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闆,快把這個藥丸塞進小姐嘴裡,讓他服下。”
“這是什麼?”
楊鴻仁雖然看見阿龍親口吞下了這藥丸,但還是不放心的問道,生怕這藥丸是什麼毒藥,雖然王長興死了,但是他剛剛的表現,已經讓楊鴻仁徹底失去了對他的信任,更不會隨意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去胡亂吃這老死鬼留下的不知名藥丸。
“這是補血益氣丸,是王大夫親自研製的!”
阿龍依舊稱呼王長興爲王大夫,畢竟在他看來,人爲了自己的目的和慾望不擇手段,是可以被理解的,只是人們對於這些不擇手段的陰謀家的評價,和他是否實現自己的目的爲判斷依據,如果今日王長興真的如其所願,成爲魁,長生不死,那麼又有誰會在乎他是用什麼手段成功的呢?畢竟成王敗寇的歷史都是由成功者書寫的讚歌。
只聽阿龍繼續道:“我的傷其實王大夫知道,因爲我私下找過他,只是隱瞞了嚴重性罷了,他當時就是從藥箱裡給我取的這紅色藥丸,雖然我剛剛不確定是不是同一種,但是現在,我確定是。”
直到此時,楊鴻仁才明白,原來阿龍剛剛吞下紅色藥丸,是爲了試藥,而且是爲了給自己的女兒試藥,他的那股堅決、毫不猶豫,甚至是忠心爲主不畏生死的模樣,讓楊鴻仁一陣感動,他輕輕的接過藥丸,彷彿是接過來阿龍的命一般,如果這藥丸是什麼毒藥,那此時阿龍便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楊鴻仁忍不住眼睛一酸,紅着眼眶道:
“阿龍,我楊鴻仁這輩子,沒白交你這個兄弟!”
兄弟,是背靠背一起戰鬥,同生共死,患難與共的情義,如果阿龍對楊鴻仁的生死守衛,對他來說是兄弟,那麼楊鴻仁對阿龍來說,只是他作爲保鏢的職責,自他從死人堆裡爬出來,離開猛虎突擊隊,獨自流浪的那一刻,他便再未找到過部隊裡生死與共的兄弟情義,所以,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自己的過往,哪怕是楊鴻仁。
“老闆,這是我應該做的。”
阿龍謙卑的回了一句,但是這句話卻讓楊鴻仁心頭一冷,臉上的詫異之色一閃而過,彷彿自己是一絲不掛的被人看穿一般,但是這詫異之色立即被他的下一個動作掩蓋了,他將手中的藥丸輕輕塞進了楊柳的嘴裡。
看着楊柳喉嚨一陣蠕動,像是把藥丸吞進了肚子,楊鴻仁這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那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去,雖然楊柳的氣色慢慢的恢復過來,但是她緊緊埋在鄭隊長懷裡的腦袋,還有那順着眼角滑落的淚珠,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依舊未從昏迷中醒來,好像寧願沉浸在夢裡,也不願接受鄭隊長有可能離去的殘酷現實。
“吱······”
隨着姜明浩的一腳剎車,房車的輪胎在與水泥地面劇烈的摩擦下,終於驟然停下,彷彿是一匹狂奔的野馬,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姜明浩甚至都來不及打開車門,直接一個縱身從車窗跳了出來。
“醫生,醫生·······”
姜明浩一邊叫着,一邊朝着醫院大門喊着,他用的是龍國語言,立即吸引了周圍鵝國過往民衆的注意。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女子突然攔住了姜明浩的去路,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雖然沒有化妝,但是全身上下透露着高貴和典雅,尤其是那一頭齊肩的短髮,顯得十分的幹練而又不失韻味,讓周圍的男人,無論老幼,都像是被勾了魂一般,忍不住多看兩眼。
“你怎麼啦?有什麼事?”
姜明浩聽到這熟悉的龍國語言,一陣驚訝的看着她自語道:“龍國人?”
“嗯!”
年輕女子輕輕的點了點頭回道,就在這時,阿龍和鄭指導員他們已經擡着緊抱着楊柳的鄭隊長下了車。年輕女子看到這情形,尤其是從鄭隊長衣角上滴落的鮮血,忍不住一陣心驚,她立即用熟練的鵝國語言對不遠處的護士喊道:
“快,準備移動病牀········”
她一邊說着,一邊小跑着朝阿龍他們而去,此刻的年輕女子儼然化身爲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尤其是她身上散發出的無限呵護般的母愛,更是讓旁邊的吃瓜羣衆想入非非,但是當他們注意到送人的房車時,都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進口奔馳房車,售價五百多萬,可想這些人的身家和背景,更加重了他們的好奇心,一個個都忍不住上前湊熱鬧。
當這位年輕女醫生擠過人羣,走到跟前時,她的眉頭立即鎖成了川字,一臉疑惑的問道:
“怎麼不把他們分開?”
