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感到自己是被戲弄了,蕭凜低聲咒罵了一句。“你知道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破解下腹部的弱點並不是沒有可能,蕭震楓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嗎?他應該很清楚這個弱點的化解方式。”見蕭凜發愣,男子似乎也明瞭了些什麼。“由左下右的切入你可以很好的化解,但是由左向左同一方向的進攻你卻束手無策,你真的是左撇子嗎?”
男子清楚的說出了蕭凜弱點的根源,他的神情就好像是我早就知道是這樣的樣子瞅着蕭凜,後者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茫然的像是個無辜的小孩,從他懂事記事以來,他就是個用左手吃飯,左手寫字,左手練武的人,如果這樣都不是左撇子的話,爲什麼只會本能用右手來化解,不是左手更方便嗎?
蕭凜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爲什麼總是要挑撥我們父子的關係?你對蕭家的恨意我現在能清晰的感受到。”
“恨?”男子搖搖頭,而這時有人闖了進來,在流一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後就匆匆的走開了。“蕭少,恕我不能多留,你要的答案爲何不親自去問那個女人呢?從我這裡你找不到任何答案,當然我也不會因爲你是蕭家的人而放過你,耶律守是我手裡的人質,請你儘快處理完手上的事情,我的耐心並不多。”
流一緊隨着剛纔的那個人走了出去,方向是庭院的後方,徑直上樓,留下蕭凜一個人。
雨!在這個時候愕然停止,偶爾會有淅淅瀝瀝的滴落聲響起,這也不過是滴落的水滴!在空蕩蕩的一樓幾乎看不到什麼人,蕭凜走出庭院,門是開着的,迎面撲來的氣味是青草在接受過雨露之後的清香。他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步出門外。
他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事情可以讓那個男子如此的驚慌,儘管表面上什麼都看不出來,卻能從他的步伐中感受到他的緊張,腦海中始終都忘不掉流一最後的話,讓我回去問一個女人,呵呵。有多久沒有見過那個女人了。
蕭凜搖晃着腦袋,對於生下自己的母親稱之爲女人的人,大概只有自己了吧,對那個女人而言她就是爲蕭震楓剩下兒子的人,這個女人並不是蕭震楓的原配,所以說他這個繼承人的身份來的也不是那麼容易。他記得那個女人對自己說過最多的話是。做不到繼承人的位置就不用回去見她了,然而事實上,即使是做到了繼承人的位置,他依舊沒有機會回去見她。
不知不覺中,蕭凜已經走出了樹林站在平臺前,遙望着已經泛白的天際,呼出一口長氣!這一次似乎又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又好像捉摸到了什麼,一閃而逝的東西中,流一一定給了他暗示,只是自己沒有抓住而已。
“現在下山會很危險!”丹寧出現在蕭凜的身邊,並不突然而是在這裡等了很久,看着他肩膀上的溼漉就知道。“那些人捲土重來,不過好像沒有膽子進入我的地盤,你現在出去就是自投羅網。”
“流一是什麼時候進入殺手團的?”
“有點歷史了。我懂事的時候他才突然冒出來的,一進入殺手團就成爲了核心人物,你找他做對手是死有餘辜。”丹寧的話並不假,事實上他也並不是很清楚流一的來歷,只是在應該出現的時候他出現了。
“十年前?”
“在久一點。”
“啊!”
蕭凜雙手插在褲兜裡向下走去。“喂,不是跟你說了下面有人……”一手拽住蕭凜的手臂,丹寧皺起眉。“連武器都沒有。想找死啊!”
