段時間才行。
“你還好嗎?”移動門被打開蓮從外面走了進來,華清逸手裡拿着乾淨的毛巾遞給蕭凜。
“嗯,還行,很久沒有做了,有點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