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豪因爲心情都爲若詩的事情擔心着,所以沒考慮很果斷的回答了:“龍哥的好意真的心領了,期待以後的合作機會吧,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吳德龍還是不甘,試探着問:“是什麼大的麻煩事嗎?需要我幫忙嗎?”
李志豪還是感激的說:“多謝龍哥好意,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
吳德龍無奈的,仍然表示關心的:“那好吧,自己小心點,有業務了再聯繫。”
回過頭,吳德龍即給顏人傑打了電話,計劃落空,行動取消。
顏人傑反應很強烈的,有點生氣:“怎麼回事?你不會是耍了我吧。”
吳德龍也顯得很生氣:“你這什麼態度,我至於來耍你嗎。你是不是有點過了,不會是想比秦當還過,把我吳德龍當個使喚的吧?你忘記了我還是山城黑道的大哥,我有我的實力和尊嚴,我輪得到你指責我嗎?”
確實,吳德龍是山城“黑道論賤”的盟主,山城黑道上的發言人,最牛的大哥,他生氣了,後果是會很嚴重的。顏人傑不怕他,敢於和秦當一樣和他對抗,但這種對抗的後果就是“嚴重”兩個字。
現在,他已經被一個李志豪加一個叛徒文東弄得焦頭爛額了,如果再和吳德龍翻臉,他會更被動,更頭痛,臉是早晚要翻的,但不是現在。所以他趕忙把語氣軟了下去解釋:“龍哥你誤會了,我怎麼會有那樣的意思呢。只是我們花那麼心血的再下出一個套,怎麼說廢就廢了呢,我是心急,口氣有點不好你別多心。”
吳德龍聽了他的解釋,也把語氣軟了下去,和他說了原因之後問:“你說除了取消還能怎麼辦呢?”
顏人傑也無可奈何:“確實不能逼急了,那就先緩和緩和,過幾天了再想辦法來誘他,如果他繼續不上勾的話,就表示有問題了。”
吳德龍說:“我就是擔心我們之間的關係走漏了風聲,被他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事情,最好連你的手下都不要讓知道,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再出一個文東在關鍵的時候反水。你倒是沒什麼,我以後就沒法做人了,一個大哥出賣自己的兄弟,以後還能怎麼混,我是爲了你,你可不能陷我於不利,否則,我會發瘋的。”
顏人傑保證:“龍哥這你絕對放心,這點起碼的安全意識我還是有的。我們的事情除了你知我知,就只有天知地知了。”
吳德龍放下一些心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李志豪就沒道理知道什麼了,也許他真是有自己的一點急事。我們就等等,至少也得在十天以後再聯繫他,我以前都是這麼長時間纔會聯繫他辦事,急了他難免多長個心眼。你也不要總是急,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你也是做大事的人,好歹是山城的一位大哥,做事多少有點耐性纔是。”
顏人傑答應:“好,我相信龍哥會胸有成竹,比我辦得更好,我就耐下心來等你的好消息。”
掛斷電話,想起吳德龍衝自己發的脾氣,不禁格外的惱怒,從
小混混到大哥,還沒有人這樣對他發過脾氣的,恨得牙癢,沒辦法,現在還得靠他,但是還是忍不住罵:“老狗日的,早晚有天老子要收拾得你好看,老子會站到“黑道論賤”盟主的位置上去宣佈,你現在就是落水狗,高興打的儘管上。媽的!”
落落到了若詩家裡說:“你心情不好,我陪你到外面走走吧。”
兩人出了門,站在路邊上,若詩很沒精打采的,不知道往哪裡去,看着落落,落落似靈感突來的說:“要不,我們到河邊去走走吧,安靜點。心情煩的話,環境越吵會覺得越煩。”
若詩也同意,想起山城河,她就會想起那次她在那裡畫畫遇到他,和他的第一次約會,回想起來,真有點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在眼前的感覺。
那時候,她欣喜的認爲是幸福的開始,而現在看,卻是一出悲劇的開始。
但,她還是覺得那個地方是個值得回憶的地方,所以,她覺得落落的提議很好,卻不知落落是有意的把她引到那裡。
一落上,落落都在想方設法的安慰她,說也許事情真不象她想象的那樣,落落還說:“你不是說過,在深藍城的時候,他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你,結果自己受了重傷嗎?他怎麼會是這麼一個薄情寡義的人呢?”
她說:“我也不願意相信,但有什麼能說服事實呢?”
落落說:“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真實。”
她反問:“如果眼睛看到的都不真實了,那還有什麼是真實的呢?”
