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趁他們現在撤回去了,我們接着趕路,就算是下雨了夜裡之前我們也肯定能到達。”
喜鵲擔憂的對我說:“我沒什麼問題,你身上的傷比較多,你能抗住嗎?”
我擺出一副自信的架勢:“我能有什麼問題,歇着一會緩過來了,走吧,我們早點回去早點就能休息休息。”
我說着站起來將楊遠扛起來,見到喜鵲還在發呆便說道:“嗨!走啦!”
“啊!好好!”
這一次我大膽的扛着楊遠第一個迎着樹林中密集的雨滴走了出去,喜鵲緊隨其後跟了出來。
“我說你慢點,說不定敵人還沒有完全撤走。”
“他們參與搜索的紅色魔鬼特種部隊這次的傷亡肯定是過半,加上現在的天氣惡劣,直升機也無法將傷員運送出去,現在他們一定在焦頭爛額的照顧傷員,已經無力追擊。”
“話說的太過於絕對了吧。”
喜鵲說着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快步走到前面:“總之,在一切都沒弄清楚之前,你還是要跟在我的身後,這次任務的重點就是你和那些資料。”
我說:“好好好,你說啥是啥,我聽你的成不?”
喜鵲這才滿意的轉過身帶着路。
“嘩嘩嘩嘩~~”天上的雨水不停的沖刷着樹木上的樹葉,很多很多雨滴要麼順着縫隙中落下,要麼從樹葉上隨着風吹過而滴在我們的身上,我擦了一把臉上的水,之前塗的迷彩油現在已經被雨水沖刷的差不多了,我伸手擦了一把手上粘上很多的迷彩油,我把手在後背上的楊遠身上擦了擦。
這老小子昏迷到現在也沒個動靜,害的我扛着他跑路,借我擦擦手也沒什麼不是。
地上的樹葉每一腳踩上去都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響,喜鵲也管不上這些,一邊走在前面一邊警惕着周圍的動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這女人行事謹慎的要命,不然也沒辦法在安全局做事情。
看她這般模樣我也放心的能跟在她身後,當隊伍的人數慢慢減少,單兵能力就會被無限的放大,這是無法避免的,任何人都必須這麼去做。
“現在幾點鐘?”
“下午一點,來得及,我們這樣的速度,天黑之前絕對沒問題。”
我看向已經陷入昏暗的森林嘆了口氣,天上的烏雲密佈,森林中除了低落的雨點光線也十分不好,此時此刻的現在已經和傍晚的光線沒什麼不一樣。
好處是空氣被沖刷的不再悶熱,反而變得異常涼爽,這非常有利於我們快速的行軍。
一路上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喜鵲也招呼我每半個小時停下來休息一段時間緩口氣,然後再繼續接着跑路。
喜鵲見這麼長時間沒有什麼異樣,放下了一直舉着的槍,端在手裡加快了腳步,只是我的腳步慢的很,一時間也跟不上喜鵲,她只能跑出一段距離在等我一會。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我們再一次停下來歇息的時候,我喜鵲蹲下來伸出手:“地圖給我。”
我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將地圖拿了出去地給她。
喜鵲將地圖鋪開,然後測算了一下距離和方位,最後點頭開心的說道:“我們一個半小時穿行了八公里,你還抗着一個活人,原始森林中這樣的速度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們還剩下最後十公里,加把勁,我們的救援部隊正在等着我們!”
我聽到這句話力氣彷彿又恢復了幾分,把楊遠扛在身上後說道:“最後十公里了!那還等什麼,接着走!”
喜鵲將地圖折起來塞進我的攜行包中:“就算是蝸牛,天黑之前也能爬完這十公里,怕什麼?”
