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說:“說你也不懂,你還是別問了。”
秦天宇說:“如果你信我,我可以幫你看看。”
“你看?”老太婆想起來,“我忘了,鬼醫那老東西既然傳了閻王針給你,自然也傳了玄鍼神術給你。不過,我不信你,你還是替我把話轉給他吧。”
秦天宇說:“第一次和他分別,是十幾年後再見。這次才分別不到一個月,下次見,已經不知是何年何月了,那時候我把話轉給他,只怕也晚了。”
老太婆說:“晚了就晚了吧,人反正是要死的。”
秦天宇說:“我的醫術雖然不如他,但也有五六成,一般的病是難不倒我的,你說說病症,我幫你試試吧。”
老太婆說:“我這一把身子是拿來你試醫術的嗎?你這人品,搞不好打不過我,趁着機會給我兩根絕命針,我還死得稀裡糊塗,廢話別說了,你帶個話就行。”
秦天宇也無奈:“既然你如此固執,也由你吧,不過,你總得說你是誰,我才能把話帶到吧。”
老太婆說:“你說苗銀花,他就知道了。當然,我已不是當年的苗銀花,我現在江湖人稱,銀花婆婆。”
秦天宇點頭:“行,不過你還得說個地方吧,不然他怎麼找你呢?”
老太婆說:“找到詩雨,就找到了我。”
秦天宇看了眼薛詩雨。
銀花婆婆的目光突然落在秦天宇那受傷的手臂上,還有血在滴,便說:“詩雨,你幫他處理下吧,我先走了。”
“啊,我幫他?”薛詩雨有些愣。
但銀花婆婆說完這話,已經轉身走了。
沒有了竹節柺杖的她,居然不再那麼老態龍鍾的蹣跚,反而健步如飛。
秦天宇回過目光看了眼薛詩雨,也沒說什麼,轉身就走。
“喂,幹什麼,你的手。”薛詩雨喊。
秦天宇說:“這點傷,還影響不了我,我自己能處理得了。”
“你如果不怕,不怕自己沒用,你就自己去處理吧。”薛詩雨吞吞吐吐的說了聲。
秦天宇站住腳步,回過頭:“不怕自己沒用,什麼意思?”
薛詩雨說:“意思就是,這不是一般的外傷,如果不用特殊的藥物
處理,你以後就做不成男人,跟太監一樣。”
“你嚇我?”秦天宇問。
薛詩雨說:“你信就信,不信就拉倒。”
秦天宇說:“行,寧可信其有吧。”
於是又走到了薛詩雨的面前,把手一伸:“處理吧。”
薛詩雨問:“你是真不懂一點禮貌嗎?”
秦天宇問:“什麼禮貌?”
薛詩雨說:“你要我幫你處理傷口,起碼也得客氣點吧,好像我應該做的嗎?”
秦天宇說:“你還知道什麼叫客氣?步行街我幫你抓了小偷,你跟我客氣了嗎?”
“你還敢提步行街的事?”薛詩雨杏目圓睜。
秦天宇說:“有什麼不能提,不就是摸了你的臉嗎?那已經是很輕微的教訓了。”
“行,你狠,現在我改變主意,不想替你處理了,你以後慢慢的做太監吧。”薛詩雨氣得,立馬起身就走。
“那你也別指望我把那老太婆的話帶給我師傅了。我若無能,她就沒命!”秦天宇淡淡的說。
薛詩雨聽得這話,立馬屈服,只咬牙切齒的說了三個字:“算你狠。”
然後,她說了句:“跟我來。”
秦天宇就跟在了她的後面,一直到了她的車子那裡。
她從車子裡面拿了毛巾,先替秦天宇擦拭傷口周邊的血跡,當她的手握住秦天宇手臂的時候,秦天宇的心裡居然顫了下。
不只是因爲那柔軟而雪白的手。
薛詩雨的整個神情也彷彿解凍了般,那眼裡有許多的細緻和關懷,像是天使般的護士,小心的替他擦拭血跡,用酒精清洗。
這樣的肌膚接觸,其實並沒什麼。但秦天宇放佛看見了三年前的那個薛詩雨,他曾無數次的幻想過,擁有薛詩雨的溫柔。
此刻,他看見了這冰冷背後的溫柔。
而薛詩雨在用酒精替秦天宇清洗傷口的時候,發現秦天宇一臉淡定。
傷口很深,深入肌肉,甚至見了雪白的骨頭。用酒精清洗是很痛的,可這種痛秦天宇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薛詩雨從心裡佩服,覺得這纔是真男人。
“你們練的這到底是什麼功夫?”秦天宇忍不住好奇。
以他的抗擊打能力,銀花婆婆竟然以五根手指,差點把他的手臂給抓斷了,要不是他的骨骼堅硬,根本就毀了。
“玄陰手。”薛詩雨回答。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說,換她的性格,是不喜歡隨便回答問題的,尤其是男人,因爲從內心深處她有一種對男人的厭惡。
“玄陰手?”秦天宇問,“又是哪門哪派的功夫,我怎麼沒聽說過?”
薛詩雨說:“華夏武學源遠流長,你以爲你全都知道嗎?”
“你是說,這玄陰手能讓男人的性,無能?”秦天宇問。
薛詩雨說:“玄陰手的陰氣十分重,這陰氣能在經脈裡迅速擴散,若是女人會沒事,若是男人,如果中招,會陽剛之氣全無。”
“居然這麼神奇?”秦天宇真是覺得不可思議。
薛詩雨說:“世界之大,江湖之深,不要覺得你拿了個什麼至尊兵王就天下無敵,你是走運,跟我師傅有淵源,不然今天你就命喪當場了。”
秦天宇說:“現在說這個,沒有意義,我不喜歡在嘴巴上逞強,如果有下次,我還可以奉陪到底。”
“隨你吧。”薛詩雨也懶得和他爭。
她發現,秦天宇確實不是一般的自以爲是。但不知道爲什麼,她對他的自以爲是,並不反感,也許,這纔是一個男人的作風,在任何時候,都無所畏懼。
“對了,你是怎麼認識這老太婆的,她說救了你,是怎麼回事?”秦天宇突然想起這個懸念,又忍不住問。
哪知薛詩雨很不客氣的說了句:“跟你沒關係,就不要問那麼多。”
秦天宇說:“是跟我沒關係,但跟你爸有關係,他爲人表率,身爲他的女兒,你卻練如此邪門的功夫,用及其殘忍的手段,這樣早晚都會出事的!”
“我練什麼,做什麼,跟他有關嗎?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薛詩雨突然很生氣,三兩下用紗布將秦天宇的傷口包紮好,然後從身上拿出一粒藥丸扔給他,“自己找水喝下去吧。”
說罷,上了自己的車子,也不管秦天宇,一溜煙的遠去了。
邊開車的她,淚水模糊了視線。
人生,有很多的回不去,也有很多的無法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