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記憶的觸發點
97全文字更新就在冰兒因爲國王要出差而愁眉不展的時候,其實滕銳也輕鬆不到哪兒去,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向國內關於失憶方面的專家諮詢治療方案,專家明確地告訴他:失憶,基本上沒有什麼藥物可以治療!但是,可以用一些失憶者從前較熟悉的東西,或者從前生活的環境,或者做一些她熟悉的事情,來尋找一個觸發點,看看能否觸動失憶者的記憶……
可是,現在又不是在國內,生活環境無法還原;熟悉的東西?滕銳已經把他們最重要的訂情物交給了冰兒,可是她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至於熟悉的東西,他強吻過她,冰兒似乎也有點感覺,但那感覺一過又變得風平浪靜,她依然記不起他……
前兩天滕銳在王宮後花園打電話,正是和失憶專家在通話,剛好碰上冰兒來約他談話,他一時控制不了自已,在書房的小休息室裡強行地和她做了,他明顯地感覺冰兒的身體有反應,就和從前一樣,內心一陣欣喜,但是很快地他就發現,那種反應只是一時的。97全文字更新。
——他用了他們曾經最親密的方式,最濃烈的愛意,但是依然換不起她的記憶……那麼冰兒記憶的觸發點在哪裡呢?滕銳內心也是一片愁緒。
而且那次事情之後,造成的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冰兒處處提防他,處處躲避他,現在他想見上她一面都困難……其實滕銳有一點不知道,冰兒雖然沒有想起什麼,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已經驚動了她的內心,所以她急着逃避他……
那麼這次國王的出差,滕銳希望自已能有機會,讓冰兒想起自已,哪怕是一丁點兒記憶也好……
第二天,目送國王離去,滕銳漆黑的眼眸就轉向邊上的冰兒,脣角帶着點寵愛的笑意,高挺的鼻尖在陽光下閃着光;冰兒顯然已經感覺到那一抹眼光,她的第一感覺是,真色!第二感覺是,趕緊離他遠點!這樣想着,冰兒就匆匆轉身往大門裡去,不看他一眼。
看着那一抹氣咻咻離去的身影,滕銳脣邊的笑意更深了,但他沒有跟上她,因爲他身邊還站着個芭莎公主,前兩天也許是自已太急了,逼得冰兒逃得遠遠的,可是他不能不急啊……
和滕銳一樣,冰兒更是愁眉不展,一方面因爲自已原先平靜的生活被打亂了,另一方面也爲自已無端端的心跳而煩惱不已。
更重要的是現在她想不出什麼辦法可以趕走那個令她頭疼不已的男人,他就像一塊橡皮糖一樣粘着她,怎麼也趕不走!現在國王出差,她突然覺得自已的危險在加重,更是小心翼翼地躲着他,但是同在一王宮,還是有躲不掉的時候……
小心地看看周圍及後面沒有人跟蹤着,冰兒就匆匆地往王宮的游泳池走去,她每天午後時總要去遊會兒泳的,她縱身跳入水中……
一會兒,滕銳穿了條泳褲也跟着出現在泳池邊,他從芭莎那裡得知,冰兒每天晚飯前必會來這裡游泳……現在他靜靜地站在池邊看着漂浮在泳池中間的那一抹淡藍色,如一條美人魚,和藍水色的池水融爲一體。
滕銳的脣角勾起,突然一個漂亮的弧線,悄悄地躍入水中,一直潛到水底,滿池的水波跟着盪漾起來;冰兒正閉目仰躺在水面上,隨波飄動,突然的落水聲和劇烈晃動的池水,使她“突”地睜開眼睛,翻轉身子立於水中,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正在發楞時,突然她腰身一緊,還來不及叫出聲來,身體已經被人拉下水,她忙屏住呼吸,碧藍的水底下,她看到那張刀削般線條分明的俊臉,他臉上的笑意分明,慢慢地湊向她,他抓住她的身體,託着她的腦袋,輕輕吻着她的脣瓣,那個吻是那樣的溫柔,和從前的強勢似乎有所不同。
滕銳似乎在刻意地想喚起什麼,但是水底下的親吻,很快就使得冰兒幾乎失去了呼吸,本能地緊緊地抱着眼前的男人,臉色有點發白……
終於他抱着她衝出水面,溫柔地撫着她,她軟綿綿地掛在他裸露的身體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耳邊傳來那個男人親柔的聲音:“語焉,你想起什麼了嗎?”
