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呵斥的聲音不但把侯夢瑤狠狠的罵了一頓,還順帶捎上了剛剛略顯退意的汪友良,也許是今天不是什麼黃道吉日,他汪友良最忌諱的‘太監’二字,被人翻來覆去說爛了,這個詞已經他心底慢慢由忌諱變成了習慣,但他那枯瘦的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怒意。
但是當他再次聽到吳師亮的驚歎聲時,他那猙獰的臉上立即如暖陽春雪一般化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諂媚和猥瑣的笑容,在那枯槁的臉上如糞便一般鋪着,讓人一陣噁心,只聽吳師亮輕輕朝着那漸漸清晰的身影喊道:
“引力者?軍刀特種部隊的中隊長?”
當衆人再次聽到吳師亮的驚歎聲,都不由自主的朝着那曼妙的身影看去:
只見一個身材妖嬈的女子,披肩的長髮,粉嫩的皮膚,精緻的五官組合在玉盤般的臉蛋上,完全就是天仙下凡,讓葉狐和周淼都忍不住咕嘟咕嘟的直咽口水,彷彿眼前是一個他們男人夢寐以求的尤物一般。
不過可惜的是,她那一身緊身黑色皮衣,除了讓人看出她曼妙的身姿,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之外,更讓人感覺這仙女是位御姐,尤其是在她頭頂,似乎被凌空平舉着的一個人,彷彿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高高托起一般,隨着這女子一步步的移動,那懸在半空中的人也如幽靈一般平移着,彷彿眼前的御姐,是一個掌控着一切幽靈的女閻羅一般,讓剛剛色意初燃的周淼和葉狐冷不丁一個哆嗦,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或許他們這些在部隊服役的普通兵種不知道,但是吳師亮的心裡卻清清楚楚,眼前的這個女子所施展出來的,正是能夠操控任何物體重力的能力,除了軍刀特種部隊中隊長歐陽錦之外,還能有誰呢?而她的代號,正是引力者。
隨着歐陽錦的身影越來越近,吳師亮終於看清楚了她頭頂被高高舉起的人是誰了,這俊俏的模樣,配上小白臉一般的皮膚,雖然處於昏迷狀態,依舊展露出無法無天的氣勢,此人除了吳天之外,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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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小天!”
吳師亮一邊朝着自己昏迷的兒子吼着,一邊加緊腳步,朝着吳天便衝了過去,而當歐陽錦看見吳師亮焦急的樣子,她微微擡起頭,朝着凌空懸着的吳天看了看,吳天的身體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般,緩緩的從歐陽錦的頭頂飄了下來。
“我草,胖夜壺,看到沒?魔術啊?隔空移物,這到底是異能團還是魔術團呀?也太······”
“啪·······”
還未等周淼將口中的驚訝之詞說完,便聽道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緊接着,他便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這才反應過來,那個被人抽了巴掌的,竟然是自己,而他的面前,正站着剛剛被吳吳師亮讚不絕口的神行者,彷彿這傢伙是瞬間轉移過來的。
“我草,你打我幹嘛?”
周淼並沒有像正常被打者那般,用手捂着自己的臉,而是一邊說着,一邊擡起左手,對準眼前神行的胸口,腰部瞬間瞬間發力,一記標準的寸拳打出,可是就在他出拳的剎那,周淼立即感覺一股死亡般的寒氣朝着自己的脖子直逼而來,讓他無奈之下,猛地一收,卸了出拳的寸勁。
因爲此刻,一把漆黑刃面的軍刀,正好抵在周淼的脖子上,如果他不收拳,那麼對方的軍刀一定會先於周淼的拳頭,割開他的脖子,而這持刀者,依舊是神行,只聽他惡狠狠的低吟道:
“小子,你一個偷雞摸狗的混混,沒資格侮辱軍刀特種部隊,否則,我會用你口中的魔術,將你碎屍萬段。”
面對神行的威脅,周淼沒有回答,因爲在他看來,只有戰勝自己的人,才配得到尊重,但是周淼也沒有選擇以死相拼,來維護自己的尊嚴,而是選擇了隱忍,
原來,剛剛周淼見歐陽錦凌空將吳天舉着,又如魔術般隔空移物,緩緩放下,戲稱軍刀特種部隊爲魔術團,這就像是一根針一般刺痛着在場的元老級隊員神行,所以他一怒之下,狠狠的給了周淼一巴掌。
雖然周淼說話的聲音很低沉,低沉的就像是石子掉落深不見底的寒潭一般,讓他心中凜然一緊,一股死亡的冰冷瞬間浸透周淼全身,忍不住被這威脅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甚至連心跳都不由得加速,他相信,如果自己膽敢稍有動作,眼前的神行一定會殺了自己。
這種恐慌和畏懼,就算是周淼面對殺人如麻,陰陽怪氣的汪爺時,也從未有過,可見軍刀特種部隊成員的可怕,而這也讓周淼再一次重新認識了眼前的軍刀特種部隊,心中更是敬畏萬分,哪裡還敢有一絲褻瀆?
