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鄭隊長和鄭指導員此刻竟然從阿龍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屬於軍人的鐵血意志和情懷,尤其是那勢如長虹,盡顯本色的氣勢,這是我們龍國軍人獨有的頂天立地。
就在這時,鄭指導員竟然發現姜明浩原本懵懂的臉上竟然有一絲異樣,像是欣喜,但更多的還是疑惑,他的雙眼緊緊盯着阿龍的臉龐,彷彿是在努力回憶着什麼,鄭指導員忍不住問道:
“姜明浩,你怎麼啦?”
姜明浩沒有回答他,但是鄭指導員卻清晰的看得姜明浩的眼角,有一滴晶瑩的淚珠滾下,彷彿這滴淚水裡包含着無盡的苦痛和悔恨,他就這樣呆呆的盯着阿龍,彷彿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在向自己的神做着懺悔和禱告。
“姜明浩,你沒事吧?”
一旁的鄭隊長也忍不住開口問道,因爲他的心裡,始終擔心姜明浩的危險性,既然選擇回國,那他就絕不可能將這個威脅帶回國內,甚至對祖國人民產生威脅,因爲他是一個警察。
如果說一切機構,尤其是暴力執法機構,是維護階級利益的機器,那麼鄭隊長就是這維護階級利益的執行者。
所以一旦姜明浩有任何一絲異動,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拔出身上的槍,想盡一切辦法把姜明浩就地擊斃,這是他作爲警察不可推卸的職責。
就在這時,姜明浩原本清澈的雙眸中突然閃過一絲兇光,尤其是那眼神中閃爍的殺氣,竟然讓一旁扶着他的鄭指導員感覺渾身一顫,彷彿有一塊堅冰貼在胸口一般,姜明浩身上散發出的殺戮氣息,讓他感覺自己肩頭一沉,陡然感覺有千金大石壓住自己一般。
下一秒,姜明浩的身形一閃,如鬼魅一般飄到了鄭隊長的面前,嚇得鄭隊長也是一愣,慌忙的拔出手槍,用自己的腳後跟一勾手槍套筒,直接子彈上膛,對準姜明浩的心窩就要開錢。
“老鄭,別!”
就在鄭隊長的食指即將勾下扳機的那一刻,鄭指導員突然出聲阻止道,但是他們發現,姜明浩的眼神和動作,絲毫沒有在意鄭隊長手中的槍械,除了眼神中的殺氣,還有身上散發的嗜血氣勢,其他的一切,都如同一個孩子一般無知天真。
鄭隊長聽到指導員的話,也是一愣,但是他還是沒能下定決心勾下扳機,畢竟自己也曾是一名軍人,無論如何,他真的很難在那一瞬間,對自己的戰友開槍,鄭隊長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牙齒,單手抱着楊柳緩緩向後退了幾步。
可就在這時,姜明浩也跟着正隊長的腳步,輕輕向前挪了挪,他們發現,姜明浩那血紅的雙眼,竟然如同貪婪的魔鬼一般,緊緊的盯着楊柳的脖子,彷彿看到了一頓美味可口的晚餐一般,尤其是那不斷蠕動的喉結,彷彿已經忍不住開始咽口水了。
“我草,不會吧?”
鄭指導員瞪大了眼睛,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姜明浩,想要把他拉回來,可當他的手觸碰到姜明浩肩膀的瞬間,彷彿自己的手掌上碰在了一塊堅硬的石頭上一般,那一塊塊凸起的肌肉,完全就是藏在皮下的磐石。
他嘗試的拉了拉姜明浩,卻發現這小子的雙腳就像是生根了似的,和地面死死的黏在一起,不僅如此,在鄭指導員的全力一扯之下,姜明浩的上身竟然紋絲不動,連晃都沒晃一下,彷彿是一座屹立不倒的雕像。
要知道,鄭指導員的手臂,輕輕鬆鬆舉起二三百斤的石塊不成問題,可此時,他竟然連一個體重不到一百三的姜明浩都拉不到,不禁讓他驚訝得瞪大了眼珠子自語道:
“丫丫的,這他娘·的什麼情況?奇了怪了!”
這一幕,讓一旁的楊鴻仁也是一陣心悸,他的雙目瞳孔急劇收縮,緊張的看着姜明浩的樣子,似乎想到了什麼,急的大叫道:“不好,快把楊柳扶到外面。”
說着,他放下阿龍,一個箭步朝着姜明浩跑去,一邊跑着一邊朝鄭指導員喊道:“小鄭,快幫我一起抱着姜明浩,快!”