冰兒喘着氣說不出話來,好久她才晃過神來,她不敢看眼前那個男人**着的健壯的身體,她的眼睛在環顧着四周,還好沒人,她忙推開眼前的男人,也不和他多話,逃一樣地往岸邊游去——和這隻大色狼呆在一個泳池,還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
看着冰兒慌張地逃跑,滕銳勾脣笑了笑,他身體往前一撲也跟着游過去;爬上岸,冰兒一轉身看剛好看見滕銳也正拉着扶梯上來,冰兒趕緊衝過去抓起躺椅上的浴巾,匆忙往浴室跑去……
“語焉,你洗好澡,我陪你去彈琴……唔……你給我彈一曲《愛的羅漫史》好不好?”隔着門,外面響起了那個男人的聲音,滕銳想起他們離別的時候,語焉爲他彈的曲子。
還要陪我彈琴?然後再一起吃飯?門內的冰兒很無語地捂住耳朵,哎,我可不可以當做沒聽到?!
洗好澡出來,果然那個男人已經穿戴整齊地在門口等她了,他英俊霸氣的臉上,滿是微笑,正用柔和的眼睛看着自已!天哪!冰兒閉了閉眼睛,猶豫了一下,從他身邊擦過,扔下一句話:“我今天不彈琴!”
胳膊隨即被人抓住,那個頎長的身體跟着轉到她前面,顯然他低頭在看她,因爲冰兒明顯感覺到他的鼻息撲向她的臉,她下意識的把臉往邊上挪了挪。
“唉,就彈一曲,《愛的羅漫史》……”滕銳的語氣柔和。
“我說過我今天不想彈……你可不可以不要強迫我?”冰兒終於惱了,她擡頭怒視着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漆黑的眼睛盯着冰兒看了好久,她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失望,她的心又無端端地跳了跳,她微微皺了皺眉。
但是接着她看到,這次,那個男人居然只是勾脣笑了笑,就放開了她的胳膊,他,居然沒有強迫她!
冰兒決定現在開始不再去餐廳用餐,不再去游泳,甚至不再去彈琴;她要麼和芭莎一起溜出去逛逛街,帶着保鏢;要麼就獨自在房間裡坐着,看看書,看看電視……但是這天晚間新聞中的一則新聞,讓她的眼睛又爲之一亮,有辦法趕走那個男人了!
新聞畫面上,正在播放那個年輕強壯的國王禁衛軍司令丹特,這兩個月他在國外特種訓練營接受集訓,現在已經順利完成回國!丹特出生本國一個古老的貴族家庭,他的家庭和王族世代有聯姻,而丹特是本國最年輕的將官,他對芭莎公主,據說也是一往情深!
冰兒眼睛閃閃發亮,第二天一早,她就聯繫上了丹特……
放下電話,冰兒的心情特別好,她決定去找芭落莎公主逛街去,只要芭莎在邊上,那個男人就算跟上來,也不能拿她怎麼樣!她一邊想着一邊往芭莎的房間走去……可是今天芭莎公主和她的同學出去玩了……
冰兒一個人走下樓,邊走邊想,那個人肯定馬上就出現了……果然客廳裡坐着那個男人,正靠在沙發上打着手機,看到正從樓梯上下來的冰兒,他慢慢地收起手機,迎上去:“歐陽小姐,一天沒見了……今天想去哪兒玩?”
“逛街!”冰兒冷冷地回答。
“我陪你!”滕銳說這句話的時候,冰兒勾脣笑了一下,她就知道他會這樣說的,果然被她猜中!
