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摩爾的恐懼,姜明浩知道,自己的瘋狂想法和決定已經徹底驚住了摩爾,但是姜明浩卻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更沒有一絲的瞧不起。
因爲軍人的前提是人,是人就怕死,而一個軍人,只有在怕死的前提下,纔有機會將敵人全部消滅,因爲只有敵人全部消滅了,你纔有生存的機會。
姜明浩的眼神中突然放射出兩道銳利的精芒,他緊緊的盯着摩爾的眼睛,彷彿從摩爾這兩扇心靈的窗戶上,已經看透了他的內心世界,只聽姜明浩突然一反常態,柔聲的說道:
“摩爾,要知道,只有怕死的人,纔會拼盡全力去生存,也只有這樣,我們纔有存活的機會,你不會真想永遠當喪家之犬,一隻被人追着屁股打,追着屁股逃命吧?”
“軍刀,我知道,你想反擊,你不想繼續這麼無休止的逃下去,但是麻煩你看清楚現實可以嗎?對方可是至少有三十人,差不多一個排的兵力,就憑咱們兩個人,兩條槍,你覺得咱們有反擊的資格和能力嗎?”
“怎麼沒有,別忘了,當年我們龍國是怎麼以少勝多,怎麼憑藉地理優勢去全面大翻盤的!”
“就算這樣!”摩爾似乎有些生氣了,他面紅耳赤的朝着姜明浩爭論道:“那我們也沒有必要回到你設下的那幾乎沒有任何生路的陷阱和詭雷裡去吧?”
“不,我們必須回去!”姜明浩依舊是那般的堅定,依舊是那般的自信的說道:“只有進入敵人認爲連我們自己都不敢進的區域,他們纔會放棄對這個區域的掃蕩和騷擾,才能夠給我們創造更多的反擊機會!”
姜明浩說到這兒,微微頓了頓,似乎看出了摩爾所擔心的問道,於是耐心的解釋道:“如果我們不觸那些陷阱和詭雷,又怎麼會有危險?”
“可是·············”
“好了!”摩爾還想再說什麼,但是被姜明浩直接打斷道:“摩爾,你就告訴我,你是想活,還是想死!”
“廢話,老子當然想活!”摩爾有些急躁的回答道。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姜明浩認真的對着摩爾說道,他突然伸出自己的右手,對着摩爾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道:
“我姜明浩是個軍人,當我們並肩作戰的那一刻起,你我就是戰友,現在,我以軍人的榮譽誓,只要你在我身旁一秒,哪怕用我自己的生命去交換,我也一定保證你的安全!”
摩爾聽到姜明浩的話,他那原本準備怒的臉色瞬間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姜明浩朝自己敬着軍禮,眼神中不自覺的閃爍起了淚花,作爲軍人,作爲自己的戰友,姜明浩敢用自己軍人的榮譽賭咒誓,他摩爾還有什麼不信任的?
過了好一會兒,摩爾才反應過來,伸出自己的右手,朝着姜明浩回了一個尊敬而莊嚴的軍禮道:
“軍刀,我相信你!”
或許此刻摩爾心中還有疑問,或許此刻摩爾心中依舊忐忑恐懼,但是姜明浩卻給了摩爾內心最需要的奠基,給了摩爾最真誠的信任,哪怕在摩爾的心中,一隻以爲姜明浩是一個獨斷專行的獨裁者,但是此刻,摩爾的心中依舊充滿着感激。
‘難道軍刀真的把我當做了他的徒弟?’
摩爾在心中這樣默默的自語着,因爲只有這個解釋,能夠讓摩爾想通,爲何當自己提出反對意見的時候,姜明浩卻苦口婆心的勸阻,也只有這個解釋,能夠讓摩爾感覺到自己的重要性。
而作爲姜明浩,雖然摩爾怕死,雖然摩爾消極,但是那份獨有的天賦和悟性,讓他的內心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漸漸接受了這個徒弟。
更重要的是,此刻姜明浩必須有一個瞭解自己,並且能夠隨時提醒自己的人,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對自己原本已有的思維進行修正,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自己的所有決策和選擇,逃脫出蠍尾的預料。
就在姜明浩和摩爾轉身朝着之前姜明浩所設下的那片詭雷和陷阱區域進的時候,蠍尾已然料到自己中計,因爲那密集得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掃射,並沒有讓他看到預料的血染溪流,唯一的解釋就是姜明浩聲東擊西,從他之前所設定的方向逃跑了!
