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狐和周淼以只有兩人相互之間能夠聽到的聲音在小聲嘀咕的時候,被蟒蛇瞬間纏住身子的魏德兵早已從姜明浩暗號中聽出了他的意思,畢竟莫斯電碼,可是當年他們幾兄弟在軍校時考試作弊的一大利器。
而當魏德兵聽到姜明浩的暗語時,他的臉上瞬間一愣,因爲他立即想起自己揹包裡的那根姜明浩從沙漠中帶出的比金屬還要堅硬的不知名的獠牙,但是此刻被蟒蛇纏身的魏德兵卻根本不可能像姜明浩那般,通過莫斯電碼的形式說出來。
想到這兒,魏德兵立即微微張了張自己的嘴巴,想要說話,可那條巨蟒在魏德兵張嘴的那一瞬間,突然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露出兩個蠟黃的獠牙,朝着魏德兵吱吱的叫着,彷彿是在向他示威一般。
一股腐爛的惡臭味立即撲面而來,讓魏德兵忍不住一陣乾嘔,可就在這時,那條蟒蛇彷彿感受到了魏德兵身體突然的動作,以爲自己的獵物就要反抗,那血盆的大口就像是一個即將吃人的魔鬼一般,對着魏德兵的腦袋就要一口咬下!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在哪兩根蠟黃的獠牙即將扎入魏德兵腦門的那一瞬間,姜明浩腳下生風,如鬼影一般陡然出現在魏德兵的跟前,姜明浩的左手就像是一把老虎鉗一般,死死的鉗住了蟒蛇的脖子,
於此同時,他手中的隼翼軍刀直接對準蟒蛇的鼻子,狠狠的紮了進去。
“噗噗噗··········”
姜明浩握着隼翼軍刀的右手,就像是一根不知疲倦的打樁機一般,對着蟒蛇的鼻子不知疲倦的扎着,因爲他根本不知道這條蟒蛇到底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徹底死去,所以姜明浩只能不停的扎着,用疼痛來麻痹這條蟒蛇,以防止他反撲。
但是姜明浩卻忽略了,這蟒蛇在疼痛的刺激下,纏着魏德兵身體的蛇身也跟着不由自主的收緊了起來,魏德兵瞬間感覺自己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被壓縮得開始酸脹,尤其是自己身體裡的血管,在那一刻就像是即將爆裂的水渠一般,那漲得滿臉通紅的臉,甚至已經開始發青!
“啊···········”
魏德兵終於忍不住仰起頭嘶吼了起來,而他的這一聲嘶吼,也將周圍被姜明浩的行動所愣住的衆人喚醒,一個個都如瘋子一般,一擁而上,有的身手扯着蛇身,希望將這蟒蛇從魏德兵身上扒下來,有的乾脆直接拔起軍刀,在這蟒蛇的身上一通猛刺亂砍。
那一瞬間,這蟒蛇渾身上下立即血流如注,鮮紅的蛇血就像是瀑布一般,從身上宣泄而下,而那被鮮血染透的蛇身瞬間滑膩得像是泥鰍一般,讓衆人根本無法在蛇身上着力。
但是吃痛中的蟒蛇似乎將魏德兵當做了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依舊思思的收緊着自己的身體,讓魏德兵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要被擠碎一般,他甚至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強大的收縮力下,開始越跳越慢,就連呼吸也開始變得困難,眼前的光亮,兄弟們的身影,還有那一張張拼命努力的臉也開始漸漸默默。
終於,魏德兵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最終支撐不住,換換的合上,整個世界也瞬間陷入黑暗!
