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我回來了!”
高宏遠的辦公室裡面,汪鵬穿着一身常服敬禮,美滋滋的看着高宏遠。
可是高宏遠高興不起來,老譚犧牲的消息他剛剛聽到,現在小隊正在趕回的途中,他有點坐立不安,悲傷的情緒迸發之後的淒涼酸楚根本掩飾不住。
汪鵬有點納悶,疑惑的問道:“怎麼了首長?”
“沒什麼……”
高宏遠從抽屜裡面拿出來上尉的軍銜和一份文件,站起身說道:“在你上軍校還沒有畢業的時候,我已經向總部申請了,文件我就不讀了,這是你的委任狀。”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上尉了,並且,根據獵鷹政治部的申請,軍區的批准,你被任命爲獵鷹特別行動小組的教導員!馬上上任!”
“啊?這有點突然吧?”
所謂的政工幹部,不一定是從軍校畢業的政治工作者,從戰鬥中也能培養軍事素質過硬的政工幹部,這在獵鷹並不是很罕見,至於汪鵬提拔到上尉,也不在破格的範圍之內,他的軍齡在這呢。
不過汪鵬還是疑惑的說道:“那個,怎麼突然成教導員了?”
“這只是暫時的。”
“暫時的?”
高宏遠搖搖頭,將汪鵬領口上的簡章換下來,敬禮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獵鷹特別行動組的小隊教導員了,新任的隊長,正在途中。”
“什麼意思?”
“老鷹犧牲了……”
“什麼?”
汪鵬瞪大了眼睛,突然想到了龔曉宇凌晨時候的那個電話,大腦一片空白。
高宏遠扶着桌子坐在了椅子上,嘆聲說道:“昨天凌晨的任務,小隊幾乎都傷痕累累,姜武傷的最重,馬上就要特種兵選拔,你的任務很重……”
“不可能……不可能啊……”
汪鵬癱坐在椅子上,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沒有想到,原本以爲,從軍校回來就可以高高興興的晉升上尉,刑偵級別沒有變化也無所謂,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小隊,可是沒有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回來。
汪鵬強忍住淚水,向着高宏遠敬禮說道:“首長,那我先走了。”
“恩,新調過來的隊長不是很靠譜,你需要盯着點,另外一點,這段時間你們沒有任務,會有教導隊協助你們做特種兵選拔的準備,你們也休息一段時間。”
“知道了……”
事實上,他根本沒有聽到高宏遠說的是什麼,滿腦子都還沉浸在這悲傷之中。
……
早上九點鐘,此時停機坪廣闊的操場上站了很多的人,高宏遠和陸遠征都在,並且還有其他小隊的成員,整整齊齊的站在那裡,看着天空中越來越近的直升飛機。
飛機緩緩的落地,小隊成員們穿着破破爛爛的軍裝待着白色的手套將老譚擡下來,那一抹鮮豔的紅色讓人覺得格外的刺眼。
“敬禮!”
有人說,青春是一條河,是一條心靈之源永不枯竭的河。快樂的小魚,憂鬱的水草,美麗的貝殼都被裝進懷抱永久的珍藏;也有
人說,青春是一首詩,一首朦朧的詩。是似而非的感覺,使得從來就沒有人真正讀懂過她;其實,青春是一棵樹,一棵伴着風雨一起成長的樹。歷經了歲月的洗禮,驀然回首,她依然青蔥如昔。他的青春是在軍營中度過的。沒有風花雪月的纏綿和剪燭西窗的愛戀,只有戰馬的嘶鳴,雄性的吶喊以及莽莽的林海雪原。爲了手中的那條鋼槍,獻出了青春的全部激情。
他們是祖國的戰士,他們在炮火中洗禮,去到祖國最需要他們的地方。
坐在車上,孫昊想要掀開那紅旗,來看老譚最後一眼,卻被含淚的楊英偉抓住了他的手。
孫昊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顫抖的說道:“我們一起走過多少崎嶇的山路?多少泥濘的沼澤,多少個夜晚我們一起點燃篝火!我要這兵王有什麼用?我身經百戰受人敬仰又能怎麼樣?你們一個又一個的離開我……”
聽到孫昊的話,戰友們更是情不自禁,可是汽車已經開動,在許多戰士們的敬禮當中站起身。
高宏遠和陸遠征看着他們良久,作爲老首長他們或許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可是每次都難掩悲傷的情緒,他們親手將戰士們上戰場,卻沒能夠讓他們完好無損的回來,這一切都因爲祖國的需要。
高宏遠目視着他們離開,喃喃道:“都是我的錯,出征之前就有這種預感,新隊重組最起碼也要幾個月,可是我卻派他們去了……”
“也不能這麼說。”
陸遠征嘆了一口氣,安慰道:“是我們還沒有抓到模擬外軍的精髓,固性思維還是有的,不能因爲老譚的犧牲就放棄這個小隊,我對他們有信心,相信他們會從這個陰影裡面走出來,他們太順了,是應該承受點失敗,只是這代價……”
或許是因爲長期帶兵的原因,領導考慮的層面總是不一樣的,模擬外軍小隊成立以來戰功赫赫,從來沒有吃過敗仗,雖然驚險但是他們都挺過來的,就一次站在軍方的角度上也算是完成了,一個沒有經歷過挫折的小隊是成不了氣候的,只是現在這個代價是致命性的,甚至關係到這個小隊還存不存在。
從感情方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戰士們從這悲痛中走出來,而拋開這些,老譚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研究外軍的戰術,缺少了他就像是缺少了靈魂一樣,模擬外軍的領導者就必須要對外軍的指揮非要熟悉,孫昊可以做到,但是說道詳細的訓練和戰術具體要求,肯定不如老譚。
“或許有一個人可以,這個人我非要不可,爲了拯救這支外軍小隊。”
陸遠征問道:“誰?”
