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地上的那個毛毯上半夢半醒之間就被水潑醒,我一個激靈剛想坐起來就被按着一通暴打。
我立馬驚醒,這期間我只能死命的護住腦袋和肋骨,他們對我毆打了近兩分鐘,然後兩個人將我架了起來,其實我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我必須佯裝出很痛苦的樣子。
面前站着那個軍官,那個在布穀鳥門前和我說話的軍官,他用手電照射我的眼睛,我扭過頭。
“朋友,或許你把你朋友偷盜來的一些資料交給我,並且交代出你的來歷,你在這個地方也許能過得輕鬆一些。”
我被燈光照着看不清他的表情,我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沒做,你把我抓進來,說我是間諜,你有什麼證據?”
軍官似乎心有成竹,他來回走動着打量這裡的環境然後說道:“你謀殺了一個平民,我想,這個理由如何?”
我瞪着眼睛:“不可能!誰!”
“一箇中餐館的老闆,我們趕到的時候,只有你在現場,況且,我們在你身上搜到了武器。”
“你們這是栽贓!我沒有殺人!”我吼了出來,非常憤怒。
“哈哈哈哈。。”他就笑,旁邊的兩個狗腿子也在笑,似乎在嘲笑我的天真。
“希望你可以考慮清楚,否則你會被以謀殺罪起訴,然後你會被送到監獄,而且,你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說完後他揮了揮手,我被扔在了角落中,他們出去後,警衛關上了大門,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看到警衛身上都是當地警察的制服,這裡難道不是監獄?
很顯然,這傢伙將我當做成一般的間諜人員,所以並沒有多麼重視。
其實就算是間諜,也並不是電影中那樣酷炫專業,手中很多精密帥氣的黑科技,間諜分爲很多種,更多的,則是普通百姓被收買而提供情報,而我的行蹤到底是怎麼暴露的,我直到現在也不敢妄下斷言。
而我這次的任務本來也多多少少和間諜沾點邊,所以被這傢伙誤會了,這其實也是個很好的時機。但是眼下,我該怎麼辦?
我摸着已經潮溼的毛毯,那種孤立無援的悲涼立馬浮上心頭,我心裡的防線近乎崩潰,我開始想念我的父母,我的家人,還有王離,隊長,排長,這些佔據了我生命中絕大多數時間的人。
環境的力量是無窮的,這麼一個空曠的小房間中已經讓我的心情感到十分的壓抑,渾身抑制不住的發抖。。
特種部隊中特有的反戰俘反審訊訓練已經足夠堅定我的內心,但是人就是這樣,面對一些突如其來的狀況總是會有些慌亂,況且我還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就算心裡再沒有底,我也必須站起來面對,這是作爲一個軍人的內心想法,不摻雜其他,短短几十秒內我強行恢復了過來。
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中的一個小房間內,一顆二十多歲的內心在燃燒着,我渴望回國,我必須要抗爭,我必須要出去。。。
不過第一步,我得摸清楚這裡的狀況。
我沒坐過牢,也根本不清楚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的食物都是鐵門的一個小口子遞進來,吃完後在放回原處,會有人來收,我也樂的一個人在一個房間中,沒有其他的人來招惹我,閒暇的時間裡,我在房間中鍛鍊身體,跑步,俯臥撐,我必須保證我的身體不會廢掉。
令我意外的是,這個鳥地方隔幾天還有半小時的放風時間,這是讓我很高興的,因爲走出這個小房間我就能知道這裡的大體佈局和警衛情況了。
當我被帶出這個房間的時候我才知道這裡關押着很多人,這裡有兩層,光是一樓的人數我大致數了數,一百多人,不過像我這樣被單獨關起來的,似乎並不多見。
我們被像趕鴨子似的扔在一個操場自由活動,四五個警衛腰間別着電棍,或站立,或隨處走動着。
而操場兩邊豎立着兩個瞭望塔,分別有警衛持槍戒備着。
我明白了,這裡是算是監獄,是一個特殊的監獄,正兒八經的監獄不會這麼小的規模。
而這些被關押的人也都是形形色 色,好像來自各個國家,不過仍然是他們本國人居多,像我這樣的黃種人確實不多見,甚至可以說基本沒有。
我看到不少黑人圍在一起說話交流,還有一些白人,當我經過的時候其中一個白人還對我吹了口哨,略帶調侃的說些什麼。
我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繼續溜達着,散着步。
而當我走到一羣本地犯人面前的時候,他們紛紛扭
過頭盯着我,似乎帶着並不友好的表情。
“嘿,你是韓國人嗎?”
