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兒?”太子挑了挑眉,問道。
“有人讓我給太子帶句話。”安老說道。
“什麼話?”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滾,給我滾出去。”太子怒聲吼道。
“這個……恐怕不能讓太子滿意了。”安老笑着說道:“大少除了讓我給太子帶句話,還吩咐了我一件事兒。”
“你個吃裡扒外的老東西,虧本我對你那麼好,你竟然敢背叛我?”太子咬牙說道。
“太子錯了,我沒有吃裡扒外。”安老平緩地說道:“從一開始,老奴就是大少的人。是大少讓我跟着太子的,所以老奴這一根,就是十多年。”
“沒想到我那個看似白癡的哥哥竟然還有這麼優秀的一面。”太子冷笑:“他早就知道我在黑三角籌建自己的勢力,所以把你安排到了我身邊,平常不顯山不漏水,現在卻給了我沉痛一擊。”
“他讓你怎麼處置我?囚禁我?還是殺了我?”
“大少是個心腸軟的人,所以他不想殺了太子,也不想囚禁太子。”
“那你滾來做什麼?看我笑話?”
“不是,老奴只是覺得,身爲下人,就應該爲主人着想。主人不願意做的,老奴願意做,爲大少掃清一切障礙。”
“混賬,你算什麼東西?”太子怒道:“你只不過是我們龍家的一條狗,什麼時候輪到你當家做主了?趕緊滾出去。”
“這個恐怕不能讓太子滿意了。”安老說完,一步踏入太子的身前,一掌拍子了他的腦門上。太子甚至連聲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直接死了。
太子臨死,也沒想到,安老竟然是個高手。
在京城,繁華的歐式風格的別墅屢見不鮮。但是,坐落於宜昌湖邊的別墅,還是很少見的。甚至可以說,整個宜昌湖都是別墅主人的後花園。如此龐大的手筆,若是沒有龐大的資產和人脈,是不可能擁有的。
湖邊,一處涼亭裡,石臺桌上,一老一少正在下棋。
“將。”
“父親的棋藝又見增長,我是不能及。”龍大少笑着說道。
“行了,這些客套話就不要說了。”龍老太爺擺了擺手,緩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處處都在讓着我,否則我早就被你給吃掉了。”
“爺爺,我可沒有讓着你。”龍大少固執地說道:“的確是爺爺的技藝過人,我萬萬不如。”
“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兒?”龍老太爺問道。
“爺爺,我弟弟死了。”
啪!
整個棋盤被龍老太爺一腳踢飛。棋子和棋盤全都朝着龍大少的臉上砸過去。
龍大少沒有閃躲,任由棋子和棋盤砸在他身上。
“下棋你懂得退讓,爲何現實中卻不知退讓?”龍老太爺深吸了口氣,緩緩道:“我們龍家家大業大,你覺得僅憑你自己,能夠執掌的起整個龍家?”
“爺爺,我本來不想傷害他,可是弟弟心太很,我不得不這麼做。”龍大少說道:“如果不是我提前警覺,發現了異常,恐怕現在陪您下棋的,是他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是被逼的?你也不想這麼做,是這樣嗎?”龍老太爺問道。
“是的。”龍大少說道。
“放屁。”龍老太爺罵道:“你敢說之前你從未動過殺死他的心?”
“我動過。但我沒有行動,因爲我想給他一次機會。可是,我給了他很多此機會,他還是如此。”
“你是給他機會,還是給你機會?”龍老太爺的一雙眼睛犀利如蛇,盯着龍大少:“你不是不想殺他,而是一直找不到名不正言不順的藉口。現在,他終於對你下手了,所以你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爺爺,現在龍家就剩下了我一支單脈,現在計較這些,已經沒了任何意義。”龍大少淡淡地說道。
“你說的不錯,龍家現在確實只剩下了你,所以你才做事纔會如此肆無忌憚。”龍老太爺說道:“但是你知不知道,盯着龍家這塊肥肉的人有多少?你上去,就會有無數人會想盡辦法將你撕碎,你做好準備了嗎?”
“爺爺,我做好準備了。”龍大少說道:“我會讓所有想染指我們龍家企業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我會讓龍家發展的越來越好。”
“你有如此野心,也算是難能可貴。”龍老太爺說道:“罷了,事情既然已經成了事實,再說也就沒了意義。你走吧,記得好好安葬你弟弟。”
“我會的。”龍大少起身離開。
“讓你父親來一趟。”龍老太爺說道。
“是。”龍大少再次點頭。
他離開沒多久,龍百川就走了進來。
他看了眼滿地的棋子,說道:“爸,是不是那個臭小子惹您老生氣了?你放心,回去之後,我好好訓斥他一頓。”
“行了,現在就我們爺倆,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龍老太爺說道。
龍百川點了點頭:“爸,你想聽什麼?”