“唔……歐陽小姐今天好像心情不錯……”冰兒那個笑容,似乎讓滕銳有點受寵若驚,他的眼睛也跟着閃閃發光。
嗯,我是心情不錯,你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這話冰兒沒有說出來,她恢復了她原有的恬淡的神情,不再搭理滕銳,只管往門外走去。
冰兒走到車庫,挑了一輛車,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室,滕銳也跟着打開她副駕駛室的門,上車坐下,俊臉上帶着微笑看着她,愛坐就坐着吧!我就當沒看到,一踩油門,車子向着王宮外駛去。
冰兒在如流的人羣中逛着,滕銳在她的身邊跟着,他伸手拉她的手,被她一把甩開,他笑笑不介意;伸手摟她的肩膀,她一扭身躲開,他還是笑笑不介意,眼底滿是寵溺……
今天好像特別容易累,逛了沒多久,冰兒就覺得腰腿痠酸的,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揉了揉腰。“累嗎?我揹你?”耳邊馬上響起了那帶着磁性的低音,冰兒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聲音也很好聽。
“不累!”冰兒冷聲拒絕,她趕緊放下手,因爲她敢確定,如果她敢再揉一下,那個男人肯定會不管一切地把她扔到他的背上,穿梭在這如流的人羣中……
轉到一條幽靜的路,冰兒就看見了那間她和芭莎常去的咖啡廳,她擡腳走了進去,找到一個位置坐下,滕銳也很自然地在她的對面坐下,侍者向着他們走來,滕銳也不徵求冰兒的意見,就自作主張地幫她點了咖啡和點心,那是他的女人,他太瞭解她了!然後他用他漆黑的眼睛繼續盯着對面的女人!
突然滕銳看到對面的女人原本恬靜淡然的臉,突然變了一變,幽黑眼底的驚慌顯而易見;滕銳眼光一閃,擔憂之情顯露無遺:“怎麼?”
“我……”冰兒的臉“騰”地紅了,尷尬地瞪着對面的男人,嚅動着脣瓣,卻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究竟怎麼了?”滕銳一臉的迷惑,眼底滿是柔和,聲音也柔柔地。
“你幫我……做件事情……”冰兒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又沒下文了,只是紅着臉看着滕銳。
“唔……什麼事情?你不說我怎麼幫你做呢?”滕銳的脣角不可抑制地勾起,冰兒也總算有事情求他做了,她那個臉紅太可愛了。
“幫我去買個……那個……那個……”冰兒吞吞吐吐的。
“那個什麼?快說啊!”滕銳好奇地盯着她,催促道,他實在想不出請他買個什麼東西有這麼難以開口的嗎?!
“衛生巾!”冰兒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了,說完趕緊低頭吃東西,不敢看對面那個男人的表情!還要什麼比這個時候突然來了那個……更讓人難爲情的呢?而且還要對面一個大男人幫她去買!而且這個大男人是她一直想要趕走的!
這下子輪到滕銳噎住了,他楞楞地看着對面的女人,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他一個大男人去買那個東西,實在有點英雄末路的感覺啊……
“你去不去?”看到滕銳半天沒了聲音,冰兒終於惱火了,她擡頭瞪向他,眉頭稍蹙,惱怒地低聲喝道。
“哦,我去……”滕銳一臉的無奈,很後悔今天沒有把陳佳帶出來;他站起身來,頎長的身材很快消失在咖啡廳的門口。
面對着架子上五花八門的衛生巾,滕銳傻眼了,他皺着眉頭,不知道要拿哪一種,邊上的幾個女人不時地回頭看看他,那樣一個帥得讓人流口水的大男人,站在衛生巾前發呆,嘖嘖嘖,好可憐啊……哪個女人,這麼奢侈,居然這樣虐待這個帥哥……
想了好一會兒,滕銳決定把所有的品牌,所有的款式都買下,他果斷地伸出他的長手,迅速把每一種都扔到他的籃子裡,然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拿着滿滿的一籃子衛生巾往收銀臺走去……他的身後是一羣目瞪口呆的女人……
冰兒終於看見那個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了,不過接着她睜大她幽黑的雙眼,難以置信地看着他提着的一大袋的衛生巾,櫻脣微張,半天合不攏嘴……
“你要哪一種,自已挑!”滕銳很神氣地把一大袋子放在冰兒身邊的椅子上。
冰兒修長的手指在一大堆的衛生巾中挑了一會兒,終於挑出一款來,然後她幽黑的眼睛又開始看向對面的男人,那個男人也看着她,等她發話。
“我要去一趟洗手間!”冰兒說。
“好,那你去啊!”男人一攤雙手,接着脣邊掛上一抹曖昧的笑,“不會這也要我陪着吧?”
