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你不是這京城太·子·黨嗎?你和這一片的混混頭子打個招呼應該就能解決吧?”
吳天聽到姜明浩的話,知道姜明浩是怪自己拉上魏德兵給他施壓逼宮,故意諷刺自己,一臉的尷尬,粉嫩白皙的臉龐立即紅了起來,他在進炮兵學院之前,確實混了幾年太·子·黨,可那都在京城城區混,如今這嵐山,屬於京城的邊界,天高皇帝遠的,他還真沒這能力一呼百應,所以一臉無奈的說道:
“浩哥,嵐山這地方,我相信你應該看得出來,這水渾着呢,趙日天能夠買下整個嵐山山區蓋城堡,可想這一帶的情況,完全不是我這個過氣的太·子·黨能處理的,所以,還得你幫我想想辦法!”
看着自己的兄弟一臉誠懇的樣子,尤其是吳天的右手,死死的拽着小丹,彷彿這是他生命中不可獲取的女人,姜明浩的心頭一陣酸楚,或許是因爲自己拒絕楚曉蘭的緣故,面對吳天的癡情,姜明浩竟然有一絲欣喜,不管是爲了兄弟情義,還是爲了吳天的感情,姜明浩還是決定摻和一把。
就在姜明浩準備開口之際,小丹口袋裡的手機竟然響了一起,她摸出手機,看着顯示屏上陌生的號碼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接了起來,小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便傳來了一聲粗暴的聲音:
“告訴你,你爸現在在我們手裡,不許報警,自己帶五十萬現金過來,給我們老大付醫藥費,否則,我們弄死這老不死的,當然,你也逃不了。”
在小丹身邊的吳天清楚的聽到了手機聽筒裡傳來的聲音,甚至都沒等小丹哭出聲來,那邊就掛斷了電話,記得小丹朝着吳天突然跪倒在地,哭着懇求道:
“恩人,恩人,我求求你,好人做到底,救救我爸,他有心臟病,會隨時沒命的。”
小丹一邊說着,眼淚彷彿暴雨一般鋪灑下來,早已哭成了淚人,那顫抖的身軀,隨着泣不成聲的嗚咽,就像是在狂風暴雨中亂顫的小花朵,隨時有可能隕落一般,惹得吳天一陣心疼,他雙手攙扶着小丹站起身來,一把將這哭成淚人的姑娘抱在懷裡,輕輕撫摸着他的後背,彷彿是在慰藉一個受傷的孩子一般,輕輕安慰道:
“沒事沒事,放心吧,我們一定能將伯父救出來的,放心吧!”
也許是因爲吳天的安慰,也許是因爲眼前這個偉岸的男人厚實的肩膀,小丹的情緒漸漸平復,但是那嗚咽的哭泣聲依舊沒有停下,他一邊抽泣着一邊說道:
“恩人,我······我現在·······現在只有十萬,這是······是給我爸做心臟·······心臟搭橋手術的,可是·······可是他們要········要五十萬,我·······我上哪兒弄這麼多錢呀!”
“放心吧”,這時候,姜明浩突然出聲道:“小丹姑娘,錢的事,小天能解決,但是給錢不是解決問題的法子,有一就有二,還是要從根本解決問題。”
“就是,小丹,放心吧,你的事我吳天負責到底。”吳天一隻手揉着小丹的肩膀,一隻手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證道:
“敢動到我吳天的頭上,這幫小混混活的不耐煩了,我吳天這輩子除了我老子還沒怕過誰,小丹,放心吧,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再從長計議。”
聽着吳天的話,小丹彷彿看到了眼前這個男人山一般的偉岸、不屈和堅強,她的心底好像有一絲火種開始慢慢燃燒起來,燒的她渾身熾熱,彷彿自己這顆心,乃至整個人都對吳天產生了莫名的依賴和信任。
她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淚,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嗯,好,恩人,我全都聽你的。”
“別,快別再喊我恩人了,叫我吳天吧,小天也行,你要不介意,喊我天哥也可以。”
“嗯,天哥!”小丹在吳天的懷裡一邊抹着淚一邊喊道,梨花帶雨,讓人一陣心疼。
看着懷裡這個姑娘在受傷後的嬌小和柔弱,吳天更是一陣心動,一把將小丹再次摟進懷裡死死的抱着,彷彿是在抱着一塊珍寶,生怕捧着摔了,含着化了,惹得一旁的魏德兵和姜明浩一陣羨慕嫉妒恨。
“喂喂,兩位,不是說餓了嗎?吃東西嗎?盡在這兒給我和小兵子撒狗糧,小天,你小子也忒不講義氣了吧?這頓非得請吃好的不可。”
姜明浩看着吳天和小丹秀着恩愛,俗話說患難見真情,尤其是患難的女人,真情最容易被出手相助的英雄俘獲,此時的小丹,完全就是吳天碗裡的菜了。
“哎!”魏德兵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學着姜明浩的語氣道:“這狗糧撒得,普天蓋地啊······”
還未等魏德兵說完,吳天不知何時已經放開了懷裡的小丹,看着小丹滿臉通紅的羞澀樣,吳天也是一臉尷尬,他朝着魏德兵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罵道:“還有完沒完了,吃飯去。”
“天哥!”魏德兵一隻手推着姜明浩,一隻手捂着後腦勺道:“天哥,你餵我們狗糧,還不讓我說兩句啊!”