“這是你想要的結果?”龍老太爺問道。
“爸,我知道,這雖然對超兒有些不公,可是爲了我們龍家大業,我不得不這麼做。”龍百川說道:“你也知道,盯着我們龍家這塊肥肉的野狼太多,如果沒有兇殘的性格,我們很容易會被他們瓜分乾淨。”
“所以,你就想到了這一招,不惜用超兒的性命做天兒的磨刀石?”龍老太爺嘆了口氣:“你這麼做值得嗎?”
“沒什麼值不值的。”龍百川說道:“現在這社會,就是人吃人。古人就知道適者生存這個道理,現在我們更應該明白其意。而且,我也給了他公平競爭的機會,可惜,他沒有那個能力,所以只能被淘汰。”
“那也用不着殺了他吧,留着他即便讓他去打理無關痛癢的生意也好啊。”龍老太爺還是無法接受殺死親人的悲痛:“爲什麼一定要殺了他呢?”
“父親,你老了。”龍百川說道:“以前你也是殺伐果斷的英雄,可是現在,你老了,開始變得優柔寡斷。你知道的,如果讓他繼續活着,將來肯定會對天兒造成很大的威脅,甚至有可能危及他的生命,我不能冒這個險,也不能這麼做。”
“是啊,我老了,所以開始重感情了。”龍老太爺再次嘆了口氣:“人總會有老的時候,我只希望你到了我這個歲數,不會留下任何遺憾。”
龍百川沒有說話。
或許,到了老太爺這個歲數,他會後悔。但,即便是後悔,他也要這麼做,因爲只有這樣,才能保證龍家的百年基業。
“怪我,從小就對你灌輸這些思想,以至於短時間內改變你的想法很難。你走吧,以後家族上的事情不需要再過問我,如果你感興趣,你就接手,如果你不感興趣,那就讓天兒接手。”
“謝謝父親。”龍百川恭聲道。
“去吧。”龍老太爺擺了擺手:“以後沒事兒,就不要來我這兒了,我想清靜清靜,不想被打擾。”
“是。”
龍百川退了出去,一名年輕少年走了過來。
他憤怒地走到龍老太爺面前,兇狠地攥起拳頭,咬着牙說道:“爺爺,我要報仇。”
這個人,赫然就是太子,龍傲超。
“報仇?你怎麼報仇?你拿什麼報仇?你都已經死了。”龍老太爺說道。
“爺爺,我不甘心,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太子跪在龍老太爺面前,祈求道。
“你父親說的果然不錯,留着你,始終是個禍害。”龍老太爺說道:“安老,打斷他的四肢,以後,讓他在輪椅上度過餘生,讓他好好想想。”
“是。”安老說完,走過去直接擰斷了太子的四肢。
王正將吳鍾琪送到了酒店後,就去了豪情夜總會。
“怎麼樣?鸚鵡還沒有消息?”王正問道。
“沒有。”鑽地鼠說道:“我已經在哪裡留了紙條,只要他回來找我,就肯定會來這裡。”
“阮軍,你那邊也沒有任何線索?”王正將視線轉移到阮軍的身上,問道。
正義堂的總部雖然在深市,不過,想要打聽京城的消息也很簡單。在王正回來的路上,就給阮軍打了個電話,讓他派正義堂暗堂的幾個兄弟,去京城打探鸚鵡的消息,所以他纔會有此一問。
阮軍說道:“京城那邊倒是沒有消息傳來。不過,深市倒是發生了見大事兒。”
“什麼大事兒?”王正問道。
“太子死了。”阮軍說道:“就在剛纔,被人殺死了。”
王正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太意外了。鑽地鼠的出現和鸚鵡的關聯,讓他認爲埋伏他的人是龍大少,怎麼太子突然死了呢?是誰動的手?
“知不知道誰動的手?”王正問道。在這華夏,有誰不怕龍家的報復,殺死龍家的二太子?
“聽說是安老。”阮軍不確定地說道:“總之這件事被人給控制了下來,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看來,殺死太子的人,來頭也不小。”
“安老,他不是太子的人麼?”王正疑惑地問道。
“他是龍大少派去太子身邊的臥底。”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鸚鵡從門外走了進來。
鑽地鼠看到鸚鵡,激動地跑過去,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罵道:“你小子終於來了,再不來,我都想找人給你立墓碑了。”
鸚鵡笑了笑,然後走到王正面前,說道:“王哥。”
王正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沒事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