“龔曉宇……”
……
龔曉宇,此時坐在去往成都的火車上。
他不知道爲什麼教授會提前結束他的進修,雖然他的所有論文都已經通過了,但是按照進修的時間是要到這個學期結束的,此時直接讓他回獵鷹報到,讓他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本來戰友們的電話就都是關機,現在連汪鵬的電話也打不通了,直到天色漸晚,也還是如此。
下了火車之後龔曉宇連家都沒有回就直接趕到獵鷹。
而在高宏遠的辦公室,大隊長卻告訴了他這樣的一個消息。(詳情請返回第一章序)
龔曉宇手裡緊緊的握着兩份委任狀,一個是紅鷹旅的偵查排長,一個小隊的隊長,但是他此時根本沒有辦法靜下來好好想想到底應該怎麼辦,他無論都不能相信老譚就這麼犧牲了。
“首長,我先去看看老譚。”
高宏遠深深的看了一眼龔曉宇,雖然他現在最想聽到的是龔曉宇肯定的回答馬上就回來,但是沒有辦法,可是眼下這狀態龔曉宇根本沒有辦法抉擇,畢竟他也聽了孫昊說了,龔曉宇是不打算在特種部隊服役的,而此時,他雖然是獵鷹的兵,但是卻不想命令他,他覺得應該給龔曉宇選擇的機會。
爲了這支外軍的隊伍,獵鷹需要龔曉宇,需要他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重新組織出來一個強大的模擬外軍分隊,而這一切都缺少不了龔曉宇,畢竟他纔是戰術的整個核心,老譚走後,將沒有人能夠組織起來。
龔曉宇的聲音有點沙啞,站起來說道:“我會認真考慮的。”
“去吧,旅裡有老譚的追悼會,我們一起去吧。”
龔曉宇點點頭,將兩份沉甸甸的委任狀裝在口袋裡面。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跟着高宏遠來到追悼會的,他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崩潰,只是走進大廳裡面看着老譚的照片,淚水忍不住流出來。
獵鷹特別行動組的戰友們都站在一旁,胸前彆着一朵小白花,當看到高宏遠和龔曉宇走進來之後無不動容,眼神裡都有一種複雜的神色,也許,這一場戰鬥有龔曉宇在的話,戰鬥就會是另一番景象。
又或者,他會更加的內疚。
龔曉宇參加過很多次這樣的追悼會,每當有獵鷹的戰士犧牲的時候,獵鷹將會用最高的禮節來追悼他們,肅穆、痛心。
高宏遠敬禮,看着照片上的老譚低吟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兵,你是中國軍人的代表,在我心裡,你比孫昊恪守軍人職責!”
一句話,讓站立許久的孫昊蹲在地上放聲痛哭,將頭埋在膝蓋裡,輕聲抽泣。
龔曉宇忽然感覺到世界都是靜音的,他聽不到孫昊的抽泣聲,也聽不到老高從未有過的呢喃,他望着老譚的照片,一身軍常服帶着帽檐花的軍帽英氣逼人,卻還是那麼的黑……
黝黑的皮膚或者就是老譚的標誌,龔曉宇覺得自己還沒有從昨天凌晨的那一場噩夢中醒來,此時腦海裡老譚的身影就是幻燈片一樣層層過濾。
“我叫譚英弘!是你們的新兵連長!”
“就你這個樣子也算是紅鷹兵王嗎?!老子就在獵鷹等你!不服就來挑戰我!”
“戰士的責任是什麼?是無畏的戰鬥和執着的信仰!你算什麼?!我告訴你龔曉宇!你就是一個孬兵!”
“孬兵!你這樣的人到了戰場上就是一個活靶子!”
龔曉宇摘下帽子走上前,看着老譚的照片笑道:“老譚,我回來了。”
【PS:好吧我承認這章寫的不好,那個,沒心情改……幸好我在第一章寫了。我繼續努力,好好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