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無恥有些憤怒:“可是“求利”組織代你收了我的定金,你這是壞了殺手行當的規矩!”
張太辯解說:“你向我們提供目標的身份是叫李豪,山城一個默默無聞的人。可是結果呢?你知道“黑太狼”現在什麼身價,最低不會少於300萬,你纔出的多少?”
李志豪正準備說點什麼,但突然聽到了掙扎的聲音,循聲一望,看見了被綁在沙發那裡,口裡塞了毛巾的若詩,趕忙奔過去,準備救她。
但是,朱無恥卻突然棄了刀,從身上摸出槍來,指着李志豪吼:“不要動,否則老子開槍了!”
他知道對方是李志豪以後,不但沒有反省,想着認錯,他大概覺得自己面子夠大,又有幫衆在場,張太也在,他是不可能認錯的。但他知道用刀已經難以解決,所以馬上扔刀摸槍,指着了李志豪。
李志豪用那種仇恨的目光看着朱無恥,冷冷的說:“現在你把你的槍收起來,讓我們走,我還不會和你計較。”
朱無恥獰笑着:“你他媽的真以爲自己是神啊,你赤手空拳,老子手裡有槍,只要老子手指一動,想讓你殘你就殘,想讓你死你就死,你還能自以爲是的嗎?”
李志豪輕蔑的笑了笑問:“我的人可以左右移動,你的槍法呢?能否在我隨時移動的情況下命中我?你沒當過兵,沒經過專業的槍支訓練,你對活靶的命中率有多高?我只要看到你的手指有輕微的顫動,我就會閃讓了,這屋裡有這麼多人,我可以隨便找個人,或者東西,作爲掩體。起碼你應該相信一點,我不是死人,不會站在這裡讓你瞄着打,你覺得呢?”
雖然,在朱無恥聽來,李志豪似乎在講神話故事,但是,他的心裡還是在止不住的顫抖,他看見李志豪那麼的自信以後,找不着自己的自信在哪裡了。但是,他不甘就這樣的被對方所嚇住,好歹自己也是一位成名人物了,拿着槍都不敢開,以後還能怎麼混?
於是,他咬了咬牙,對準李志豪的大腿,扣動扳機。
但是,在他的手指還沒有扣動之前,他突然看見李志豪的手一揚,還沒來得及反應,扣動扳機的手已經軟軟的沒有力氣。
同時間,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在一邊的張前衝一個“秋風掃落葉”,掃中他的下盤,他頓時轟然栽倒。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
朱無恥的手下慌忙出刀撲向李志豪與張前衝,而朱無恥的反應並不慢,在被摔倒之後迅速的一個“驢打滾”滾了開去,顧不得撿摔掉的槍,奪門而出,大喊來人!
不一會而,蜂擁而來的人擠進門裡,將裡面圍了個水泄不通,斧頭在他們手裡格外猙獰。
朱無恥紅着眼咬牙:“今天就算你有三頭六臂,也休想從這裡出去!”
李志豪淡然一笑:“就算我活不出去,我至少可以讓你這裡的人倒下一大半,而你,也未必活得出來,剛纔我的手段,你都見識了吧?”
朱無恥突然覺得頭皮發麻,手臂膀的地方陣陣作通,尤其不能使力,
驚急的問:“你用的什麼詭計?”
李志豪笑了笑:“用的什麼詭計我怎麼能跟你說呢?這可是我的獨門絕技,殺着,用來保命的。我剛纔只是在對你說你開槍我能躲,實際上我忘記了告訴你,我最厲害的本事就是快過一個人開槍的速度。”
朱無恥不相信:“你以爲老子嚇大的啊,武功再厲害,出手再快,會比子彈還快?”
李志豪說:“你錯了,不是出手比子彈快,而是出手比你開槍的動作快。你想知道剛纔爲什麼你的槍沒快過我嗎?”
朱無恥也想知道,的確他的念頭才起,要開槍幹對方,但是手指才動,就已經中招了,駭人聽聞,如果不是他自己經歷,他是真不會相信,他問:“爲什麼?”
李志豪說:“因爲一個人通常要殺人,無論是用刀或槍,在他準備出手的時候,他的第一個動機是從表情裡出來,表情之後纔是動作的開始。剛纔你還沒開槍的時候我看到你咬牙了,眼裡殺機在那一瞬間鋒芒畢露,我就知道你要出手了,在你殺機的表情還沒有消失掉的時候,我就搶先出手了,所以最多你只能動動手指,沒有機會開槍。”
朱無恥只聽得冒冷汗。
張太也在一邊止不住歎服:“我雖然做殺手時間已經不短,而且有了些名頭,可今天聽了你的話才知道什麼叫專業,什麼叫高手,我自愧不如啊。”
李志豪謙虛的笑了笑:“哪裡,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黑道上混,總得有點活命的本事,尤其是我,你知道我的腳下每一步都是殺機啊。今天,還得感謝你沒有出手,手下留了情。”
張太說:“我說過,這輩子不會再與你爲敵,說了就得算數。而且,就算今天我動了手,也沒有可能把你撂倒。”
朱無恥卻突然對身邊的大光悄聲說:“你不經意的轉到那女的那裡去,把她控制起來!”
