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處驟起驚雷之後,恆一的左臂也隨即齊根斷了下來。李雨晨那雪亮的唐刀刀體上,依舊沒有沾染一絲血跡。
“嗚啊…”恆一一聲哀嚎,隨即他便被李雨晨一腳踢飛了。
此時的恆一也顧不上斷臂知恥了,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當即爬起來變相外跑去。
“想跑?”陳憾生冷笑着,槍尖將裕和的斷刀挑起,隨即將刀扔向了恆一。斷刀不偏不倚,正好插在了恆一的右肩處。
恆一哀嚎着,身影搖晃的他最終還是跑出了小院的門外。
陳憾生見狀,當即說道:“你開車趕向哈迪斯的那個分壇,等我解決了這個恆一,咱們一起掀翻了這個哈迪斯!”
陳憾生說完,李雨晨隨即點了點頭。因爲一個完整無缺的恆一都難以對陳憾生構成威脅,更不要說一個缺了個胳膊的殘廢恆一了。
陳憾生說話間,便朝着小院的大門口跑去。但此時,李雨晨卻叫住了陳憾生。
“小生,先等等…”李雨晨說着,便將恆一那截斷臂上的袖裡箭扔給了陳憾生,“拿着這個,也讓這王八蛋嚐嚐中毒身亡的感覺!”
“呵呵,這個提議不錯…”陳憾生接過袖裡箭,隨即朝着門外的方向跑去。之後,李雨晨便駕駛着那輛蘭德酷路澤,沿着這條鄉間的小公路朝着哈迪斯分壇的方位駛去。
而恆一,在狼狽逃出之後,便用僅剩的一隻右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電話,打通了他的老師成田信雄的電話。
“喂?”成田信雄此時剛要安寢時,他的手機便響了。本身就是老年人,睡眠質量堪憂。這一個電話打過來,成田信雄今晚算是睡不了覺嘍。
在聽到電話內傳出聲音之後,恆一倉皇的說道:“老,老師,不好了…”
聽到恆一慌亂不堪的聲音之後,成田信雄當即驚住了,“怎麼回事?恆一,出什麼事了?”
“裕和師兄,裕和師兄被兩個大夏人殺了!”恆一此時的話音中,都帶着些許的哭腔。
“什麼?!”原本躺在塌上的成田信雄當即被驚的坐了起來,“那你呢?你怎麼樣?”
恆一此時很想說,老師,我已經丟了一隻胳膊了,您要是再不來,我的命都要丟在這兒了…但這時,陳憾生便從後面追了上來。
“老師,我現在在去往哈迪斯分部的路上,請老師來救救…”
恆一未說完,一見陳憾生就快要追上自己了,隨即趕忙掛斷了電話,繼續疲於奔命的逃竄。
但是此時的陳憾生真是在追他麼?不是。要殺恆一是真的,但是這時的陳憾生,是在像攆狗一般的攆恆一。
因爲恆一的運動速度加快之後,心跳也會隨之加快。在此之後,恆一的傷口出血的速度,也會加快。
換句話而言,陳憾生此時這是在逼着恆一自殺!隨後,在不緊不慢的攆着恆一走到了一片僻靜的小樹林時,陳憾生看着周圍幽靜的環境,隨即他便改了主意!
“這地方不錯,也算是給你找了個好墓地吧…”陳憾生說完笑了笑,隨即停住了腳步,將手上那杆長槍當做標槍一般,投了出去。
長槍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軌跡,隨即便朝着恆一的後心飛去。疲於奔命的恆一顯然是沒注意到背後的那杆朝自己飛來的長槍,隨後他便被這杆長槍紮了個透心涼。
隨後,陳憾生不緊不慢的一步步走向了恆一。不得不說,陳憾生此時的腳步聲編入踩着鼓點一般,一步一步的踏在了恆一的心間。在這股威壓之下,原本便重傷的恆一又蔫了幾分。
這時,陳憾生的聲音不急不緩的響了起來,“本來是想請你也常常你們的袖裡箭的滋味,但是我又一想,你是一個很好的誘餌,我沒必要用袖裡箭打草驚蛇。所以,你很幸運。”
也許陳憾生本人都不知道,在這時,他的聲音在在恆一聽來,就如死神的喪鐘一般,令人生畏。在隨後,恆一的脖頸被陳憾生掐住了。
他死的很痛快,也很痛苦。陳憾生並沒有刻意的折磨恆一,而是直接掐斷了他的脖頸。拔出插在恆一身上的長槍之後,陳憾生隨即隱藏在了周圍的一棵樹上,而後他便隱匿住了自己的氣息,靜靜地等待着某個老傢伙的到來。
另一邊,在恆一掛斷電話之後,成田信雄隨即陷入了長久的呆滯之中。
單說裕和,裕和再不濟,那也算是個皇室的候選人,那以後是要當皇帝的。而他成田信雄是裕和的老師,那也就是說,他成天信雄就是帝師!
但是,帝師也是奴才,尤其是在這種皇室之中!而按照奴才而言,主子蒙憂就是奴才的受辱,主子受辱,這奴才就是該死。
但是這裕和,是直接死了…這樣看來,這成田信雄算是九死不能贖其罪了。
隨後,成田信雄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一般,畢竟也是臨死之人了,但是他成田信雄怎麼可能不想要個墊背的呢?!
想到這,成田信雄當即撥通的哈迪斯分壇新任壇主德川牧得的電話,在電話接通之後,成田信雄三兩句話便交待清了事情,在掛斷電話之後,成田信雄便早已經握起了他早年賴以出名的狹長太刀。
出門去,成田信雄提刀直奔裕和的住所處,尋找恆一。另一方面,哈迪斯分壇的新壇主德川牧得也帶着哈迪斯分部最後的十二名猛鬼衆,出了分部,直直趕向裕和居所附近。
但此時,他們卻沒料到,攪動起這場風波這兩個罪魁禍首,一個在向哈迪斯的方向趕去,另一個,則是就守在恆一的屍體旁!
開着這輛蘭德酷路澤向哈迪斯分壇處駛去的李雨晨,突然間看到了路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過,隨即,他便狠狠地踩下了剎車。
蘭德酷路澤的輪胎與地面緊緊摩擦着,之後便停了下來。黑衣,厲鬼面具…想到這人,李雨晨當即拎着唐刀跳下了車。
幾步追上這個猛鬼衆之後,這個猛鬼衆隨即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被李雨晨封了喉。
之後,在李雨晨身前的那片樹林內,他又發現了幾道跳動的身影。隨後,李雨晨英朗俊逸的臉色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隨即便如一隻歸林虎一般,竄進了樹林內。
此時,那輪原本掛在空中的明月也盡數被烏雲遮住了,此時的林中,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之中。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今晚,註定是一個難以平息的夜晚!