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這裡,在開門的瞬間,外面的光線投射進來,照在那個人的臉上,赫然有一道巨大的疤痕,從左眼上方一直貫穿到臉頰下。
門關上,屋子裡面重新恢復了一片黑暗,他又點燃一支菸,緩緩的抽了起來。
當天晚上,蘇辰和林頓到吃飯的時候也沒有等來貝子師,連吃飯的時候都沒有見到他,問了王大虎才知道,貝子師肌肉抽筋,正躺在宿舍裡面休息。
“他讓我一會兒回去給他帶一份飯,他就不出來了。”
王大虎笑着說,拍拍旁邊的凳子:“你們也坐下來吃飯吧,吃完飯我們一起回去。”
“行。”
三人一起吃完飯,給貝子師打包了一份他最喜歡吃的麻辣豆腐蓋飯,提着回到了宿舍。
可是還沒走到宿舍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一羣人圍在他們宿舍的門前,連教官都在,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前說道:“趕緊回去,不要看了,趕緊!”
蘇辰三人對視一眼,心裡面均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們連忙走了過去,拉住竇靈教官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們是這個房間裡面的人?”
蘇辰點點頭,皺起眉頭:“裡面發生了什麼?”
竇靈嘆了一口氣,帶着他們進去:“你們自己來看吧。”
蘇辰的不安感越來越大,進去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滿目的血色。
貝子師躺在血泊裡面,雙目圓睜, 胸口深深的插着一把刀, 一擊斃命,死不瞑目。
“這……”
王大虎愣了,他不明白,只是一個晚飯的功夫,貝子師怎麼就死了呢?
“不對啊,我剛纔出門的時候,他還好好的,還讓我帶飯,怎麼就……”
邊恆他們正在檢查現場,調取線索,看到林頓他們便招手讓他們過來:“誰是最後一個見到貝子師的人?”
“是我。”
王大虎的眼睛裡面已經滿含淚水,他顫巍巍的舉起手:“我離開的時候,宿舍裡面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我叫他一起去吃飯,他說肌肉抽筋不去了,我還給他按摩一會兒才離開的,誰知道現在就……”
王大虎說不下去了,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他一個大男人哭的動靜不小,蘇辰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安慰的話是一句都說不出來。
“有過搏鬥的痕跡,他的身上很多地方都是淤青,證明他在死之前遭受過打擊,另外他的指甲縫隙裡有人體皮膚組織,應該是在反抗的過程中抓傷了那人的身體,應該可以在裡面提取出來DNA。”
一旁的醫生檢查過後說道:“另外,他的傷口是一擊斃命,殺他的人應該是有很多經驗,所以才能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口。”
“這麼說,是老手?”
“不能確定,先去對比一下DNA再做決定也不遲。”
邊恆皺着眉頭點點頭:“好,那麼一切就交給你辦了。”
宿舍裡面的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對這件事情都表露出了驚訝和傷心,唯獨除了一個人。
“江海,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辰皺起眉頭,看着嘴角勾起,露出微笑的江海:“我們的戰友死去了,你不僅沒有傷心的表現,你還能笑得出來?”
“我笑不笑,管你屁事?”
江海臉上的笑容變淡了,最後面無表情的看着蘇辰:“他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對他的死亡沒有那麼多的看法和想法,如果你硬是要將你自己的感受強加在我的身上,那我也沒辦法。”
“你!”
蘇辰十分受不了江海這麼陰陽怪氣的聲音,他看着江海:“難道你就沒有共感麼?”
“不知道你聽沒聽過一句話?”
江海冷冷的看着他:“人類的悲歡並不相同,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蘇辰被他的話噎了一下,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可是江海說完,扭頭便離開了這裡,蘇辰長呼了一口氣:“算了,不說了。”
“你們兩個八字不合,還是不要湊在一起了。”
林頓也在旁邊扯他,這個節骨眼兒上在和江海吵起來,那真的是不合適。
貝子師的屍體被運走,這個宿舍作爲第一案發場地,將會被全面封鎖起來,於是乎,蘇辰他們就要去別的地方睡覺,度過剩下的日子。
邊恆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新的宿舍,他們收拾好牀鋪躺在上面,但是卻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所有人都沒有交談,只是淺淺的呼吸聲在黑暗中交織,蘇辰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腦海裡面想的都是剛纔的事情。
最近的一連串事情太過於密集了,先是大鬍子,再來是**,現在更是可惡,竟然連貝子師都死了,要是說這一切都不是偶然,那麼蘇辰第一個不相信。
想到貝子師那死不瞑目的樣子,蘇辰咬着牙,輕手輕腳的下了牀,披上了外套,悄悄的走到了外面。
他要去看一看,在晚飯時間,貝子師一個人在宿舍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辰,你要幹什麼去?”
王大虎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蘇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王大虎的眼睛紅腫着,裡面還隱約有着淚痕,看來也是想到了貝子師的事情。
“我想去現場看看,調查一下。”
蘇辰壓低了聲音:“我總覺得,貝子師的死沒有那麼簡單。”
“我也覺得,但是這交給邊恆隊長他們不是更好?”
“不,我想親自去看一看。”
蘇辰看了王大虎一眼:“你要來麼?”
王大虎點點頭:“走,反正也睡不着,我一閉上眼就是貝子師的樣子,真的快要折磨死我了。”
“別放在心裡,貝子師的死不是你的錯。”
蘇辰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王大虎搖搖頭:“我要是當時再說說,讓他陪着我一起去吃飯,或者和他一起留在宿舍,是不是就不會有這種事情了?”
蘇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王大虎現在明顯是鑽了牛角尖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再怎麼說也無濟於事,貝子師根本不可能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