很明顯,當這位年輕女醫生看到楊柳紅潤的臉龐和鄭隊長慘白的面色,還有他胸口的一大團滲透衣服的血漬,便已經判斷出需要急診的是這名中年男子。
“丫丫的,要能分開早分了,我們又不傻,搬兩個人········”
“分不開?”這名年輕女醫生聽到鄭指導員的話,忍不住對他瞟了個白眼,真是個沒禮貌的傢伙,竟然在她面前爆粗口,於是沒好氣的回道:“那就把他的手掰斷·······”
這位年輕女醫生狠狠的說道,但是他的手上卻並未停下,拿着小小的手電照了照鄭隊長的瞳孔,便開始檢查他胸口的傷,立即顯現出一副職業女醫生的人格魅力。
“嘶······”
鄭指導員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清楚的看到這個女醫生對自己瞟的那一記白眼,但是卻也不敢發作,只是在心底暗暗的感嘆道:‘丫丫的,真狠,打死也不能找醫生當媳婦。’
就在這時,兩個鵝裔的護士已經推着移動病牀小跑了過來,姜明浩幫忙把鄭隊長和楊柳一起放了上去,可就在這兩個鵝裔護士推着他們進去的時候,這個年輕女醫生一邊小跑着跟在旁邊,一便說道:
“你們是家屬吧?不行,得想辦法把他倆分開,否則只能把這男的手臂卸下來再接上······”
“別,千萬別!”姜明浩聽到這年輕女子的聲音,嚇得一哆嗦,剛開始他還以爲這女人只是故意說給鄭指導員聽的,沒想到她還真有這打算,立即阻止道:“阿姨,我來想想辦法,給我點時間。”
就在這倆護士把鄭隊長他們推到急診室門口的時候,這位年輕女醫生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盯着姜明浩道:“你喊誰阿姨呢?你有三十秒的時間,如果不行,就按我說的做。”
“嗯,好,謝謝阿姨,不,謝謝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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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浩重重的點了點頭,畢竟現在的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說實話,他雖然有着這一部分的記憶,但是那時候的自己,完全就不受控制,只感覺鼻息間聞到一股如同可口飯菜般的香味,迫使他朝着楊柳走去,但是他卻不知道,是楊柳身上的血腥味,讓他忍不住失控。
雖然他現在是魁,尤其是當他的人性和意識被雪藏的時候,魁身體的本能讓他去捕食,雖然魁長生不死,但畢竟也是動物,捕食是動物的一種本能,這才讓姜明浩不自覺的去尋找和捕獲食物,但是當姜明浩屬於自己的人性和意識最終甦醒,自然也就奪得了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所以姜明浩直到此時,依舊心存內疚和懊悔,而這位年輕女醫生聽到姜明浩再次喊自己阿姨的時候,心中陡然一震,一股怒氣瞬間衝上心頭,正當他要發怒反駁的時候,卻彷彿從姜明浩複雜的表情上捕捉到了什麼似的,似乎這個年輕人的身上藏着無盡的故事,但她依舊擡起手腕,看着自己的手錶,開始計時了。
只見姜明浩輕輕伏到鄭隊長的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下一秒,鄭隊長那如兩條鐵鏈般纏在一起的雙臂竟然奇蹟般的鬆開了。
“快,快把這位姑娘扶到一邊,檢查一下!”
其中一位鵝裔護士立即幫忙扶住楊柳,放到了另一張病牀上,推進了不遠處的病房,楊鴻仁作爲父親,對楊柳自然是心急萬分,跟着楊柳的病牀,寸步不離的進了病房,而鄭隊長也被那名年輕女醫生推進了急診室,急診室外的手術中的指示燈陡然亮了起來,阿龍、姜明浩,還有鄭指導在外焦急的等待着,時不時的盯着那紅色的指示燈焦急的看上一眼。
終於,在四個小時之後,當那紅色的指示燈熄滅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只見剛剛的那個年輕女醫生推開急診室的門走出來,還未等她摘下自己的口罩,三人一擁而上,把他圍在中間問道:
“醫生,怎麼樣,我兄弟怎麼樣?沒事吧?”
“呼·······”
這名年輕的女醫生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一臉輕鬆的道:“這大叔的意志真夠頑強,竟然撐到了現在,不過也算幸運,彈頭距離他左心房位置的距離不到半公分,可以說是擦着心臟過去的,現在沒事了,已經度過危險期,死不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