大光點頭,於是,趁着大家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悄悄的往一邊站去,緩緩的移動向被綁在沙發那裡的若詩。
但是,他的舉動哪裡瞞得過李志豪。
李志豪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恰好是若詩的方向,他頓時明白了,立馬退到若詩身邊,對着又準備攻擊的“斧頭幫”中人厲聲警告:“他媽的,誰都別給老子動,否則老子出手可不留情了。”
於是衆人又把目光回到朱無恥的臉上,等他的命令。
而朱無恥很猶豫,這一架幹下來,一定會與不少傷亡,這是他的房子,真的傷亡過大的話,他就算有錢有靠山也不是那麼容易擺平,秦當與吳德龍何許人也,火拼之後還不照樣被政府給了一記重拳。雖然他們實力雄厚,沒有致命,但秦當也只剩下半條命苟延殘喘了。
李志豪看出了他的顧慮,於是再說:“我還忘記告訴了你一件事情,你以爲是你把我包圍了嗎?錯了,其實是你被我包圍了,我外面還有兄弟等着我的一聲令下呢?只要我一下令,你的人就會腹背受敵,你這裡死傷的人花的錢以及擺平案子花的錢,我想基本上可以讓你傾
家蕩產了吧!”
朱無恥很不情願卻又很無奈的從口裡蹦出幾個字:“你嚇我?”
李志豪淡然一笑:“你讓你的手下下樓看看,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因爲剛纔你召集手下衝進來,他們應該就等在樓下了。我還得告訴你一點,我們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剛纔我兄弟的出手你也知道了,不是等閒之輩,不是那麼好惹的。你忘記了有一句話,既有所行,必有所恃。”
朱無恥當即讓常遇東下去看看是不是對方的故弄玄虛。
李志豪忙替若詩扯掉了口裡的毛巾,然後給她鬆了綁,但是,若詩沒有那種如獲大赦的樣子,她用滿眼的絕望與傷心看着李志豪。
突然間,李志豪在她眼裡已經不是那個正直的有爲青年,不是她深愛的李豪,而是一個山城黑道上臭名昭著如雷貫耳的黑道人物,她覺得無法接受,老天給自己開了個什麼樣的玩笑!
她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她還需要求證,她問:“這到底什麼怎麼回事?”
李志豪只在此時,面對了她如此的表情,才突然有謊言被戳穿洪水兇猛的感覺,他嘆了口氣說:“一言難盡,等這裡的事情完了,我再仔細的與你說吧。”
她還是在追問:“你真的叫李志豪?”
李志豪沉重的點了點頭,而他同時看到她眼裡飽滿的淚水滾落。
朱無恥卻突然鼓起掌來,幸災樂禍的說:“妙!妙!妙!真是妙!顏人傑的死對頭把他的妹妹給騙到手了,不知道顏人傑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是什麼感受。他媽的,老子還真以爲你是個什麼無名小卒的李豪,和她是明目張膽的談戀愛呢,原來你是用的一個幌子騙的她。老子以爲這世界真有你那樣柳下惠坐懷不亂,不受誘惑呢,原來也是你媽個騙色高手。”
李志豪見他那裡火上加油煽風點火,不禁憤怒起來大吼:“夠了,你她媽的少給老子廢話,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朱無恥迫於這麼多人在場要面子,雖然心裡嚇了嚇,但口裡強硬得很:“想動手就動,以爲老子怕你啊,你一起的還有個女人,她出了事情,顏人傑不會找我,那帳肯定是一併算在你的身上,老子怕什麼!”
正說着,常遇東回來回話了,說下面確實等着有三個可疑的人。
朱無恥的腦子飛快的轉了轉,臉上露出很奸邪的笑,隨後下令:“全部退開,讓他們走!”
他很聰明,知道現在拼下去對自己沒有好處,首先對方雖然才五個人,但是,個個都是高手,拼起來,自己一方的損失太大。而更重要的是,他心裡另有打算,李志豪和顏人傑的妹妹發生這樣的事情,可能最瘋狂的應該是顏人傑了吧。
李志豪等才一離開,朱無恥的手下大光就表現得很有底氣很遺憾的說:“朱哥,怎麼放他走了,咱們這麼多兄弟,吐口水都能把他淹死,他媽的以爲自己是誰呢。”
其實,他也是說面子話,真拼的話,他心裡也會發怵,做手下的就得有爲大哥撐檯面的本事,哪怕是做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