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沒事…”巨熊摸了摸腦袋回答道。
“那就早點睡覺吧,演習結束了,好好休息一下。”陳憾生笑道。
“哎,生哥,沈老他們都跟你說什麼啦?”巨熊湊到陳憾生身前問道。
“沒說什麼,哦對了,作戰參謀說前幾天本軍區的兩支特種部隊到咱們這駐訓來了,明天你們幾個負責訓練他們。”陳憾生說完,又奸詐的笑了笑。
“嗯?”
野豬這貨反應過來後問道:“哎,不對哇,我們幾個教他們,你幹什麼啊?”
“哎呀,這不是想偷懶麼。”陳憾生脫掉外套很愜意的躺在了牀上。
嗯,理由很充分。野豬很是無語,巨熊當即一陣愕然。
“不是,有你這樣總教官嗎,讓我們倆去賣力,你偷懶哇。”野豬憤憤道。
“有什麼樣的隊長,就有什麼樣的教官。”陳憾生笑嘻嘻的辯解了一句,又擡頭看了看扒在牀邊看的野豬,這貨面色不善啊。
“嗯?你們兩個不服哇,想打架啊!”陳憾生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蹦下來。
隨後,野豬也頗爲不服的從牀上蹦了下來,陳憾生那叫鯉魚打挺,這貨這應該叫鹹魚翻身。
所幸,這貨鹹魚翻身好歹沒粘了鍋。
面對着嬉皮笑臉的陳憾生,野豬恨恨的擡起了的拳頭,但是隨後,這貨還是將揚起的拳頭又放下了。
爲啥,還不是因爲打不過。
“不玩兒了,打不過你,睡覺。”野豬瞥了陳憾生一眼,隨後又爬上了牀。
熄燈之後,這三人沒過幾分鐘便進入了夢鄉。
面對這場“戰兵”演習,陳憾生三人可謂是付出了巨大的精力。
次日凌晨,遼北虎駐地的作訓場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喊殺聲。鐵馬冰河入夢來,夢醒,陳憾生卻發現這喊殺聲是實實在在的。
一看時間,比預定起牀的時間要早了一個多鐘頭。陳憾生隨即穿好了衣服向作訓場走去。
作訓場的正中央,有一個深約三米,寬近三米的溝。這長約五米的溝原本是戰士們用來做戰術越野訓練用的。
但此時,坑內卻被注滿了冰冷刺骨的冰水。
坑上,被橫起了一條嬰兒手臂粗細的鐵鏈,與坑中的水相互映襯,這鐵鏈泛着寒光。
鐵鏈的兩頭,分別是來遼北虎駐地進行特訓的各特種部隊的成員。
他們上身統一身着無袖背心,手拉着鐵鏈。
他們這是在拔河,名副其實的拔河。如果那方輸了,那就真得進“河”洗澡了。
隨着比賽的開始,戰士們開始漸漸的發力,他們手臂上的肌肉也開始漸漸的顯露了出來。鐵鏈被他們直挺挺的拉起,橫在溝上。
“孫帥,你孃的留着力氣幹什麼那?準備下去洗澡啊!快給我用力啊!”
這聲嘶喊來自於雪狐大隊一中隊的中隊長,李剛。
在李剛喊完不久,對面也傳來了一聲大喊。
“都特孃的別給我留力氣,給我加把勁兒,別擔心一會兒沒力氣給對面那幫傢伙送毛巾!”血矛大隊一中隊的中隊長孫辣大聲吼道。
血矛和雪狐在每次的軍區演習中,都是死對頭。可偏偏就是在這個集訓的時候,這兩支部隊遇上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孫辣和李剛,此刻算是徹底槓上了。
陳憾生此刻靜靜地立在了作訓場的一個角落,他沒有去打擾他們的比賽。
“加把勁兒!兄弟們,贏了這幫癟犢子,咱們中午向教官們申請加餐!”李剛喊完,對面的孫辣立即不甘示弱的吼道:“兄弟們,贏了他們,我去跟咱們教官們請示,咱們下午的訓練量減半!”
別說,這招還真頂用。孫辣剛喊完,那原本橫在溝上紋絲不動的鐵鏈,竟出現了一絲動搖。
但是這次的動搖沒有持續多久,就又被一中隊的戰士們拉平了。
“好一幫兔崽子們,孫辣和李剛這倆貨果然能折騰。”陳憾生看着這眼前的一幕,漸漸地笑了起來。
終於,這場鬧劇一般的比賽結束了。勝負的話,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嬰兒手臂粗細的鐵鏈斷裂在溝的兩旁,那兩隊的戰士皆是趴在了地上。
果真是一羣驍勇善戰的悍將。
“好!”
陳憾生扯着嗓子吼道。
“總教官好!”
來雪原猛虎小隊駐訓的特種兵們當即便站成了整齊的一排吼道。
“快回去吧,今天給你們兩個中隊加餐。”陳憾生笑道。
“是!”
戰士們高聲回答道。
凌晨五點半,天色像蒙着一層黑紗,還將明未明。待兩支中隊的戰士們走後,陳憾生看四下無人,便將自己的外套放在了一個訓練臺上。
之後,陳憾生開始打着一套拳法。與往日以剛強霸烈著稱的大洪拳不同,今日陳憾生卻打出了一手陰柔綿軟的拳法,一招一式間,透着一股陰柔氣。
而這套拳法將要收招時,陳憾生又變換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打法。
一時間,這最後幾招竟然像大洪拳一般,剛烈無匹。尤其是在這最後一招收尾之時,那速度、力量、爆發力以及氣勢,與之前相比均是有很大的提升。隱隱之間,竟有着絲絲的破風聲。
我以桃花換春風,我以拳法破凜風。
“該出來了吧?你還打算看多久哇?”陳憾生收式之後,吐出一口氣緩緩說道。
隨後,在他的身前緩緩地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當他走近後,陳憾生才漸漸的看到了這人的真尊。
中等身材,平凡的外貌。身着破舊的綠色軍大衣、皮帽,他像是一個邊防老兵一般,隱隱的平凡之中,又透着一股含而不露的鋒芒。
陳憾生看到他之後,先是詫異了一番,隨後才走上前去。對於他,甚至一些剛剛加入遼北虎不足一年的士兵們,對這男子是非常陌生的。
而這男子,正是這雪原猛虎的現任隊長,李武峰。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進步不小啊。”李武峰很罕見的笑道。
“隊長?!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陳憾生沒有回答李武峰的問題,反而問他道。
對於這個堪稱雪原猛虎成立之後,最混蛋、最悠閒、最不務正業的隊長,陳憾生也是深感無奈。就像是,就像是野豬對自己的無奈一樣。
打吧,你打不過。說吧,你還沒法說,說了人家也不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