於是我們就再一次上路,最後的十公里在我平時武裝跑也就是四十多分鐘的時間可是森林中的十公里和外面的十公里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能在一起相提並論。
我算了一下,能兩個小時跑完這十公里我就已經是燒高香了,話雖如此,我和喜鵲都像是來了不少的力氣,這幾天在叢林穿梭這麼長時間,也摸索出來了很多的門道,這是我在訓練中領悟不到的東西,畢竟訓練的時候並沒有這樣被真刀真槍的敵人像瘋狗一樣圍追堵截過。
我扛着楊遠每跑兩步呼吸一下,背後的楊遠像是慢慢的變得沉重起來,我只能咬着牙繼續扛着他跑路。
我們前面是一個小土坡,喜鵲想都沒想就跑了上去,誰知道她剛上去就聽見一聲槍響“砰!”喜鵲瞬間從土坡上滾了下來。
我的心裡頓時一緊,“什麼情況!沒事吧!”我將楊遠放在地上快步的跑了過去。
喜鵲翻過身捂着脖子,我以爲脖子被打穿了,我趕緊說:“捂住!捂住!我給你拿藥品!”
喜鵲鬆開手,然後對我說道:“沒事!擦到了而已。”
我見喜鵲的脖子只是被子彈擦破點皮長後鬆了一口氣。
“是狙擊手嗎?”
喜鵲點頭:“看到一點火光,距離不是太遠,應該能繞開。”
我搖頭否定:“繞什麼繞,又累又冒險的。”
“那你什麼意思?”
我冷笑了一下,將身後的 狙 擊 槍 拽了出來:“你忘了我以前也是狙擊手。”
說完後我就開始檢查小五的這把***,和王離使用的是同一種型號,我們俗稱26式,彈匣中只剩下四發子彈,對付這個狙擊手,應該是夠了。
“狙擊手不是要觀察手嗎?我當你的觀察手。”
我擺手拒絕:“不用,你觀察好周圍的情況以防有敵人搜隊摸過來,這個狙擊手在這裡絕不是偶然,很可能已經等着我們很長時間了,開槍打你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像是已經預料到了我們就會在這裡出現,幹掉這個狙擊手,我們就必須趕緊跑路。”
“好,我幫你警惕身後,你自己萬事小心。”
我沖喜鵲擺了個ok的手勢。
然後提着槍慢慢的移動到土坡一側,這裡有些雜草,希望能借此迷惑敵人。
我將槍口慢慢的伸出去,中途我忽然停止,我轉過頭看向喜鵲:“嘿!”
“怎麼了?”喜鵲轉過頭。
我看着她的臉。。好像從來沒有如此認真的看過喜鵲的臉,雨水將她的面孔沖刷的乾乾淨淨,看起來非常白淨,他的臉比較小,在頭盔下顯得非常好看,不像我們戴着頭盔跟個什麼似的。
我想了一下說道:“不知道這個狙擊手強弱,有些話我還是得說出來,不然我怕沒什麼機會了。”
喜鵲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有什麼話就不能出去說嗎?現在說個什麼勁?”
“楊遠喜歡你!他現在昏迷也不知道能不能醒來,我就先替他說了。”
喜鵲的眼中明顯有點小小的失落,我當時也沒發現是怎麼回事,心說難道是我說的有點早了?
喜鵲扭過頭:“我知道。”
“哦!那就好,看好周圍情況啊,我要幹活了。”
我呼吸了兩下,慢慢將呼吸調勻,接着我將槍伸了出去,喜鵲剛纔說看到了火光,我回憶着喜鵲當時面朝的角度和槍響的方向。
槍聲很刺耳而且沒有什麼延遲,這說明距離不遠,森林裡狙擊手不可能拉長距離,這對他們是很不利的一件事。
慢慢的,我在心裡逐漸的猜到了敵人的狙擊點位。
我伸出槍口,然後調整角度,接着透過瞄準鏡開始搜索敵人的方位。
沒有觀察手,我的速度慢了很多,只能現將狙擊鏡焦距拉小,慢慢的觀察着遠處的動靜。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在哪裡呢???
