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龍帶着他進入了若詩她家居住的那片別墅區。
他覺得奇怪:“皇城哥是住這裡的嗎?這裡好像住的都是大富豪。”
吳德龍說:“是啊,正因爲這裡住的都是大富豪,所以各種監控,保安,都更完善,而且政府還專爲這個區設置了一個公安分局,可以說這裡是山城最安全的地方。你到這裡了,千萬不要出去對別人講皇哥是住在這裡。”
他點頭說:“這點規矩我自然知道。”
穿過兩個別墅羣,吳德龍將在車停在一個別墅崗亭外,打了個電話,李志豪聽得出來,是打給李皇城的。
掛斷電話後,他們面前那個與其他別墅大門不同,竟然有點類似監獄的很大的鐵門打開了。那扇門的好處在於,停留在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見裡面的東西,不象其他別墅的不鏽鋼電動門,很矮,不但容易看見裡面,還比較方便進入。
李皇城坐在一張看上去很古老的逍遙椅子上,搖晃着,嘴裡叼着一支大亨菸斗,菸斗裡插着一隻拇指粗的雪茄,那感覺很象是一箇舊社會的財主。
吳德龍爲雙方的作了介紹,李志豪很禮貌而謙恭的問候了,坐下。
李皇城用審視的眼光看了看李志豪,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聽說你找我有點私事,我想聽聽,我和你能有什麼私事呢?”
李志豪看了眼吳德龍說:“龍哥你能迴避下嗎,這可能有關皇城大哥的隱私。”
吳德龍雖然對李志豪這麼說話,似乎把自己排外,有點不大高興,但還是迴避了。
陽臺上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李皇城又再一次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李志豪問:“我想知道一些您和猛虎黨之間的事情。”
李皇城很意外:“我和猛虎黨之間的事情?你知道這個幹什麼?”
李志豪自然不能說因爲現在自己在走和猛虎黨合作的道路,如果真是傳言裡李皇城和猛虎黨有了隔閡的話,他說了實情李皇城就肯定會相當反感,因爲仇人的朋友等同於仇人。
但是,他要想對方回答,他卻又不得不說出點理由來,那麼,只有編造了,他說:“因爲現在有某個黨派想拉攏我爲他們爭取山城的選票,但我一個朋友勸告我說這樣的事情不能合作,因爲有您和猛虎黨的前車之鑑,無論我們爲政治做多少犧牲,到最後都逃不了卸磨殺驢的悲劇發生。因爲您曾經和猛虎黨合作過,我想找您瞭解到其中的內情,我再決定是否與這個黨派合作,所以,希望您能不吝相告。。”
李皇城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什麼黨派找你合作?”
他有些爲難說:“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答應了當事人代爲保密,我能不講出來嗎?”
李皇城很不高興了:“既然你的事情要保密,難道我的事情就應該公開嗎?你既然沒有信任到我,我
還憑什麼來信任你?”
他沒有辦法,但是還是不能說真話,真話不但會讓李皇城不高興,而且可能象趙正權說的,一旦外面知道,自己會成爲衆矢之的。‘
於是他嘆口氣,撒謊說:“貴族黨。”
李皇城很意外:“貴族黨找你合作?”
他點頭說是。
李皇城說:“據我所知,貴族黨在山城的領導人是周鴻福,而周鴻福正努力的扶持他的兒子,那個什麼叫周天陽的,他找你幹什麼?”
他說:“也許,是因爲我現在山城還多少有點名氣吧,雖然他極力扶持周天陽,但是對手的陣容卻很強大啊,只怕他會心有餘而力不足。而且他大概也知道我最大的仇人的顏人傑,恰好顏人傑是有他們最大的競爭對手,我猜想,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吧。”
李皇城說:“想不到周鴻福的腦子還轉得挺塊,知道走這一步棋,我聽說過你在山城黑道上很有口碑,他找你合作,也許還真能成事。”
他還把戲演得更逼真的:“希望皇城哥能爲我保密。”
李皇城說:“那是當然,我已經不出黑道了,頂多有時候聽聽黑道的新聞而已,你的事情我是說不出去的。”
他問:“那您現在能告訴我您和猛虎黨的事了嗎?”