姜明浩看着魏德兵那滿臉青紫的臉色,還有幾乎已經歪到一邊的腦袋,他知道,魏德兵已經支持不住了,焦急中的姜明浩忍不住一聲暴喝:
“啊·········”
只見姜明浩原本猛刺蛇頭的軍刀陡然一轉,那握着軍刀的右手轉刺爲掃,只聽呼的一聲,彷彿整個空間都被姜明浩猛地一揮而徹底劃開一般。
當姜明浩的右手力道瞬間卸去,舉着手中的軍刀頓在空中的那一瞬間,漆黑的軍刀刀刃上,那一滴滴殷紅的蛇血,就像是血雨一般傾瀉而下,原本完好如初的蛇脖子上,在下一刻瞬間張開一條細小的口子,隨着這刀口的張開,鮮血如瀑布一般順着傷口傾瀉出來。
緊接着,姜明浩那緊握着蛇脖子的左手微微一動,只見那早已被姜明浩的軍刀戳爛的蛇頭,在哪一瞬間,被姜明浩整個拿在手裡,從蛇身上脫離了下來,而這時,那被切了蛇頭的蟒蛇脖頸出,立即噴出一朵絢爛的血柱。
直到這時,衆人才反應過來,姜明浩已經將這蟒蛇的腦袋切了下來,但是那緊緊裹着魏德兵身體的蛇身,依舊如跗骨之蛆一般,死死的纏着,雖然沒了腦袋,但是那抽搐的身體依舊在不斷的鎖緊,彷彿在用最後一絲力氣,爲自己尋找陪葬一般。
當衆人鬆開手的那一瞬間,魏德兵和那被切了腦袋,負隅頑抗的蛇身一起翻滾在地,而此刻的魏德兵已經完全不省人事。
“小兵子,快醒醒啊,小兵子········”
“快,趕緊把蛇身從小兵子身上剝離呀,這蛇雖然沒了腦袋,但還活着。”
混亂之中,也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讓剛剛鬆了一口氣的衆人再次緊張起來,瘋狂的蹲在地上扒着魏德兵身上的蛇身。
但是這蟒蛇的身體,此刻就像是一根燒鑄在魏德兵身上的鋼筋一般,任由他人費勁力氣,刀劈斧砍,依舊巋然不動,彷彿要將魏德兵一起在這兒化爲化石一般。
焦急中的衆人早已滿頭大汗,那沾滿了蛇血的雙手也是滑膩不堪,根本連握緊蛇身的能力都沒有,而姜明浩一手抓着蛇頭,一手握着軍刀,雙眼卻死死的盯着魏德兵的臉色,那幾乎已經開始紫黑的臉色,證明魏德兵最多隻有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如果在這三十秒內,還不能把魏德兵解救出來,那他毫無疑問必死無疑了。
姜明浩狠狠的咬着自己的牙齒,他的臉上瞬間露出一絲痛苦和悔恨的表情,雙眼在那一瞬間徹底溼潤了,彷彿已經看到了魏德兵身死魂滅,離開自己的那一幕,他的左手捏着的蛇頭此刻幾乎已經被他左手的握力抓成了爛泥一般。
“主人,是蛟蛇的獠牙!”
就在這時,姜明浩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而這個聲音,讓姜明浩忍不住渾身一震,他喃喃的自語道:
“娜塔莎?”
只聽娜塔莎繼續說道:“主人,快,在你朋友的揹包裡,有一根蛟蛇的獠牙,我能感受到這獠牙強大的磁場,快把他拿出來!”
姜明浩在聽到娜塔莎接下來的話,整個人就像是被注射了興奮劑一般,那臉上痛苦和懊悔的表情,在那一瞬間就像是衝破烏雲的陽光,徹底掀翻到九霄雲外,他一邊推着擋住自己去路的隊員一邊朝着衆人吼道:
“快,快把小兵子的軍用揹包隔斷,從他背上拿下來!”
因爲姜明浩根本不知道魏德兵把那根自己從沙漠中帶回來的蛟蛇的牙齒放在哪兒了,而最快最有效的方式,自然是連帶魏德兵的揹包,一起從他身上取下來。
吳天看到姜明浩瘋狂的用軍刀割着魏德兵揹包的揹帶,他雖然不知道姜明浩究竟在幹什麼,但是兄弟間的那種信任,讓吳天毫不猶豫的拿起手中的軍刀,跟着姜明浩一起,開始瘋狂的割划着魏德兵背在身上的揹包。
“刺啦·········”
只聽一聲帆布撕裂的聲音傳來,姜明浩直接把魏德兵身上的揹包從蟒蛇纏繞着魏德兵身體的蛇身縫隙中抽了出來。
也許是因爲揹包被扯出,讓緊緊纏繞魏德兵身體的蛇身有了一定的空隙,也許是像娜塔莎所說,揹包裡極強磁場的蛟蛇獠牙,將緊緊纏繞魏德兵身體的蛇身吸引了過來,總之,那如鋼筋一般,緊緊附着在魏德兵身上的蛇身,就像是陡然抽走了氣力的爛繩一般,在揹包被扯出的一瞬間,陡然鬆開。
“呲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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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蟒蛇殘破不堪的蛇身在地面扭曲掙扎時,和地面的泥土枯葉摩擦產生的聲音,而魏德兵那被勒得青黑的臉上也慢慢變得慘白,甚至開始漸漸恢復血色。
“呼·········”
姜明浩手提着從魏德兵身上扯下來的揹包,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整個人就像是大戰之後,精疲力盡的爛泥一般癱倒在地,這種感覺,比他經歷一場大戰還要辛苦和勞累,因爲眼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在眼前死去,那種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摺磨,真的比死還難受。
“主人,你的朋友從哪兒弄來的蛟蛇獠牙呀?這東西雖然已經脫離了蛟蛇的本體,但依舊有着強大的磁場,這種磁場,幾乎可以讓百獸驚恐,弄得好可以駕馭百獸,弄得不好,會隨時被百獸噬殺的啊!”
當娜塔莎的聲音再次在姜明浩的腦海中浮現,喘着粗氣,如爛泥一般躺在地上精疲力盡的姜明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體裡還有着另一個靈魂,而這意味着,之前在莫斯城發生的一切,都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