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往往被稱之爲殘忍、兇悍,恐怖,但是和眼前這個被嚇得尿褲子的傢伙相比,完全就是虛有其表,獵人聯想到剛剛他誇誇奇談的樣子,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起來,就連蠍尾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絲鄙夷和嘲諷。
但不同的是,當蠍尾臉上那一絲嘲諷的笑意一閃而過之後,他立即假裝清了清嗓子,對着眼前的豺狼鼓勵道:
“沒關係,這炸彈離我們還很遠呢!”
也許是老天故意和蠍尾作對,也許是老天想要讓豺狼的醜一出到底,所以就在蠍尾的話音剛落,他們的無線電通訊器裡便傳來了慘叫、嘶吼和哭泣聲。
“啊···············”
“嗚嗚··············”
就在這慘叫和嘶吼聲裡,突然夾雜着一些無力的喘息,而這個聲音,正是剛剛分出去的其中一個小隊的臨時隊長的聲音,只聽他用近乎哽咽斷氣一般的聲音說道:
“報············報告············第一············第一小分隊···············全軍··············全軍·············”
這個小隊隊長甚至都還未來得及將最後‘覆沒’這兩個字完全說出口,便直接如掐斷了的電話線一般,沒有任何反應了,而這也讓蠍尾和獵人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
很顯然,那些炸彈和飛舞的子彈,並沒有直接要了他們的命,只是讓他們完全失去了戰鬥力,那麼在一瞬間讓這些僱傭兵喪命的,一定是旁邊有人補刀,也就是說,這個最終要了這些傢伙命的,另有其人。
“蠍尾,難道·············在這片叢林裡,除了姜明浩和那個神秘人之外,還有別人?”
獵人的話,就像是一把鋼錘一般,狠狠的砸在了蠍尾的心裡,讓蠍尾那雙殺氣四溢的眼睛瞬間眯成了一條縫隙,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狡詐**邪,他那顫抖的眼角,就像是一臺早已發動起來,隨時準備加油衝鋒的戰鬥機,只聽他咬牙切齒的狠狠說道:
“姜明浩是我的,誰也搶不走,誰要是敢在我眼皮底下搶人,我一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蠍尾的一字一句,就好像是一顆顆子彈一般,讓一旁早已嚇尿了的豺狼竟然直接狼狽的癱倒在地,甚至已經開始顫抖起來。
畢竟在他們這些僱傭兵眼裡,敢於冒死進入這片叢林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爲那誘人的一億米金,所謂的研究姜明浩,所謂的挑戰高手,都不過是一個個爲了獲得金錢的藉口罷了。
而此刻,蠍尾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已然將他們所設想的金錢夢,富翁夢全部打碎。
獵人不由自主的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其餘三個僱傭兵,他從這三個傢伙的眼神中讀到了恐懼,讀到了憎恨,甚至讀到了逆反之心。
說心裡話,獵人很希望蠍尾和他們鬧翻了,因爲在獵人的估計中,這些僱傭兵,真正能夠和自己的實力不相上下的,或許就只有蠍尾了,只要蠍尾徹底滅亡,那麼這僅剩的二十三人的僱傭兵小隊基本就屬於他的了。
但是獵人卻不會因此就真的煽動其他人側翻,首先以蠍尾的實力,如果他和另外三個僱傭兵聯手,就算能夠僥倖勝了蠍尾,他們也會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而這個代價也就意味着他們必須退出這場一億米金獎勵的爭奪戰場。
再有就是,在他們整隻僱傭兵小隊中,真正能夠和姜明浩相抗衡的狙擊手,或許只有蠍尾了,如果真的把蠍尾除掉,那麼姜明浩便無人牽制,最終的結局依舊會以失敗告終。
所以獵人心裡很清楚,蠍尾的存在是必須的,只能等待繼續,在除掉姜明浩之後,再想辦法解決蠍尾。
“蠍尾!”獵人突然一反常態,臉上原有的懦弱突然一掃而空,就連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也如同一頭暴怒的蠻牛一般,那瞪大的雙目,散發着凜冽的殺氣,讓蠍尾也不由得心頭一震,只聽獵人對着蠍尾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說道:
“蠍尾,你必須離開部隊,機動作戰!”