李皇城嘆口氣:“其實外面的兩個主要版本我也知道,一個說猛虎黨忘了恩負了義,卸磨殺驢了,一個說是我爲猛虎黨立功後,沒要到自己想要的,一怒之下,與猛虎黨翻臉,導致猛虎黨制裁我。其實這兩個主要版本都不真實。雖然我隱退黑道了,那確實是我自己的原因,創立“論賤說”,發動“黑道論賤”,引起了社會動盪,更因爲我爲猛虎黨的執政立過功,所以遭到其他黨派的憎恨,這世界就是這樣,在一場利益紛爭的時候,只要你捲了進去,不做朋友就只能做敵人。所以,抓住我引起社會動盪這個辮子,很多黨派都欲置我與死地,最終還是猛虎黨的領導人,我的合作者,盡最大的努力勸我解散“布鞋幫”,退隱黑道,息事寧人,讓我逃過一劫。”
他聽了說:“這麼說猛虎黨在緊要關頭還是幫過您,你們之間並沒有隔閡了?”
李皇城說:“幫過我不假,但隔閡也是真的。”
這下他糊塗了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皇城說:“猛虎黨幫我那是應該的,雖然我最初提出了“論賤說”,但是創立“黑道論賤”大會,確實是猛虎黨讓指使我做的,他們認爲那樣做能迅速的聚集人氣,把自己推向巔峰的位置,我按照他們的意願站到了山城黑道的風口浪尖上,幫他們完成了霸業,結果呢?後面我成了箭靶,也沒關係,退下來就退下來,後來我有些門徒犯事,他們竟然不當我這他們執政的第一功臣是回事。也就是說徹底的冷落了我,過河拆橋了。按照協商的,他們應該給我很優厚的待遇的,但是,他們卻
怕與我的繼續來往引火燒身,反而給我警告安度餘年,不要再去露面,否則他們將成爲第一個收拾我的人,於是我變成了囚犯一樣的,不能再做什麼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李皇城說:“不過利益之間的事情,就是這麼的殘酷,我也不能說你該不該與他們合作,那得看你自己的駕馭能力了。這個過程就是這樣,他們需要你,或許你也需要他們。我還幸好是自己做了很充足的準備,門徒多,勢力大,他們也不敢過分的動我,否則說不準真的早就屍骨無存了,畢竟滅口是他們認爲最安全的保密方式。”
李志豪明白了,李皇城的意思是,這場遊戲的勝負,就看當事人誰能更有本事主宰場面。
他很感激的說:“今天,多謝皇城哥的指教了,改日,如果不覺得叨擾的話,一定登門拜謝。”
李皇城說:“雖然我不認識你,但聽過你不少的事蹟,比較佩服你。、送你一句忠告,黑道也不是不好,只是不要太貪功,不要太出頭,因爲槍打的就是出頭鳥,在有些時候要懂得收斂自己的鋒芒。怎麼說,今天你來找了我,也是緣分,而且,還都是姓李。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夠出頭,而事實上這個世道,要想出頭,就必須得有背景。”
李志豪離開了李皇城那裡後決定還是陪着趙正權把這場遊戲玩下去。李皇城的有句話說得很對,在一場關於利益的過程裡,什麼都是相互的,也許別人是在利用你,而你同時也需要別人,這種需要,也是一種利用。
只是他不知道,這件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相當複雜。
他正式的開始了“兄弟盟”殺手公司成員的訓練。
每天五點鐘起牀沿着山城河灘長跑,然後回到沙石場裡強化訓練,包括他自己,也努力的訓練,人的潛力在年輕的時候是沒有止境的,只要不斷的激發,就能不斷的突破。
對於他來說,還更想突破的就是反應和速度。在一場危機裡,決定一個人生死的一定是這個人的反應和速度。
牛蛋他們都喊受不了,但是受不了也得受,他說,無論如何,死活堅持出這一個月了再說。
大概半個月過去,文東的“兄弟樓”裝修完工開業這天,所有的人都放了一天假,所有的兄弟都跟隨文東去慶祝,壯大場面。
而只有李志豪不能去,只要他出現,就一定會引起腥風血雨。因爲,文東的開業場面,一定少不了顏人傑的耳目。
已經鍛鍊了半個月的牛蛋他們精神面貌已經大不同以前,用他們自己的話說,感覺自己的身體倍棒,拳頭髮癢,想打人才舒服似的,連胸肌都感覺大了些。
其實,是因爲不斷的鍛鍊,身體充血,然後營養跟得上,自然進步快。
只是,他沒有想到,文東“兄弟樓”的開業,會爲他揭出一個驚天陰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