“呼······”
就在鄭指導員和楊鴻仁一把抱住姜明浩的時候,姜明浩的腦袋陡然一轉,那雙血紅的眼睛帶着怒火,緊緊的盯着楊鴻仁胖朔的腦袋,彷彿是一隻餓紅了眼的獅子,瞪得楊鴻仁心頭一陣發麻,但是他還是咬着牙,緊閉雙眼,雙手成圈死死的抱住姜明浩的腰。
此時鄭隊長已經扶着楊柳朝着門外走去,他一邊臉朝後倒退着,一邊舉着槍對準着姜明浩的腦袋,彷彿是一個時刻準備的殺戮機器,只要姜明浩稍有異動,他便會毫不猶豫的開槍解決對方。
可就在這時,姜明浩動了,他的雙腳竟然輕鬆自如的走動了起來,彷彿身上掛的兩個加起來將近四百多斤的兩個人,就像是隨身穿的衣服一般輕便,他的眼神中充滿着嗜血屠戮的渴望,而這渴望的嗜血殺戮的氣息,竟然鎖定在了昏迷不醒的楊柳身上。
“我說········我說楊········楊老闆,這·······這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鄭指導員一邊怒着勁,一邊死死的抱着姜明浩問道。
他和楊鴻仁兩人都腳下用力,試圖拖住姜明浩的身體,可是無論怎麼用力,他和楊鴻仁的雙腳就像是四把犁鉤,在雜亂碎屑的大理石地面狠狠的拖拽着,將早已破爛的大理石地面犁出四條深深的溝痕,但是姜明浩移動的速度依舊沒有任何停頓。
姜明浩的每一步都走的輕鬆自如,但是每一步卻都穩若泰山,他身上的氣勢隨着自己的步伐也跟着一點點加重,竟然壓得對面的鄭隊長忍不住喘起了粗氣,他想要加快腳步撤離,但是腳上卻彷彿灌了鉛一般沉重。
“我說過!他是魁,不是人!”楊鴻仁一邊努着勁,死死的抱住姜明浩一邊說道:“楊柳的血讓他復活,他絕不可能讓楊柳活着的,一定會把她的血吸乾的。”
此時楊鴻仁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因爲用力過度而顫抖,尤其是那胖嘟嘟的臉,此時早已漲得面紅耳赤,他的嘴角也開始滲出一絲絲鮮血,是因爲牙齦用力過度而滲出的鮮血,他的氣力幾乎已經到了極限。
“不行,不行,我絕不會讓你傷害楊柳!”鄭隊長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緊緊的盯着懷中楊柳的臉蛋,那慘白的面色,讓他心中一陣不忍,彷彿是在對自己心愛的人做最後的告別一般。
突然,鄭隊長的臉上原本焦急、複雜的表情陡然變得堅毅起來,只見他的眼角一陣跳動,雙脣緊緊的抿着,臉頰兩側的肌肉也跟着顫抖起來,彷彿是做了極大的決定一般,那端着手槍的右手也跟着緊了緊,右手的食指開始慢慢收緊,往裡回收。
“不·······老鄭·······算我求你······別······別開槍!”
鄭指導員瞪大了自己的雙眼,緊緊的盯着鄭隊長手中的槍口,彷彿是在祈求上帝,不要在那槍口出現膛火,可最終上帝並未聽到他的祈禱,一團膛火如在夜空中初綻的煙花一般,在漆黑的槍口一閃,一顆金黃的子彈掃着火尾迸射而出。
“砰·········”
這顆子彈直指姜明浩的眉心,朝着這邊就飛射了過來,鄭指導員的瞳孔急劇收縮,他的雙眼轉而盯着姜明浩的額頭,彷彿已經看到了子彈洞穿他頭顱的場景,而抱着姜明浩的楊鴻仁,此時也露出了一絲僥倖的喜悅之色。
可就在這時,那顆子彈竟然在距離姜明浩的額頭不到半公分的地方陡然頓住,彷彿在那一刻,整個時空都被停住一般,嚇得對面開槍的鄭隊長一陣錯愕,如果對方連子彈都不怕,那還有什麼東西能夠解決這個怪物?
“不可能,不可能·······”楊鴻仁的雙手依舊死死的環抱着姜明浩的身軀,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顆陡然頓下的子彈,口中喃喃的自語道:
“武者修煉是循序漸進,怎麼可能一蹴而就,你這是勁氣外放的初級境界,怎麼可能跳到化勁入虛?不可能,不可能········”
因爲此時,那顆飛射來的子彈就像是撞在了無形的氣罩之上,透過那無形的氣罩,可以清晰的看到氣罩之後的景物因爲折射而變得模糊的虛影,這不是化勁入虛是什麼?
武者雖然厲害,可即使像楊墨雨那般達到化進入微的境界,也不可能抵擋子彈,但是化勁入虛的境界武者卻可以,眼前的這一幕,似乎已經宣判了楊柳的死刑,甚至將在場的楊鴻仁他們的希望徹底破滅。
“呼·······”
竟然是子彈破開空氣的聲音,那在姜明浩的額頭不足一公分的彈頭突然改變方向,朝着射來的軌跡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折了回去,彷彿剛剛擋住那顆彈頭的氣罩陡然轉變爲手槍中激發膛火的撞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