冰兒轉頭環視了一下大廳,大廳裡到處是優雅坐着喝咖啡的人,衛生間在大廳的盡頭,她皺了皺眉,終於開口:“你得抱我過去……”她白色的裙子上那紅色的血跡,相信只要一站起來,是人都會看到。
“啊!”男人又一次楞住了,沒想到冰兒主動要求他抱她……呃,好事啊,這我很樂意的,男人的臉上跟着笑意滿滿,“好,沒問題!”說着就站起身來,向着對面的女人走去。
他打橫抱起女人,一直走到衛生間門口,看着上面女人的標誌,他停下來,低頭看看冰兒,脣角勾起,“還要我抱進去嗎?”
冰兒臉一紅:“不要了,就在這兒放下我!”她從滕銳的手裡下來,面朝着滕銳往後面退去;滕銳好笑地看着她那驚慌的樣子,向着她攤攤手,冰兒不理她,依然保持原樣,一直退到身體碰觸到那個標有女人頭像的門,然後扭頭看看,伸手打開閃進去後,迅速關上門。
果然,她從鏡子裡看到她潔白的裙子後面一大片的鮮紅,懊惱不已,卻毫無辦法,這些日子真是被那個男人粘得丟了魂了,都忘了這事了!
當冰兒再次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時候,滕銳很配合地走過去抱起她,他基本上也能猜出點什麼了。
再次在位置上坐定後,冰兒的眼神又看向滕銳,似乎還有話要說,不過,這一次,還沒等她說出話來,滕銳已經再次勾脣笑起:“要我幫你去買衣裙對吧?然後還要再抱你去一趟衛生間換衣服對吧?”
“是的!”冰兒盯着他,一幅理所當然的口氣。
“我可以幫你做……不過……”滕銳停了一下,拿手搓了搓太陽穴,漆黑的眼睛看向她,“幫你做了這麼多事,以後不許再想着怎麼趕我走了!”
冰兒依然盯着他,脣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語氣輕鬆:“那當然……”心裡卻在想:不行啊,人都叫回來了,想不趕你走都不行了……
事情來得比冰兒預想中還要快……當天晚上,王宮的大門外面就來了一輛掛着當地軍隊牌照的車子,門口的衛兵只是看一眼車前的通行證,就行禮讓車子駛入王宮的大門。
陽臺上,冰兒幽黑的眼光一直跟着駛入的軍車,眼底的神情微微有點複雜……
離陽臺不遠處的花園草坪裡,滕銳疊腿坐在一張白色的椅子上,邊上一張白色的歐式小桌,他正擡頭看着陽臺上的冰兒。當那輛軍車駛入時,他明明感覺到冰兒的眼睛盯着它,接着就看到那抹身影從陽臺上消失,很快地又從樓下的大門裡出來,而這時她的身邊又多出了一個人——芭莎公主!
滕銳起身向她們走去……同一個時間,從軍車上跳下的另一個男人也向着她們走去……
兩個男人都感覺到對方在向着同一個方向行進,兩雙眼睛幾乎同時看向對方,滕銳眉頭微微一皺,來者似乎不善!英俊的臉部線條明朗,鼻樑高挺,眼光剛毅中帶着兇狠,光看他那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塊塊鼓起的肌肉,就知道是一個訓練有素的人!瞬間,兩個同樣冷酷霸道的眼神交織在一起,互不相讓……
兩個男人也幾乎在同一個時間到達兩個女人的跟前,這才各自收回眼光。而此時芭莎一臉的驚異,圓圓的大眼睛只盯着前面那個英俊兇狠的男人,聲音帶着點結巴:“丹特……你怎麼回來了?”
而冰兒幽黑的眼睛則緊緊地盯着滕銳,對上滕銳鋒利的眼神,竟然沒有逃避,半晌她纔對着眼前的兩個男人說:“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她的眼睛卻沒有離開滕銳,“這位是丹特上校,國王禁衛軍司令,他來自於本國最古老的貴族家族,與皇室一直有聯姻……”
“芭莎公主的準未婚夫,剛剛從國外集訓回來!”丹特打斷了冰兒,開始自我介紹,冷冷地轉向滕銳,他已經明白眼前這個中國男人就是想要搶走芭莎公主的人,他的目光裡有明顯的不友好,“聽說有人粘上公主了,所以我特地回來看一看……”
娶公主爲妻,不僅是他丹特的事,也是丹特家族的大事,可就在這個時候,芭莎卻和一箇中國人走得很近,沒面子先不說,危害到家族利益就更不允許,所以,丹特必須阻止這件事情……
“不,丹特,不可以這樣說滕銳哥哥……”芭莎公主吃驚地看着丹特,忙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滕銳眼波一動,已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是冰兒把丹特召來的,目的顯然是想趕走自已!讓自已沒有理由再在這兒呆下去!想到這裡,滕銳只是微微勾脣一笑,看着冰兒,不動聲色,一副此事與我無關的樣子。
丹特銳利的眼光看向芭莎:“芭莎,難道你真的喜歡上這個中國人了嗎?”
