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知道我現在對什麼最感興趣?”扯開了的話題,蕭震楓呵呵笑着。“你究竟是用了什麼方式得到你現在的權利,據我瞭解你要接管華家應該在三年後,以你現在在政壇上的地位還遠遠不夠站穩腳步,比起你家老頭子,你還是差了遠,華慕雲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更不會拿華家的前途開玩笑,比起蕭凜做了什麼,我對你更有興趣。”
“蕭叔叔真是太擡舉我了,我哪有什麼本事說服我固執的父親,正所謂有得必有失,我失去的遠不如得到的多,況且,我自認爲我的選擇是對目前的形式來說有利,我們這些政壇人士不像蕭叔叔這樣能文能武,不過鼻子的嗅覺一向都很準,這點即便是您也不得不承認,清逸至今爲止還沒有猜錯過什麼。”
“哈哈!”蕭震楓大笑了幾聲,對着一邊的蕭穆揮揮手,後者退出了門外,輕輕帶上門。“這裡沒有外人了,你也不用跟我打哈哈,剛纔的話也算是點到爲止,你們兩個也不用裝什麼,說明你的來意。”
“與其跟慕容家合作,時時提防着對方的倒戈,不如直接聯手丹氏一族,這樣反而更有希望,權翔琳手中握着丹氏的秘密,蕭叔叔手裡同樣也有這樣的一個秘密,這關聯到十多年的一次試驗,而當時參與其中的人,現如今不是升職了就是被邊外了,剩下的我想我也不用再重複,既然事由因起,不如一句到底,當年沒有做乾淨的事就利用這次把洞給填滿,這樣不僅可以抑制住慕容家,也可以滅除蕭叔叔眼裡的那顆釘子。”
“啊,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說着蕭震楓指向了一邊的蕭凜。“五大財閥死了三個,這個遊戲玩的有點大,僅僅是因爲夏家的千金。恐怕只有當局者纔會相信,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們先斬後奏?”
“蕭叔叔不會也把我想成是那樣的傢伙吧,站在華家家主的角度來看待問題,我只看有利可圖的地方,從私而言與其相信一切不靠譜的人,不如相信會利用我的人,只有利益才能將我們緊緊拴在一起。你找慕容家不也是這樣嗎?”
此時此刻的華清逸不再是那個整天跟在蕭凜身邊的小弟弟,而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不再是那個會衝動的被龍魂踢出去的那個小子,而是一個會利用一切漏洞攻擊對方弱點的人。蕭震楓就像是被捏住了軟肋一般不啃一聲,如果你把這樣的他當成是一個軟柿子捏那就大錯特錯了,這時候的蕭震楓纔是可怕的。
華清逸悄悄的握緊雙拳。他屏住呼吸,無法漠視從蕭震楓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或許就在剛纔他已經一不小心的踩到了他的底線。所謂不涉水如何得知深淺,豁出去的心並不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饋,往往就在一瞬間中捕捉到那麼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蕭……”
正當華清逸想要再次開口的時候,始終躺在邊上的人發出一聲呢喃,蕭凜緩緩睜開雙眼。眼底一片迷茫,一隻手擱在額頭上,對於陌生的天花板眨動着眼簾有點遲疑,清明的瞳孔中並沒有任何的疑惑。
嘆息聲猶如一縷青煙漂浮在華清逸與蕭震楓的身邊,沖淡了那股壓迫感,從躺椅上坐了起來,雙手撐在大腿上,低垂着頭的蕭凜沒有看向兩個人。而是注視着地板,久久的,他又動了下,從口袋中掏出了煙點上。
煙霧中帶着嗆人的苦味令蕭震楓皺起了眉,什麼時候換了煙的口味,這是來巴勒莫第一次兩個人這麼真正意義上近距離的結束。蕭凜翹起了嘴角,這次與上一次在私房菜館中有什麼差別嗎?多少還是有點的。看着這張熟悉的近乎陌生人的臉,蕭凜不自覺的就發笑了起來,引來了華清逸的尷尬和蕭震楓更加緊鎖的眉頭。
“有什麼可笑嗎?”笑到有點收不住的蕭凜被蕭震楓冷冷的問話給打斷,兩個人只有兩步的距離。視線膠着在一起。蕭震楓冷哼了一聲,他退後幾步落座在自己辦公桌後,從抽屜中拿出一個銀黑色的錦緞盒子,金屬下的色澤在燈光下閃爍着冷光,盒蓋上雕刻着古怪的立體雕花,像是某種儀式上的圖騰,精緻的做工使上面的紋路就如同真的一般活靈活現。
蕭凜咦了一聲,站在旁邊的華清逸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件物品的重要性,即使是從來都沒有親眼見,也能猜測出這是什麼了。
“我用它還你手裡的兩條人命,五大財閥就到此結束吧!”這是在退讓嗎?華清逸突然想到退這個詞,楞的張着嘴。“你最後的目標是慕容冷月,除掉五大財閥製造全球經濟危機,不過是想短了慕容家的手臂,這種做法過於冒險與衝動,但也不失爲一擊良策,不過你做的不夠徹底,用人之際也要想着有可能會被反利用。”
蕭凜看了眼桌上的盒子,到嘴的話被深深的吞了回去。“遲早都是要交到你手裡,停止你衝動的行爲。”
蕭凜沒有伸手去接那個盒子,猶豫的複雜在眼底閃過,勾起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晚了!”