“不好,我們中計了,快追!”蠍尾一邊對着自己的隊員命令道,一邊讓隊伍中的通訊員聯絡那邊阻擊的十個人,立即朝着西面以合圍的方式匯隆追擊。
但是當蠍尾和那十名阻擊的隊員在姜明浩他們最後留下的那片痕跡地區匯合的時候,蠍尾的眉頭瞬間緊縮成了川字,因爲姜明浩逃竄的痕跡,到這兒就全部消失了,而這意味着,姜明浩他們要麼憑空消失了,要麼就是按照原路返回了!
“獵人,你聞出什麼沒有?”
蠍尾看着這地上如同斷流的瀑布一般戛然而止的痕跡,忍不住扭頭朝着隊伍中一個具有豐富叢林經驗的隊員問道,而這個被稱呼爲獵人的隊員,從小在叢林里長大,他能夠識別出不屬於森林的氣息,更能夠從那些微笑得連獵犬都有可能忽略的痕跡中判斷出敵人逃竄的方向。
但是這一次,獵人的鼻子和眼睛似乎失靈了,他努力的嗅了嗅鼻子,有再次仔細的觀察了那在地上殘留的幾個腳印,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蠍尾,這一次,我也無法分辨出來。”獵人伸手指了指他的西面方向道:“我也聞不出來他們是否是從這個方向逃走的,至於這地上凌亂的腳印,我只能判斷出他們在這兒產生了爭執,其他的,我也一無所知。”
“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憑空消失了?”蠍尾忍不住憤憤的自語道,隨即,他扭頭四處觀察了一番周圍的樹木,眼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電鋸,彷彿要將周圍阻礙他視野的所有樹木全部砍斷。
突然,蠍尾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亮光,他的腦海中猛地蹦出一個想法,對着一旁的獵人指了指那周圍的樹幹道:
“獵人,他們會不會已經猜到我們的追擊,所以選擇從樹上逃竄?這樣地面和空氣中所殘留下來的痕跡和味道就極少,甚至會被我們所忽略!”
“不可能!”一旁的獵人直截了當的反駁道:“就算他們從樹上走,至少在這兒,在這周圍的樹幹上,會留下爬行的痕跡,但是我剛剛都檢查過了,這周圍的每一棵樹上,沒有任何爬動過的痕跡。”
獵人一邊說着,一邊用自己的眼睛再次向着周圍樹幹仔細掃了一遍,生怕自己出錯,只聽他繼續說道:
“而且他們在這樣高消耗的急行軍下,身上難免會有出汗之後留下的,與這叢林格格不入的汗臭味,但是我剛剛也聞過,這周圍除了地上的腳印,彷彿沒有任何人來過,所以·············”
“所以你是說他們憑空消失了是嗎?”
蠍尾直接打斷了這個外號叫獵人的僱傭兵,他那沙啞的嗓音,就像是一把正在拉動着的鋼鋸一般,撕扯的聲音,彷彿是在鋸着別人的脖子,讓獵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中不由自主的產生一股恐懼,就連肩膀都感覺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威壓死死壓住一般。
當蠍尾那閃爍着殺意的目光從獵人的身上移開的時候,獵人才感覺自己如釋重負一般的深深呼出一口濁氣。
“呼·················”
隨着這一口濁氣的呼出,獵人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瞥見地面上的一些形狀如熊掌一般的印記,而這些深淺不一的印記,卻引起了獵人注意。
“奇怪,不應該呀!”
獵人不自覺的自語聲直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蠍尾,他像是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再次緊緊的盯着獵人問道:
“什麼不應該,說!”
蠍尾那沙啞的嗓音,就像是一把無形的鋸刀一般,讓獵人不自覺的感覺渾身一顫,他立即戰戰兢兢的解釋道:
“蠍尾,我是說那些熊掌的腳印,這些腳印有些奇怪!”
獵人一邊指着距離他們不遠處的腳印,一邊對着蠍尾說道,而蠍尾和其他人的目光都隨着獵人的手指望了過去,只見地上赫然顯現出四對淺淺的熊掌印,很顯然是兩隻熊從這兒路過留下的痕跡。
“熊掌印?”就在這時,隊伍中的其中一個人突然眉開眼笑的玩笑的道:“獵人,你不會是想幹回老本行,請我們吃熊掌吧?”
“哈哈··············”
當這個僱傭兵的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跟着鬨堂大笑起來,但是蠍尾的臉上卻展現出一副嚴肅和冷漠,他突然冷冷的呵斥道:
“夠了,都給老子閉嘴,在起鬨我一槍蹦了他!”蠍尾說完,緩緩的扭過頭,對着獵人狠狠的剜了一眼道:
“獵人,給我解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否則,你知道的,我從來不留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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