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本能地就地一滾,迅速朝森林深處逃去。心中暗罵波克奸詐,這傢伙竟然知道他的隱藏地點,還假裝沒看到,一副尋找的樣子。目的,就是等自己分心之時,給自己致命一擊。
幸虧多年的叢林生活,給了他一種對危險的感知,讓他撿了一條命回來。
波克緊跟在自己身後。現在的他,就像是捕獵着,已經盯上了王正這隻獵物,他現在只需要耐心地等候捕獵的最佳時機就可以了。
因爲,他已經浪費子彈夠多了。
原本以爲,這一次的擊殺任務很簡單,甚至只需要一顆子彈就可以。但是,多年的狙擊生活,還是讓他多拿了幾顆。
但是,也就幾顆而已,從開始到現在,他已經浪費了三顆子彈,現在,就只剩下了最後一顆。所以,這一顆子彈,他必須要將對方消滅掉。
否則,則意味着任務失敗。
他不接受失敗,而且,從他出道以來,也從未失敗過。狙擊之王的含金量可是很高的,怎麼能容許他失敗?更何況,他的對手手無寸鐵,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
王正在逃跑的同時,順手摺下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棍,然後將之掰斷,兩端則露出參差不齊的尖刺。
在王正逃跑的同時,則將這些東西朝波克丟了過去。這是他唯一能夠反擊的東西。
原以爲,這些東西能夠給波克造成影響,或者減緩他的速度。然而,王正卻失望的發現,這些東西對他根本就造不成絲毫的影響。
王正不禁大罵,這傢伙不但槍法入神,連身手也這麼變態。
不過,也難怪,如果沒有強硬的身手,在兇險的叢林之中,怎麼可能生存?
“小子,不要跑了,今天你是跑不掉了。”波克笑着說道。
“有本事你把手裡的狙擊槍給丟了,咱們赤手空拳搏鬥。”王正怒道。
“我是狙擊手,你見過有狙擊手會丟下自己的武器?”波克譏諷道。
對狙擊手來說,狙擊槍是他們的生命,丟掉狙擊槍,也就意味着丟掉性命。
“膽小鬼。”王正怒罵道。
“那有怎樣?現在是我追你,你是我的獵物,只要我高興,隨時都能解決掉你。”
“放屁,如果我沒猜錯,你就剩下一顆子彈了吧?”王正譏諷道:“還是什麼狗屁的狙擊之王,連開了那麼多搶,卻連我這個手無寸鐵的人都拿不下,真不嫌丟人,我要是你,乾脆直接撞死得了。”
“混蛋,找死。”波克被王正說的惱兇成怒,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王正也不再說話,掃視着周圍的環境。這片森林並不算大,一旦他離開這片樹林,就再也沒有能夠遮擋身形的東西,他的處境依然很危險。
所以,他只能在這森林中轉悠,等待着天黑的降臨。到那個時候,他纔有機會反擊。
雨到現在還是沒有停歇的意思,連綿不絕的雨滴形成一張厚厚的雨幕。王正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溼透,緊貼在身上,唯一的好處就是,他身上被沾染的臭味被沖洗了乾淨,好受了許多。
就在這時,王正突然聽到了異動。好像在森林不遠處,有人朝這邊走來。 wωw ●Tтkā n ●C O
不知王正聽到,波克也聽到了異響。兩人幾乎同時都停止了動作,隱藏了起來。
很快,一束光線找了過來。緊接着,十幾名穿着雨衣的警察走了過來,將手電朝四周掃了一下,奇怪地說道:“怪了,剛纔明明聽到有人說話聲,怎麼這麼一會兒功夫,沒有了?”
“隊長,這黑燈瞎火的,而且還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怎麼可能會有人說話?不會是你產生幻覺了吧?”
“放屁,老子又不是老年癡呆,怎麼可能會產生幻覺?”那隊長訓斥了一頓,卻也想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不禁有些驚恐。停頓了片刻,這才說道:“走,回去。”
等這些人離開,波克這纔將視線轉移到王正隱藏的地方。然而,卻不知什麼時候,王正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波克不禁提高了警惕。雖然剛纔他一直在注意那些警察,可聽覺卻依然在留意着四方。以他的聽力,如果王正有動作的話,肯定瞞不過他的耳朵。
可是,剛纔他卻什麼也沒聽到,王正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呢?