忽然,我在一棵樹下看到一個埋伏在樹下的狙擊手和一名觀察手,內心狂喜。
他們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也可能是根本就沒想到我們這裡還有狙擊手。
我的嘴角慢慢的上揚起來,兩個該死的貨色,沒想到吧,我已經盯上你們了。
這個距離最多不過一百六十多米,在叢林中是絕佳的狙擊距離。
我慢慢的將準星對準狙擊手的腦袋,然後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嘭!!”我的肩膀被後坐力頂了一下,透過瞄準鏡我看到狙擊手直接腦袋仰了一下,然後他們迅速的俯下身體。
我在心裡大罵一聲操蛋!子彈竟然打中了他頭盔的邊緣然後被彈飛了!
見他們俯下身體後我快速的拉槍栓更換新的子彈。
接着我緊緊的盯着他們俯下去的位置。
“怎麼樣?解決了沒有?”喜鵲問道。
“沒有,周圍情況怎麼樣?”
“暫時沒有異常。”
我在心裡暗暗吃癟,這一下讓他們警惕了,若是一時間不出來的話,我們就只能繞路,畢竟不知道敵人的搜索隊伍還會不會出現。
瞄準鏡中,我看到觀察手慢慢的從樹的另一邊探出頭來,狙擊手也悄悄的將槍口伸出來,我鎖定觀察手的腦袋再一次扣動扳機!“嘭!”
觀察手的腦袋直接爆起一片血霧趴在地上,這一槍我的速度非常快,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狙擊手見狀再一次縮了回去,似乎一時間也不敢探頭和我較量了。
我觀察了一會,覺得這樣耗下去肯定不行,於是我收起槍對着喜鵲說道:“走吧!我們繞路好了!”
誰知剛轉過頭就看見一個物體划着完美的拋物線落到了喜鵲旁邊不遠的地方。
“危險!臥倒!!!”
我大吼了出來,喜鵲也意識到不對,但是爲時已晚。
就聽見“嘣!!!!”地上的枯樹葉都被手 雷 炸翻了起來,喜鵲被衝擊波頂翻在地上。
接着遠處的草叢中開始傳來槍聲,甚至有兩名敵人已經端着槍一邊開火一邊靠近我們。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見到喜鵲被炸倒,我的心像是提到了嗓子眼。
我背起 狙 擊 槍掏出手槍一邊還擊一邊迅速的跑到喜鵲身邊:“傷了沒有。”
喜鵲捂着肚子:“防彈板好像穿了,有幾個彈片打進去了,我感覺我的兩條腿都沒知覺了!”
我見到喜鵲的臉上也被彈片劃傷,不由得一陣心疼。
於是我彎腰將喜鵲的步槍撿起來朝着一側的草叢不停的開槍掃射,最前面的兩名敵人紛紛栽倒在地上。
“別怕!我帶你回去!這些人最多一個小隊。”
說完後我把槍遞給喜鵲,然後將一邊的楊遠扛在身上,在伸出手拉着喜鵲戰術背心後的拖行把手。
渾身一用力,我就一邊扛着楊遠一邊拖着喜鵲往土坡的一側跑去。
喜鵲也憤怒的喊了幾聲,接着端起槍朝着身後開始還擊。
我喘着粗氣一隻手扛着楊遠一隻手拖着喜鵲,身後的槍聲不斷,喜鵲也在不停的開槍還擊。
我只能不顧一切的拖着喜鵲跑路。
喜鵲的槍聲忽然之間停止。
我以爲喜鵲在更換子彈,跑了一會後還是沒動靜,於是我好奇的轉過頭,看到喜鵲的腦袋已經歪到在一邊昏了過去,手上的步槍也不知道丟到了哪裡。
我絕望的吼叫了出來,咬着牙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們拖到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
接着我將他們放在地上,一邊沉重的喘着粗氣一邊掏出手槍緊張的對着我們跑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