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等得實在不耐煩了,索性輕輕一個滑步上前,對準這個瘦高個就是一記快拳,只聽“咔嚓”一聲,吳天這一拳直接砸斷了他的鼻樑,瘦高個立即捂着自己的鼻子蹲在地上,像個孩子一般嗚咽起來,那鼻孔裡流出的鮮血,彷彿是開了閘的水龍頭一般,怎麼也堵不住,看着滿手的血,竟然昏死過去了。
看着這個流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吳天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沒想到流氓也暈血呀?”
可就在這時,他感覺腦後一陣發寒,一股冰冷的危機感油然而生,還未等他回過身來,就聽到身後有人喊道:
“不許動,再動老子崩了你!”
就在吳天以爲事情徹底解決時,從身後傳來了那個傷了右臂的胖子的聲音,吳天緩緩的轉過身來,這個叫旺爺的胖子左手不知何時拔出了一把上了膛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抵在吳天的額頭上,隨時可能要了他的命。
“嘿嘿,胖爺,別激動”,吳天舉起雙手,滿臉堆笑的示好道。
“叫旺爺,旺爺!”這個胖子滿臉怒火的盯着吳天,也不管血流不止的右手,用左手的手槍點着吳天的額頭罵道:“你個死農民工,能打是吧?英雄救美是吧?老子今天嘣了你。”
“額,旺爺,對不起,旺爺,誤會誤會,是小弟的過錯,胖爺別激動,小心槍走火,我是小天啊,您忘啦?龍幫付老大的小弟······”
吳天滿嘴跑火車的吹着牛,倒真是把眼前這個胖子給忽悠住了,他們這些在外面混的,自己吃虧是小,要是一不小心傷了不該傷的人,那搭進去的可是自己全家老小的命,胖子一臉疑惑的看着吳天,試探的問道:
“哪個龍幫?哪個付老大?”
此時,乘着這個胖子走神,一旁的魏德兵早已躡手躡腳的摸了過來,而他的手中正握着那把隼翼軍刀。
“嗖······”
就在這個胖子滿心疑惑的時候,那把隼翼軍刀如離弦之箭,破開空氣,朝着胖子握槍的左手呼嘯而去。
“噗······”
就在隼翼軍刀的刀刃插入胖子左臂的瞬間,幾乎同一刻,吳天的雙手前後錯開,左手在前,右手在後,對準槍聲一個猛拍,胖子手上的槍立即轉到了吳天的手中,槍口死死的抵着胖子的腦門,而胖子則因爲雙臂的疼痛而跪在地上,痛苦的慘叫着。
也不管他雙臂的傷有多重,吳天手中的槍學着這胖子之前的樣子,點着他的額頭道:“你不是問那個龍幫那個付老大嗎?告訴你,老子是龍國主席付中華的小弟。”
“付中華?”胖子滿臉的痛苦之色,口中喃喃的說着,心中更是懊悔不已,穿迷彩的,除了農民工,還有軍人呀,這回栽了。
“小兵子,飛刀的準頭趕上你天哥我的一半了,有前途。”吳天轉手對魏德兵誇讚道。
“額·····”魏德兵朝這邊緩緩的過來,聽到吳天誇自己,一臉羞愧的說道:
“天哥,其實我是想砸他手裡的槍·······”
‘我草·······’吳天聽到魏德兵的話,後脊一陣冷汗,得虧了這小子手上沒準頭,不然這鋒利的隼翼軍刀,扎的可就是自己的手呀,他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道:
“呵呵,謝謝兵哥手下留情,麻煩兵哥你打個電話報警成不?”
“啊?哦!”魏德兵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內容無非是有人搶劫之類,吳天見魏德兵打完電話,便讓魏德兵先去病房,自己在車庫等着,說是讓他給姜明浩準備飯食,實際是想和這剛剛被救下的姑娘獨處,魏德兵竟然還傻愣愣的答應了,伸手拔出隼翼軍刀轉身就離開了。
“喂,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吳天一手握着槍,抵着胖子的腦袋,一隻手抽出一根菸塞在嘴裡,這時才發現,火機剛剛在看守所門口扔了,一臉掃興的將嘴裡的煙扔在了地上。
而那個一直蹲在牆角的姑娘,此時依舊未從驚恐中回過神來,渾身顫抖的看着吳天,雙眼中充斥着恐懼和警惕,彷彿吳天也和這幫流氓一樣可怕,但還是用顫抖的聲音回道:
“我······我叫······小丹。”
“哦,小丹姑娘!”吳天聽到那如夜鶯般嫋嫋的嗓音,還有她清純的氣質和嬌柔的容顏,心中一陣激動,彷彿有隻小貓在撓,但還是故作君子的模樣道:
“不好意思,還得麻煩你再等等,警察一會兒就到了,你得幫我做個證。”
也許是吳天那白嫩天真,又帶着一副正人君子模樣的臉龐,還有略顯禮貌的話語,讓眼前這個叫小丹的女孩對他產生了絲絲信任,所以她很用力的點了點頭回道:
“嗯,好。”
不到五分鐘,一輛警車便開了過來,隨着一聲剎車,從警車上下來兩個胖嘟嘟、大腹便便、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手臂上繡着“警輔”二字臂章,在底下車庫灰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當他們晃悠悠的從車裡下來,看到滿地的鮮血,一旁瑟瑟發抖的姑娘,還有吳天手中的槍時,兩人就像是見了黃鼠狼的母雞一般,嗖的一聲鑽進了車裡,二人一個用喇叭朝着吳天威脅道:“把槍放下,快把槍放下。”而另一個警員則用對講機報告服務檯,聲稱在嵐山醫院地下車庫,發生持槍傷人,請求立即支援。
看着這兩個警輔恐懼的模樣,吳天滿臉的黑線,居然還有警察怕歹徒的?何況自己也不是呀!不過他立即回過神來,心裡千萬只草你媽奔騰,嘀嘀咕咕的罵道:
“這個缺心眼的小兵子,也不說清楚,這下好了,老子見義勇的,現在反倒變成了劫匪了,還是持槍搶劫的劫匪。”
“嘩啦!”