雖然獵人的提議早就是蠍尾心中所想,但是原本這句話應該是由他自己說出口,而現在這句話從獵人的口中說出,卻讓蠍尾的內心深深的不安,彷彿有人在他的胸口安了一顆定時炸彈一般。
尤其是現在獵人所表現出來的氣勢和口吻,讓蠍尾感覺眼前的這個剛剛還怯懦得如同新兵蛋子一般的傢伙,完全就是一個深諳城府的傢伙,而他支開自己,一定也是另有目的。
可還未等蠍尾開口,獵人就再次說道:
“蠍尾,你是殺手出身,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何要選擇加入僱傭兵,但是無論你承不承認,你的單兵作戰能力要遠遠高於團隊的協同作戰,所以你只有單獨機動作戰,才能最大程度發揮出你自己的優勢!”
獵人的話雖然沒錯,但是這樣簡單的理由,根本不可能大小蠍尾對他的懷疑,蠍尾原本眯着的雙目瞬間閃過一絲殺意,如果有需要,他會毫不猶豫的幹掉眼前的這個敢於挑戰自己權威的傢伙。
只見蠍尾那握着狙擊步槍的右手,手指已經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勾住了狙擊槍的扳機,甚至已經將按到了第二道扳機上。
而他的左手,也已經揭開了自己綁腿上自衛手槍的槍套,衆所周知,蠍尾的左手,幾乎能夠和右手一樣靈活,即使是在多障礙格鬥中,他也能用自己的左手靈活的擊中射擊範圍內的移動靶,而擊中率幾乎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九。
所以在這樣不到五米的距離內如何獵人和蠍尾對着,在獵人毫無支援的情況下,他必死無疑。
獵人看着蠍尾那勾下扳機的右手,還有距離自衛手槍不到二十公分的左手,獵人的額頭竟然不由自主的冒起了冷汗,因爲他很清楚,蠍尾已經對他動了殺心!
只聽蠍尾用近乎冷漠的語氣問道:“獵人,看不出來,你還有如此野心!”
蠍尾很清楚,一旦自己離開,那麼剩下的所有僱傭兵都將會受到獵人的指揮,加上剛剛那支被自己派遣出去全軍覆沒的小隊的刺激,剩餘的其他僱傭兵一定會質疑自己的決策,而這時,獵人的出現和反對的聲音,一定會受到所有人的擁護。
這就像是自古以來的農民起義,雖然被壓迫的農民備受煎熬,甚至怨聲載道,但是內心那種被壓抑的習慣,讓他們不敢反抗,不敢起義,可一旦這時,有一個思想獨立於這些被壓迫的農民,將這些被壓迫者內心一直不敢提起的反抗說出口,那麼所有被壓迫着內心的怒火,就像是順風而起的火焰,瞬間沸騰,揭竿而起便成爲了結果和趨勢。
這就是爲何陳勝吳廣這兩個稍稍有些學識,甚至沒有任何民衆基礎的起義者,能夠智慧的動幾十萬農民大軍的原因,而蠍尾此刻也無疑便是成了即將覆滅的始皇帝的二世了。
所以蠍尾認定,獵人就是那個準備將衆人不敢說,不敢做的逆反思想說出口,做出來的思想獨異者,他也正準備揭竿而起,而作爲領袖的被反抗者,又有哪個是有好的結局的?
而這,也意味着蠍尾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甚至自己的性命,就必須滅了獵人,蠍尾殺意外露的氣勢,無疑已經讓獵人感覺到了不安,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
“蠍尾,你放心吧,我們這兒,有哪個人是你的對手?就算我們這兒所有人聯手,也未必能夠討得好處,你說是嗎?”
獵人說的是實話,在這樣一片視野和射擊角度都完全受到樹林草木影響的叢林裡,對善於僞裝和偷襲暗殺的狙擊殺手蠍尾來說,無疑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他們僅剩的二十三個人,就算真的打算先幹掉蠍尾,也絕不可能如此輕鬆,而且很有可能在自相殘殺的情況下,被別人撿了便宜。
“我諒你們也不敢!”
蠍尾那緊勾着扳機的右手食指終於緩緩的鬆不開了,但是那斜側在綁腿自衛手槍上的左手,卻始終沒有離開,雖然蠍尾的話已經讓獵人感覺到他放下了戒心,但是那緊緊挨着自衛手槍的左手,無疑是在告訴獵人,眼前的蠍尾,就算是睡着了,他們也未必能夠偷襲到他。
“蠍尾!”獵人立即露出一絲諂媚的笑意道:
“現在這片叢林裡,能夠與姜明浩對抗而不落下風的,也就只有你這排名前三的雙槍狙擊手了,沒有了你,我們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所以,蠍尾,你是我們的這支小隊唯一的隊長,唯一的守護神,我們這次任務的成敗,完全就在你的掌握和控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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