“哥!”蕭凜一出口立刻引來的華清逸的呼叫聲,作爲他這個外人來說,他此刻根本不應該站在這裡,就算要離開也要穿過兩個人之間,現在有點後悔自己選的位置。
“你不是說無論我怎麼選擇都會站在我這邊的嗎?那就在這裡好好聽着。”蕭凜沒有看華清逸,一字一句清晰的傳送到了兩個人的耳朵裡,聽到抽吸聲後,蕭凜轉過頭盯着華清逸。“怕了?”
華清逸搖搖頭,雖然沒有看清蕭凜的表情,側臉的嚴峻已經充分體現了此刻蕭凜的決心。
“晚了?”蕭震楓是真的有點震驚而不是作爲隱藏的假象。
“是的!晚了。”
蕭震楓等待着蕭凜的解釋,就如以往的那般以沉默來應對,只是這次他等不到任何的說辭。蕭凜拿起盒子,眼裡多少還是有點鄙視在裡面。
按下暗釦,盒蓋被彈起,一枚再普通不過的印章平穩的放在裡面,普通的就像是每個家庭中都會有那麼一兩個圖章用來蓋印的一樣。華清逸傻眼的看着這枚被傳說的神乎其神的玩意,有那麼片刻的懷疑這其中的真假。“這就是‘劫禧法印’?”
蕭凜點點頭,手指輕挑法印落在了他的掌心中。白玉光滑而圓潤,身上一點雜質都沒有,通體晶瑩,光看材質就已經是極品,地獄印章上刻制的玩意華清逸是更爲的好奇。
蕭凜掂量了幾下後,對着蕭震楓放了回去。“玫瑰手杖與劫禧法印預言着成爲黑道統領,真的是這樣嗎?還是說他背後隱藏着什麼陰謀,或者你該跟我說說我是誰?跟我說說‘夜禁’究竟是什麼?”
“什麼意思?”華清逸不明所以,此刻的蕭凜看起來很陌生。什麼叫做他是誰?“哥,你到底怎麼了?怎麼跟叔叔這麼說話,你就是你啊!”
蕭凜古怪的笑了笑。“我一直都很奇怪,丹氏一族與慕容家族都有着不爲人知的過去,對於你或者是權翔琳或者是更多的人來說,都是一種威脅,以你們的做事手段豈會這麼乖乖的讓它存在,而且是在默許的情況下坐視不理,直到我見到了流一,多少了解了你們這樣容忍。你還有權翔琳爲的是‘夜禁’吧,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黑道之說,不過是爲了蓋過‘夜禁’放出的迷霧罷了。”
“你見到流一了?”蕭震楓的聲音明顯沉了下來,還帶着幾分的冷酷,華清逸下意識的靠近蕭凜,站在了兩個人正中間的位置,帶着保護欲的擋在了蕭凜的跟前,雖然行爲有點搞笑,不過蕭凜還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流一,不過最後一次見到的人應該就是他不錯了。”蕭凜揚起手搭在華清逸的肩膀上。“丹氏一族手裡握着‘夜禁’。”看着蕭震楓眼底閃過的驚訝,蕭凜覺得自己賭對了,這不過是自己剛纔瞬間的猜忌,老頭子讓翼去找丹氏一族本身就存在着一個很大的盲區,他至始至終都想不透徹,然而流一對蕭家的恨意如此深切更讓他心中的疑惑在擴大,洪煉留下的暗號意味着什麼他不知道,但是黑醫提醒了他,兩方面雖然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的焦點,然而起因的時間都在十多年前,所以蕭凜纔想大膽的猜側一下,卻沒有想到真的是這樣。
“父親!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的聊一下了?利用與被利用,至少我也要知道我利用的價值在哪裡!”嘲諷的味道在房間中熊熊燃燒起來,噼噼啪啪的炸燃聲無形的響起,隨時都有可能兵戎相見。
華清逸暗底下拉了把蕭凜,臉上堆起了笑容。“蕭叔叔,哥才經歷了一次廝殺所以可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