“借你的一用。”說着左手拍在丹寧的左肩上,右手已經深入他的衣服中,從背後摸出兩把彎形匕首。
“這個不行!”丹寧一見自己心愛的東西就這麼被摸了去,自然是不肯罷休的。
“暫時借我。什麼時候把我的尖刺還回來,我什麼時候還給你。”
話音剛落,人已經飄出了好幾米遠,想要攔截也是攔不下來了。
看不到的對手是可怕的,看得到形式的對手是可悲的,蕭凜遇到的殺手可以說是介於兩者之間。
想殺人的人比被殺的人還要緊張,這就有點讓人感到可笑,不過作爲即將被殺的人來說,還是雙手握緊了剛剛打劫來的匕首,深呼吸一口氣迎向了那條唯一的出入口。他本不是這麼冒險的人,只是體內有太多東西想要發泄下,而正好有人送上門來,自然是不想拒絕的。
緩慢的步伐一步步靠近包圍圈,這些人終究還是不想跟‘瓦崗奈’的人牽扯上關係,把包圍圈設在了外圍,僅僅是一步的距離,做了什麼都跟他們沒有關係,想要插手也等同於與之對抗的局面,這點‘瓦崗奈’的人是不會去犯險的。
第二撥的人顯然裝備上要精良了許多,從人數上來看,也多了不少人分佈在各個區域,想要從容通過是不太可能了。
徑直向前的人突然一閃身,憑空的消失在了殺手的眼前,而就聽到空氣中爆發出一聲沉悶而利索的聲音,利器刺破皮肉的聲響,蕭凜手中的匕首已經刺入一個人的後背,直擊他的心臟深處,一隻手捂住他的嘴脣,用力一扭,脖子被卡斷。
蕭凜不是殺手,所以他沒有挖心的說法,在解決掉一個人後,他再次輾轉到另一個人身後,同樣的手法下,連續幹掉了五六個人,最近距離的幾個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倒在了血泊中。
越是接近黎明的夜越是黑沉,從上面看或許不覺得,但是隱沒在黑色中,天際的泛白也不過是假象而已。
乾淨利落的手段下又是一個人被捂住嘴折斷了脖子,蕭凜沒有在繼續行動而是緊緊的杵在一處,兩隻耳朵動了下,聆聽着附近的狀況。
聽覺極好的他突然貓腰向前靠近了點,在轉過一處樹叢的時候,一柄亮閃閃的刀猛然從邊角處砍了出來,緊接着像羽芒般的子彈也發射出來,蕭凜整個人向後一縮,就地打滾,閃到了邊上,躲在一處樹冠下。
“媽的!大家小心!”黑暗中聽到有人低聲咒罵了一句,其餘的人略微猶豫後,全部都提起精神,朝着開槍的方向聚攏。
不打起精神作戰就等於把自己交給了死神,誰都不想死,誰都想活到最後。
腳步的沙沙聲響起,躲在樹冠後的蕭凜心中冷笑一下,剛纔對方的亂射剛好可以作爲一種引誘將其他人引導自己這邊,省的再花大力氣去一個個找出來,當他們確定向自己這邊移動的時候,便是自己奪取先機的時候。
宛如一頭夜間前行的狼一般,蕭凜在他們靠近的同時又解決掉一個人,悄然無息迅速撤離了樹冠來到他的左側前方,冷冽的目光緊盯着剛剛走到他站立位置的殺手。
於是他折返兩步,手中的匕首以同樣的方式刺入他的後背,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左手的匕首用力一攪,心臟破裂,去見了死神。
一擊一個,精準無比,下手決不留情!
殺戮是可以上癮的,在見過無數次血光之後,血的味道就會跟隨在你的身上,聞到血味就會莫名的興奮,這是殺手的感覺,但是即使不是殺手,一個總是活在刀尖上的人也會有這樣的興奮度,就是看自身的控制力如何了。
轉眼間連續殺死四個人後,最後面的兩個人,已經越來越靠近屍體的地方,對於前面的人已經成爲死屍的他們,不由的愣在了哪裡,除了剛纔的槍擊聲外,他們並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連一點警覺都沒有。
來不及多想,也來不及給其他人做出任何的通報,就覺得有骨寒冷之氣靠近,蕭凜已經出現在這兩個人身後,一把扯住對方的髮絲,右手上匕首已經貼着了他的頸動脈上。
隔斷動脈的同時,左手鬆開先前一推,屍體撞在了前面的人身上。
撥出的匕首,在傷口上造成了二次損傷,即使是已經是死掉的人,在被拔出匕首的時候,喉管動脈的破裂也是無法避免冒出了濃烈的鮮血,想要呼救,殘破的聲音只有發出絲絲的涼風。
被身後突然撞擊過來的重物嚇了一跳的人,剛想出聲咒罵,就聞到了不同尋常的濃烈氣味,他停住了前行的身形,也不管回頭看身後,只是感到肩膀上的重物慢慢滑到了邊上,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地上倒下的屍體,抽了一口冷氣,危機已經近在幾尺。
腳尖點動,挑起地上的屍體向後甩去,同時這個人向前撲倒,往前兩個翻滾將自己與身後的寒意拉開一點距離,從而尋在更好的位置來躲避。
蕭凜見狀,身不停歇,靈巧的踏出一步後,整個人彈跳起來,右腿帶着勁風轟響了那個人,直擊他的左胸,咔嚓,被踢中的部位爆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有力的右腿在他左胸口用力塔下,蕭凜的身形再次暴漲一次,左腳儼然踏在他的頭顱上,向下壓去,頓時,這個人被壓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