神行見周淼眼中慢慢的愧疚和敬畏,那抵在周淼脖子上的軍刀才緩緩放了下來,用極其崇敬的語氣教育道:
“小子,軍刀特種部隊所經歷的苦難、所廝殺的戰場、所付出的鮮血、生命和代價,你這一輩子都無法想象得到,所以,放尊重點。”
神行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的軍刀翻了個簡單的腕花,插入腰間的刀鞘,但是在他轉身的瞬間,眼神中依舊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讚賞,而這絲讚賞,竟然是給剛剛侮辱軍刀特種部隊的周淼的。
因爲在他用軍刀抵在周淼脖子上時,神行清楚的感受到了周淼的恐懼,但是在這恐懼背後,依舊殘存着一絲憤怒,或者說隱忍,面對死亡,沒有人不可能感覺恐懼,但即使這樣,周淼依舊心存憤怒,或許迫於眼前的形勢和實力,他卻能夠很好的隱藏,並且隱忍下來。
作爲軍人,在崇高的信仰面前,將恐懼和畏死置於信仰之後,可以說是任何一個軍人都能做到的,但是這對於祖國和人民,甚至是軍人本身,只不過是一個烈士罷了,而祖國、人民、甚至部隊,真正需要的是一個英雄。
只有放棄自己所有的尊嚴,甚至在面對絕對優勢的敵人面前,能夠隱藏自己的憤怒和殺意,並且伺機尋找機會,報復甚至消滅敵人,最終活下來的,纔是萬中無疑的兵中王者,而眼前的周淼,無疑具有這樣的潛質。
神行朝着深藍的方向剛剛走出幾步,突然頓足,頭也不回的對周淼問道: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周淼!”
“好,周淼,我記住你了,我等你來挑戰我!”
當週淼聽到神行的話,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遲疑,彷彿自己是一個企圖偷吃糖果的孩子,在心底默默盤算的時候,卻被大人徹底看透了內心,可隨即,他的臉上立即浮出一絲挑戰強者,甚至戰勝強者的興奮和慾望。
“好,我會的!”
周淼和神行的對話簡短粗暴,一個充滿着後浪推前浪的期望,而另一個,則毫無保留的釋放了自己的憤怒和慾望,彷彿那一刻,周淼終於體會到了軍人的真正含義:
勇者無畏,一往無前。
但是周淼不知道的是,神行所說的話,其實是默認了他這個愣頭青的徒弟,雖然神行無法將自己的異能教授給周淼,但至少可以讓他成爲一名真正的軍人,甚至成爲一名優秀的軍刀特種部隊預備隊員。
但是吳師亮他們,卻沒有時間去揣摩這個軍刀特種部隊元老級隊員的心思,更沒有時間去爲周淼得了這樣的師父而高興,只見吳師亮一把接過自己的兒子,雖然懷中的吳天如同熟睡的孩子一般,露着甜美的笑容。
但是吳師亮還是從吳天的臉色上看出了一些端倪,因爲此刻,原本吳天白皙如玉的臉龐,竟然一片潮紅,彷彿是被人下了春·藥一般,尤其是褲襠裡的一柱擎天,讓吳師亮更是擔心至極,忍不住紅着雙眼,朝汪友良憤怒的罵道:
“你這個畜生,人渣,變態,他還是個孩子,你又何必將你失去的東西,報復在這樣的孩子身上?”
吳師亮所指的,自然是汪爺被閹割之後,失去了男性的基本能力,所以內心因此扭曲,甚至不惜以反面行爲來報復正常男人,他所沒有的東西,便要通過自己的手段,看着別人擁有的,因爲暴殄而一點點失去,最終變得和自己一樣。
而當汪友良聽到吳師亮這句話時,那被一次次無情摧殘的內心終於崩塌,將要徹底釋放了自己的憤怒,因爲眼前的吳師亮,無疑是在暗罵他是“變態的太監”!
可就在汪爺即將發作之際,一個響亮清脆的女聲將汪爺內心的怒火徹底壓制了下去,而這個人,正是歐陽錦,只聽她淡淡的說道:
“老吳,不是他。”
歐陽錦緩緩的挪着自己的腳步,那腳下皮鞋的踢踏聲,彷彿因爲放下了吳天而變得精神有力,只見她緩緩蹲下身,伸手在吳天的眼耳口鼻處查看了一番之後,若有所知的站起身來,滿眼不屑的說道:
“這傢伙能夠達到化勁入微的境界,已經是走了****運了,以他的能力和資質,不可能還會下這種暹羅國獨有的‘色降’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