“中國人怎麼了?冰兒姐姐不也是中國人嗎?”芭莎懊惱地反問,她真不明白,這個時候這個丹特怎麼會突然出現!
丹特盯着芭莎看了一會兒,猛地把目光轉向旁邊那個一幅“此事與我無關”的樣子的滕銳:“好!滕先生,你目前只有兩條路,一是離開王宮;二是和我決鬥!”他的目光如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滕銳,顯擺般地伸出手臂用力勾起。那肌肉,一塊一塊的,呃,這個中國人有嗎?估計他肯定不敢和自已交手……
“不可以!丹特……”芭莎慌忙拉住丹特的手,“滕銳哥哥是我的客人,你沒有權利讓他走!”
“那就決鬥!”丹特語氣堅定。
“也不可以!”芭莎的語氣同樣堅定。
“丹特是本國第一高手……”冰兒聲音響起,她迎着滕銳的目光,眼底帶着點戲謔,“如果選擇決鬥,滕先生要三思!”她已經知道這個滕銳家勢顯赫,就算他小有身手,也不會高到哪兒去,至少不會是丹特的對手!
滕銳勾脣笑起,只看着冰兒,卻不理身邊的丹特,戲謔之情明顯:“那麼,有沒有第三種選擇?比如既不走,也不決鬥的那種?”
冰兒瞪着滕銳,一時無語。
“可以有第三種選擇!”丹特搶着回答,這個中國人肯定是害怕了!他臉上帶着勝利者對懦弱者的嘲笑,“那就是——用我的軍隊押着你離開!”
滕銳總算從冰兒身上收回眼神,轉向身邊咄咄逼人的丹特,眼神如刀:“這麼說,丹特先生,我只能選擇決鬥這一條路了?”
“是!”丹特的聲音不容置疑,兩個冰冷的眼神再次相交……
“好,我應戰!”滕銳冷冷地勾起脣角。
“不行,滕銳哥哥,你不要理他!”芭莎急得衝着滕銳直叫,滕銳沒有反應。
“明天下午兩點,王宮角鬥場見!”丹特冷笑着,看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國人,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芭莎大叫着“不”追着丹特而去。
滕銳漆黑的眼睛注視着冰兒,冰兒不安地迴避了一下他的眼神,抿了抿脣瓣:“我只是希望你離開這裡!”她沒想過要他決鬥,她只是想用這種方式逼他離開!
滕銳看着眼前夢幻般的女子,看到她眼底的一抹不安,她終於也會爲他接受決鬥而不安!滕銳的眼底涌現一抹笑意,脣角也跟着勾起:“好,我可以走……”
他停了一下,看到冰兒擡頭看他,幽黑的眼底帶着疑惑,他脣邊的笑意更深了,慢悠悠地繼續說道,“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冰兒的眼中燃起了一點希望之光。
看到那一點希望之光,滕銳勾起的笑意終於帶上了一點冷色,“我的條件是:你跟我一起走!”然後他很滿意地看着她眼中的失望和感覺到自已被愚弄後的慍怒。
“又或者……”滕銳突然伸手抓着她的下巴,似乎很有興味,就好像在玩弄着自已手中的玩具。這一次她的眼中沒有露出希望之光,她只是冷漠地看着他,沒有說話,而是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你承認你就是蕭語焉!”他慢騰騰地繼續說道。
“我不會跟你走,我也不是蕭語焉!”她揮手拍去他抓着她下巴的手,乾脆利落,語氣冷漠而且生硬,轉身大步往宮內走去。
“那麼語焉,你記住,我是爲了你而決鬥!”滕銳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冰兒身後響起,冰兒眼波微微一動,腳步有瞬間的停滯,立刻又大步向前……
第二天午後兩點,王宮角鬥場,冰兒和芭莎公主坐在觀衆席的第一排,各戴着一幅大號的墨鏡,看不清她們此時眼底的表情,身後坐着一羣傭人,角鬥臺就在觀衆席的正中間,類似於拳擊比賽的檯面,只是這個角鬥臺是露天的。
臺上已經站着一個男人,他**着上身,露出被曬成棕色的皮膚,還有一身令人恐怖的塊狀肌肉,他一臉傲氣地站在臺上,身後是一排穿着着軍裝的、荷槍實彈的衛兵。
滕銳還沒有到,臺上的男人皺了皺眉,這個中國人是不是臨時逃跑了?