落落被問得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天空有些陰,偶爾有孤鳥飛過,偶爾的微風吹過,水面起了圈圈魚鱗般的漣漪,風沒有形狀,也可以說,它有無數的形狀,就象它吹過時水起的漣漪,是它的形狀,象它吹過臉龐冷的感覺。
他突然想到了落落說過的那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突然覺得比這拂面而過的風更冷,雖然,這件事情自己沒有騙她,但是,彼此的認識到相愛,卻是以謊開場,終究是騙了她的,而且,是一個彌天大謊。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亂到沒有頭緒,象陷在一個泥潭裡,無從掙扎,不但出不來,越掙扎還會越往下陷。
他撿起河灘的石子,信手扔向河的遠方,藉以緩解自己紛繁的思緒,石子落入水中,濺起水花幾點,但他的心裡卻始終平靜不了。
幸福這東西,真它媽的不容易,你越是強求它,它就越折磨人。
遠遠的,他看見了她與落落,漫步而來,他只能從那熟悉的身影推斷出是她們,看不清楚臉,更看不清表情。
他的內心開始波濤洶涌起來,一個故事又將馬上開場了,他應該怎樣把這個事實給闡述清楚讓她相信?而且還不能有對自己不利的破綻?
她與落落沿着河灘緩慢的行走,落落都已經遠遠的看見了坐在河灘上的他,但是她沒有看到,她的目光一直隨着腳步的移動看着河灘上的細沙。
後來,或許是
脖子低久了有些痠痛了,她終於將頭擡了起來,看向前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影子。
其實他那時候把頭低着,看不見臉,人也坐着,看不出身材,但是,她總感覺,那個人很熟悉,象他。
她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了,有種好奇的心理想把那個人看清楚,她告訴自己,不可能會是他吧,怎麼會這麼巧呢,何況他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但從內心裡,她還是期望會是他,爲什麼這樣期望,她也說不清楚,她應該恨他的,不想見他的。
她發覺自己的腳步都有些猶豫,要那個人真是他,怎麼辦呢?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是會對自己說什麼,還是因爲自己沒理睬他,把自己當陌生人一樣,視而不見?
她總覺得,若是他,這場面會尷尬。
直到,他把頭擡起,把臉轉過來,這時候的距離已經很近,近到能看清楚臉上的喜怒哀樂。
四目相對,這一刻時光停止一樣的,沒有呼吸,很安靜。那種感覺,是悲是喜,說不清楚。
她看見,他走向了自己。
那張臉,很熟悉,很溫暖,曾經在夢裡,很多次,她在心裡刻畫過的樣子。
當她在察覺到自己的內心正象冰雪遇到陽光一樣的漸漸融化的時候,她想起了昨夜,那讓她心碎,痛苦到絕望的一幕一幕。
她的心腸突然變狠了,看他的目光變得刃一樣的鋒利,冰一樣的寒冷,是恨,深刻的恨。恨的同時,覺得傷心,因爲,突然間,她覺得自己的眼睛不爭氣,溼了,很快的變得飽滿。
他走到她的面前,目光裡有着那種很能打動她的動情的憂傷,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之間,他會表現得這麼憂傷似的。以前在一起的日子,他會與她開心的說笑,他與她一起,度過了許多快樂的時光。但,今天,她怎麼覺得,他的眼神,他的表情,格外的憂傷?
落落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若詩,你們好好談談,心平氣和的。”
說着離開,把空間留給兩人。
她到這時候才知道自己是被安排了,或許是她確實恨他昨天所做的,或許她覺得和他的面對很尷尬,或許,原因兼而有之,她轉過身,衝準備走開的落落喊:“落落,你怎麼會幫他來騙我!”
落落回過頭說:“若詩,你冷靜點,有什麼話都好說,我覺得你應該給他個機會解釋。”
她已經很氣憤的堅決的咆哮起來:“我不需要,我不想看到他,給我滾遠點最好!”
說真的,她是真怕自己一時心軟,因爲她知道自己愛他有多深,雖然他做了那樣無恥的事情,但是因爲捨不得,她擔心自己還是會一時心軟原諒他,所以,一開始,她要告訴自己,堅決點,用極盡惡劣的態度,而且,她必須這樣來掩飾自己的脆弱與狼狽。
他聽到她這樣的話,象被一根尖利的針刺進了心裡,痛啊,他重重的嘆了口氣:“想不到,我自以爲重過我生命的感情,竟然抵不過一場誤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