波克小心翼翼地朝王正之前隱藏的位置走了過去。來到近前,他纔看到王正之前隱藏的位置有個坑洞,因爲暴雨下的太猛,所以下面已經灌滿了水。
水比較渾濁,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所以,波克也不知道王正有沒有隱藏在裡面。
而且,他手中的狙擊槍就剩下了一顆子彈,否則,一槍打下去,就知道結果了。
波克擡起頭,看了眼頭頂上方茂密的樹枝,雙腿一彈,兩手便抓住了樹枝,稍一用力,樹枝便應聲折斷。
而波克此刻也失去了牽引之力,身體朝下墜去。他將這段的木棍直接刺入渾水之中。
這坑洞並不大,所以只要王正躲入其中,必然會被他刺中。
而就在這時,渾濁的水突然濺起一朵水花,緊接着,王正從裡面跳出來,手持生鏽的匕首,朝波爾的脖頸上刺去。
波爾的眼珠子縮了縮,朝旁奪去,卻還是慢了一拍,被王正劃破了手臂。
傷口很深,甚至都能透過外翻的皮肉看到裡面的骨頭。
而且,由於匕首太鈍,傷口就像被尖刺挑破的一樣,撕下一整塊肉來。
雖然傷了波克,可王正的眉頭還是皺了皺。他原本對這一擊是抱着一擊必殺的,沒想到還是被對方躲了過去。
也就是說,對方竟然也是一位極限強者。
波克看了眼傷口,非常的憤怒,充滿怒火的眼神盯着王正,猙獰道:“你是第一個弄傷我的人,所以,我會把你碎屍萬段,然後將至放在陽光下暴曬,製成肉乾一口口吃掉。”
“誰死還不一定呢。”王正譏諷道。同時,他手持匕首再次衝了過去。
這個深坑顯然是個陷阱,是獵人捕獵用的,裡面插滿了長長的匕首。只不過,由於這個坑洞被人捨棄的時間太長了,所以匕首都生了鏽,非常的鈍。
不過,幸好夠結實。
匕首的優勢在於近身作戰。所以,王正不可能再和波克拉開距離。更何況,兩人此刻距離很近,波克除了出手反抗,根本就沒有時間使用狙擊槍。
波克顯然知道自己的優勢,所以和王正對擊了一掌,就要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
不過,他的手臂受了傷,而且身上穿着的僞裝服也非常的不便利。所以,受到種種限制,身手根本就無法全部使出,吃了大虧。
好在他們之間的距離總算是拉開了,波克舉起狙擊槍,就對王正一個射擊。
王正早就防備着他這一手,所以在把他打飛出去的同時,王正就閃開了。而且,在他閃躲的那一刻,還將手中匕首甩出,直接刺中波克的胸口。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讓人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
感受到胸口帶來的刺痛,波克一臉的不甘。怎麼會這樣?明明是他佔據着優勢,爲什麼最後失敗的卻是他?
雖然匕首刺中了波克的胸口,可是王正卻並沒有着急上前。永遠也不要低估了極限強者的能量,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特別是在絕望之刻,所散發出來的爆發力驚人。
不過,王正並沒有等太長時間。因爲波克帶着滿臉的不甘倒在了地上,心臟停止了跳動,也沒有了任何生命氣息。
王正走過去,將波克的狙擊槍拿過來,試探性地瞄了瞄,甚是滿意。將之扛在身上,離開了這裡。
王正到達軍區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也就是說,特種兵大賽已經開始了一天。
來到軍區,王正就直接見到了宋震天。
宋震天臉色陰沉,瞪着雙眼,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樣子。
王正知道,宋震天這是憤怒的節奏。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竟然惹得他老人家發這麼大火,難道是因爲自己來晚了?
王正問道:“首長,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
“剛纔參賽的特種兵發來了無線電,他們剛進入賽區的第一天,就接連碰到了幾組特種兵部隊,讓我們的人失去了過半。我懷疑這不是巧合,而是一場陰謀。”
王正也是臉色慎重。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場陰謀,因爲參賽的地點是隨機性的,不可能會出現這麼巧合,第一天就碰到這麼多特種部隊。
“他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王正問道。
“苟延殘喘。”宋震天很不客氣地說道:“第一天就遭受到了如此打擊,對他們來說,這是致命的。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堅持住。”
王正說道:“把他們的資料給我。”
宋震天的助手旋即將那些人的資料交給了王正。同時,還有他們在比賽前出色的表現。
王正認真地看着,等將最後一名隊員看完,這才說道:“請首長放心,我一定會挽回局面,將之前的恥辱洗刷掉。”
宋震天嘆了口氣,說道:“盡力就好,務必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他現在對冠軍已經徹底失望了,原本二十名特種兵,現在就只剩下了八名。在這殘酷的環境下,八名特種兵即便個個生猛,可也架不住人多。
“我明白。”王正點了點頭。八名特種兵,或許對別人來說,已經意味着失敗和死亡,可對於王正來說,剛剛好。
人多了,不好掌控,而且目標太大,很容易暴漏蹤跡。
在叢林這種嚴酷的環境裡,人越少,相對於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