冰兒面無表情,漠然地看着臺上,眼神似乎並沒有聚焦;芭莎則一臉的焦灼,她不停地轉動着腦袋,想尋找滕銳的身影;昨天晚上,她對丹特死纏硬磨着,丹特總算答應她,不會打傷滕銳,她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滕銳哥哥來了!”芭莎公主驚喜的尖叫起來,冰兒順着她的眼神看去,滕銳一身黑衣,戴着副墨鏡,走入角鬥場,身後跟着陳佳,那身黑衣和墨鏡襯得他的身材更加頎長,一種冷酷和帥氣撲面而來……他的眼睛首先掃向觀衆席上的冰兒,他能感覺到冰兒此時也正看着他,他的脣角不禁露出一個微笑。
滕銳摘下墨鏡,交給身後的陳佳,他頎長的身材跟着輕輕一躍,就躍上角鬥臺,身手的矯健令臺上的男人稍稍楞了楞,冰兒的眼波只是微微動了動,芭莎則一臉的驚喜。
和對面那個滿是一塊塊鼓起的肌肉男相比,滕銳一身黑衣的頎長身材似乎就顯得單薄了一點,觀衆席上的芭莎又開始皺起眉頭,但是滕銳似乎並不在意這一點,他脣角微微勾起。
對面的肌肉男大有看不起人的樣子,傲慢地走到滕銳面前,向他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語氣裡也滿是不恭:“我讓你,你先出手……”
滕銳沒有作聲,只是輕輕一揮手,向他做了個“請”的動作,脣邊依然掛着笑意。肌肉男這下子覺得受侮辱了,他一拉臉,兇狠地直撲向這個敢傲視他的中國人!
滕銳一閃身躲過,幾個回合下來,滕銳總是以退爲主,丹特再兇狠卻也傷不了他,丹特原以爲兩個回合就可以把這個中國人拿下,現在看起來,並不簡單,那個中國男人顯然在跟他玩!戰爭似乎一時結束不了,他的心不禁煩躁起來,下手越來越重……
身上的汗水浸溼了衣裳,滕銳終於沒有耐心再玩下去了,他略後退幾步,遠離那個兇狠的男人,一伸手扯下黑色的上衣,扔向臺下。
滕銳完美的上身裸露出來,蜜色的肌膚,挺直堅實的背部,結實的胸肌,完美的肩部,肩膀上的掛着的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臺下的人屏氣凝神地看着臺上的男人,芭莎的眼睛更充滿了一種夢幻般的愛意……
突然冰兒的眼神有點呆滯,她看到臺上那個男人左腰間有一個紋身,常春藤環繞而成的字母……和她腰間的那個紋身同一個部位,同一個樣子……
雖然與他有過肌膚相親,但是那個時候冰兒羞愧難當,根本沒有正眼看過他的身體,今天她第一次這樣認真地看着他的身體……她緊緊地盯着那個紋身,看着它跟着主人騰挪移動,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的額頭背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冰兒沒有看到滕銳是怎麼樣把丹特一腳踢下臺去的,她的眼睛只是盯着滕銳腰間的紋身,直到那紋身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聽到身邊芭莎驚喜的叫聲:“滕銳哥哥!”,她纔回過神來,猛得一擡頭,滕銳已經站在她的前面。
------題外話------
本來這章想寫得輕鬆搞笑一點的,又覺得和整個文風不合,所以又改得稍嚴肅了點,不知道親們,喜歡哪種文風?……如果可以,我會以番外的方式,作爲公衆章節把輕鬆搞笑版地傳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