我以爲有什麼誤會,便回道:“不,我不是。”
“Chinese?”
我點頭:“是的。”
這句話似乎讓他們認定了什麼,其中一個人點了一下頭,然後他們七八個人圍了過來。
我意識到了什麼,於是說道:“不要靠近我,我不想惹麻煩!”
其中一個個子高大的本地人說道:“什麼?你以爲你是成龍,李連杰嗎?還是說你是李小龍??”
我不知道是不是文化入侵的原因,他們總是將我和國際巨星聯繫到一起,這讓我有些不解。
我知道這是個圈套,於是退後:“我不是李小龍,請你們不要招惹我。”後退兩步身後的路就被堵住。
我們的動靜比較大,周圍的犯人都看戲一般的盯着我們這裡,而獄警卻不爲所動,像是司空見慣。
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他一個直拳直衝我的面門,我下意識的後仰躲了過去,然後他擡腿就是一腳踹向我的腹部,我故意沒有躲,也沒有還手,重重的捱了上去,然後我裝作傷的很重一般躺在地上喊叫着。
我的演技絕對是能媲美奧斯卡的,但是我不得不這表演,去迷惑。
獄警這下不能不管了,我被獄警架了起來返回房間裡。
周圍傳來嘲笑和口哨聲:“嘿!瞧瞧他,他的辮子怎麼沒了?”
“東亞病夫!”緊接着就是一陣急促的口哨。
聽到這我的心機騰的冒起一團怒火。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我必須忍耐,一定是那個軍官的主意,他在警告我,讓我趕緊順着他的意思交代所有信息。
夜間,我正在房間裡休息的時候,鐵門被敲響。
是那個軍官,他面帶笑意的盯着我,似乎像是再告訴我,今天的事情不過是個下馬威。
而此時的我看清了他的臉,並死死的記在腦海裡。
“今天的事有沒有讓你想起什麼?”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我要請律師!”
軍官似乎很詫異我會這樣回答。
“哦。。上帝,我和你們國家的人打過交道,你們黑色的眼睛裡總是充滿着欺詐,不過沒關係,我想你會慢慢想起來。”
說完後邁開他穿着牛皮靴子的腿大步離開,並且伸出手扇着空氣中的味道。
我隔着鐵門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裡怒火中燒,不過很快被我強行壓了下來。
我在心裡暗道:你想玩,可以,那我陪你玩。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沒有預料中的早餐,我被獄警壓着出門,然後關在一個陌生的四人房間。
這裡住着幾個白人,只有我一個黃種人,我一進來就注意到其中一個一直盯着我的那個傢伙,放風時對我吹口哨的那個白人。
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是個同性戀。
而我那時的表現似乎顯示出我很弱,很好欺負。
我沒有理會他們,自顧自的躺在了屬於我的牀鋪上。
“嘿,黃種人,你的屁股很漂亮。”一個身影走了過來,我看了他一眼,很瘦弱,滿臉的鬍渣,眼睛凹陷,典型的吸毒相,此時正繞有韻味的盯着我。
我閉着眼睛:“滾開”
“噢!!哈哈哈,聽聽我們的小可愛再說什麼?”
周圍一陣鬨笑聲。
“嘿!託斯!溫柔一點!別嚇壞我們的寶貝。”
我繼續閉着眼睛休息着,或者說,我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而此時我渾身的肌肉已經緊繃了起來,時刻應對着即將出現的各種情況,就算是躺下的這種姿勢,我也有很多種方法殺了他。
這個叫託斯的同性戀繼續說道:“那我要告訴你,這是我的牀鋪,你是不是該讓一下?”
我睜開眼睛打量四周,算上我也只有四個人,從我來時這裡就空着,這傢伙純粹就是在找茬。
我沒有理他。
這傢伙說完伸出手就摸我的胸口:“或者說,我們可以一起睡”
那一瞬間,我立馬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指用力一掰,“咔吧!”
非常清脆的骨折聲,接着就是他的慘叫,我趁另外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立馬捏着他的手從牀跳起一拳打在這個同性戀的太陽穴上,我是保留了幾分力氣,但我還是拿捏不準這一拳會不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只見他應聲倒地,剩下兩個人在牀上坐了起來震驚的看着我,而此時,獄警們像是早有預料一樣,鐵門被打開,獄警衝了進來,我的目標跟明確,就是房間內剩下那兩個白人,我像是發狂一樣嘶吼着,接連掀翻了兩個獄警,然後他們給了我一電棒,我感覺渾身一哆嗦,接着便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