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爲什麼殺人。”
“殺人?”雖然王正已經想到了他們會給自己扣屎帽子,但聽到胡正的話,還是被震了一下。
“怎麼?不承認?要不要我給你拿出點證據?”
王正眼睛一眯,冷笑道:“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拿出什麼證據。”
胡正站起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警棍,笑吟吟地走過去:“這個證據怎麼樣?有沒有說服力?”說着,他已經揮起了電棍,朝王正的腿上砸過去。
感受到電棍帶起的勁氣,王正眼神中射出兩道冰冷的寒芒。他知道,如果他不躲避,他的雙腿肯定會被廢掉。
從被他們帶進來開始,王正就猜到了他們會對他進行嚴刑逼供。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人會這麼狂妄,動手就要廢掉他的雙腿。
王正冷哼一聲,對付這種人,他自然不會有絲毫的留情,直接擡腳踹向胡正的肚子上。
王正這一腳使用了勁氣,所以胡正的身子就像撒了器的氣球,瞬間飛出,重重地撞擊在對面的牆壁上,方纔掉落在地上。
胡正直接昏迷過去,只剩下了一口氣在吊着。
廖少看到這一幕,不禁充滿了震撼,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王正。他想不通,兩人距離那麼近,王正是怎麼把胡正給踹飛的?
就胡正飛出去的速度,就像撞上了一輛在高速路上急速行駛的奔馳。
現在,他終於知道爲什麼忠叔總是刻意提醒他,不要與他正面交敵,這種人確實很危險啊。
胡正生死不明,其他人和廖少一樣,被這一幕給震住了。全都傻傻地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廖少走到距離他最近的一名警察面前,小聲低語道:“他襲警,還不趕緊開槍?”
那名警員經廖少這麼一提醒,立刻反應過來。本能地掏出手槍,對準王正大聲喊道:“別動,否則我開槍了。”
王正依然坐在椅子上,笑道:“別開槍,我沒動。”
“住手。”
警員扭頭,看了眼走進來的男子,慌忙喊道:“孫政委。”
孫永昌沒有理會那名男子,走到廖少身旁,將手機交給他:“你父親。”
廖少接過手機,喊道:“爸。”
“混賬小子,你又搞什麼?”廖步義直接罵道:“不想死就趕緊滾。”
“爸,我知道該怎麼做,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廖少直接掛斷了電話。
孫永昌皺了皺眉頭,說道:“廖少,我勸你還是住手吧。你父親這麼做自然有這麼做的道理,違揹他可能會吃虧。”
“孫叔,謝謝。不過,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廖少強壓下內心的憤怒。
沒有人能夠再得罪他後依然高枕無憂,任何人都不行,包括王正。
所以,今天他必須,一定要將王正給弄死。不但要把他弄死,還要在他死之前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話已至此,你不聽勸我也沒辦法。”孫政委看了眼王正,然後轉身離開。
只是,他剛走到門口,就止住了步伐。
“費局長,你什麼時候來的?”孫政委笑着問道。
“孫政委,既然來了,就多坐會兒吧。正好,也幫我做個見證,聽說有人濫用職權對嫌疑人進行嚴刑逼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應該不會吧?誰會這麼大膽,在費局長的英明領導下也敢知法犯法。”孫永才大義炳然地說道。
費永纔沒有說話,直接邁步走了進去。他看了眼不知生死的胡正,然後詢問持槍的警察:“怎麼回事兒?”
警察嚥了咽口水,他感覺身上彷彿壓了一塊石頭,非常沉重。他拿着槍的手開始顫抖,冷汗沁溼了他的制服。不敢與費永才直視,因爲他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他是知情者,也是參與者。
“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兒?”費永纔再次問道。
這名警員感覺都快要窒息了,他艱難地擡起頭,正想張口說話。卻被旁邊的廖少搶了先:“他殺了人,而且還襲警。”
“你是誰?”費永纔看向廖少,問道。
“我是證人。”
“既然是證人,爲什麼會在審訊室?小陶,去把他帶進另一件房間,對他審問。”費永才說道。
“是,局長。”小陶答應一聲,旋即走到廖少面前,說道:“這位先生,請吧。”
廖少的眉頭皺了皺,但還是走了出去。
“孫政委,你可知罪?”費永才突然喝道。
孫永昌心中一凜,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微笑道:“費局長,不知這話什麼意思?我犯了什麼錯?”