“喂,我一會兒就餵你這狗!”
聽着這兄弟倆打鬧着,姜明浩卻靜靜的坐在輪椅上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這嵐山派出所,雙眼急劇收縮,彷彿是在看一個即將爆炸的炸彈一般,從那鄭隊長的態度,姜明浩能判斷出來,想要徹底解決這件事,還得靠這個在屋檐下低頭的未來刑偵警察。
吳天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一行四人來到一處酒樓,吳天做東,請大家吃了頓好的,在飯桌上,當魏德兵將飯菜撥到碗裡,準備喂姜明浩的時候,沒想到姜明浩直接拒絕了。
“小兵子,不用,我自己來!”
當姜明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吳天和魏德兵都是一愣,可當他們親眼看見姜明浩顫悠悠的舉起自己的右手,朝着桌上的筷子努力伸去的時候,二人彷彿是受了電擊一般,瞬間愣住了,不是全癱瘓嗎?怎麼現在姜明浩的右手可以動了?
“浩哥!”
魏德兵忍不住輕輕喊了一聲,生怕這是一場夢,會因爲自己的聲音太大而夢想,可是當他親眼看見姜明浩用那如機械一般的手臂費力的拿起筷子,彷彿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般,魏德兵終於相信,這不是一場夢,這是真的。
“啊·······浩哥,你手能動啦,太好了太好了。”
吳天一邊吼着,一邊朝着姜明浩直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他,開心的吶喊起來,彷彿比自己洞房花燭金榜題名還要興奮。
“咳咳······”
姜明浩被吳天勒得直咳嗽,一旁端着碗的魏德兵記得直接將盛滿飯菜的碗扔在桌上,一把拉開吳天罵道:“天哥,你能不能輕點,浩哥纔剛剛好些。”
“咳咳······”姜明浩連咳了幾聲,才慢慢緩過氣來,他輕輕揚了揚右手道:
“小兵子,沒事,小天是高興。”
“就是嘛,我是爲浩哥高興,浩哥,你是不知道啊,當時在鵝國,那紅毛老鬼醫生說你脊椎寸寸斷裂,這輩子都不可能好,我這心裡,媽的,跟吃了老鼠屎似的,看來那紅毛鬼子就是胡說八道,庸醫,下次老子去鵝國,掀了他的鋪子。”
“小天!”姜明浩見吳天激動的像個吃了糖果的孩子,心中一陣欣喜,此生有如此兄弟一二,還有何遺憾?但他知道,醫生沒瞎說,自己的透視眼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脊椎寸寸斷裂,即使現在銜接上了,也長得如同扭曲的竹節一般,所以頓了頓繼續說道:
“其實那紅毛醫生沒瞎說,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不過再捱了楊老先生那三拳之後,原本毫無知覺的身體才漸漸有了些許感覺,現在的右手也只是勉強能動而已,不過我已經很滿足了。”
“額······”看着姜明浩滿是知足的模樣,魏德兵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道:
“浩哥,要不我們想想辦法,把那個叫楊墨雨的老頭找來?”
“找他幹嘛?”姜明浩看着魏德兵一臉猶猶豫豫,似乎有什麼想法,轉過頭問道:“你小子不會是想讓他再揍我幾拳吧?”
“嘿嘿,浩哥,還是你懂我,這楊墨雨三拳打好了一隻手臂,要是十拳二十拳的,浩哥,你是不是就痊癒啦?”
“我痊癒你一臉!”吳天朝着魏德兵的後腦勺又是一巴掌拍了上去罵道:“要不要你天哥我送你幾拳先嚐嚐鮮?”吳天說着,揚起拳頭就要朝着魏德兵招呼,嚇得魏德兵圍着桌子直躲。
“好了,天哥,兵哥,你們別鬧了,咱們先吃飯吧!”一旁的小丹見吳天和魏德兵打打鬧鬧的,立即出來勸說道:“浩哥都因爲你倆折騰了一天了,不吃飽哪有力氣給咱們出主意呀!”
魏德兵見小丹出來解圍,立即一邊躲着吳天的拳頭,就坡下驢的說道:
“天哥,你看,二嫂都下命令說吃飯了,咱們先吃飯行嗎?”
吳天聽到魏德兵喊小丹二嫂,心中一陣欣喜,見小丹滿臉通紅,一副羞澀的樣子低着頭,吳天假裝板着臉罵道:“誰是二嫂?你才二嫂,你最二,你個二貨!”
“好了,小天,小兵子,別鬧了,趕緊吃飯,吃完飯咱們得找個人!”姜明浩見兩人鬧得沒完,立即出聲阻止道,吳天和魏德兵這才安安心心的坐下來吃飯。
但是姜明浩的心卻靜不下來,因爲當自己展示能動的右手時,他清楚的看到了小丹臉上那詫異的表情,彷彿對她產生了極大的威脅一般,這讓他不禁想起了趙日天的妻子,瑪麗,那個慣使美人計的蛇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