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吱吱······”
是金屬碰撞和摩擦的聲音,隨着刺耳的摩擦聲,幾點零星的火花閃爍而過,龍志文只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一根鋼管狠狠的砸中,彷彿自己置身在深海之中,差點就要窒息。
就在柳大刀一腳踹中龍志文的左腿同時,她手中的大刀猛地上撩,砍向龍志文的脖子,可是當聽到金屬的撞擊聲時,柳大刀便猜到,在他的衣服領子裡藏了鋼片,所以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柳大刀將手中的刀轉砍爲抹,竟然將那特製的防割喉鋼片硬生生割斷了。
鮮血彷彿是從冰冷的金屬表面一滴滴的滲出出來一般,龍志文感受着喉嚨傷口的痛感,他嘗試着呼吸了一下,還好只是割破了表皮,若不是防割喉鋼片抵擋了大部分的殺傷力,或許此時的龍志文早已經是一具無頭屍體了。
“龍司令,你沒事吧?”魏德兵見那一刀準確無誤砍在龍志文的脖子時,急切的關心道,而一旁的瑪麗看着那快準狠的一刀,嚇得直接捂住了嘴巴不敢吭聲。
“狗屁司令,你可不能死啊,你是蘭博,是施瓦星格,是終結者·······”姜明浩輕輕的唸叨着,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對這個狗屁暴脾氣司令有着好感。
“完了,完了,連龍司令都不是對手,我們必死無疑了,何況人家纔出了第一張牌·······”
吳天看着龍志文的樣子,忍不住嘀咕起來,如果論智商,論開炮打點,他吳天絕對佔優勢,可是論打架,街頭鬥毆還行,真刀真槍的戰鬥,他自知絕不是對手。
這一次,姜明浩沒有責怪吳天嘀咕亂說話,因爲他自己也知道,一旦最強的老軍人龍志文失手,就意味着他們離死也不遠了。
但是龍志文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他們的話,依舊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彷彿是在對着差點與之永世相隔的"qingren"訴說着相思之苦一般。
“咔嚓······”
突然,龍志文的拳頭猛地朝着自己膝蓋的後窩就是一拳砸了下去,骨骼的摩擦聲彷彿比那鋼刀擦過防割喉鋼片時的聲音還要刺耳,讓人看着不禁毛骨悚然,似乎能感受到那無比的疼痛,但是龍志文卻面無表情,彷彿那條錯位的腿不是自己的一般,但是那額頭的一滴滴汗珠,依舊在告訴別人,他是在忍受多麼大的痛苦!
“大爺,我很佩服你,但你不是我的對手,把刀扔了吧,我不殺你!”
柳大刀慢慢的站起身來,從這擁有男人般氣魄的女子身上,龍志文竟然看到了一絲軍人的鐵骨錚錚,如果她是一名軍人,一名龍國的女軍人,龍志文相信,柳大刀一定會比任何一名男兵都要優秀得多。
“呵呵,你是看不起我這老頭子嗎?來吧,讓我看看·······”
“砰······”
龍志文的話還沒說完,只見眼前的柳大刀的肚子裡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小腹猛地往外撐了一下,彷彿他的身體裡有一股極強的氣流想要衝出體外,但隨着小腹的恢復如初,柳大刀竟然大口大口的吐起血來,鮮血裡含着稀碎的內臟。
“你怎麼啦?”
看着眼前用手中的砍刀努力支撐着身子,不讓自己倒下的柳大刀,龍志文慌張的衝過去一把扶住她說道:“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傷不了你,你難道有內傷?”
也許是太痛苦,也許是根本沒有力氣讓柳大刀再說出一個字,口中雖然嗚咽着,卻分辨不出她到底說的什麼,但是一旁的其他五個人,看見自己的同伴如此模樣,他們彷彿明白了什麼,似乎在害怕自己也會像柳大刀一般,一個個無論老少,臉上都充斥着恐懼,彷彿見到了魔鬼一般。
“哈哈······”
就在這時,整個前廳被趙日天從喇叭中的瘋狂笑聲籠罩着,彷彿這裡就是一間鬼屋,他的聲音透過喇叭傳遞過來:
“我說過,這是一場角鬥,角鬥士雙方必須要死一個,當然,如果你們全都死了,我也無所謂,嘿嘿,我無法控制你們的生死,但是我而已掌握我的角鬥士的生命。”趙日天的聲音裡充滿了自信和控制慾,彷彿這一場戰鬥的結局早就已經在他的控制下有了結論,他用那尖銳而變態的聲音繼續說道:
“我親愛的角鬥士們!”