“有人動用死刑卻不加阻攔,還不認罪?”費永才冷聲道。
“費局長,我沒見有人動用死刑啊?我倒是看到有人襲警。”孫永昌雖然不知道王正是什麼身份,但費永才能這麼巧出現在這裡,肯定和他有關係。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能鬆口,一旦鬆口他就會完蛋。
“是麼?要不要我派人把監控錄像給拿來?”
“既然費局長不相信,那就只能如此了。”孫永昌說道。不過心中卻冷笑不已,既然廖少準備在這裡弄死王正,又怎麼可能會留下把柄呢?所以,他很自信,這裡的攝像肯定已經被他動了手腳。
費永纔派了人去取了錄像,看了眼胡正,淡淡地說道:“打救護車,把他送去醫院,多派兩個人保護他。”
做完這些,他才走到王正面前,笑道:“怎麼樣?沒事兒吧?”
王正笑道:“沒事兒,這次麻煩費局長了。”
在他被抓來的路上,王正就撥通了費永才的電話,把事情給他說了一通。既然費永纔想要打造出一個和諧的深市,又怎麼能不出些力氣?
王正只能夠保證正義堂的兄弟不去欺凌弱小,但是其他人,那就沒辦法了。
“這是我的職責,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費永才說道:“事情的真想我已經瞭解清楚了,而且也拿到了視頻,你現在可以走了。”
“費局長果然深明大義,如此我就先走了。”王正對費永才的做法很滿意,道了聲別後,就直接離開了警局。
孫永昌自然不會多言。現在他巴不得和廖少撇清關係,哪還會留下王正?
王正剛離開審訊室,就有名警員走了過來,說道:“局長,視頻已經拷貝下來了。”
“放給我們的孫政委看看。”
“是。”那名警員走到孫永昌面前,按了手機屏幕上的播放鍵。
當孫永昌看到他把手機遞給廖少的那一幕,氣的想罵娘。這個笨蛋,弱智兒,爲什麼不把攝像頭給遮住?
就算你父親是廣電局長,就不怕有人把視頻發到網上?
“費局長,這好像並不能說明什麼吧?”孫永昌雖然心裡非常憤怒,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像他這種管柚子,早就練就了面不改色的境地。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剛纔是誰打的電話?電話裡都說了什麼?”費永才問道。
”我和他父親廖步義是多年好友,剛纔打電話的是他父親,至於電話中他們都聊了什麼,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只是讓我把電話給他,別的都沒說。”孫永昌淡淡地說道。
“是嗎?”費永才笑道:“老人,把孫永昌抓起來。”
孫永昌臉色大變,質問道:“憑什麼抓我?”
“憑什麼?”費永才冷笑:“你還真不到黃河不死心呢。小陶,把他和廖步義的通話內容放給他聽一遍。”
孫永昌怎麼也沒想到,費永才竟然在這裡安置了竊聽設備,把他和廖步義的談話內容給竊聽了過去,而且還錄了下來。
孫永昌聽完,頹廢地蹲在了地上。他知道他完蛋了,有了這段談話,雖然不至於判他死刑,可是政委的身份肯定是坐不住了。
對他來說,沒有了政委這個身份,和判了死刑又有什麼區別?那些他得罪過的人,還不把他給生吃了。
“把他先關起來,日後在處置。走,去找廖少談談。”費永才說道。
王正走出警局,直接打了個的,去了醫院。
鑽地鼠受傷很重,雖然已經過了危險期,但還時刻守着鸚鵡的威脅。王正很清楚鸚鵡的實力,雖然和他的差距很大,但他殺人的手段卻防不勝防。
而且,最讓王正忌憚的是,鸚鵡對於炸藥非常熟悉。
可以說,他的身上就相當於炸彈庫房,用之不盡。威力雖然不是很大,但也不容小視。曾經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鸚鵡是小隊最猛的火力。
所以,王正對鸚鵡非常的警惕。
鑽地鼠還是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不過,他的臉色好了很多,想來傷勢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
王正對阮軍使了個眼色,然後走出了病房。
阮軍跟了出來。
“讓暗堂的兄弟注意一個人,個子很高,身材很瘦,眼神很銳利,就像鷹的眼睛,總之,長相非常的具有特點。”王正說道:“如果發現了此人,千萬不要靠近,第一時間通知我。”
“嗯。”阮軍點頭。他訓練正義堂這麼久,雖然還不能和一個軍隊相比,但在這小小的深市尋找一個人還是能做做到的。
“去吧。”王正拍了拍阮軍的肩膀,轉身走進了病房。
望着躺在病牀上的鑽地鼠,王正不知道此刻是什麼滋味。往日能夠把後背交出去的兄弟,現在卻成了敵人。
手刃兄弟,王正不知道到時候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