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隼翼軍刀,完全就是充滿靈性的神兵利器,彷彿是黑夜中執行任務的刺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穿透了它的皮膚,將它死死的釘在牆角上,軍刀的刀身餘威未減,還依舊顫抖着,發出嗡嗡的共鳴聲。
“啪嗒······啪嗒·······”
是那釘在牆角的蝙蝠鮮血順着刀柄滴落在石板上的聲音,蒼勁有力,節奏分明,彷彿是美麗的音樂一般,不過那血珠與石板碰撞的聲音,彷彿這豬臉蝙蝠的鮮血要比一般的血液質量大了許多,不過姜明浩並未在意,臉上露着一絲勝利的快感。
“切·······”
姜明浩不屑的說道:“我還以爲這蝙蝠多可怕呢,野史就是野史,根本不可信。”
他輕輕撣了撣身上那身價值四十萬龍幣的西裝,故作輕鬆的樣子,彷彿是一個剛剛發完功的絕頂功夫大師。
可是當他的手掌撫過那純絲編制的高檔西裝時,他的手掌立即感受到密密麻麻如蜜蜂蜂巢一般的空洞,彷彿是被無數的火星飛濺灼燒了一般,甚至還殘留着一絲絲熾熱。
“草,他媽了個巴子的你爺爺的奶奶的爺爺,小爺的西裝,四十萬吶·······”
姜明浩心痛的叫罵道,彷彿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受到了褻瀆一般,可就在這時,姜明浩看着石板上泛着暗紅的泡沫,大腦的痛覺神經立即讓他心頭一緊,一股如針扎般灼熱的疼痛讓原本處於戰鬥勝利後,興奮中的姜明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嘶·······”
因爲他的右手手背上,也和身上的西裝一樣,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燒焦一般的紅點,彷彿是被燒紅的鐵屑濺燙了一般,此時他的整隻右手都如燒紅的烙鐵一般,一道道血跡就像是燒乾的血絲,隱藏在表皮之下,姜明浩看着自己顫抖的右手,忍不住罵道:
“媽的,這血,怎麼跟硫酸似的·······”
“吱吱·······”
就在這時,一陣嘈雜的蝙蝠叫囂聲立即吸引了姜明浩的注意,因爲這嘈雜聲瞬間尖銳起來,彷彿是孤立無援的敗軍在援軍的加入之後,立即士氣大增一般,但是對姜明浩來說,這無疑是對他宣判了死刑。
因爲當他低頭的瞬間,姜明浩清楚的看見地上那些被殺的豬臉蝙蝠,彷彿是復活一般,在地上拼命掙扎着,挪動着自己破碎的身軀,幽藍的蝠眼散發着無盡的生機,興奮、嗜血、殺戮·······這一連串的詞彙立即在姜明浩的腦海中閃現,就在這時,一個柔弱如夜鶯般的聲音再次在姜明浩的耳中想起:
“主人,小心,他們好像殺不死,你得砍下他們的腦袋·······”
“什麼?”姜明浩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反問道,而他的眼睛立即看向地面那早已被子彈穿透身體的蝙蝠屍體。
只見那一個個被子彈穿透身體的蝙蝠,子彈的血孔就好像是翻滾的血液泉眼,粘稠的暗紅色蝙蝠血在彈孔的邊緣翻滾着,卻並未像剛剛被自己一刀刺穿腦袋的蝙蝠那樣,鮮血噗了一地。
“呼呼······嘩嘩·······”
竟然是那一隻只剛剛被子彈打死的蝙蝠的翅膀在地面石板上撲騰的聲音,就連剛剛被自己砍掉翅膀的蝙蝠,只要腦袋還在的,此時也如同躁動不安的孩子,在石板上吱吱的叫囂着,彷彿是一個個不死戰士,露着血紅色的獠牙,試圖爬起身來,繼續戰鬥。
“他媽了個巴子的,這是什麼情況?”