當趙日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他五個的眼神幾乎同一時間凝聚起來,彷彿是一頭頭被鮮血刺激的餓狼,豎起自己的耳朵仔細的聽着:
“你們每一個人的身體裡,都有一顆微型炸彈,砰,哈哈······所以,如果你們當中有誰殺不了對方,那麼結局只有兩種,要麼,你被對方殺死,要麼,我炸死你,哈哈·······”
聽着趙日天那畜生一般的奸笑,那位白髮老者的雙手不自覺的握了起來,骨節之間的啪啪聲,宣泄着心中的憤怒,但是他的臉上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彷彿所有的一切都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
“趙日天,我草你媽·······”
龍志文抱着終於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快要倒地的柳大刀,朝着天花板罵道,眼看着一個這麼優秀的人才白白犧牲,他的雙眼早已被鮮血充斥,彷彿是一位長輩親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懷裡,那種憤怒和殺氣早已將他的理智完全抹殺。
“咳·····咳······”
終於,柳大刀咳出了最後一口血,身體的溫度也隨着這最後一口血的噴出而開始慢慢流逝,臉上那條因爲痛苦而扭曲的蜈蚣疤痕也慢慢舒展開來,但是她的眼睛卻依舊如銅鈴一般死死的瞪着天花板上,那處趙日天聲音傳來的位置,彷彿是死不瞑目。
“趙日天,別忘了,這裡是龍國,你再有錢,勢力再大,難道還能對抗整個龍國?”
龍志文的聲音彷彿是雄獅的咆哮,震懾得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懾,那種弒殺一切生靈的氣勢和血腥,讓周圍的空氣都隨之冰冷起來,他們相信,如果此時這位戎馬一生的老將軍手中有一支軍隊,他一定會踏平趙家所屬的一切。
“哈哈,我知道,龍國,古老的華夏民族,膽敢犯我者,雖遠必誅嘛!”趙日天似乎並不在乎龍志文的威脅,他依舊笑呵呵的說道:
“所以我加入了米國國籍,受米國政府的保護,哦,忘了告訴你們,我現在還是越國的和平大使,哈哈······”
也許是連趙日天自己都覺得和平這兩個字完全是對自己的侮辱,竟然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一邊笑着一邊說道:
“當然,都說了是大使,至於和平帶不帶的到龍國,可不是我說了算的,咱們的角鬥還是繼續吧!哈哈······”
“趙日天!”在趙日天瘋狂的笑聲中,姜明浩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彷彿並沒有聽見趙日天剛剛說的話,他輕輕地挪動自己的輪椅走到龍志文的身邊,擡起頭對着天花板說道:
“你知道爲什麼你會妻離子散嗎?我告訴你,因爲他們是人,而你,是畜生!”
姜明浩頓了頓繼續說道:
“你擺的這些所謂風水五行,奇門遁甲,就能保證你生意興隆,昌盛繁華了嗎?就算你殺光我們,甚至殺光你唯一的兒子,最後你這一輩子拼下的財產,還是歸別人所有,你到死能擁有什麼?不過是一堆從火爐裡掏出來的白灰而已,或許因爲仇人太多,沒準還會被人挫骨揚灰,死了連塊墓地和祭拜的人都沒有······”
“夠了!”姜明浩的話彷彿是將趙日天徹底激怒了,他壓着自己的嗓音吼道:
“別忘了,我有錢,財可通神,這個老婆沒了,我還能再找,這個兒子死了,我還能再生,就算我死了,我還有我的兒子送葬,我還有我的兒子祭拜······”
“哈哈······”
這一回輪到姜明浩嘲笑了,聽着趙日天語無倫次的反駁,姜明浩的笑聲彷彿是一根根鋼針,扎得趙日天渾身上下鑽心的疼,只聽姜明浩說道:
“就算你再找個老婆,又能怎樣,即使你再生了兒子,有能如何?你能保證你的兒子就是你自己的血脈?或許哪一天你打自己兒子的時候,真正心疼的,是你隔壁的老王頭,等你百年入土之時,可能就是老王頭和他兒子相認之時,而且你還送上了一份大禮,你的全部財產·······”
“放屁,放屁·······”
趙日天惡狠狠的罵着,但是當他通過監控屏幕看到姜明浩的眼神時,趙日天彷彿是一顆被點燃了引線的炸彈,瞬間爆炸了一般,因爲姜明浩的眼神中帶着戲謔、嘲諷,甚至是慾望,直勾勾的盯着不遠處豐腴的瑪麗,彷彿他的眼神已經將瑪麗全身上下猥褻了個通透。
“殺光他們,我要你們殺光他們,否則,我全部炸死你們!”
趙日天發瘋似的朝着他派過去的其他五個人吼道,無論是哪個男人,當着自己的面述說着自己女人的出軌醜事,幾乎等於大庭廣衆之下扇自己的巴掌,趙日天又怎能忍受得了這些,他可以背叛任何人,但是決不允許任何人背叛自己,如果對方真的背叛了,無論是自己的妻子還是骨肉,他都必須以這個人的生命和鮮血來告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姜明浩,你小子瘋了吧?想死也別帶上我們?我找你合作是爲了制服趙日天的,不是讓你來徹底激怒他,讓他要我們的命的······”
見趙日天動了殺念,瑪麗急得直跺腳,她想實現自己的夢想沒錯,想成爲世界上首位女首富也沒錯,但這一切的一切,相比於自己的命,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