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坤盯着秦川的眼睛看了一會。
“倒也就是你，我信了。”秦孝坤緩緩道：“你的改變我都看在眼裡，知道你現在頭腦過人，轉過這個彎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小川，你這心性，是要再鍛鍊鍛鍊了。”
“爺爺教誨，小川謹記於心。”
“還有志軍，你啊。”秦孝坤扭頭看着一旁的何志軍：“你也帶了這麼些年的兵了，在這件事上一直跟着小川的步子可就有點不稱職了。”
“司令教訓的是。”何志軍還能說什麼。怪秦川嗎？還是要反駁，說那是你孫子我多相信他一些有錯嗎？
不過話說回來，也就是秦川進入部隊沒幾年卻做了不少大事，打破紀錄般地進入戰狼，又上交萬流鍛體決，最短時間晉升少將軍銜，成爲戰狼精英狼牙的隊長，帶領狼牙完成了一系列任務，等等。有個這樣神通一般的部下，換哪個上司都得上點心吧。更別說何志軍是看着秦川一點一點崛起的，而且還是他大舅。
“原因不全在你，小川畢竟成長驚人。只是。”秦孝坤意味深長地看着何志軍。“我希望你以後可以稍微注意一下。”
“志軍明白。”
“小川雖然是我孫子，可志軍你也是他大舅，我不能常在這裡，你就要替我管好他。再者，你也是他上司，肩上的金星總歸是要比他多的，看着他犯錯可不行。該管還是得管。你就是說關他禁閉革他職送他上軍事法庭，只要在理，我老頭子絕對不會爲難你。但是像這次這樣跟着他一起偏，那我就不光要教訓他，也得說你兩句了。”
“司令放心，志軍一定謹記。”何志軍挺直了腰板正色道。
“小川，以後遇到事情多聽聽你大舅的意見，切忌一意孤行。你還只是個少將，不要不把你大舅這個中將放在眼裡。”秦孝坤又看向秦川。
秦川剛進軍營那會何志軍還是少將。後來秦川又是上交萬流鍛體決，又是完成任務，軍功赫赫，晉升了少將，何志軍這個上司也就被提升到了中將。
“小川一定謹記。一定。”秦川認真地衝秦孝坤點了點頭。
“嗯……”秦孝坤看了看秦川，又看了看何志軍。那張飽經歲月滄桑的臉上笑容雖早已消失，但此刻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何志軍比起秦川，年齡是大了一輪多的，但此刻在秦孝坤面前，他與秦川是一樣的。早些年他進入軍營時，秦孝坤就已經是準中將了。面對自己的這位老上司，何志軍不止是敬重，更多是欽佩。這麼多年下來，秦孝坤很少看走眼。何志軍是沒有見到過老司令失態。
秦孝坤老司令的一番話，也讓何志軍心中一陣翻騰。自己已經從一個小小的列兵做到中將了，還是會被老司令訓導。距上一次秦孝坤對自己訓話已經過去好幾年了。
“好了，就這樣吧。相信這次真的是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了。我該走了，軍區那邊還有不少事情等我處理。”秦孝坤說着站了起來。
何志軍秦川也紛紛站了起來。秦川道：“放心吧爺爺，我會好好反思，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我也會與小川一起反思的。”何志軍也說道。
“如此便好。”秦孝坤看着二人。“你們放心，我答應過的事情不會改變，說話算話。我會按照原來約定好的，與宋家一起展開秘密調查。雖然你們思考事情還有行動有所欠缺，但是狼牙的事情還是要解決的。還是那句話，若是處理不好，別怪我不客氣。”
“請秦司令放心！”何志軍秦川齊聲說道。
“哦對還有，小川你提到的那個想法，我會如實向上級反映。有了結果我會第一時間通過志軍向你傳達。我希望你也能做好相應的準備。”
“知道了爺爺。”
“以防萬一，小川，你回去準備一份書面的報告申請。一定要正式。志軍，你多叮囑着他，注意他的書面。”
“好的司令。”“好的爺爺。”
“小川。”秦孝坤突然走到了秦川面前，伸手按在他肩膀上，將他拉近。
兩人的面孔離得很近，只有大概一拳的距離。秦孝坤直勾勾地盯着秦川的眼睛，秦川下意識地別開了目光。
“看着我。”秦孝坤沉聲道。於是秦川又轉回目光，與秦孝坤對視。
秦孝坤的眼中，閃爍着秦川看不懂的光芒。秦川的眼中，也閃爍着秦孝坤看不太懂的光。
“記住，我剛纔，說過的，話。”秦孝坤一句一頓的說着。“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要能明白。”
“……”秦川沒有說話，只是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秦孝坤一點點地從秦川面前退開。他擡手又拍了拍秦川。道：“我上一次對你失望，是在你進入部隊之前。我想，有生之年裡，不再對你失望。秦川。”
“秦川……明白。”
“好。”秦孝坤突然提高了音量，同時轉過了身體。“你們不用送了，我等你們的消息。”
秦孝坤說着走向門口，伸手拉開了門。身後秦川何志軍忙跟上去。
“不用送了，去忙你們的事情。這是命令。執行命令。”
秦孝坤淡淡地語氣，何志軍與秦川紛紛停下了腳步。他二人對視一眼，同時道：“是！”
秦孝坤推門走了出去。
“林秘書，小衛。”
“司令。”“司令。”西裝中年男子與高個士兵迎了上來。
“我們走，回去。”秦孝坤緩緩說道。他向那邊的路虎走去。
“回金陵嗎司令。”林秘書率先跟上去，高個士兵也跟了過去。
“對，回金陵，通知飛機。”
“好的司令。”
林秘書爲秦孝坤拉開了路虎的車門，秦孝坤坐了進去。高個士兵小衛繞到路虎另一邊，坐進了副駕駛上。
小衛坐在副駕駛，林秘書與秦孝坤坐在後面。司機發動路虎，熟練地掉頭，徑直駛出了這個營地，一路奔向機場。
此時，天上的太陽剛剛爬到最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