吳天把手中的槍朝後一轉,槍聲繞着食指花式一轉,關上保險走到警車旁敲了敲窗戶道:
“喂,哥們,我不是劫匪,我是見義勇爲。”
這兩個警輔見吳天把槍收了,還關了保險,瞬間來了勇氣,吳天所站的那一側的警員見吳天就在車門旁邊,直接擡腳朝着車門就哐鐺一腳,原本微露着縫的車門在這一腳之下,猛地朝着吳天撞去,吳天哪裡會料到這幫傢伙會來這一出,腳下一個滑步閃開,但還是晚了一步,車窗的邊框正好撞在了額頭上,頓時眼前金星閃爍,一陣暈眩。
這兩名警員趁着吳天暈眩之際,立即下車,一左一右按住吳天的胳膊,卸了他的槍吼道:
“老實點,不然抽你!”
吳天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試圖動彈一下,可此時自己的雙臂被死死的向後擰着,完全使不上勁,而他的手腕上,早已經被扣上了一副手銬。
“喂,你們有沒有搞錯?老子是見義勇爲的。”
“哼!”其中一個稍稍胖些的警員聽到吳天的辯駁,冷哼一聲道:“拿着手槍見義勇爲,你是當我們傻還是當自己是牛仔呀?光私藏槍械這一條就夠你蹲幾年,還見義勇爲?”
“我草!”聽到這幫輔警不分青紅皁白,吳天忍不住罵娘道:“你們他媽傻·逼嗎?槍是老子從那胖子手上搶來的·······”
不等吳天說完,那原本躺在地上哀嚎的胖子,端着自己血淋淋的手臂,朝着這邊哭喊道:
“哎呀媽呀,警官同志,疼死我啦,這個傢伙持槍搶劫,我們哥倆見義勇爲,沒想到被這小子給傷了,我這兄弟還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呢,警官同志,你可得爲我們做主呀!”
“不是的不是的!”就在這時,那個被搶劫的女孩小丹,終於鼓起勇氣站了出來,那臉上還未乾涸的淚水,讓人看了一陣憐愛,只聽她指着那端着手臂的胖子,一臉堅定的說道:
“警察同志,是他,槍是他的,他纔是劫匪,他們搶我錢,是這位先生見義勇爲救了我。”
“你放屁!”那身穿背心,背上紋着飛龍的胖子直接朝着小丹怒吼了起來,滿臉橫肉顫抖着,彷彿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一般,他朝着小丹罵道:
“說話要講真憑實據,否則你家人很容易遭報應的!”
“你,就是你。”小丹毫不畏懼的肯定道:“警察同志,就是他,他纔是劫匪,他們一共有三個人,還有一個跑了。”
“好了!”爲首的那個胖警員,也就是說吳天私藏槍械的傢伙見小丹和胖子爭吵起來,直接呵斥道:
“我們警察辦案是講證據的,全部帶回所裡再說。”
“警察同志!”那個胖子聽到要被帶回所裡,立即擡起自己受傷的手臂開口道:“我和我這個兄弟都傷了,您看我們能不能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然後我們再去所裡向您報道,您看這樣可以嗎?”
胖子一邊說着,一邊朝着那個爲首的警員瞟去一個眼神,彷彿這二人一早就認識一般,那名警員立即明白過來,掩飾的咳嗽了一聲道:
“咳咳,也好,我們警察辦案,自然要以人爲本,你們先去吧,留下聯繫方式,處理好傷之後,來所裡報道。”
“哎,哎,好勒!”這個胖子一邊說着一邊朝這個警員鞠着躬,走到躺在地上的那個流氓跟前,朝着他的大腿踹了幾腳道:“真他媽·的廢物,醒醒,起來去醫院治傷!”
這個胖流氓和輔警之間交換的眼神,吳天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今天算是龍遊淺灘,被水蛇玩了一把,看着這兩個混混一臉囂張,屁顛屁顛的往樓上的醫院走去,吳天的心裡就像吃了臭蟲一般難受,渾身上下被怒火燒得通紅,心中暗罵道:
“奶奶個熊的,還是混·太·子·黨那會兒爽,在京城報個名號就成,如今幾年不混,這京城周邊都不記得我這號人物了,老子剛出來不到倆小時,又得二進宮了,哎,真他孃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