姜明浩一邊說着,一邊忍不住緩緩後退,此時那滿是燙傷的右手依舊不停的顫抖着,也許是因爲疼痛,也許是因爲害怕,姜明浩轉頭看了一眼那被軍刀釘在角落裡的蝙蝠,此時,那最後被殺死的豬臉蝙蝠也在掙扎着,似乎想掙脫軍刀的束縛。
可是隼翼軍刀此時完全就是用有堅韌意志的軍人一般,依舊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敵人,任由那如硫酸般極具腐蝕性的血液在刀身上侵蝕着。
那冒着絲絲白氣,翻滾的淡紅色泡沫,儼然是蝙蝠的血液在腐蝕軍刀,但是那隼翼軍刀卻依舊紋絲不動的釘在牆角,任由血液腐蝕的同時,被那豬臉蝙蝠的翅膀拍打着刀身,但隼翼軍刀依舊紋絲不動,死死的釘在石壁上,彷彿這把軍刀,是由軍人的意志熔鑄而成,儼然成了獵鷹的化身。
但是姜明浩看着那完全被淡紅色泡沫包裹的軍刀,再看看自己那滿是血孔的右手,他根本不可能再去伸手取那把軍刀,否則,不但自己的右手受傷更重,甚至還有可能爲自己增加一個敵人。
“吱吱······吱吱·······”
姜明浩的後背緊緊的靠着陰冷潮溼的石壁,那石壁的冰冷透過西裝,傳遞到姜明浩的後背,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冰封在深深的河牀之下,除了等待死亡,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而那被手槍打死的蝙蝠,此時已經緩緩的撲騰着翅膀飛了起來,或許是因爲受傷的緣故,只有四隻飛刀姜明浩的額頭高度,便再也飛不高了。
還有一隻因爲缺了一片翅膀的緣故,和剩下的三隻被砍碎翅膀的蝙蝠一起,像蠕動的老鼠一般,在地上挪動着,亮着血紅色的獠牙,朝着姜明浩的腳底慢慢挪動。
這八隻蝙蝠,此時完全就是被死神轉化的奴僕,而姜明浩,則將成爲死神的新奴僕。
姜明浩看着那些蝙蝠嘴裡的獠牙,彷彿這血紅的牙齒因爲常年喝人血,食人肉而被染成血色,那尖銳鋒利的牙尖,完全就是一個個鋸齒,一旦被他們咬中,必定會被扯下一整塊皮肉。
“啊········”
姜明浩索性嘶吼起來,爲自己壯膽,那響徹天地的嘶吼聲,如龍吟虎嘯,在這封閉的石頭堆積的房間裡迴盪着,讓那些極具攻擊性的嗜血生物也是一陣膽顫,此時姜明浩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征戰廝殺的武器,除了那把早已打空子彈的m2000鍍金手槍。
面對這樣的不死生物,如果換做別人,早已癱軟在地,更何況還是在吃手空拳的情況下,或許更多人會選擇自我了結生命,來減少被這些怪物孽殺、折磨、吞噬的痛苦。
但是姜明浩卻不會,因爲在他的字典了,沒有“放棄”這兩個字,更沒有“坐以待斃”這個詞,哪怕赤手空拳,哪怕只剩下牙齒,他也會戰鬥到底,這種意志,和軍人無關,更和人性無關,而是在他姜明浩的內心裡,原本早已死了的身軀,再死一次又何妨?
與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至少還有生存的機會,即使這個機會渺茫得如同天際的流星,甚至會在你不留意時,從你指縫間流逝,但是姜明浩依舊會選擇拼死一搏。
姜明浩從腰間掏出那把鍍金手槍,此時沒有子彈的手槍,連燒火棍都不如,但是姜明浩卻將這唯一的東西拿了出來,他手握槍管,將槍把當做攻擊的部位,因爲槍把有彈夾的緣故,所以其攻擊力度會相對較強。
此時,姜明浩倒握着手槍,把這唯一的武器舉過頭頂,那鍍金槍身上,金燦燦的光芒映射在那些蝙蝠的幽藍眼珠裡,完全就是一個從天而降,降妖伏魔的雷神一般,尤其是姜明浩怒目而視的樣子,彷彿下一刻,這些畜生妖魔,都會被他手中泛着金光的‘錘子’敲成肉泥。
“他媽了個巴子,老子跟你們拼了,啊·······”
姜明浩嘶吼着,舉着手中的槍托,朝着那飛在自己胸口的四隻豬臉蝙蝠就是一通猛砸:
“砰······砰······砰·······”
姜明浩手中的鍍金槍托,就像是搗藥用的鐵錘一般,對準那漆黑毛絨的蝙蝠就是不要命的亂錘,彷彿是要將他們錘成藥渣一般,那四隻蝙蝠一邊吱吱的亂叫着,一邊圍着姜明浩如蒼蠅一般亂撞亂飛,完全就是被打散的潰敗之軍。
“哈哈·······”
姜明浩瘋狂的笑着,他的每一記重錘下去,都會聽到一聲特別慘烈的蝙蝠嘶鳴,彷彿這些蝙蝠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讓姜明浩的內心感覺特別愉悅舒暢,但是他們卻並未潰敗而逃,依舊如不怕死的勇士,雖然蝙血飛濺,但是他們卻像是堅強的打不死的小強,依舊和姜明浩緊緊周旋着,這一刻,他們完全變成了一羣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敢死隊,似乎是在爲大部隊謀劃着更大的陰謀一般。
直到下一秒,姜明浩感覺自己的腿上忽然傳來一股撕皮剌肉般的疼痛,彷彿是有野獸在啃咬着自己大腿上的皮肉。
姜明浩一邊手上不停的朝着那如地鼠一般忽上忽下的四隻如賴人蒼蠅般的蝙蝠瘋狂的捶打着,一邊低下頭去,直到他看到雙腿上,不規則的爬着的那幾只個沒了翅膀的蝙蝠身子,這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瞬間放大,從自己的大腿傳向腦部神經,彷彿是在受凌遲之刑一般,疼得姜明浩忍不住雙腿打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